朱笑東拿了一本書,輕輕地在胖子腦袋上一敲,說:“你傻啊,這么多書,你去分什么類,要是高師兄也跟‘楊白勞’一個脾氣,見我們弄亂他的書,還不得吃了我們兩個,再說,我們的線索,其實(shí)早就明顯了,只不過是現(xiàn)在求證一下,看看林師兄還有沒有留下其他的,具體一點(diǎn)的線索而已,犯得著去大動干戈,大費(fèi)周章嗎?”
胖子抓著腦袋,訕訕地笑著說:“既然這樣,那我就又只好麻煩兩位革命伴侶同志了,你知道跟這些玩意兒打交道,那不是我的長處,一句話,革命尚未成功,你們兩個同志仍需努力,嘿嘿,我就可以去睡覺了……”
楊薇佯怒:“就知道吃,就知道睡,豬一樣,看個書,就有那么吃力么?”
朱笑東也怒斥胖子:“古人云,貪吃貪睡,不可教也,你就不能學(xué)點(diǎn)兒好!”
胖子嬉笑著說:“倘若是嫂子要我立刻去扛二百斤東西過來,或者是上刀山下油鍋,我眉頭皺上一下,那就算不得好漢,可是,嘿嘿,一看到這書上的字,密密麻麻的,我渾身就癢癢,嘿嘿,我有密集恐懼癥,所以,就幫不了二位……嘿嘿,我睡覺去嘍……”
說著也不管朱笑東跟楊薇兩人如何不滿,自個兒躺倒在沙發(fā)上,逍遙自得,搖頭晃腦的高聲吟道:“歲月是把殺豬刀……”
朱笑東跟楊薇兩人拿胖子這家伙也沒轍,除了只能任由他舒舒服服的躺在沙發(fā)上之外,還得忍受這家伙破著喉嚨嘮叨:“……老了帥哥,美了大嫂,黑了木耳,軟了香蕉……時間是塊磨刀石,平了山峰,蔫了黃瓜,殘了菊花……”
從書架上一路看過來,朱笑東找到幾本類似林少華留在姚觀心那里的書籍,民間傳說類的異趣書,也就是聊齋一類的書籍,不過,書里記載的內(nèi)容,比聊齋要久遠(yuǎn),聊齋一書成書于清朝康熙以前,而朱笑東拿的這幾本書,則是記載唐代的一些奇聞異事。
反而是楊薇,居然找到了一本游記,是徐霞客所作的白話文譯本。
兩人拿了書,回到沙發(fā)上坐下,才這么點(diǎn)時候,胖子就差點(diǎn)睡熟過去,當(dāng)真是體胖的人,心也寬。
胖子勉強(qiáng)睜開眼,很是不滿的看著朱笑東,說:“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夢見了好多的金銀珠寶,我正樂呵著,你這一搖,把我唯一的一點(diǎn)快樂都趕跑了,你這是不道德的行為……”
“道德個屁,趕緊的,給我看看這幾本書!”朱笑東沒好氣的說:“然后把主要內(nèi)容和精彩部分給我記下來!”說著,將兩本書扔在胖子懷里。
胖子大聲疾呼:“東哥,我說過了,我有密集恐懼癥,一看到這些密密麻麻的字,我不但渾身癢癢,而且,眼皮子也只想打架,我抗議你們兩個對我實(shí)行這非人的折磨……”
朱笑東跟楊薇兩個人各自看著書,對胖子的抗議,根本就置之不理。
胖子見朱笑東根本就不理睬他,只得一邊翻看著書,一邊呼天搶地:“天啦,你們這還讓人活嗎,你們這是摧殘,慘無人道的摧殘我幼小的心靈……”
看了一個多小時,朱笑東見楊薇跟胖子都大致把書上翻看完畢,便放下書,問:“胖子,你看完了。”
胖子痛苦至極的點(diǎn)點(diǎn)頭:“看完了!”
“主要內(nèi)容說的是什么?”朱笑東問。
“鬼!”
“最精彩的地方怎么說?”朱笑東憋住一股想要揍人的沖動,又問。
“打鬼!”
“你……”朱笑東氣得不行,這一個多小時,胖子這家伙,就蹦出來這么三個字!
看著朱笑東幾乎要頓足捶胸,胖子一臉無辜的辯解說:“這書里講的,本來就是一個鬼故事,而且,講的是這鬼的生滅過程,東哥你知道我是唯物主義辯論者最忠實(shí)的擁護(hù)者,還拿這樣的東西給我看,我十分有理由懷疑你的不良動機(jī),我懷疑你這是在意圖顛覆我高尚的信仰……”
要是眼光能殺人,而且殺人也不用內(nèi)疚的話,估計(jì),這會兒,胖子已經(jīng)在朱笑東的眼光下,被斬殺過了千百萬回了。
楊薇嘆了一口氣,對朱笑東說:“笑東,按照你所說的,我看了看這本游記,總覺得這里面有些東西,確實(shí)跟我們遇到的非常接近,只不過,這是前人記載下來的,但是不是跟你說的,他們也是在追查某些東西,這個我就不敢斷定。”
“不過,其中有兩則傳聞,看起來很是有點(diǎn)兒意思,一個是關(guān)于藏寶,一個是關(guān)于神奇生物,藏寶的故事是說,某天,探險家徐霞客走到某一個村子里,聽村里的人歌謠傳聞?wù)f,附近有寶藏,徐霞客雖然不貪圖什么寶藏,但是他一路游歷探險,大多數(shù)時候連飯也吃不上,如果能夠找到寶藏,不但能夠解決自己繼續(xù)探險的經(jīng)費(fèi),還能夠周濟(jì)窮苦百姓……”
胖子一拍大腿:“對啊,老徐不愧為是我們學(xué)習(xí)的楷模,我們應(yīng)該高舉共產(chǎn)主義大旗,緊跟在這些革命先烈身后,追求寶藏真相,發(fā)揚(yáng)共產(chǎn)主義作風(fēng)……”
楊薇白了一眼胖子,繼續(xù)說:“可是,他找遍了村子里人說的地方,沒找到寶藏不說,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
一聽楊薇說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胖子迫不及待的問楊薇:“什么秘密?”
楊薇說:“當(dāng)時,徐霞客也發(fā)現(xiàn)一件極為怪異的事,他說……其門甚隘,水由中出,人不能入,入即有奇勝……俱神龍蟄伏藏處,非惟難入,亦不敢入也說,此中神龍精怪,非有法術(shù)者,不能攝服……”
朱笑東一聽這個,頓時疑惑起來,他說的這個情況,跟自己在那個洞里遇到的,何其相似,難道說,那個破桃源,此人也去游離過一番?
“那以后的情況呢?”朱笑東趕緊問。
楊薇搖了搖頭,再往后,這樣的記載,就很少,又問:“笑東,你是不是覺得那個走到那個世外桃源之后,就再也沒有線索往下走?這書上記載,他最遠(yuǎn)的一次,也到過云南,但是其后,估計(jì)是退隱了,所以,再以后的線索,也就沒有了。”
楊薇說道這里,胖子一咕嚕坐了起來,很是好奇的冒了一句:“東哥,我有個很問題,憋在心里很久了,這話我一直都想問你,但是卻又一直都沒機(jī)會問出來,今天有空兒,你給我說道說道。”
“什么問題?”朱笑東心不在焉的回問!
胖子思索了一陣,才斯斯艾艾的問道:“這梁七寶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我們每出去一趟,我都有那種感覺,好像是無意的吧,但是每一次回來,細(xì)細(xì)的一想,卻又跟著梁奇寶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我想來想去,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巧合呢,東哥,你能不能說明白點(diǎn),這多半年來,所有的事情,是不是你在一手策劃?”
朱笑東臉上一凝,但隨即笑著說:“我還以為你說的是什么事情,你東哥我是什么人,對梁奇寶,我可是知根知底,所有的事,也還真就是我一步步的在策劃安排,怎么樣?你這個師兄我,還算是高明吧?”
一看朱笑東那一臉的壞笑,胖子反倒不相信了,要朱笑東真的知根知底,還不直接跑去直搗黃龍,還用得著在這里沒頭的蒼蠅一般,亂翻書籍!
“你就吹吧!”楊薇也是笑著瞪了朱笑東一眼。
“呵呵……”朱笑東笑了起來,也更加肆無忌憚:“我還真不是吹牛,人說諸葛亮,劉伯溫,能夠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如今,我朱笑東怎么說也能前知三百年,后知一百年吧,呵呵……這可真不是吹的……”
胖子斜著眼,瞥了一眼朱笑東,老實(shí)不客氣的說:“厚顏無恥,你忽悠,接著忽悠……”
楊薇也笑著說:“吹吹吹,你怎么不把你自個兒吹噓成太上老君,你要真有那本事,你怎么不掐指一算,立刻就把你林師兄的事情解決清楚?”
朱笑東果真大言不慚地說:“佛家有云,凡事皆是因果循環(huán),有其因必有其果,不是我沒算出來,是我想查查這位少華師兄前世的孽緣,才能從根本上解決……”
看著朱笑東搖頭晃腦,胖子大呼“倒牙……”
三個人正在說笑,門外的高老二帶了個人進(jìn)來,一見這個人,朱笑東怔了一怔,高老二身后這人居然是魚傳道!
前些日子,魚傳道很想收朱笑東為徒,朱笑東宛然拒絕,魚傳道說,總有一天,朱笑東會主動找上門去,沒想到這已經(jīng)快了一年,要不是見到魚傳道,朱笑東居然都把這事情給忘記了。
魚傳道一見到朱笑東,忍不住仔細(xì)打量了朱笑東一番,越看,卻越是覺得驚奇,過了片刻,魚傳道才說:“你這一年多里,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啊?怎么會這樣?”
胖子一看魚傳道,心里卻沒什么好感,一個算命的,跟自己八竿子打不著,勉強(qiáng)客氣一下,算是給了高老二這個師侄一點(diǎn)面子,然后就把腦袋扭到一邊,繼續(xù)去跟楊薇與高老二兩個人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