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同意你的提議。”那中年人與其他幾人眼神交流一番之後,便做出了決定,“不知你準備怎麼劃定眼前的任務?”
餘凱嘴角微微一翹,似乎早已經(jīng)料到是這樣一個結果,說道:“很簡單,根據(jù)我剛纔得到的消息,在距離此地二十來公里的豐源村中,裡面的獸人已經(jīng)衝出了村子。如果等到那隊獸人衝到這裡來,我們可能會受到兩面夾擊,而且這個時間不會很長,最多幾分鐘就能趕到。因此,目前的任務有兩個,一個就是攻打基投鎮(zhèn),另一個就是截殺豐源村的援軍。相對來說,攻打基投鎮(zhèn)要更難一些,不知你們作何選擇?”
“我們選擇攻打基投鎮(zhèn)!”那被稱爲張會長的瘦削中年人立刻開口說道。
其餘之人遲疑了一下,也立刻認可了那張會長的意思。
在他們看來,不論是基投鎮(zhèn),還是豐源村,裡面的獸人數(shù)量都是差不多的,實力上的差距也不是很大。至於基投鎮(zhèn)的圍牆,雖然看著有六七米高,但那東西畢竟是有耐久度的,只要耐久度被打掉,整個圍牆瞬間就會崩塌,到時候戰(zhàn)鬥還不是與攔截豐源村援軍一樣?
懷著這樣的想法,這些錦城市勢力首領做出如此選擇也就可以理解了。
不過在他們的內(nèi)心裡還是非常忐忑的,原本他們以爲兩方會相互配合攻城,可哪知道落鳳鎮(zhèn)一方竟然直接將戰(zhàn)場分成了兩個,兩方勢力各選一個。
現(xiàn)在他們不得不獨自面對一支五千人的獸人軍隊,這無疑是一場艱苦卓絕的戰(zhàn)鬥。
他們甚至無法猜測,自己這次帶出來的這些人到底能有多少活著回去。
但他們卻必須做出選擇,因爲他們並沒有什麼與落鳳鎮(zhèn)談判的籌碼。就拿餘凱來說,大不了他拍拍屁股走人,最終錦城市的這些老牌勢力所要面對的恐怕就不是五千獸人了,而是一萬。甚至更多。
現(xiàn)在若能順利殲滅基投鎮(zhèn)的獸人一族,以後錦城市還將是他們說了算。這總比自己將來獨自面對更多的獸人強多了。
“好,那就這麼決定了。”餘凱淡然說道,“合約的事情等戰(zhàn)鬥結束之後再說,我想以我們落鳳鎮(zhèn)的信譽,這點小事還是能夠擔保的。”
“這是自然。”那爲首的中年人當即說道。
到目前爲止,落鳳鎮(zhèn)在全世界的戰(zhàn)職者眼中都樹立起了守信的形象。可以說,落鳳鎮(zhèn)在擴張的過程中,很多的主城區(qū)域並不是靠打下來的,而是靠談判談下來的。只要是落鳳鎮(zhèn)許下的承諾,全都是實現(xiàn)了的。到現(xiàn)在,守信已經(jīng)成爲了落鳳鎮(zhèn)的一面金字招牌。
隨後,錦城市近百萬大軍瞬間調(diào)動起來,朝著那佔地不過十多平方公里的基投鎮(zhèn)包圍過去。
待包圍圈合攏之後,餘凱便指揮著落鳳鎮(zhèn)的軍隊撤了回來。讓錦城市首領們鬱悶的是,這些傢伙撤回來之後並沒有走遠,反而在一公里外呆著,就像是看他們表演一般。
這節(jié)奏怎麼看怎麼不對。之前是他們準備過來打醬油的,可現(xiàn)在是對方在一旁看戲,自己這些人卻成了主演,這完全沒俺劇本走啊。
不過餘凱給出的理由也很簡單。落鳳鎮(zhèn)五大主力師,其中四個主力師負責攔截豐源村的獸人援軍便已經(jīng)足夠了,不需要他們這支人馬參合進去。至於他們爲什麼留在這裡,便是爲了策應他們而已。
萬一錦城市軍隊打不過獸人一族。結果還是得需要他們出馬不是?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不信任啊!
但形勢比人強,錦城市各勢力絕對沒有勇氣與落鳳鎮(zhèn)動武,這一點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無數(shù)勢力驗證後得出的結論。儘管他們內(nèi)心也非常不甘。可也沒有人敢去挑戰(zhàn)落鳳鎮(zhèn)的權威。
或許,將來有其他國家的勢力整合了全國的力量,便能與落鳳鎮(zhèn)叫板,但絕對不是現(xiàn)在的錦城市。
“劉司令,我們現(xiàn)在怎麼打?”那瘦削中年人看了看中間那人,又瞄向遠處的落鳳鎮(zhèn)軍隊,語氣中頗有些苦澀的意味。
劉司令便是那位爲首的中年男子,其之所以被稱之爲司令,便是因爲他原本就是成市軍區(qū)的司令,掌控數(shù)省軍事大權。不過在末日之後,他能夠直接掌控的也就只有駐紮在錦城軍區(qū)的那支部隊了。
但就算如此,劉司令還是藉助這支部隊讓自己坐穩(wěn)了錦城市第一勢力的交椅,只不過在錦城市的其他一些勢力也不弱,劉司令才一直未能完全整合錦城市的力量。
聽到張會長的提問之後,劉司令臉色沉靜,道:“先分出一部分精銳軍隊準備攻打基投鎮(zhèn),另一部分人注意防備落鳳鎮(zhèn)軍隊。雖然到目前爲止,落鳳鎮(zhèn)也沒有做出過什麼背信棄義的事情,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還是要多做提防。”
緊接著,劉司令冷聲道:“攻城的隊伍每個勢力都派出一批,誰也別想耍滑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我們錦城市各勢力生死存亡的關頭,若是各位還如此自私,那就各自回家?guī)Ш⒆铀懔恕!?
其他人也都沒有反駁,眼前的形勢他們也很清楚,如果他們今天無法打下基投鎮(zhèn),那麼在這場與落鳳鎮(zhèn)軍隊的較量中便輸了個精光。
……
此刻的圍牆上,獸人一族全都嚴陣以待。
原本他們還想衝出城牆到外面大肆衝殺一番,可當那博爾格被餘凱一箭射殺之後,直接讓一部分人嚇破了膽。
後來獸人一族派出鷹身人出去探查情況,近百隻鷹身人飛出去,回來的卻只有不到一半,飛往西側的鷹身人折損大半。
不過他們總算也帶回來了一個消息,在基投鎮(zhèn)和豐源村之間,只要還有數(shù)十萬的人類軍隊。至於實力,這些鷹身人卻沒有弄明白,因爲他們尚未接近這支人類隊伍,便有大量的箭矢招呼過來。
更爲恐怖的是,對方還有兩臺弩車,其威力之巨大。簡直讓人嗔目結舌。就算是二階中期的鷹身人,也都被一箭射死。
要不是弩車的攻擊頻率比較慢,鷹身人見機得快,轉身就開溜,否則他們能不能有一隻活著逃回來都很難說。
“首領,你說這些人類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一支強大的軍隊不用,竟然用這些軟腳蝦來攻打我們的鎮(zhèn)子,這不是送死嗎?”一位體型巨大的蜥蜴人一臉嘲諷的說道,這是這支獸人族羣中蜥蜴人分支的頭領,也是一個二階後期的存在。而且他因爲擁有特殊的天賦。有著不下於二階巔峰的戰(zhàn)鬥力。面對圍牆下那些實力不過巔峰學徒級的戰(zhàn)職者,他確實有嘲諷的資本。
獸人首領是一個牛頭人,這傢伙身高五米,渾身肌肉猙獰,就似一頭洪荒猛獸,他手握一對兩米長的巨斧,沒有人會懷疑這斧頭能瞬間將敵人劈成兩半。
牛頭人首領眼神堅定,說道:“這兩支人類軍隊明顯不是一支勢力,而且人族最出名的便是內(nèi)鬥。我想眼前這兩支軍隊定然也是出於這個原因。嘿嘿……這簡直就是獸神庇佑,給了我們滅殺這支人類勢力的機會。”
“首領言之有理,只要那支人類勢力撤走,眼前這些人類根本就是土雞瓦狗。”另一個野豬人頭領也說道。
牛頭人首領冷眼道:“估計這些孱弱的人類還幻想著摧毀圍牆吧?哼哼……他們很快就會知道。現(xiàn)在的天地規(guī)則之下,就算是低矮的圍牆,也不是那麼容易摧毀的。命令所有的蜥蜴人弓箭手準備,給多好好的躲在牆垛之後。任何膽敢衝殺過來的人類,給我一律射殺。”
“是!”蜥蜴人頭領立刻領命。
下方的錦城市人類大軍也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一排排弓箭手紛紛舉弓瞄準前方的圍牆。
這些弓箭手絕大部分都是巔峰學徒級實力。其射程也不過一兩百米。而且,他們的攻擊大多隻有5、60點,面對防禦力本就高達50點的石牆,對其造成的傷害根本微乎其微。
當然,他們並不在意,1級的石牆不過兩萬的耐久度,只要數(shù)千弓箭手一輪齊射,便能徹底將圍牆打掉。到時候這些獸人沒有了圍牆的防護,他們有信心將其殲滅。
爲了穩(wěn)妥起見,錦城市各勢力足足派出了近三萬弓箭手,將整個圍牆圍得滿滿當當?shù)模会岜闶侨f箭齊發(fā)。
然而,當一輪箭矢射出之後,原本應該立刻倒塌的圍牆竟然還好端端的屹立在那裡,別說是倒塌了,便連一塊石頭都沒有掉下來,這完全不符合邏輯啊。
這是什麼狀況?
現(xiàn)在對全世界的戰(zhàn)職者而言,1級石牆的屬性都不是什麼秘密。經(jīng)過他們計算,這一輪攻擊過後,這座石牆絕對會倒塌,可結果卻完全相反。
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地方弄錯了,而且錯的還很離譜。
其實他們卻不知道,在上次規(guī)則改變之後,原本只具有20000點耐久的圍牆,在規(guī)則改變之後雖然其耐久還是20000點,但這個兩萬點指的是每一段石牆。這所謂的一段城牆,便是一整塊石料的跨度,一般在一米左右。
因此,任何對石牆發(fā)起的攻擊,只要不是對其一個點攻擊強度達到一定數(shù)值,就無法對石牆造成多大的損毀。甚至就算是對其中一段石牆的傷害達到兩萬點,也只能摧毀這一段石牆,而無法毀掉整段石牆。
在這些弓箭手射出箭矢的同時,石牆上的獸人弓箭手也同時對下方進行了攻擊。
與人類軍隊的攻擊效果寥寥相反,那些蜥蜴人弓箭手可謂是非常兇猛。雖然在數(shù)量上這些蜥蜴人完全不佔優(yōu)勢,但每一支箭矢射出,都能打掉下方這些弓箭手大半的血量。
一旦有某一個弓箭手被兩頭以上的蜥蜴人弓箭手盯上,便預示著這人將犧牲了。
“給我頂住,繼續(xù)攻擊石牆。”劉司令大吼,雖然一輪攻擊並未讓石牆毀掉,但他並不打算就此放棄。
一輪又一輪攻擊就這樣進行著,然而,當十輪對射之後,那石牆還是堅固如初,連一點毀壞的跡象都沒有。可錦城市軍隊卻已經(jīng)損失不小,至少有七八千的弓箭手在蜥蜴人弓箭手的射擊下喪命,這還是在有大量生命藥劑供應的情況下,否則人類一方的傷亡將會更大。
雖說七八千人對擁有百萬大軍的錦城市軍隊來說並不算什麼,可這對站在前排的弓箭手卻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他們的攻擊對獸人一族來說沒多大意義,除了擊中圍牆之外,只有零星一些箭矢射中後方的獸人。但以這些獸人的血量來說,那點傷害差不多可以忽略。就算偶爾有些獸人受傷較重,但只要撤下去休整一番,又能生龍活虎的衝上來戰(zhàn)鬥。
“劉司令,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一位勢力首領看著自己麾下的士卒損傷慘重,頗有些焦急的說道,“這石牆明顯不是一兩下就能夠打倒的,要不先讓軍隊撤下來,我們再從長計議。”
其餘幾位勢力首領也紛紛應和,其中一位道:“王盟主所言甚是,根據(jù)我們剛纔與落鳳鎮(zhèn)的協(xié)定,我們雖然需要拿下這基投鎮(zhèn),但並沒有說我們就必須馬上將這個鎮(zhèn)攻打下來。既然現(xiàn)在石牆無法打破,我們大可以將鎮(zhèn)子圍起來。時間一長,那些獸人定然無法在裡面待下去,到時候他們還不是要衝出來和我們戰(zhàn)鬥?這也就不需要我們再進行攻城了。”
劉司令皺著眉頭,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晴不定,若是現(xiàn)在就這樣撤下來,無疑讓他臉上很難看。畢竟剛纔還拍胸脯的保證一定奪下基投鎮(zhèn),可轉眼間就被打了當頭一棒,從激烈進攻轉爲保守防禦,這不是自認實力太低嗎?
可正如其他幾人所說,現(xiàn)在若是繼續(xù)強攻,傷亡將無法預料,說不定他們率領的百萬大軍都將埋葬在這裡。
這一切的成敗都將取決於那道堅固的石牆,石牆未破,他們將無法對獸人一族造成根本性的傷害,而己方卻又會受到對方激烈的攻擊。這種以命換傷的打法,智者所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