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暮還一直納悶著,對面這只有點特立獨行的黒曜蟲卻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它身后的薄膜小翅膀扇動的頻率越來越快,似乎是覺得就算眼前這個獵物真的與眾不同,也要動手了。
張暮也是心累,自己居然被一只小蟲子當成了獵物中比較好玩的那一款。
但他也沒有辦法先手開始進攻,經過剛才的那一段瘋狂逃跑,他已然恢復不到最巔峰狀態,瞬間爆發速度肯定比眼前這只一點疲憊意思都沒有的蟲子來得弱。
只能等它發動進攻然后后手了。
終于,看著張暮還是一動不動像塊木頭似的杵在原地,這只黒曜蟲往上升了些,尾部高高抬起,整個身子猛地就俯沖往張暮方向扎了下去。
張暮眼睛慢慢瞇了起來,終于要動手了嗎?
貓抓耗子的游戲玩膩了嗎?
可是,沒有同伴支援的你,到底現在咱倆誰是貓,誰是老鼠呢?
張暮腳尖輕點地面,疾速往后退去,只用了兩倍的成人速度,引誘著不遠處的黒曜蟲。
果然,看到獵物速度比剛才慢了整整一倍,就要被自己輕而易舉地追上的時候,這只黒曜蟲有點掉以輕心了,翅膀扇動的更慢了,不再維持剛才最強的攻擊頻率。
就是現在,張暮左腳側移了一步,腳腕瞬間發力,不進反退,在一個眨眼的工夫高高躍過了黒曜蟲的身子,按著它的小腦袋借力跳到了它的甲殼上。
不得不說,這黒曜蟲的飛行能力是真的強悍,哪怕是張暮一個成年人的重量壓在了它的身上,它也沒有墜落在地上,仿佛被刺激到了一般,在街道上空低空高速飛行著。
它一個勁想把張暮從從自己背上甩下去,但是張暮要已經用雙手牢牢拽住了它甲殼中的縫隙,死死不放開,所以只是徒勞。
見身形可以穩定住了,張暮改換為一手揪住甲殼,另一只手緊握成拳,狠狠地往這只黑曜蟲外露的腦袋全力砸了上去。
這一拳下去,身下的黒曜蟲發出了凄厲的鳴叫,腦袋的確是它渾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了,而且張暮可是一點不敢留手。
這種飛行甲蟲唯一的弱點就是腦袋,但是一般情況下正常人是觸碰不到的。
要是在后世暮還真不敢上到蟲子背后這么囂張,他要是敢這么干早被其他的蟲子分食得一干二凈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現在這只黒曜蟲似乎是單獨行動的,這樣張暮唯一的忌憚就消失了。
察覺到黒曜蟲的拼命反抗,張暮只是冷笑一聲,手上的動作頻率更是快了幾分。
剛才
不是還很囂張嗎?現在知道誰是獵物了嗎?
一拳緊接著一拳,如同狂風暴雨般根本不給身下的蟲子喘息的機會,黒曜蟲搖搖晃晃地還在掙扎著,但是張暮就像一張牛皮膏藥緊緊貼著它,等到傷口的血液都濺射出來后,這只黒曜蟲終于沒了力氣,直直地從空中地墜了下去,激起一片塵土飛揚。
“挺耐揍的,臨死了動靜還弄得那么大,嗆死我了。”
張暮咳嗽了幾聲,一撐甲殼,從黑曜蟲的背上一躍躍了下來。
就在張暮高高舉起唐刀,剛想用刀刃挑開這黒曜蟲尸體的腦袋時候,突然這具黒曜蟲尸體動了,在張暮瞠目結舌的注視下,迅速往后退去,看樣子還想撲騰飛走逃跑。
居然會裝死?
這是我認識的一階蟲族?
張暮揉了揉眼睛,但下意識直接跟了上去。黒曜蟲的后退速度并不快,在張暮的全力爆發下,很快就被追上了。還沒等它撲騰起多高,就被他一把唐刀就扔了出去,把黒曜蟲其中一邊的翅膀扎了個對穿,失去平衡,讓它再次墜落在了地上。
饒有興致地盯著這只黒曜蟲的腦袋,張暮蹲下來身來仔細看了起來。
這蟲子還挺有意思的啊。
這么一看,這只和以前他見過的黒曜蟲還真有點不同,額頭上點綴著絲絲暗金色紋路,因為數量稀少不是仔細看,還真沒發現。
張暮上去拍了拍這蟲子的腦袋,嚇得它整個身子都哆嗦了一會,小翅膀猛地扇動了一會又無力地垂了下來。
再特殊也是個蟲子,先解決了以免夜長夢多。
就在張暮舉起唐刀就把給這特殊的黒曜蟲來個對穿的時候,它猛然又動彈了一下,就在張暮以為它還想掙扎的時候,它突然做出了一個令張暮大跌眼鏡的舉動。
只見這只黒曜蟲不斷拿腦袋磕碰著地面,一對小爪子在地面上使勁刨著土。
“你認輸了?”
似乎是聽懂了張暮的話,這蟲子小腦袋嗑得更頻繁了。
這下子,張暮更哭笑不得了。
這只黒曜蟲,能聽懂人類的話?還在向自己投降?
張暮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情,后世自然是有進化出馴服能力的進化者,可是他張暮不是啊,而且這只黒曜蟲居然主動在投降。
怎么可能?
張暮覺得這一天經歷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難道是后世的自己太井底之蛙了嗎?
“你怎么證明你是真的想投降?”
也不知道這蟲子還聽不聽的懂,張暮嘗試著問道。
聽到張暮的話,這頭黒曜蟲猛然噴出一小口金黃色的血液,可能是沒有感覺到威脅,張暮第一時間沒有躲開,在他猝不及防之下,那金黃色血液就在張暮外露的手臂上一圈圈渲染開了,最終向小手臂中間流動,化成了一道金色閃電的印痕。
隨即,這頭黑曜蟲似乎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變得很是萎靡不振,然后突然整個身子震蕩開了一道波紋,緩緩散了開來。
咚!
張暮感覺自己的心神似乎和眼前的黒曜蟲聯系到了一起,再看向它的時候只剩下一種親密和能夠操控它生死的感覺。
隨后發生的事情,更是讓還沒消化完之前的事的張暮愣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這黒曜蟲碩大的身子化成了巴掌大小,居然變成一只小甲蟲飛到了張暮的肩膀上。
“主人。”
張暮已經麻木了,下意識地回答道,“你是那只甲蟲?”
“是,主人。”
“你到底是什么,你是蟲族嗎?”
“不知道。”
“你從哪里來?”
“不知道。”
得,一問三不知。
張暮是無奈了,扭頭看向肩上這只可愛的小甲蟲說道,“那你怎么會向我投降,這個印痕是什么?”
那個甲蟲的聲音遲疑了一下,回答張暮道,“主人,投降的方式是我看到您的同類有這么做的覺得應該是向我表示臣服,雖然我后來還是把他們吃了,但是我猶豫了一下,感覺應該會有用。
至于那道印痕,似乎是我藏在身體處的本能,而且主人身上有東西吸引著我。”
這投降的話倒是說得一本正經,信息量太復雜,張暮頭都大了。
“算了算了,你還沒名字吧。那就叫小黑算了。”
沒想到這甲蟲執拗地回道,“不,主人我有名字。
我叫金鱗。”
張暮不屑地擺了擺手說道,“還金鱗,瞧你這一身黑的,就叫小黑吧,還好聽點。”
黒曜蟲用它那并不高的靈智想了想,覺得張暮說的很有道理,隨即妥協了。
“好吧,那就小黑吧。”
“主人,我需要補充能量。”
張暮無所謂地說道,“背包里的東西,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這還多呢。”
等到甲蟲鉆進背包里,傳出來一陣清脆的喀嚓喀嚓聲后,張暮臉都綠了,一道哀嚎聲傳遍了整條街道。
“小黑,你他么給老子滾出來!
啊!那是老子的元晶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