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守住這里!”兔子托尼一推彈夾卡榫,回身換上一個新彈鼓。看到花雞冠的臉色后,急忙走過去。
用三角巾捂在胸前的花雞冠看起來面色很差,潤透三角巾的鮮血順著指縫流出來。咬著牙的花雞冠在強忍著要咳出的鮮血,憤怒、不甘和留戀都寫在眼中。
“花哥!”知道花雞冠恐怕要不行了,兔子托尼讓花雞冠靠到辦公桌邊。
“我不行了!托尼。”花雞冠費力的說,“以后的路就交給你們走了!天羽知道那條路。”
兔子托尼靜靜的聽著,他知道這是花雞冠最后的安排了。
“托尼,你是個有欲望的聰明人,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你不是個能站到最前的人!”花雞冠慢慢的說著,聽到這話,兔子托尼點了下頭。從他投靠花雞冠開始,花雞冠就很清楚兔子托尼內心的欲望和能力,所以花雞冠不希望兔子托尼有不切實際的想法,畢竟現在兔子托尼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己遺囑的人,如果兔子托尼繼承了自己的一切,那么最終的結果只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幫派。
“放心,我會把一切都交給天羽的!”兔子托尼的這句話,讓花雞冠閉上眼睛換了口氣。
“還有一個,別相信約瑟夫教父,那個老狐貍總喜歡獲取最大的利益!”對于自己的私事,花雞冠沒提到一個字。
看到還算是一個年輕人的花雞冠臉上掛上暮色,兔子托尼的心有些顫抖,這個服飾怪異,笑的時候總帶著點痞的人就這么快要死了,死在他最信任的老部下手中。
“我看不清了!讓我休息會吧!從到了這里還沒好好休息過呢!”頭向后一靠,花雞冠又長吐了口氣,“唉!可惜這里沒有床!”
“啊!”守在窗邊的一個自治隊員頭上中了一槍,倒下后,手中的沖鋒槍掉到兔子托尼的腳邊。外邊院子中的叫囂聲已經沒了最初的狂妄,相反還多了些驚慌。
兔子托尼清楚勒虎的那些人武器并不充足,占著偷襲的機會在最初得到有利的地位,但是因為自治隊員們死守住花雞冠的辦公樓,勒虎那些人的優勢快喪失干凈了。
其他街區的自治隊聽到槍聲后,迅速向著花雞冠這里集中,并且開始封鎖水果市場的出入口,勒虎這些人如果還不能攻入辦公樓,那么很可能會被包圍在市場中。
拿過抽屜中的手雷,兔子托尼對著樓外的遮蔽物扔去,爆炸聲中,躲藏在后邊的叛兵被炸飛起來。
勒虎無奈的看著辦公樓的幾個窗口,自治隊員們在頑強的抵抗著,小樓的入口陣亡的自治隊員的尸體被當做掩體壘起來,勒虎組織了兩次沖擊,結果損失了兩個班的兵力。
“頭,再不走我們可就被圍死在這里了!”一排長對著勒虎說。
“媽的!”勒虎重重的捶了下身前的掩體,缺少爆破物的他根本無法接近花雞冠的小樓,而現在趕來的援軍,馬上就要封鎖住水果市場了。雖然現在雙方勢均力敵,勒虎還稍占優勢,但是隨著增援的參戰人員增多,而且占據地利后,勒虎這些人就會被困在這里。
“撤!殺出去!二排沖!”勒虎馬上命令二排帶頭突圍。借著沖鋒槍凌厲的火力,二排很快在還未成形的街壘前殺出一個缺口,勒虎帶人迅速向著邦倫洛的地盤撤退,沿途不斷有人從樓上放冷槍,而勒虎的手下也不斷有人逃跑,連他最信任的三排長也偷偷溜走了。
勒虎撤出水果市場后,守衛辦公樓的自治隊員紛紛跑到花雞冠的辦公室。
拿著槍口還在發燙的沖鋒槍,兔子托尼的眼淚慢慢流下來,花雞冠左肩靠著辦公桌,頭卻向著右下,微張的嘴像是睡著時還在呼吸。
進到屋中的自治隊員們都安靜的站著,前來增援的自治隊員也紛紛涌進屋子。
“你!帶人給花哥找張床!”兔子托尼指著一直和自己在屋子里的那個自治隊員,接著又對其他的說,“大家都出去吧!看看那些陣亡和受傷的戰友!”
剛剛準備進屋的福來賽隱隱聽到屋子里兔子托尼的話,而走出的這些年輕人的神色,讓福來賽感覺非常的不妙。
“福來賽大叔!”兔子托尼看到了福來賽,這個在自治隊中年齡最大的街區隊長,兔子托尼曾詳細的調查過他。
“你叫我?”福來賽對于兔子托尼并不熟悉,如果是張天羽或者李昊,他回答的一定很干脆。
“是的,你是這些人里最大的,他們暫時交給你負責吧!”兔子托尼在聯系上溫布利和徐長利前,打算讓福來賽來領導自治隊員,一是因為福來賽的年紀大,處事老練、穩重,二是因為福來賽作為服裝店的老板,大家幾乎都認識他。
兔子托尼盡量讓自己冷靜,現在除了要善后外,還有個巨大的誘惑擺在面前,如果說個假遺囑,花雞冠的一切就都會是自己的。
街區的市民知道花雞冠遇襲后,也紛紛拿著武器趕來助陣,看著越來越多人開始聚集,兔子托尼感覺事態要失控。
“現在應該做什么?”兔子托尼自己問自己。
“你怎么還在發愣?快帶著花哥離開這里!”艾嵐跑進了屋子,這聲音打斷了正在猶豫的兔子托尼。
先前勒虎逃跑的方向又響起了零星的槍聲,很快就變激烈起來。
“是邦倫洛!”兔子托尼突然想到,一直隱忍不發的邦倫洛是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的。
“萊倫沃夫的人呢?”兔子托尼對著艾嵐問。
“他那里很安靜,應該在觀望吧!”艾嵐回答到。
點了頭后,兔子托尼看了眼正被放到大床上的花雞冠,跺下腳后,兔子托尼走過去,“花哥對不起了!”
說完兔子托尼就背起花雞冠的尸體,走出了屋子!
“花哥受傷了!”兔子托尼大聲的喊到,“現在大家都回自己的街區,不論發生什么都要稍安勿躁!”
福來賽走到兔子托尼的身邊,用眼神詢問。
“護送我們到軍火工廠!”艾嵐在一邊說。
遠處的槍聲越來越近,時間已經不能耽擱了。
帶人上了幾輛車后,兔子托尼先走了,其他的人也紛紛散去。
十幾輛運送水果的貨車向著軍火工廠的位置疾駛,從現在看,只有那里才算是最可靠、最安全的地方。
溫布利橋前,守衛的士兵警惕的看著這車隊,當兔子托尼出示了證件后,又準備向士兵下達摧毀橋梁的命令。
“不不!”福來賽阻止了兔子托尼,“如果這是唯一的橋,他們不會去想其他辦法的!”
福來賽的提醒讓兔子托尼明白了這座橋的意義,那些想來進攻的人,會把橋當成第一目標,在這座橋前的阻擊會換來大把的時間!
“留下兩車人在這里!士兵,現在你就是他們的長官了!”兔子托尼對著守橋的班長說。
留下六十多人后,兔子托尼的車隊加速向著工廠廠區駛去。
這支車隊的到來,讓溫布利、徐長利和塞維利都感覺到奇怪,同時也有了不好的預感,因為那些車的車廂上似乎都帶著彈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