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跑回了房間里,剛好他有一把拉力極強的彈弓。對他來說這是一個非常有意義的紀念品。王哲找出了一團毛線,又在四樓的倉庫里找出了一個份量不輕的螺帽。然后回到了頂樓上。
王哲舉起彈弓,示意對方離開窗戶。然后他用毛線系住螺帽,開始瞄準(zhǔn)那扇窗戶。對面的女子把玻璃窗口開到最大,好方便王哲射擊。王哲拉開彈弓,在心中估算著需要用多大的力道。然后松開手,“啪嗒!”一聲,連著毛線繩的螺帽嗖的一聲飛出去了。然后只聽“當(dāng)!”的一聲,螺帽射到了對面的防盜窗的鐵護欄上。不過萬幸,只是擦過鐵欄又朝著窗戶里面彈射進去了。
很快,對面就開始拉繩子了。王哲立即開始在這頭放松毛線繩。幾十秒的功夫,毛線繩被拉過去了,電線也拉到位了。一條簡易的通道就搭成了。對面的人把電線在防盜窗的鐵攔上纏好。王哲在這頭也開始準(zhǔn)備,他首先用電線穿過了一個舊的公文包。然后在公文包上系上了雙股的毛線繩。把裝滿了水的可樂瓶放到公文包里。這樣,王哲一松手。公文包就在高度落差與重力的影響下向?qū)γ娴乃臉腔洹?
看著對面的人把公文包里的水拿出來,王哲非常心中非常高興。然后他又看到對方也在公文包上系上了繩子然后朝公文包里放了什么東西,看起來那是一張紙。對方是在傳遞著什么信息。王哲趕緊拉動毛線繩,把公文包拉了回來。
拿過公文包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張非常普通的A4紙。上面用黑墨水寫著:
對面的好心人,請問您那里有沒有消炎藥,我們這里有一個孩子可能患了肺炎急需用藥。
和您一樣的幸存者
在這個時候竟然患了肺炎!王哲也感覺到事情棘手了。他這里連普通的感冒藥都沒有,只有些清熱解毒的牛黃解毒片。這些藥可幫不上什么忙。同時王哲也注意到對方的用詞。她用的是“我們”,這就意味著對面不止一個幸存者。對方在信息里提到了孩子,也就是說對面的幸存者至少有三個。否則她會說我這里有一個孩子,而不是我們這里。
王哲知道孩子的抵抗力比成年人差上很多。如果沒有及時的治療,這個孩子躲過了喪尸的魔爪卻要死在病魔手里。王哲心里突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悲傷。這是為那個孩子?還是為他自己?
王哲知道此街對面,也就是對面那棟樓的往右走五十米左右有一個大藥房。那里一定會有他們需要的藥物。但是眼下外面到處都是喪尸。出去找藥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王哲很想在紙上寫上沒有兩個字然后送到對面去。但這無疑是斷絕了對面那個孩子的最后希望。最終,王哲猶豫了很久,提筆在紙上寫下了:
請告訴我需要藥物具體名稱。我可以想辦法去找。
和您一樣的幸存者
王哲把這張紙放進了公文包里,又在里面加了半截磚塊。然后讓它朝對面滑去。
很快,對方有回應(yīng)了。這次對面換了一個人把寫著信息的紙放入了公文包。這也是一個女性,可是明顯的比剛才那個年輕得多。在王哲看來,她應(yīng)該還沒有成年。這次她不止朝里面放了紙張,還把另一樣?xùn)|西放了進去。
王哲把公文包拉了回來。里面的紙上寫著:
謝謝你先生!我們這里也沒有專業(yè)的醫(yī)生,都不知道需要哪種藥物。只能大致的判斷是肺炎,所以需要明確適用于治療炎癥的消炎藥。感激不盡。另,這件東西可能對您有所幫助。
需要幫助的人
除此之外,公文包里還有一樣另王哲非常意味的東西。那是一把槍,王哲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一把國產(chǎn)的五四式手槍。對面是什么人?王哲知道,在眼下這種情況下還把最具威力的防身武器給一個陌生人,這是對方在表示對自己的絕對信任了。
王哲不盡心嘆,終究,我的血還未冷!
于是王哲計劃著進行一次冒險。他原來的計劃是階段性的清理附近的喪尸,現(xiàn)在,他得冒著極大的危險去一個情況未明的地點。尋找可以救命,但是自己又不熟悉的藥物。
不管怎么樣王哲主意以定。即使是死在外面,他也不后悔。他可以等,對面的孩子不可以等。曾今,王哲看著電視上的那些犧牲的英雄,信誓旦旦的說自己絕對不會那么傻,因為自己的生命才是最寶貴的。而他也可以坦然的面對別人的嘲笑。因為怕死是人的天性,所有的人都一樣。只是現(xiàn)在,王哲深刻的感覺到了為什么有那么多人,在明明知道必死的情況下還要去做一件事。那是因為藏在人們內(nèi)心深處的善良會驅(qū)使著人去做他心中認為對的,應(yīng)該去做的事情。
王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出紙和筆。按照自己的記憶劃下了這附近的地圖。計算著自己可能遇到多少喪尸。粗略計算的結(jié)果很嚴峻,因為這里發(fā)生了嚴重的車禍。會有多少人停留在這里變成了喪尸?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速度,這些喪尸的優(yōu)勢很明顯,數(shù)量,它們靠的是人海戰(zhàn)術(shù)。任何一個有防備的人都可以非常輕松的從它們手中逃脫,但那是在沒有被它們包圍的情況下。一斷退路被它們切斷,那么結(jié)果只有一個。王哲在心里默默的下了一個決定。五四手槍里有五發(fā)子彈,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就給自己一槍吧。
這次行動的關(guān)鍵是穿過街道,就上次王哲所見,那里至少有四十個喪尸。有了上次就會喪尸的經(jīng)驗,王哲自然知道要和它們保持一定距離。但是,王哲必須進到大藥房內(nèi)部去。這就很容易被這些喪尸堵在里面。所以得想個辦法引開這些喪尸的注意力才行。
經(jīng)過王哲的觀察,這些喪尸的行動能力雖然緩慢,但是它們的聽力非常敏銳。可以從這一點上作文章。王哲知道這些喪尸對人類的聲音是有反應(yīng)的。這一點可以從他大樓上大叫時,所有的喪尸都被吸引可以證實。如果說,在王哲行動之前,對面的幸存者可以用自己的聲音把所有的喪尸都吸引過去。那么王哲所要冒的風(fēng)險自然要小上很多。
其實這段路程并不長。斜穿過街道只要走大概七十米的距離。如果沒有喪尸的話,這點距離不難跨越。王哲擬定了計劃,擇日不如撞日。對面的那個孩子等不了多久了。王哲決定立刻出發(fā)。其實他是在害怕,害怕自己如果想清楚了,冷靜下來了。自己會后悔,選擇不救對面的那個孩子。
王哲在紙上寫下信息,要求對面的人半個小時之后等自己的信號。然后發(fā)出一切能吸引喪尸注意力的聲音,掩護自己行動。王哲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換上長衣長褲,穿上了外套。這是為了減小自己被抓傷的機率,而且在必要的時候還可以脫掉外套脫身。用一塊濕毛巾蒙住了臉,這主要是為了減少喪尸身上發(fā)出的惡臭。王哲系緊了鞋帶,戴上了塑膠手套。本來他還想背上背包,可是又所影響自己的行動。所以只能作罷,王哲拿了兩個塑膠袋套在一起塞進了口袋。把手槍插在腰間,拿起砍刀,王哲下樓了。在下樓之前,他把一個玻璃杯扔到了街道中心,這是他和對面的幸存者約好的信號。
很快,對面響起了歌聲。是的,沒錯。歌聲,一個非常年輕的女子高聲的唱起了離歌。離歌,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王哲還是不禁汗顏。這個女孩一定是性格十分活潑開朗的那種。王哲想道。
此時正是中午時分。陽光明媚,只是少了些許暖意。王哲輕輕的打開門,從門縫里往外看。離門兩米的地方有一只喪尸,三米的地方也有一只。王哲在心里盤算著,這個距離太近了。至今,那次被喪尸近距離一抓,王哲想起來還是心有余悸。不過這兩個喪尸都已經(jīng)被人的聲音吸引了。看情形它們正打算朝著那個方向移動。
王哲輕輕的推開門,輕輕的走了出去,他的行動立即被那只離他最近的喪尸察覺了。“啊~!”這只喪尸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吼聲,朝著王哲沖了過來。這情況在王哲的意料之中,它的速度非常快。近距沖鋒的速度也是喪尸捕獲獵物的殺招。通常人們總是被它們緩慢的移動速度所迷惑。好在,喪尸對自己的身體并不如人那么得心應(yīng)手。王哲看準(zhǔn)時機閃到一邊,喪尸從王哲身邊直沖過去。王哲從側(cè)面一刀,砍掉了這個喪尸的半個腦袋。還沒有等這個喪尸倒地,另一個喪尸又沖到了王哲眼前。很接近了,王哲突然蹲下身子,用腳一勾。這個喪尸立即推動了平衡撲倒在地上,但它卻不管不顧,死命的想來抓王哲。王哲的殺性也出來了。當(dāng)頭一刀砍在喪尸的腦門上,喪尸還在動。又一刀,喪尸徹底的推動了對身體的掌控。但是它的眼睛,嘴巴還在動。王哲看到這樣的情形,無名火起。狠狠的一腳踢在它腦袋上。“咔嚓!”一聲,它的脖子折斷了。
這個時候,王哲迅速的朝著拐角跑去,經(jīng)過那個拐角,朝著街道斜對面跑就可以直接跑到大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