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冷麒他們在何處?”
“我也不知道。不過,若是前輩想要他們回來參加您的壽辰宴會的話,我會跟冷霄商量去找他們的!”
“也不是非他們不可!只是眼下正是仙界眾人人心不穩(wěn)的時(shí)候,若是讓他們知道此時(shí)我的霄兒和麒兒還在為了彼此的一時(shí)之氣而不肯釋懷,那對我們一起攻打魑魅是很有影響的。”
“我知道了。那一會我去找冷霄談?wù)劊 ?
“不必談了!”
冷霄慢慢的朝著柳音和花觴走了過去:“大局為重,我會把他們找回來的!”
“冷霄,謝謝你!”
“不必客氣!雖然說你不是我的生母,但是看在你能如此支持我的份兒上,我該幫你一把的。再說,冷麒隨便把自己的母親丟給我照顧,這可讓我非常不舒服!自己的責(zé)任還是應(yīng)該自己扛起來不是嗎?”
“雖然你肯幫我,但是冷麒也許并不是這么想的。算了,若真的說服不了他,那就別再堅(jiān)持了!”
“不!”
冷霄上前握住了柳音的手掌:“不管要怎么做,我都會把他給帶回來。即便是一起打一場也可以!不過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選擇用動手這么簡單粗暴的方式的!”
“真是難得啊!”
一旁的花觴笑著聳肩:“難得我們這位大野人也懂得謙讓啊!”
“花觴,你一天不跟我斗嘴是不是就不舒服?”
“沒有啊,我是覺得你真的改變了不少。自從脫離了魔道之后,你的心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變回從前的模樣!”
“好了!”
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手,冷霄故意板起臉:“我才不想變成原來的模樣呢!我只要做個(gè)沒心沒肺的人就行了!冷麒的事兒是我答應(yīng)柳音母后的,這是我的承諾,跟善心無關(guān)!”
看他大步離開,花觴瞇起了眼睛:“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為什么不能坦誠一點(diǎn)呢?”
“他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花觴,冷霄能夠?yàn)榱四愣淖儯呀?jīng)算是最大的進(jìn)步了。其實(shí),你也許可以對他稍微放寬一點(diǎn)時(shí)間,讓他慢慢來!”
“我也知道啊!可是,可是我的時(shí)間不夠了嘛!”
“什么意思?”
柳音微微皺起了眉頭:“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
“我,哎,這事兒太煩了,我解釋不清楚。”
“那就長話短說,花觴,我也不是外人,你沒必要瞞著的!”
看柳音這么堅(jiān)持,花觴只能開口:“誠如你知道的那樣,我的靈魂不是完整的,就算是吸取了天地的靈氣,卻也只是二分之一的存活體。想要真正的變成一個(gè)人,我是需要從頭來過修煉的!”
“那你的意思是?”
“瑩瑩師傅是桃仙,是由桃樹而修煉成仙的,那我有著她的力量,自然是也要經(jīng)歷那一步了!還有三十三天,我便要褪去人身,變成桃樹了!”
怎么會?
柳音怔怔的看了花觴一眼:“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若是我把仙力輸給你,能不能讓你恢復(fù)?”
輕輕的搖了搖頭,花觴開了口:“你輸入給我的力量并不是我自身的力量,無法讓我存活下來。我知道您是舍不得冷霄受苦,我也是!可你要知道,萬事萬物總有一定得規(guī)矩,若是我不想離開,那就違背了天道,會遭受更可怕的事情的!”
“那你要修煉多久啊?”
“不知道。修仙的道路是很漫長的,尤其是我必須從頭來過,當(dāng)一棵沒有感情沒有思想的大樹。”
心口不覺有些悲戚,柳音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所以你這些日子一直對冷霄嬉笑怒罵的,就是因?yàn)橄胍眠@種方式在他的記憶里留下一個(gè)真實(shí)的你?”
“嗯!我所
能做的不多了,太甜蜜的事情我也不會做,也不能讓我給他留下多深的印象。我想要做的,就是讓他記得有一個(gè)女孩兒總喜歡跟他對著干。你知道的,討厭一個(gè)人的情緒是多久都不會忘記的!”
“你真的很傻!”
“也許吧,可是我不覺得后悔啊!只要能夠讓冷霄過的快樂,我怎么樣都無所謂!”
“沒有你他還如何會快樂?”
“還有母后您啊!”
花觴伸手為柳音擦了擦眼淚:“親人的溫暖是可以治愈他的傷痛的。我希望在我回來之前,你能夠好好的陪在他的身邊!”
“放心吧,我會那么做的!”
聽到柳音的保證后,花觴的心也放了下來:最后一件事情也安排好了,如今再去面對消失已經(jīng)是沒有什么好怕的了!霄,對付魑魅的事情就交給我吧,這是我離開之間能夠送給你的一份大禮!
“不去!”
冷麒對于冷霄說的事兒毫無興趣:“她既然已經(jīng)不認(rèn)我這個(gè)兒子了,又怎么會需要我去給她祝壽呢?”
“冷麒!我知道你對我很有意見,但如今不是你我賭氣的時(shí)候!身為母親的她是真的需要你的關(guān)心的!”
“那你呢?你又算什么?”
冷麒嗤笑著擺了擺手:“你不是我母親的兒子,但是卻被她當(dāng)作兒子一樣照顧著,我的位置不早就讓你霸占了嗎?還有,別忘了當(dāng)初是誰一直讓司宇來找我麻煩的!”
“我只不過是要你別用偏激的方式得到力量罷了!”
“笑話!我怎么樣都跟你們沒什么關(guān)系!冷霄,若是你還真的把司宇當(dāng)做朋友,就放開他,不要再關(guān)著他折磨含笑了可以嗎?”
“誰折磨含笑了?”
“難道沒有嗎?你扣著司宇的魂魄含笑并不知道,她只是以為司宇刻意的用分身應(yīng)付自己。這一點(diǎn)你難道不該去解釋嗎?”
“為什么要我去解釋?這是司宇的決定,應(yīng)該是讓他自己去才對!”
伸手打開了腰間的鎖魂袋,冷霄放出了司宇的魂魄:“現(xiàn)在你滿意了吧?可以跟我回去見見你母親了吧?”
“放他是你自己的決定,跟我無關(guān)!”
“你!”
冷霄生氣的咬住了嘴唇:“非要逼我對你趕盡殺絕才甘心嗎?”
“我沒有這個(gè)意思!冷霄,我是在成全你,難道你不知道?”
“成全?”
“你不是覺得擁有母愛是一種幸福嗎?那我如今就把這個(gè)機(jī)會送給你!反正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跟母親一起生活,對于這兩字而言,感覺并不是特別的親切。比起你,我對娘親真的沒有太大的依戀!”
“你以為這樣說就可以逃避你在乎她的想法了嗎?你別自欺欺人了!你對她是真的放不下的!”
“冷霄!”
冷麒不悅的沉下臉:“不要自以為是的揣度我的想法,我不是你,不會對一個(gè)殘忍的老太婆妥協(xié)的!”
“對你的母后別用這種態(tài)度,不然我會教訓(xùn)你的!”
“哼,誰怕誰啊?你別仗著自己的力量出眾就能壓制我,即便你打敗了我,我的心還是不會服輸?shù)模 ?
“我再問你一次,到底要不要回去給你的母后祝壽?”
“何必試探我?我的決定說的很清楚了,不去!”
“麒,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漪兒!”
看著白漪緩緩的走出來,冷霄顯得有些意外:“你?”
“也許我應(yīng)該生氣的帶冷麒離開。但是我不能那么做,因?yàn)槔澉韪羰悄缸樱@親人之間難免有磕磕碰碰的時(shí)候,若我那么自私,遲早有一天也會被自己的孩子們給這樣對待的!”
“漪兒!”
冷麒不悅的皺
起眉頭:“ 那個(gè)女人對你如此不公,為什么你還要如此的尊敬她呢?”
“什么叫那個(gè)女人?她再怎么不對也是你的母親!冷麒,若是你連自己母親的壽辰都可以不到場,那我以后還怎么跟你繼續(xù)走下去?一個(gè)連母親都沒辦法原諒的人,可能會原諒別人犯錯(cuò)嗎?”
“我,我?”
聽著白漪如此凌厲的責(zé)備,冷麒有些理虧的低下頭:“可如果我去了,那就是對她妥協(xié)了啊!”
“妥協(xié)有什么不好的?跟自己母親妥協(xié)對我而言是最幸福的事情!我從小都沒有家人,就算是想要撒嬌也沒有這個(gè)機(jī)會。但是你不同,你還是有機(jī)會跟母親重新來過的!”
“好,我聽你的便是了!”
當(dāng)看到冷麒和白漪一起回來的時(shí)候,柳音的心底是很開心的。可是,她的臉上卻不帶任何的喜悅:“怎么,在外面流浪的日子過夠了,知道要回到這里了?”
“我才不是流浪呢!跟漪兒在一起,什么地方都是天堂!”
“啪!”
狠狠的敲了冷麒的腦袋,白漪有些抱歉的看了柳音一眼:“前輩,他說話向來就是這樣口無遮攔,請見諒!”
“你干嘛啊!”
冷麒有些郁悶的撇嘴:“這么久沒跟她見面,你怎么又讓我出丑?”
“對自己的娘親不是該有一點(diǎn)禮貌嗎?冷麒,我可不認(rèn)為你剛才那就是禮貌的表現(xiàn)!”
“白漪,方才我是聽錯(cuò)了嗎?你叫我前輩?”
“您沒有聽錯(cuò)!我知道您不喜歡我跟冷麒在一起,但我真的愛他。所以,為了不讓大家為難,我還是叫您前輩比較好!”
這丫頭的個(gè)性還是這么強(qiáng)!當(dāng)初隨便說的一句話她如今居然跟我較真兒了!
“既然知道我不喜歡你跟我兒子在一起,那你今日怎么又一起來了?”
“您的壽辰到了,于情于理我都該要來祝賀,難道不是嗎?”
微微蹙眉,柳音緩緩的轉(zhuǎn)身:“我可沒邀請你們!”
“吶,白漪,這家伙就知道給我們甩臉子,我們留著也是白費(fèi)勁兒,走吧!”
“你怎么那么蠢!”
白漪無奈的對著冷麒翻了翻白眼:“你的母后這不過是在測驗(yàn)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有心為她祝賀生日罷了,你怎么就不懂呢?”
“有什么好測試的?我本來就沒有想給她拜壽嘛!”
“夠了!”
柳音沒好氣的瞪了白漪和冷麒一眼:“你們兩今日來這兒是跟我耀武揚(yáng)威的嗎?還是說覺得我平素對你們不夠狠,你們想要借此讓我對你們再管的嚴(yán)厲一點(diǎn)兒?”
“絕對沒有這個(gè)意思!”
白漪深深的鞠了一躬:“我不過是希望能讓您的壽辰圓滿結(jié)束!”
“圓滿?冷麒這小子公然跟我叫板,這還能圓滿嗎?”
“能!”
白漪慢慢的朝著她跪了下去:“只要有人愿意做出讓步就好!”
“漪兒,你怎么可以這樣委屈自己?”
冷麒想要扶起她時(shí),卻被白漪推開:“你不能做到的事情我可以為你做到!柳音前輩,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對于白漪的作法,一邊的冷霄覺得很詫異:這女人居然如此沉得住氣?從前不是心性很高嗎?
“白漪,你就一點(diǎn)都不生氣嗎?我是真的看不慣你!”
“前輩看不慣我是您的事兒,我作為冷麒的妻子能不能遵守三從四德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我連面對一切的都沒有,何來的跟冷麒同甘共苦之說呢?”
“這些日子,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沒什么,只是知道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放下,便能自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