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靈者的聲音游蕩在空中,與其一同出現(xiàn)的還有數(shù)道人影,這些人影之中,激流甲認識的人不少,清逍遙、林寶兒、林九州、陸離都在,也有激流甲不認識的,其中一個站在最前的一位老者,長眉過膝,一臉憑借,他身旁也是一個老者,從他站在那位老者身后半步的位置就可以知道,他與那長眉老者的關(guān)系。
幾道身影連續(xù)閃動,很快便掠過人群站在了凌旋和佐傳的身前,不過眾人禮數(shù)未見,卻聽到了噬靈者的聲音,“藥宗山和藥靈山,你們不是以治病救人為己任的嗎,如今這殺戮就在你們眼前,你們倒是活的夠淡定的啊!”
噬靈者的話還算客氣,林寶兒可就沒有這么好的脾氣了,抬手一指這些身穿長袍的人大聲說道:“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身披人皮,卻長了一副狼心狗肺,罔你們還稱之為人!”
林寶兒的一句話把藥宗山和藥靈山的人全給罵了,這個實力在眾人眼中弱下的不成樣子的小丫頭勇氣可真是不小。
這也根本怪不得林寶兒,數(shù)百人圍攻十幾人,這藥宗山和藥靈山的人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本就讓人唾棄,更何況,那戰(zhàn)圈正中的是激流甲了。
藥宗山和藥靈山的人被一個小丫頭如此數(shù)落自然很不滿意,幾個藥宗山的人就要上前討個說話,卻被佐傳揮手攔下,緩步上前對著那白眉老者微微施禮,“墳前輩,別來無恙啊!”
這白眉老者,正是那法師學(xué)院聯(lián)盟隱居煉獄塔下數(shù)百年的墳落極,而他身旁的那個老者正是他的徒弟獨龍。
墳落極伸手撫眉微微點頭,“老夫還好,不知道家父可好啊!”
凌旋笑道:“家父還好。謝墳前輩掛牽了!”
身旁的人雖然不知道墳落極與凌旋之間的關(guān)系如何,不過從二人的對話之中自然可以聽出來他們二人的關(guān)系并不一般。
這兩人語聲清淡,一旁的林寶兒可是有些忍不住了,“前輩,激流甲現(xiàn)在還不知道死活呢,你們能不能等會在說啊!”
林寶兒的話讓兩個輩份比她不知道高出多少的老者一時間愣住了,別人不敢說這樣的話。這個小丫頭倒是無知無懼。
墳落極緩緩轉(zhuǎn)身。對著那已經(jīng)破出大洞的空間之墻輕聲說道,“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的呢!算起來,我們也有數(shù)百年沒有見面了吧!”
眾人不明。不過很快幾道身影印證了墳落極的話,嗖嗖幾聲,七八道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為首的是一個老者,漫天白發(fā),掌中法杖蜿蜒曲折,很多人都開始擔(dān)心,這個法杖是否可以支持主這老者的身體。
老者沒有第一時間與墳落極說話,而是微微轉(zhuǎn)身對著一群正在向他沖過來的午夜鳳妖冷聲說道:“你們這些有眼無珠的家伙,還不趕快過來見過墳前輩!”
沖在最前面的修羅南苑臉上一點也看不出不爽。在這老者面前。他之前的傲氣全然不見了。
“再下修羅南苑,見過墳前輩!”
這老者伸手一揮,“你們這些東西都給我站到一旁去,讓你們出來辦點事真是讓人不放心!”
數(shù)十個午夜鳳妖很是麻利的站到了這老者身后數(shù)米的位置,一個個腰板挺拔。就像是被釘在木樁上一般。
“修羅圣,幾百年不見,你的氣派不減當年啊!”
墳落極話音落下,整個戰(zhàn)場瞬間平息了。
墳落極的名字一出,已經(jīng)讓人震驚不已了,而這修羅圣的名字再次襲來,更是讓人感覺到萬分驚愕。
關(guān)于七百年前的那場混戰(zhàn),在民間的傳言版本眾多,不過不管哪一個版本,其中的兩個名字都是存在的,一個就是墳落極,當時人類聯(lián)盟的領(lǐng)導(dǎo)者,另一個就是那修羅圣,妖族聯(lián)盟的領(lǐng)導(dǎo)者。
相傳,這二人當年一戰(zhàn)之后,就從未再度露過面,民間更是已經(jīng)形成定論,這二人早已經(jīng)死了。不過眼前的一幕算是打消了所有人的猜想,這二人并沒有死。
戰(zhàn)場停歇,人們紛紛向這邊涌來,想要見證一下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這樣一來,空中懸浮的被光環(huán)籠罩的激流甲就顯得格外的突出了,不過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撤離了,冰寒嫣然和慕容九針二人的眼睛時刻注視著人群。
那兩個老頭的身份對于她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激流甲的生命才是第一位。
目光落在激流甲的身上,修羅圣淡淡一笑,“墳老頭,你今天出現(xiàn)在這里,該不會是為了那小子吧!”
墳落極再次撫眉,“那小子也算是我們法師學(xué)院聯(lián)盟的一員,不過我出現(xiàn)在這里全都是因為你啊!”
這倒是句真話,激流甲的生死固然重要,可是也用不著墳落極千里迢迢的跑到藥宗山來替他解圍啊。隱世數(shù)百年,一個激流甲還不足以讓他再次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真正的原因,就如他所說的那樣,這一切都是因為修羅圣。
修羅圣微微點頭,笑著說道:“要你為我費心了,真是愧不敢當啊!不過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你明知道派來監(jiān)視我們午夜鳳妖的人早就暴露了,為何還不讓他離開呢,就不怕我一時氣憤要了他的命嗎?”
墳落極微微搖頭,“他能夠活到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說明問題了,你不想殺他,我自然也就不用擔(dān)心了!”
這話說的有點風(fēng)雨飄搖的意思,不過在這二人心中自然是心照不宣了。
“看來你今天還要阻止我了?”
“當年我就這樣做過,今日再做一次又有何妨啊!”墳落極輕聲說道。
“怕是你誤會了,我今日來此并不是為了那混元天書,而是想問問那小子,我那乖孫女現(xiàn)在如何了!看他那德行我就知道,他快要玩完了,我想在他死之前問問,他是從哪里得到我孫女的那腰牌的!”
聽到這話。林寶兒又一次爆發(fā)了,“老頭,你說什么呢,就算你死了他也不會死的!”
和林寶兒這樣的小丫頭根本就犯不上生氣,修羅圣淡淡一笑,“現(xiàn)在的這小丫頭,真是牙尖嘴厲。要是我有這樣一個孫女。一定會頭疼死的!墳老頭,我的話說的很清楚了,麻煩行個方便吧!”
墳落極微微搖頭,“你知道結(jié)果的!”
兩人的臉上都帶著絲絲的笑意。話音雖然簡單,聽上去又好像是好友一般,不過話中的意思卻已經(jīng)表達的非常清楚了,可以說針鋒相對從一開始就在進行著。
微微轉(zhuǎn)身,看著不遠處的人群修羅圣微微搖頭,“看來你是覺得今日你們?nèi)祟愑泻艽蟮膭偎惆。 ?
“此言差矣,我對這些人根本就不抱什么幻想,只是不想把鬼冢大陸再次帶入到殺戮橫向的地步。和平了七百年了,來之不易啊!”
“七百年。我可等不起那么久了。我那孫女孤零零的在另外一個世界,我實在是不忍心啊!”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眼前只是感覺到了一絲的異動,然后二人雙雙消失,隨后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巨大的漣漪在空中轟然炸響。
千百年未見的兩人,再次相見說話不足十句就陷入了戰(zhàn)斗之中。
修羅圣的話是真是假,對于墳落極來說并不重要,他必須要保證那混元天書不被午夜鳳妖奪走,此時的墳落極更希望垂死之中的激流甲可以徹底讓午夜午夜打消那個念頭,讓混元天書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兩個強者在空中的碰撞,激起的漣漪如同晚霞一般美麗,不過所有人都知道,在這美麗景色的背后,暗藏的可是勢不可擋的死亡氣息。
真正強者的對戰(zhàn),實力差的人根本就無法近前,人未到,身以死,所以人們更愿意做的只是一名簡單的看客,在這二人未分出勝負之前,這樣的戰(zhàn)斗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都真心不想?yún)⑴c。
之前的混戰(zhàn)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相比之下此時要顯得明了了許多,空中的二人閃轉(zhuǎn)騰挪,速度之快已經(jīng)讓很多人的眼睛都跟不上節(jié)奏了。
噬靈者轉(zhuǎn)頭看著身旁的清逍遙微微一笑,“你這孫子可真不是一般的人物,如果鬼冢大陸再次陷入浩劫之中,其中一定有他的一份功勞啊!”
這話說的,好像是激流甲就是引發(fā)浩劫的導(dǎo)火索一般,不過從事實上來看,激流甲確實很有這個潛質(zhì)。
此時激流甲的狀態(tài)和修羅圣說的差不多,離死不遠了。
黑色的的液體雖然已經(jīng)不再從身體中往外滲透,可是他體內(nèi)此時已經(jīng)是亂成了一片,血肉模糊,筋脈盡斷,就連他細胞中的四種元素也失去了束縛在他的體內(nèi)肆意的橫沖直撞。而激流甲原本還有點引以為傲的法力更是一點也沒有了,全都加入了這一場看不見的硝煙之中。
對于激流甲來說,這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過程,強過以往任何時候。不過換一個角度來說,又是一次新生的機會。面對此種磨難,激流甲的選擇只有一個。
唯一可以動用的神識,探入指環(huán)之中,將所有可以吃掉的丹藥全部送入了嘴中,不過丹藥入口之后瞬間就消失殆盡了,在面對如此瘋狂的攻擊之下,這一點丹藥所能起到的作用根本就是微乎其微的。
不過這樣做來,卻產(chǎn)生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效果,那就是一直岑寂在丹田處的那一道細細哦靈識突然動了起來。
激流甲原本的法力全部都是來自于那無極天書,如今無極天書正在與那混元天書交戰(zhàn),激流甲體內(nèi)中一絲的法力也沒有了,可以說激流甲此時根本就失去了動用一絲法力的權(quán)利。
不過從外界進入的法力就不受那無極天書的控制了,雖然在混戰(zhàn)中只是逃過了一絲的法力,可是正是這道法力,讓那道沉寂的靈識得到了動力的源泉,法力與靈識結(jié)合,這就形成了一個基本的法力體,可以是人類,可以是素靈元素,同樣,也可以是具備了生命的收割者靈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