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刁天才知道,無名的確靈力枯竭,但所謂身體無力,完全是鬼扯,他的力量甚至比刁天更大,哪怕刁天的身體防御強(qiáng)悍,還是被無名單憑肉身力量打得脊梁骨碎裂。
可是,刁天怎么也想不明白,無名為何要背后偷襲?難道無名是大周皇室的人?
無名冷漠道:“本座被一群螻蟻囚禁了一百多年,此事若被你傳出去,本座還用混嗎?只能算你倒霉。”
就因為怕丟臉?
就因為臉面,可以讓此人忘恩負(fù)義,過河拆橋?
恨!
刁天恨得咬牙切齒,血卻從肺部涌到喉嚨,令他發(fā)出嘎嘎的響聲。
“我要死了,死,也給我個明白,告訴我,你是誰!”
刁天艱難的吐出口中的血,艱難的說了一句,說自己要死,卻是給自己謀生,希望無名不要再補(bǔ)一下,因為此刻刁天無力反抗,再來一下,他必死無疑。
而尋常人,受無名這一擊,脊梁骨碎裂,的確也必死無疑了。
無名淡淡道:“看在你救本座的份上,讓你死個明白,本座陰輪回。”
“陰,輪,回!”
刁天將這個名字記在心中,雖然陰輪回看起來并沒給刁天太大的恨,但事實上,刁天從來沒有這么恨過一個人,因為刁天的善,換來的是背后的偷襲,他曾經(jīng)發(fā)過宏愿,他要報天下為善之人,可是,善心,換來的就是惡報!
陰輪回此舉,是對刁天信仰的褻瀆,不殺,不足以洗滌他的信仰。
“記住本座的名字吧,哈哈哈。”陰輪回長嘯一聲:“大周皇室,百年大仇,五年后,本座將血洗大周王朝,雞犬不留,寸草不生!”
陰輪回沒有再給刁天一下,直接掛了刁天,卻是此聲長嘯之后,快速的離開,當(dāng)然,也立即引來了皇室的金甲衛(wèi)。
刁天聽著快速接近的腳步聲,牙根緊咬,沒法逃了!
而且,這一次被發(fā)現(xiàn)逃跑,再捉回去,還有機(jī)會逃嗎?換位思考,皇室不把刁天雙腿砍了,才是怪事。
但刁天沒考慮這些,此刻他心中,是滿滿的恨!
為什么,好心救人,卻被人背后偷襲?
為什么,實力弱而已,就被人捉起來囚禁?
這一切歸根究底,是因為刁天不夠霸!
霸,需要對善人的憐憫,對惡人的殘忍,更需要凌駕一切的力量,不為人左右,無人能左右!還有,不去顧忌一切的力量!
刁天有這種力量--魔的力量!可他顧忌太多。
但被陰輪回恩將仇報,刁天不想再顧忌了,就因為怕成魔,要被人捉?要被人偷襲?
魔又如何?只有擁有不被旁人,不被自己,不被任何道德準(zhǔn)則束縛的力量,才能掌控善,掌控惡,才有資格決定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那就瘋魔一回吧!
“天道清明,地道安寧,人道虛靜,三才一所,混合乾坤,百神歸命,我佛如世,教義如令,萬法隨行,永退魔性……”
聽著已經(jīng)臨近的腳步聲,刁天口中默默的念動咒語,右手手背,黑色梵文迅速顯現(xiàn),無數(shù)的梵文,一直延伸到手臂。
“赦!”
刁天手臂的梵文,當(dāng)即“呼”的一聲,整只右手,像燃起熊熊的黑色火焰。
陰森,煩躁,暴戾,殘冷,憤怒,憎恨……
各種可怕的感覺,從刁天身上散發(fā)。
禁制刁天魔性的三個封印之一,解!
刁天身上發(fā)出啪啪的響聲,碎裂的脊梁骨快速恢復(fù),他從地上站起來,雙眼看著迅速而來的金甲衛(wèi),眼神如此不羈,狂妄,邪惡!,他的嘴角,揚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舌頭舔了下嘴唇,仿佛嘗到了甜美的血液味道一般。
“實力決定了一切,你不知道善惡并存,除惡方能揚善?你不知道,你沒有實力,善心只是徒勞無助的憐憫?你不知道,自身都保不了,如何保他人?哈哈哈哈……”
刁天不知道是對自己說,還是對誰說,他癲狂的笑著,用他冒著黑煙的右手扶著額頭,不知道為何卻笑得前俯后仰。
“哈哈哈……殺!善也殺,惡也殺,與我為敵者,殺殺殺!”
刁天放下右手,冰冷的目光,望著奔走而來的三十幾個金甲衛(wèi),眼神越發(fā)的嗜血。
“魔!”
“是魔!”
“快,鳴金鼓!”
“列陣!”一金甲統(tǒng)帥大喝:“龍虎伏魔陣!”
三十幾個金甲衛(wèi)迅速散開,形成波浪狀,隱隱將刁天罩住,所有金甲衛(wèi)身上都散開靈力,靈力在頭頂交織,化為一龍一虎兩道虛影。
龍纏虎身,龍吟虎嘯。
龍虎之威,像狂風(fēng)一樣席卷開來。
“鎮(zhèn)!”
金甲統(tǒng)帥大喝一聲,手一指,十米長的金色猛虎踏空奔走,吼身連連的撲向刁天,那條三十米長的巨龍,則沖上天空,又俯沖而下,龍口大張,直撲刁天。
一龍一虎,如期而至,同時撲到刁天身上,又同時化為白光,這種白光有著純潔的正氣,仿佛能洗滌一切的不凈一般,但這些光芒雖然看似爆發(fā)力無匹,卻沒破壞刁天所在地面,這是一種專門對付魔的力量。
“快!龜鶴鑄壽陣!”
金甲統(tǒng)帥急喝一聲,所有金甲衛(wèi)連忙圍成一圈,靈力在他們之間彌漫,化為一只巨大的白龜虛影,將所有金甲衛(wèi)籠罩其中,白龜背部,有一只白鶴嘎嘎鶴鳴,隨著白鶴的啼叫,淡青色的光芒化為點點灑落四周。
龜鶴鑄壽陣可以抵御魔的進(jìn)攻,還能防止魔氣入侵,雖然刁天被白光籠罩,但金甲統(tǒng)帥卻深知魔的難纏,因而做了防御。
果然,不知何時,刁天已經(jīng)脫離了白光,來到金甲衛(wèi)之前,冒著黑煙的右手按在巨龜虛影上,嘴角一咧,露出一抹令人顫栗的笑容:“可悲的螻蟻,你們以為我是魔?竟然用純粹的對付魔的力量來對付我?哈哈哈……給我破!”
魔,秉承魔氣而生,集合天地一切陰暗,只有最陰邪的魔氣,再無其他。
但刁天不是魔,至少此刻不是,他只是借用了魔的力量,有魔力,同時,也有靈力,他還是刁天,只是多了魔力罷了。
金甲衛(wèi)用對付魔的純粹的天地正氣,對刁天而言,形同虛設(shè)。
“破”字一出,刁天右手一股寒冰靈力傾注,猛的震在巨龜虛影上,整只巨龜,頃刻片片碎裂,而此同時,刁天的右手涌出幾十股黑煙,每一股黑煙的前段,都是一個猙獰的面孔,鬼哭神嚎的沖向每一個金甲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