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保持聯(lián)絡,等待新的指示。那些反抗軍讓他嘗試甄別下,可靠的能收編就先保持接觸,以后也許要看進一步的發(fā)展!”
見到電報員抄錄下自己的話后,肖辰笑著向他點了點頭,然后向著圣佘塞城的方向看去。
淡淡的夜風中帶著濃厚的血腥氣,城外遍布的尸體暴露在野地,重傷患的呻吟像是低吟的蛐蛐。已經(jīng)習慣了戰(zhàn)爭的肖辰,突然發(fā)現(xiàn)月光下的尸體和發(fā)黑的草坪構成一種凄涼、慘淡的美,不知道驅趕這些圣佘塞士兵來送死的那些人會不會有同樣的感覺。
“過幾天這些尸體就會發(fā)臭!”肖辰想到。
遠處圣佘塞城的城墻上出現(xiàn)了一群影子,同肖辰遙遙相對的同時,指著戰(zhàn)場上的尸體不斷的比劃著。
“那是些什么人?”見到那些人擁有嚴密的護衛(wèi),肖辰連忙讓人把卡斯特叫來。
正在帳篷中同蘇蘇利聊天的卡斯特聽到肖辰找自己后,向蘇蘇利告罪了一聲便走了。來到肖辰面前,順著肖辰所指,卡斯特看了一眼就知道肖辰想要知道的是什么,遠處的城墻上,圣佘塞的貴族們似乎都聚在一起。
“只要對著城墻上打兩發(fā)炮彈,圣佘塞城的精英們就可以說不存在了!”卡斯特兩手抓著胸前的衣襟對著肖辰說。
“你是說國王和貴族們都在那上邊?”肖辰問。見到卡斯特一點頭,肖辰轉身就向電報室跑。
在另外一個地方,徐長利拿著剛剛轉譯出的電報沖進了張?zhí)煊鸬姆块g。
“不這個設計糟透了!士兵們反饋的信息不是希望使用這種東西!”正和塞維利兩個人不知在爭論什么的張?zhí)煊饘擂蔚南蛑扉L利一笑,自己面紅耳赤的這種情形不常見。
“有什么事?”張?zhí)煊鸶砂桶偷膯枴?
“你快看看這個,肖辰還在等消息!”徐長利把手中的東西交給張?zhí)煊稹?
“呵呵,給他回信吧!嚇嚇他們就可以了,我們要的是穩(wěn)定,不是要把圣佘塞城毀掉,或者殺光他們的貴族!”張?zhí)煊鹬豢戳艘谎劬徒贿€給徐長利。
“塞維利,我們過會再繼續(xù)吵!長利,農(nóng)場那邊有什么消息?弗利茲爾現(xiàn)在到哪兒了?”躲過同塞維利的爭論,張?zhí)煊鹩掷扉L利走了。
在電報室中忍受著滴滴嗒嗒,肖辰不時的到屋外看看遠處的那些人是否還在。
“各位看看外邊,我想大家應該想做點什么?”國王指著外邊的一具具尸體說。
貴族們看著尸體并沒有太多的感覺,在他們眼中,士兵的死亡太正常不過,只是現(xiàn)在自己的士兵死在家門口而已。
貴族們的沉默讓國王心中暗笑著等待,城外的這些人行事非常的奇怪,炮火逼迫著市民紛紛逃向卡貝拉城和雷科多城,但是并沒有轟擊城門,對自己的士兵也只是保護火炮陣地的阻擊,并沒有展開進攻。
“我出五十個人!”終于有人發(fā)話了,其他觀望的貴族都看向國王。
“不,看看外邊那些尸體,多出幾百個人算什么?”國王的話帶著輕視好嘲笑說。
再次沉默的貴族們分析著到底要怎樣躲過這場危機,而又不傷到自己的根本,國王的計劃已經(jīng)非常的明顯,就是要借機來消耗掉貴族自己所掌握的私兵,從而加強王權掌控。
“轟轟!”從未在夜里響起的炮聲突然出現(xiàn),樹林后的閃光讓城墻上的心頭都是一緊。炮彈飛行的尖嘯吸引著目光,在城墻附近炸響后,又帶出一片驚慌。
“我出兩百!”一個貴族尖叫著,想沖下城墻,躲得遠遠的,但是被衛(wèi)兵緊緊的攔住。
“四百!”
“三百!”
一個個貴族在生命收到威脅的時候紛紛報上能夠讓國王滿意的數(shù)字,從最少的兩百人,一直到最多的六百人,四大紅衣親王甚至還交出了十門步兵炮。
站在城頭絲毫沒有變色的國王,有些感激的看著對面,恰到好處的炮擊似乎就是一種默契。轉眼間貴族們交出的私兵就已經(jīng)超過了城衛(wèi)軍的數(shù)量,而且這些裝備精良的私兵,戰(zhàn)斗力遠超城衛(wèi)軍。
肖辰看著那些驚慌的人,正想嘲笑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有人在鎮(zhèn)定的向著自己這里揮了下手后,就在護衛(wèi)中下城了。
“天羽軍開始炮擊城門了,看樣子已經(jīng)做好攻城的準備了!”回到帳篷中,卡斯特對蘇蘇利的第一句便讓蘇蘇利嚇了一跳。
“開始攻城了?”
“當然,現(xiàn)在城里孤立無援,不攻城做什么,前幾天的炮火已經(jīng)準備的很充分了。”卡斯特像是在笑話蘇蘇利問的很白癡。
對于城中的狀況很清楚的蘇蘇利焦急的在帳篷里來回走,監(jiān)視斌德爾親王和攻略邊城已經(jīng)抽空了圣佘塞城的精銳兵力,以現(xiàn)在的形勢想守住圣佘塞城,國王必須同貴族們達成一些交易才行。
“大貴族們的私軍數(shù)量也不少,想很快的攻破不是太可能吧?”蘇蘇利自己都不太確信自己的話,幾天里天羽軍顯現(xiàn)出的戰(zhàn)斗力強悍無比,在猛烈的火力面前,圣佘塞城現(xiàn)在的兵力的確很難有勝算。
“書記官大人,難道你沒看見外邊的那些尸體嗎?”卡斯特問,“在那種被叫做重機槍的東西面前,士兵的生命比草還要不值錢!我是見過那東西在戰(zhàn)場上的威力,我們的士兵成片成片的被打倒,不會有一絲的機會!”
想到重機槍射擊時的樣子,卡斯特就感覺全身冒冷汗,那個笨重的家伙在他眼中比火炮還要可怕。
蘇蘇利閉上眼睛盡量不順著卡斯特的話去聯(lián)想,但是外邊那些尸體又不時出現(xiàn)在他腦海。
“那怎么辦?”卡斯特很意外,蘇蘇利居然在問自己。
“除了通向卡貝拉城和雷科多城的路,其他的地方已經(jīng)被完全封鎖了!”卡斯特對蘇蘇利說。
“不,我得把消息送出去!距離攻破城墻應該還有些日子,我得想想辦法!”蘇蘇利像是自言自語,接著突然一拉卡斯特的手,“你能幫我,成功了我會想國王推薦你!”
見卡斯特愣著神沒說話,蘇蘇利又說了一句,“現(xiàn)在這里只有你能幫我!”
“哈哈哈!”卡斯特大聲的笑起來,同他貴族的儀態(tài)相比,現(xiàn)在有些失態(tài)。
“我想現(xiàn)在你也想不起我的名字吧?”卡斯特問蘇蘇利。
“不是卡斯特伯爵嗎?”蘇蘇利帶著疑惑,小心的問。
“卡斯特?那是在這里用的名字,我是唐卡德親王的兒子,當然了,是前唐卡德親王的兒子!”卡斯特的話有些發(fā)冷,還帶著恨意。
聽到這里蘇蘇利有點發(fā)傻,唐卡德親王當初同斌德爾親王同是嫡系兩大親王,可惜英年早逝,不過謠傳是國王當時害怕唐卡德親王功高震主,聯(lián)合旁系的幾大貴族暗殺了唐卡德親王,而且其后代的貴族封號也被剝奪了。
沒想到卡斯特居然是唐卡德親王的后代,蘇蘇利一時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為最恨城中貴族的人之一,卡斯特可能巴不得里邊的人都死干凈。
見到蘇蘇利傻愣在那里,卡斯特又一笑,“不過現(xiàn)在我想幫你,當然你也得和我做個交換!”
聽到卡斯特的話后,蘇蘇利的眼神也沒先前的倨傲了,在這些人眼中,自己不過就是國王的親信而已,而就能量來說,自己永遠無法和這類人相提并論。
“你很聰明,看得出我在這里并不能算個戰(zhàn)俘,同他們的指揮官,我們之間甚至還有一種默契,也許這場戰(zhàn)爭下來,他們會讓我來當圣佘塞城的新國王!”卡斯特微笑這說,臉上帶著得意還有點自滿,但是接著話鋒一轉。
“不過,我不會同意,畢竟我也是圣佘塞人!而且被他們推到國王的位置上,按照圣佘塞城的傳統(tǒng),只要他們一撤軍,第二天我可能就會暴尸街頭!”卡斯特臉上還是保持著笑意,雖然話題的內(nèi)容很殘暴。
蘇蘇利靜靜的聽著,從卡斯特的話題中,蘇蘇利還不能猜測出卡斯特想要說的主題是什么。
“我會幫助你,讓你去奧德維爾城、邊城那里去搬救兵,但是我只要一個承諾,那就是你從此是我的人!要知道國王已經(jīng)老了,而且也沒有繼承人,但是你在他的身邊!”卡斯特終于說出了自己想要說的話。
蘇蘇利這才明白卡斯特要自己做什么,一個在國王身邊的內(nèi)線,而且是最能得到關于國王一切動向的內(nèi)線,過去雖然有些貴族收買過自己,但是只有現(xiàn)在這次更能打動自己,或者說只有現(xiàn)在這次危機更能讓自己屈服。
“愿為大人您效力!”經(jīng)過一番思想斗爭后,蘇蘇利單膝跪地的話,讓卡斯特暢快的笑了幾聲。
“晚上別睡的太死,凌晨的時候,我?guī)愠鋈ド⒉剑 笨ㄋ固仉m然不知道蘇蘇利的效忠能有多忠心,但是蘇蘇利要做的事情是必須有人去做的,當然做這件事情的人不應該是他自己。
“救兵!”一直在監(jiān)聽卡斯特和蘇蘇利對話的肖辰滿意的拍拍一直躲在暗處的監(jiān)聽人員,這種兔子托尼搞出來的監(jiān)聽器材,一直被張?zhí)煊甬斪鰫鹤鲃〉漠a(chǎn)物,并沒有公布于眾,肖辰感覺也許會用得到才偷偷帶出來一套。
從那次兩個貴族準備挾持自己后,肖辰就把這套東西隱藏在卡斯特的床體中,沒想到到了現(xiàn)在終于有收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