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凰,我真的愛你?!?
“你別碰我……”
“對不起,凰凰,我忍不住了?!?
紅燭昏羅帳,暗香迷燈影。
……
一夜曖昧,待綺凰蘇醒后,啟零已經(jīng)離開了。悄無聲息,不著痕跡,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一場惡夢。
但身體的酸痛,脖頸的吻痕,無一不在提醒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突然覺得很委屈,這明明不是她想要的,為什么事情總是脫離意料之外,為什么老天老是要戲耍她欺辱她?
她不自覺的想要抱緊雙膝,卻突然發(fā)現(xiàn),腳踝上的鐐銬早便不知幾時被打開了。她自嘲一聲,什么意思,這算是報酬嗎?
門外傳來一陣扣門,侍女恭敬的聲音傳來:“綺凰姑娘,可曾醒了?奴婢來伺候您梳洗了?!?
綺凰擺擺手,心煩意亂道:“進來吧?!?
隨后,一眾婢女頷首低眉排排進門,為首的那幾個端著玉盆銅鏡,自覺點站在床榻兩側,恭敬的等著綺凰吩咐。
見狀,她皺了皺眉頭,道:“東西放著,人都出去吧?!?
她從來是不習慣慣被人無微不至的伺候的,再者,平日里她也是這么吩咐的,自然覺得沒什么不妥。
況且,她今日真的太難受了,不想再去應對任何人任何事。
她太痛了。既是身痛,也是心痛。
誰料今日,侍女們竟沒有離開的打算,反倒回應道:“回綺凰姑娘,殿下說了,您昨夜勞累,今日可千萬不能讓您再受累了。還是讓奴婢們來伺候您吧。”
“他有病吧?!”綺凰怒嗔一句,下身被無意牽動,又是一陣痛苦。
什么意思,故意讓自己難堪嗎?做出如此卑鄙下流之事,還恨不得人盡皆知,真不愧是天上地下最惡的魔頭!
侍女又恭敬的回答,言語忍不住的喜悅,忙道:“回綺凰姑娘,托您的福,殿下非旦沒病,今日似乎心情大好,重賞了三方女婢八方將士,還大赦魔界,四海同慶?!?
這話她怎么越聽越不舒坦。他是心情好了,又沒吃什么虧。
“行了行了,知道了,”綺凰氣急不已,“我說了,下去吧,不用你們伺候?!?
“那怎么能行。殿下特意吩咐,讓奴婢們伺候好您,還請姑娘不要為難奴婢們了。殿下還吩咐您好好歇息,待會他便過來看您。”
“讓他離遠點,”綺凰怒氣沖沖道,“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他?!?
反正這魔頭,除了一天天擺著張臭臉囚禁她,便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油嘴滑舌。
“綺凰姑娘,殿下還說了,您用過早膳后便可自由出入魔殿?!笔膛值馈?
綺凰眼睛一亮,追問道:“此話當真?”
“奴婢自然是不敢欺瞞綺凰姑娘的?!?
打了一巴掌,再給顆棗,這做派,倒也附和啟零的行事風格。
僵持之際,又一倩麗身影現(xiàn)身。
綺凰見了來人,難掩喜悅,不自覺的出聲:“令裳,你怎么來了?”
許久未見,令裳倒是一點沒變,她笑道:“聽聞殿下解除了對你的禁錮,我知你定會來找我,卻也按耐不住,先來見你了?!?
說起來,從來隱忍傲岸,不顯喜怒的魔君不知為何今日心情似乎分外愉悅,魔界上下皆對此疑惑萬分。
綺凰迅速的套上白金布靴,洗漱一番,便撤退了一眾侍女隨從。
她道:“這魔頭把我關在這一關就關了半個月,還搞來了兩副鐵鏈,日日派人來監(jiān)視我。我都快悶死了!”
“我自然是知你委屈的,卻也無奈魔君下了死令,不能來見你。說起來,你倒是消瘦不少。不過,日后便好了,魔君應當不會再囚著你了。”令裳言語中滿是憐惜。
她曾經(jīng)可是戰(zhàn)神啊,哪受得了這種委屈。
綺凰擺擺手,故作輕松,毫不在意道:“他要是再敢關著我,我一定要他好看。管他什么魔君,回了天界,從此我與他山高水長再不相見?!?
但是,經(jīng)過昨日一事,她心中對啟零的態(tài)度又更迷茫了起來,說辭不見少。
他說,中了媚香的人,必須要與心愛的女子交歡。那么,原來她真的是他心愛的人?
這么一想,研習期將滿,很快,綺凰便能從這潭漩渦中抽身了。
不過,令裳心中依舊隱隱擔憂,她總覺得事情不會如此順利。或許是因為研習期滿的那一刻,也是魔君大婚的之時吧。
她道:“先別高興的太早。若是殿下不肯放你離開,你又該如何是好?我見他這樣子,似乎確實沒有這打算?!?
“他都要娶纖云了,還有什么理由留著我?況且,就算他想留,且不論天界愿不愿意,那夜姬可能是千萬個不愿?!本_凰回應道。
令裳低頭,低聲喃喃道:“說得也是,殿下也不該會不顧及大局。只愿你能順利脫身,再不必糾纏于魔界?!?
她的身份太特殊了,偏偏與她有所瓜葛的人又是魔君。這二人湊在一起,一定會出大事。
綺凰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么,低著聲神神秘秘問道:“令裳,你可曾聽說過‘媚香’?”
令裳聞言臉色一變,似有幾分詫異又有幾分疑惑,吞吐道:“聽倒是聽說過,可是你怎么會突然問起此事?”
見令裳神情有異,綺凰也不自覺的警惕了起來,追問了一句道:“怎么了,為何如此緊張?”
令裳為難開口道:“聽聞昨夜,纖云對魔君下了媚香之癮,后被責罰仗擊三百,禁閉寢宮,任何人不得前去探望?!?
“毒是纖云下的?”綺凰萬般驚訝,不單單是因為纖云,更是因為啟零。
她沒想到這魔頭居然那么狠。媚香是誘男色之香,纖云對啟零用香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怎么說她好歹是他未來的妃子,也虧這魔頭能如此狠心,將此事公之于眾。這對纖云的自尊和名聲來說怕是不小的打擊。
見綺凰和此事似乎有些了解,令裳疑惑更甚,道:“綺凰,你怎么會突然問起媚香來?”
綺凰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垂下眼眸,沉思一番,問道:“中了媚香會有何后果?”
令裳侃侃道:“聽聞這媚香也是狐族至寶之一,受香者會意亂情迷神志不清。若是一個時辰內(nèi)不與女子交歡,便會靈力盡失,若是強行壓制,便會七竅流血而死?!?
令裳的話讓綺凰愣住了,她目瞪口呆道:“你說什么,只有強行壓制才會死?”
什么心愛的女子,她根本只是他發(fā)泄的工具罷了!
突然間,一陣強大的屈辱感混著憤怒涌來。他騙她,他居然又騙她?!還是用這種最為卑鄙無恥的手段來騙她。
綺凰心頭突然泛起一陣陣惡心。想起昨夜纏綿,她便恨不得親手殺了這魔頭!
什么意思,這算是報復嗎?報復自己幾次三番出逃,報復自己當日的欺瞞?他怎么能用這種手段來騙她!
綺凰渾身顫抖,緊咬牙根,雙手緊緊握拳。她怎么會那么蠢!居然每一次都中了這魔頭的圈套。
怪不得這魔頭今日心情極佳,原是因為計謀得逞,不知在哪笑話自己。
什么媚香,什么七竅流血而亡,昨夜她就不該聽那魔頭的鬼話,任他去死,關她什么事?
綺凰氣的渾身發(fā)抖,令裳察覺異樣,關切道:“綺凰,你怎么了?”
她半晌說不出話來,只能咬緊下唇,手心一刻也不肯放松。許久后,她抬眸,看著令裳,萬般委屈道:“令裳,我好像被大魔頭騙了……”
她要殺了他,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