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什么在自已的印象中沒有盧麗麗這個人,陳航也想不明白。
自已不可能忽視這樣一位如此有吸引力的女子,就算自已以前一直生活在“花叢”之中,但陳航也不相信自已不會對盧麗麗留下印象——她真的太杰出了。
“難道,她是在我休眠以后才出現(xiàn)的?盧麗麗被休眠中我的所吸引,然后對我產(chǎn)生了依戀?”
想來想去,陳航自已都不相信這個可能,突然間他計上心來。
陳航走到了實驗間的最里面,這就是自已的休眠室,當年設(shè)計它的時候,陳航對父親提出了專門的要求,他在這里安裝特殊的裝置。
隨著一連串的密碼輸入,休眠室旁邊的墻壁伸了出來,一部三米見方的操作臺自動移出到了房間里面。
這是一部大型服務(wù)器,里面存儲著整橦大樓的視頻數(shù)據(jù)。當年陳航對父親提出了要求:
雖然自已將休眠渡過漫長的時間,但陳航不希望錯過這段時間世間發(fā)生的一切。
他要求父親安裝了這部機器,它會把帝國大廈所有的數(shù)據(jù)存儲下來。通過那些秘密鏡頭,陳航將能在蘇醒以后看到曾經(jīng)的一切,這樣他仍能感受流逝掉的時光。
一行行指令輸入了進去,海量的視頻數(shù)據(jù)呈現(xiàn)了出來。陳航在這些數(shù)據(jù)中挑選,他的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
因為破壞與停電,陳航發(fā)現(xiàn)大量的攝像頭失去了控制,機器里面出現(xiàn)了嚴重的數(shù)據(jù)缺失,一些陳航計劃中的東西看不到了。
找了半天,陳航的眉頭終于舒展了開來,他發(fā)現(xiàn)一些攝像頭仍然有電力供應(yīng),父親在大樓里面安裝了隱蔽供電裝置,這處休眠實驗室的攝像頭一直在工作之中。
陳航長舒了一口氣,他微笑著點開了一段視頻,陳航自言自語地說道:
“麗麗,就讓我先看到你的記憶吧。”
一段圖像出現(xiàn)在了操作臺上,盧麗麗仍如往常一樣在實驗臺前忙碌,她很快樂,盧麗麗依偎在了一名高大男子的懷中——她沒有反抗。
盧麗麗輕輕地拔出了針頭,她很溫柔地望著對方,盧麗麗如“往常”一樣溫柔地問道:
“痛嗎,航?”
……
第二天,盧麗麗哼著小調(diào)從電梯里面走了出來,她的手里提著面條,盧麗麗一出電梯就如往常一樣向陳航問好:
“陳航,睡得好嗎?”
陳航面帶微笑,他靜靜地注視著盧麗麗:“挺好,麗麗,你呢?”
“嗯……還好吧,就是總在做夢。”
盧麗麗想了一想然后回答,她的瞳孔里面一如既往地迷惑,陳航嚇了一跳,他馬上轉(zhuǎn)移了話題:
“麗麗,今天我們吃什么?”
“面條,我記得很好吃。”盧麗麗回答得十分歡快,她準備去煮水,陳航馬上阻止了她:
“麗麗,我突然間不想吃面條了,我們吃面包吧。”
盧麗麗疑惑地望著陳航:“陳航,你不是說喜歡吃面條嗎?那些面包過期了,你不會喜歡的。”
“沒事,我現(xiàn)在就想吃面包,我不吃面條。”陳航說得十分堅決,他慢慢地轉(zhuǎn)過了身去。
身后安靜了下來,陳航堅定地沒有轉(zhuǎn)身,他望著對面的墻壁——休眠室內(nèi),里面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狀。
過得一會,一只小手溫柔地拉住了陳航,盧麗麗柔聲問道:
“陳航,怎么了,怎么今天生氣了?”
陳航的手僵了一僵,他想回握對方,但陳航突然間失去了勇氣,咬了咬牙,陳航慢慢地轉(zhuǎn)了回來,他的臉上恢復(fù)了微笑:
“麗麗,以后你叫我陳泰康吧,健康的康,這是我父母親的期望,泰康也是我的小名,我希望你以后也這樣叫我。”
“可是,我已經(jīng)習(xí)慣叫你陳航了,陳航這個名字有什么不好嗎?”
盧麗麗猶豫地問道。
“我就叫陳泰康,我不準你叫我陳航!”
陳航,或者說是陳泰康的聲音突然間轉(zhuǎn)厲,盧麗麗頓時被他嚇了一跳,她馬上怯弱地點頭:
“好、好、好,對不起,泰康,你不要生氣了,我以后不叫你陳航。”
盧麗麗柔聲道歉,陳泰康的心里有些隱隱作痛,他知道盧麗麗的道歉并不是因為自已,她把自已當成另外一個人了,另外那個陳航牢牢地占據(jù)了她的心靈。
陳航(陳泰康)覺得很不甘心,他不服氣自已居然輸給了一個已經(jīng)消失了的人。盧麗麗雖然失憶,但他仍然粗魯?shù)卣紦?jù)了她的心靈,盧麗麗甚至不能夠給自已留下一條縫隙。
吃完了面包,盧麗麗又勤快地去煮水,她看出了陳航(陳泰康)的心情不好,盧麗麗泡好了咖啡然后很溫柔地把杯子送到了陳航的手里:
“陳……泰康,喝點咖啡吧,不要生氣了,生氣對身體不好。”
陳泰康的心底涌上來了一股醋意,他清楚盧麗麗這杯咖啡并不是泡給自已,那一個陳航,他一定同樣喜歡享受。
“水太燙了。”
陳泰康呡了一呡,然后把咖啡杯丟到了桌子上面,杯子頓了一頓,一小抹液體蕩漾了出來,液體濺到了陳泰康的手背上面,盧麗麗馬上心痛地幫陳泰康抹掉了:
“小心泰康,別燙到了。”
說罷,盧麗麗很溫柔地向陳泰康的手背吹氣,那溫暖的溫度吹到了陳泰康的手背上面,陳泰康的心馬上軟了。
輕輕地,陳泰康拉住了盧麗麗的小手,盧麗麗愣了一愣,她本能地開始掙扎,盧麗麗想把手抽出來,但陳泰康發(fā)力,他固執(zhí)地把盧麗麗的手握住了:
“麗麗,我知道你失了憶,我很難過。”
陳泰康溫柔地說道,他的目光十分的柔和,盧麗麗的掙扎慢慢地停下來了。
“麗麗,雖然你忘記了我們以前的事情,但是我已經(jīng)回憶起來了,我們曾經(jīng)十分幸福。
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在一起十分的快樂,我們十分相愛。”
陳泰康慢慢地說話,他說得十分的溫暖,就象是回憶著往日時光一樣。
盧麗麗疑惑地問道:“真的嗎?我們在一起十分快樂?可是、可是、可是我只記得這個地方,和這個名字了。我知道你對我十分重要。”
陳泰康笑著說道:“沒關(guān)系,記得重要就好,以前忘記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讓我們重新開始。”
說罷,陳航泰康端正了身體,他象開玩笑地一樣說道:
“麗麗小姐,自我介紹一下,陳泰康,健康的康,末日后您唯一認識的男人。”
盧麗麗先是有些發(fā)愣,然后她被陳泰康的表情逗樂了,她跟著笑了起來:
“盧麗麗,您末世后唯一見到的女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