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航與哈克靠在了化驗室內,兩個人的心腹劇烈起伏,一路跑來真把他倆給累壞了。
凱瑟琳忙著幫助珍處理傷腳,而珍則自已找了塊濕紙巾抹著臉上的血點——這是那只喪尸留下來的。
“怎么回事,被喪尸發現你們了嗎?”凱瑟琳關切地問到。哈克頓時破口大罵:
“奶奶的,那幾個小人,下次讓我撞到我一定要他們的命。剛才那四個家伙根本就把我們當成了誘餌。虧得我們還救了他們的性命。”
陳航則示意大家小聲,他開始站起來檢查凱瑟琳準備的食水。
過得一陣,陳航皺著眉頭走了出來:“怎么回事?你只儲備了兩塑料桶的飲用水?為什么還不把水池堵上?”
凱瑟琳很不滿意地瞪了陳航一眼,她抗議道:“要那么多水干什么?警衛隊很快就會出動,紐約很快就會恢復秩序,我們很快就得救了,浪費那個精力干什么?”
陳航嘆了口氣,但他仍然十分堅持:“放棄幻想吧,不會有救援,現在這個世界誰都自顧不暇。
十五天后,紐約市的自動電力系統就會癱瘓,城市將會失去所有的電力。供電停止、供水停止、供氣停止;
沒有交通系統、沒有通詢系統、沒有醫療系統,我們會全面回到石器時代。
喪尸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怪獸將橫行在大街小巷,而人類則變成了最低層的食物。
沒有水,我們連半天都活不下去。”
“可能嗎?你電影看多了。”凱瑟琳鄙夷道。
旁邊的哈克聞言臉色大變,他馬上掏出了手機,哈克開始重復拔打著同一個號碼。
但無論他如何拔號,手機里面總是傳來“嘟、嘟”的聲音,對方并沒有接通電話。
“怎么了?你的親人嗎?”珍仰頭問了一句。哈克臉色蒼白地回答:“我未婚妻,今天她和她母親去選購婚紗,我們就要結婚了。”
于是整間房屋都安靜了下去。陳航拍了拍哈克的肩膀,他自已進入了里面。
陳航堵住了里間的水池,然后開水將其滿上,接著他又盡可能地找來了容器,當所有能盛水的東西都被灌滿以后,陳航放棄了堵住外面會議間水池的行動。
“我要出去。”
一直呆靠在墻壁上的哈克突然間說了一句。他掏出了手槍,拿出一盒新彈匣壓上,在比劃了幾下以后他把槍重新別回了腰間,然后提起了那只消防斧。
陳航只是靜靜地看著哈克做著每一件事情,他一直沒有說話,但當哈克的手握在了開門鎖上的時候,陳航出聲了——就一句話:
“你出不去,你甚至根本不可能活著走到一樓。”
哈克僵住了,淚水從他的眼睛里面涌了出來……
隨后是漫長的寂靜,大家都坐在地上靜靜地思考著東西。
大樓的外面仍然時不時傳來尖叫的聲音,或撞車、或開槍,“轟”的一聲,遠處的一座加油站爆炸,翻滾著的火焰升上了天空,警報聲響徹了整座城市。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但紐約市璀璨的霓虹仍然照耀著城市的每一個角落,照耀著這個正在淪入地獄的繁華都市。
“當、當、當、當……”華爾街自鳴鐘的鐘聲響起,化驗室內的四個人自發地走到了窗戶邊上,他們再一次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那些死去的人重新“復活”了。
如同生銹,那些躺在地上被啃得露出了白骨的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它們身上的肌肉或者外翻、眼睛或者掛在了眶外、內臟或者拖在了地上——但這些“人”都站起來了。
復活的喪尸十分饑餓,它們似乎迫切需要食物,于是這些新的喪尸鉆入了每一條“縫隙”之中,它們開始追蹤每一個躲藏著的人類。
“啊!”
一聲尖叫,一個一直躲在一輛越野車內的女人坐了起來。她惶恐地踢著突然拍擊車門的喪尸,女人頂開了喪尸伸進來的頭顱,一腳油門,她的越野車猛地竄了出去。
就聽見“呯”的一聲,越野車狠狠地撞在了兩只擋在路中間的喪尸身上,那兩具喪尸如同折斷的禾桿一樣被汽車碾了進去,然后失控的越野車一頭撞擊在了一輛擋在路中間的小轎車上。
轎車低矮,越野車猛地碾了上去,強大的動力為越野車提供了足夠的速度,“嗡”的一聲,若大的車輛一下子竄上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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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飛出了七八米遠之后,越野車“鏗”的一聲狠狠地撞擊在了一根路燈桿上,越野車失去了平衡,它倒翻著摔了出去,最后“轟”的一聲反拍在了地上。
越野車仍在慣性旋轉,里面的女子生死未知,周圍的喪尸全部圍了上去,珍和凱瑟琳流著眼淚把頭轉了過來。
“天啦,它們怎么還沒有死?”
哈克突然間發出了一聲尖叫,他的手愣愣地指著下面,指著那攤被越野車碾成了肉醬的兩具喪尸,這兩具喪尸只剩下胸部以上的部位完好無損了。
喪尸的爪子在地上撓爬,它們仍想努力爬到那輛越野車邊上去,但黏在地上的身體拖住了它們,于是它們就如同兩只被壓成醬的肉蟲般在那里不斷地掙扎。
“記住一定要打碎它們的腦袋。”
陳航冷冷地說了一句,他不再望向窗外,而是縮在電腦椅內思考著東西。細心的珍注意到了陳航的目光,她發現陳航的眼睛總是無意間瞟向了帝國大廈的方向。
新喪尸的出現徹底改變了紐約市的局面。慘叫聲、求救聲響徹在了街頭小巷。誰也沒想到死去的人會復活,而這些曾經的熟人如野獸一樣撲向了自已,紐約市的夜空被籠罩在了死神的陰云之中。
大廈內更多的人被趕了出來,人們惶恐地躲避著可怕的喪尸,但沖到走廊上的他們發現喪尸無處不在,于是洛菲大廈變成了一座巨大的死亡墳墓。
整個夜晚,整座大廈都被籠罩在了慘叫聲中。或跳樓、或尖叫,但所有的結局只有死亡,每一層每一扇窗戶都被四濺的鮮血給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