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張天羽一拍桌子站起來,站了一會后,又坐下了,“算了算了,走就走吧!”
有人來報告說,幾個附屬的群落居然遷居了,私下的行動沒有通知任何人。蔡堯和一羽,看著張天羽,張天羽很少當眾發脾氣。
現在的張天羽有些焦頭爛額,這里的這些野人極度頑固和死板,不想觸動這些人利益的張天羽,在部落中推行自己的想法非常的困難。
“長官!”肖辰從外邊走進來,對著張天羽報告,蔡堯手下的那些人現在已經有了點樣子,遵守紀律已經成為一個普及的條例,但是新問題卻讓肖辰無可奈何。
“說吧!”看出肖辰是有什么要匯報,張天羽和肖辰走到屋子的一角談起來。
“那些野人戰士不肯用步槍!”肖辰說出了這幾天讓自己頭痛的問題。
“什么?原來不是有些人在用步槍嗎?”張天羽奇怪的問。
“原先的那些人是許雷的老部下!這些人不是,他們認為使用步槍是對戰士勇武的侮辱!”肖辰回答。
“這難辦啊!”張天羽呲著牙撓頭,野人戰士的這種固執,自己早就領教過,雖然槍在部落中是可怕和神圣的,但是在戰士眼中卻不一樣,這些戰士更希望用自己的長矛和鐵刀讓對手流血。
“那就換人!從屬奴中招收三百個強壯的人來充當士兵,服役滿五年給他自由人的身份!”平時部落中的戰士通常都是自由人的身份,只有在戰時屬奴才會充當戰力。張天羽這也不失是個變通的辦法,這種類似雇傭軍的辦法,也許能培養出一支不錯的隊伍。
得到張天羽新想法的肖辰轉身出去了,張天羽又和蔡堯、一羽聊起來,現在部落這種半狩獵半農耕式的生活,也許應該改變下,張天羽發現過去發現的那種谷物的單株產量很高,而且根據一羽的經驗,這種谷物的種植也比較容易。
“你說要大規模的種植?”一羽問。
“是的,要大規模的種植,而且要強制推廣!另外那些適合圈養的動物也都集中起來飼養!”張天羽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說,最近發生的事情,讓張天羽感覺有必要利用掌握的權威來推行設定的計劃。
“這恐怕……”一羽想說不符合過去的習慣,但是想到在部落中最沒地位的女人都成了部落長,便沒繼續說下去。
“你先帶人在部落周圍做這件事情!如果有人破壞就嚴懲不貸!等有了足夠食物的時候,估計這些人會搶著找你要種子!”明白張天羽心思的蔡堯在一邊說。
聽到蔡堯的話,一羽馬上心里透亮了,不斷尋思著這城市里的人就是不一樣。
說過主要的事情,張天羽三個人就其他的事情商討起來。
成為貼身保鏢的格里菲斯陪著許馨,這個漂亮的女部落長還是在四處亂跑,絲毫沒有失去父親的悲傷。不同的是現在許馨去的地方有了很明確的特征。
向來喜好潔凈的格里菲斯忍著讓自己不去捏鼻子,在屬奴們居住的區域,各種刺鼻的味道遍布其中,許馨正同一對母子在聊天。
沒在意許馨噓寒問暖的在說些什么,格里菲斯突然發現許馨在對著自己擺手。
“部落長大人!”格里菲斯俯身靠近窩棚。
“給孩子找點藥!這孩子有些發熱!”許馨對著格里菲斯說。
“部落醫!”張天羽把一個耳朵上帶著羽毛的人喊過來,說了幾句后,那人拿出一個木筒,從里邊倒出些粘稠的東西,用水霍開后,給孩子喂下了。
格里菲斯看著那液體感覺有了點靈感,也許這東西加工后在城市中會有很好的銷量。這種液體是部落周圍隨處可見的一種樹樹皮下的汁液,收集好后,擱置上一個星期就會變成這種粘稠的液體,按照部落醫的說法,這東西可以包治百病。實際看這東西應該是治療發燒、感冒的特效藥。
“愿神保佑您!部落長大人!”孩子的母親對起身打算離開的許馨不住的鞠躬。
“神會保佑我們的!”許馨說了一句后,就向著其他的窩棚走去。
看著許馨有些變色的白麻布袍,格里菲斯有點佩服這個女人。知道在部落中不會找到盟友的許馨另辟蹊徑,通過接觸占人口多數、卻沒有地位的屬奴,得到了廣泛的威望。
走出了屬奴們居住的區域后,許馨突然靠到格里菲斯的身上,“啊!累死我了,借你胳膊用下吧!”
沒等格里菲斯說什么,這個金發帥哥的胳膊已經被許馨拉到懷中。跟著的士兵見狀慢慢放慢腳步,給許馨和格里菲斯兩個人讓出點空間。
溫布利橋
站在戰壕中的自治隊員們有些叫苦不堪,一個白天的日頭讓這些人滿身汗臭,但是誰都不敢撤離陣地。
黃昏時分,赤炎一樣的火燒云慢慢飄向天邊,對岸終于有動靜了,看起來有四五百人的隊伍散布在開闊地上準備過橋。
“告訴一排長,有人上橋就狠狠的打!讓重機槍封鎖住了這些人得留在這!”徐長利的話剛說完,兩個勤務兵就跑出去傳令。
“副連長,準備人接傷員,輸送彈藥!”徐長利對著自己的助手喊道。
看著對岸的人慢慢行進,一排長把自己的三個班分派到三條防線上。戰斗前的緊張讓自治隊員變得有些亢奮,相反徐長利的這些戰士反而很平靜。
“砰砰!”對岸開始火力試探,射擊過的人馬上趴到地上裝彈,后邊的人繼續向前推進。
看著對方密集的隊形和使用的戰術,徐長利有把握完全把這些人留在開闊地上。
“砰!”防御陣地上有人沒到到命令就開火了,接著槍聲大作,對岸的人還沒走到徐長利希望的位置上,已經有人還擊了。
“是哪個笨蛋!老子斃了你!”一排長大聲的罵著。
“啾!啾!”空中突然傳來尖利的聲音,聽到這聲音后,徐長利的士兵們馬上團身躲到戰壕下,轟轟的爆炸聲中,揚起成片的碎土塊。
“找到跑位沒有?”徐長利問炮長。
“正前方七百米!準備!”炮長開始報數,炮手們設定距離后,準備發炮。
“放!”“嗵嗵”兩聲后,迫擊炮彈向著指定的位置飛去。
“七百三十米,偏右四密位!”看到射擊的結果后,炮長又報出調整過的射擊諸元。
剛剛遭受炮擊的陣地上,缺乏經驗的自治隊員當場就被炸死了四個,連著徐長利的士兵有七個人重傷,對岸正準備進攻的人也趴在地上射擊。
“該死的!都給攪了。”一排長抱怨道,“快救人!”
通過交通壕,傷兵被抬了出來。看著被炸的血肉模糊,肢體不全的尸體,和高聲慘叫的同伴,自治隊員們原本興奮的心,馬上變膽怯,這些沒受過正規軍事訓練的人,射擊也更沒有準頭起來。
“唉,兄弟,上戰場咋樣?過癮吧!”一個士兵拍著身邊的自治隊員問,“轟”一聲,一發炮彈又在不遠的地方炸開了。
看著這自治隊員快哭的臉,士兵嘆口氣后,把他手中的輕機槍接過來,“來,我來吧!你幫我準備子彈!”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每個拿著輕機槍的自治隊員身邊,那些被搶走的輕機槍都回到了徐長利士兵的手中。
對岸后方發生了連續而猛烈的爆炸,防御陣地前的炮擊馬上停止了,徐長利對著身后的炮長一握拳頭,對方也握拳回應。
“四百米,正前方!”炮長又報出新射擊諸元,這是用來對付步兵的。
“不!先別射擊!”徐長利制止了,“這才剛剛開始!他們還會有炮兵來增援的!”
火炮陣地的摧毀讓正在進攻的人有些猶豫起來,四百多人趴在地上不清楚是進攻還是撤退。
“上啊!他們那邊沒人了!”看著似乎被炮擊破壞的防御陣地上,再沒開過一槍,約瑟夫教父這邊的人帶頭喊。
“快沖!快沖!再不動就地槍決!沖過去的教父獎勵五百!”這些人中的頭領大聲的喊著。
“沖啊!”趴在地上的人在威脅和金錢的鼓動下,向著徐長利的陣地沖來,對于這些人顯得有些狹窄的溫布利橋,像是一張口。
已經有人快沖到橋的另一頭了,一排長這時才大喊了一聲,“打!”
輕機槍和半自動步槍精確的射擊馬上讓溫布利橋上堆滿尸體,兩側制高點上的四挺重機槍的交叉火力掃射把這些人牢牢的封鎖在一個狹小的區域中。
舉著步槍沖鋒的人不斷倒下,被重機槍擊中的人更是飛起片片血肉。被封鎖住的這四百多人,進退不得只能等著被屠殺,少數趴在地上的人盲目的射擊,根本無濟于事。
“停止射擊!”一排長見對岸已經沒有一個站立的人后,又下達了命令。
自治隊員驚訝的看著這些士兵的令行禁止,這些士兵在戰斗中所表現的一切都是令人信服的。
“這才是真正的戰士!你們首先得學會紀律!”福來賽借機做工作,“好好的跟著老兵們學!”
說完福來賽又按照自己在店里的形象,對著一排長笑了下,點頭鞠躬的姿態,讓剛才嚴肅的一句不那么嚴肅了。
“這是決定生死的戰場!希望大家能遵守我的命令,不如我只能按照戰場紀律來辦了!”一排長對著眾人說了句,這句可就不止是嚴肅了。
見到對岸沒有繼續開火,約瑟夫教父這邊人立刻開始后撤,沒受傷的人跑的飛快,輕傷的人相互幫忙,或者一蹦一跳,重傷的那些人只能陪著陣亡的人呻吟了。
“今天的夜色是獨一無二的!”徐長利看著漸暗的夜色說,被染紅的溫布利河似乎流淌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