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被封堵的校大門,我和健子借著對地形的熟悉,從另一側的小門進到了學校內部。
因為進入的位置距離以前住的宿舍樓很近,我們也沒有非常趕時間,于是就決定先回宿舍樓里看看情況。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進到宿舍樓內我們才發(fā)現,這里面的情況也和外面的大街一般,充滿了凝固的鮮血。
為什么整個大學園區(qū)里到處都是血跡,但卻找不到幸存者和死尸,就連喪尸也少得可憐,而且貌似分布比較集中?
這是目前為止我們最疑惑的地方,也是我們最為擔心的一點,這種詭異的情況,不管從哪個角度去想,都不可能會是好事。
“小心一點,一樓一樓的搜下。”健子提出建議:“我們不趕時間,以自身安全為主,說不定可以找到一些線索。而且這里的情況明顯是發(fā)生了大戰(zhàn)斗,應該屬于比較倉促的戰(zhàn)斗,所以宿舍里還保有物資的可能性很大。”
“那行,如果條件允許我們最好會一些自己的寢室。”我點頭附和,順便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周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這胡子可有段時間沒刮了,之前一直沒碰到剃須刀,這次最好能找到一個。”
“我也是。”健子聽完深以為然的點頭,緊接著似是想到了什么,臉上浮現出一絲拘泥,有些尷尬的笑道:“哦對了,你這么說我想起來了,之前陸巧巧和果子貍好像說過,她們的那個用完了,如果時間足夠,我們是不是也去對面女生宿舍看一下?”
“什么?”因為氣氛一直有些緊張,我一下子倒是沒明白健子說的什么,不過隨即看看健子那尷尬的樣子,我便是反應了過來。
“隨便,有時間就去吧。”我撓了撓頭,也覺得這話題有點猥瑣,也就不再糾結于此,趕緊轉移了話題:“我們要分頭行動嗎?”
“不了,一起找全職修仙高手。”健子否定,接著我倆就開始按計劃行事。
宿舍樓的一樓是值班室、洗衣房和宿管大媽的寢室所在,其他還有一些雜貨房之類的,我也沒仔細研究過。
這一次我們的計劃是一樓一樓的搜索,每個房間都盡可能的不放過,最好是能找到關于此地詭異情況的線索,尋找物資倒是其次。
我們的計劃是不錯的,起初做起來也沒遇到什么麻煩,不過這個計劃最終也沒執(zhí)行很長時間,事實上我們連一樓的各個房間都沒搜索完,變故就發(fā)生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要說成是變故也不太恰當,因為這事情并沒有給我們帶來麻煩,反倒是讓我們的“計劃”意外的順利起來。
“什么人!”我和健子剛剛從洗衣房出來,兩個人還在聊著天,突兀的,一道清脆的女聲從另一頭傳了過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怎么回事,耳邊就再次傳來了那道女聲:“站著別動,不然我們不客氣了!”
我雖然一時間有些發(fā)愣,但這套路倒是不陌生,以前看警匪片的時候,滿滿的都是類似的臺詞。幾乎是下意識的,我就準備雙手舉過頭頂做出投降姿勢。
倒是健子比我機靈許多,在那女聲第二次傳來的時候,他就鎖定了對方的位置,同時直接轉身看向了對方。
“你們是什么人?”那女聲沒有理會我倆的舉動,自顧自的問道:“忘記大家定下的規(guī)矩了嗎,為什么來我們這兒?!”
“嗯?”這女聲說的話我倒是沒反應過來,因為壓根沒理解她話里的意思,只是感覺他好像認錯人了。不過此刻仔細去聽,我卻感覺這道女聲本身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聽過?
還沒等我想通,一旁的健子就已經公布了答案,沒有在意那女聲的質問,健子一下露出驚喜的表情,忍不住開口反問道:“羅玲?”
羅玲?我也被健子的問話弄得一愣,不過瞬間就反應了過來,是了,難怪感覺這聲音挺耳熟的,搞了半天是我們班的同學啊!
雖然本身不是很熟,但我們這個專業(yè)本身男女比例就很不平衡,我們班甚至總共只有兩個女生,外加上羅玲還是班干部,偶爾會負責一些班里的事情,所以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
只不過我們此刻是在男生宿舍里,我也壓根沒忘那兩個女生身上想,所以剛聽到她聲音的時候,一時間沒記起來。
“咦?”走廊另一頭隱藏起來的羅玲聞言輕咦一聲,似乎沒料到對方會叫出自己的名字:“你們不是其他樓棟的人?你們到底是誰?”
我和健子在班上屬于沒什么存在感的人,她對我們沒印象也不奇怪,只是聽她話里的意思,好像光從一個稱呼上,就認準了某些事情。
這個小發(fā)現讓我有些奇怪,不過現在也沒工夫多想,既然確認了對方的身份,我們也趕緊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對方就是和我們不熟,至少也應該確定了我們是同學。
“你們沒事?”羅玲沒有從隱藏的地方出來,而是再次問道:“不對,你們是從哪兒來的,之前沒在活人里見過你們啊!”
看得出來她對我們還很警惕,大概是這一個多月的末世生活養(yǎng)成的習慣,對此我們不以為然,直接回答道:“我們之前回家了,結果半路出了事,沒辦法只能退回來。”
“你們先走過來,兩個人都把手舉起來,不要搞些小動作,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出乎我意料的,這次說話的聲音不再是羅玲的,而是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聽上去似乎是很霸氣的人天龍之禍害武林。
也是這時候我才想起來,剛才羅玲說話的時候好像無意中提過,她有一句話前綴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那時候其實就暴露了對方不止一個人。
我和健子聞言對望一眼,眼里都閃過一抹擔憂,這種我們在明對方在暗的情況,如果按照對方的要求就這么過去,說實話風險還是很大。畢竟末世里面人性難測,就是那羅玲我們也不算熟人,這種情況對方要坑我們,絕對是有可能的。
這樣想著我們就不打算妥協了,兩個人都把軍刀掏了出來,不管怎么說,我們的武器應該是要比對方好的,要知道我們現在身上的裝備可都是軍用裝備,甚至我倆手里還有手槍,真要拼起來,對方不見得能占到便宜。
“不行,你們先走出來,讓我們看看你們的位置。”健子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一邊拿刀一邊冷笑道:“別以為我們就好欺負,這年頭可不是法治社會,別想給老子玩陰的。”
“哼,就憑你們?”那男聲似乎很不滿健子的回答,略顯憤怒的回答道:“先看看形勢再說吧。”
“別擔心,我們沒惡意的,只是以防萬一,你們也說了,末世可不是法治社會,不小心一點不行。”
相比起感覺不好相處的那名男生,羅玲似乎稍微好說話一點,她一邊阻止我們爭吵,一邊按照健子的話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這時候我才明白,對方其實并沒有真藏的多隱秘,只是躲在了上二樓的樓梯那兒,我們站在走廊這兒視角看不到罷了。
“嘿,這兩個新來的是你朋友?”突然,另一道陌生的聲音從我們身后傳了過來,我和健子聞言下意識的回頭,這才發(fā)現我們的來路也被堵住了。
“兩位,龍哥說的可沒錯,你們最好看清楚一下形式。”我注意到我們身后的樓道那里也下來了兩道身影,這說話之人就是其中一個:“你們現在可是被包圍了的,大家都是幸存者,我們是沒啥惡意的,不過看樣子你們比較有惡意。”
我注意到這說話的人是一個一米七幾的中等個子,戴著一副眼鏡,看上去略顯斯文,不過嘴上說的話卻有些輕佻。而他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家伙稍微高一些,大概一米八的樣子,身材也壯碩一些,這是我的第一印象。
不過隨著這兩道身影靠近我們,光線照在對方臉上我才注意到,旁邊那個略高一些的家伙,竟然也是我們班上的同學!
“郭鵬程?”我下意識的叫出了對方的名字,他聽到后也象征性的點了點頭,不過依然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羅玲表現的熱情。
與此同時,另一頭和羅玲一邊的那霸氣聲音的主人,也在此刻顯露了身形,這家伙看上體型更壯,一看就不好招惹。
我和健子這段時間和喪尸近身肉搏的次數不少,身手也不是以前能比的,但這卻只能是針對喪尸而言,在對人方面,我們的經驗依然不足。
要是換成一個身板差不多的,我倒還有些信心,就比如這個眼鏡男。可郭鵬程和另外那個更壯的家伙,我卻沒有把握。
不過要說我們現在陷入危機?這倒也不盡然,我們也沒必要非要跟他們肉搏。
這伙人雖然有兩個人我們認識,而且一直在強調對我們沒有惡意,但他們的做法卻不是那么回事,起碼這種前后夾擊的趨勢,就讓我們感覺到一些敵意。
末世里面這種事情很好理解,我也不覺得他們的做法不多,只是同樣的道理,讓我們坐以待斃更不可能。
眼見情況不對,我和健子二話不說,直接將手槍也掏了出來,兩個人背靠背,直接兩把槍對準了前后兩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