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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如水的日子

“唔,筱馨的手藝就是好,不愧是我的孫女!”莫老夫人跟個小孩子似得吃得滿口是油,對於筱馨讚不絕口。

“奶奶要是喜歡吃,我天天給你做。”於筱馨見莫老夫人這麼高興,心情也不由愉悅起來。

卻見莫俊龍冷著一張臉坐在一旁,於筱馨疑惑,“俊龍,你怎麼不吃,不合口味嗎?”

莫俊龍沒有回答,眼睛卻一刻不離莫老夫人,見她正把最後一塊糖醋排骨往碗裡倒,冷聲道,“沒了!”

於筱馨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待到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之後,不由輕笑出聲,莫俊龍這傢伙……

莫老夫人聽莫俊龍說話,也不由擡頭,看到他冒著火焰的眼神之後,趕緊伸手將碗護住,嘴裡調侃,“哎呀呀,我這孫子還知道吃醋了,真是破天荒第一回!不過,這些菜都是我的,不許你搶!”

“那是我老婆做的!”莫俊龍從牙縫中吐出那幾個字來。

“是我孫女做的!”莫老夫人絲毫不讓步。

“是我老婆做給我吃的!”莫俊龍又強調一次。

“誰說的,筱馨明明說大家一起吃的!”莫老夫人也不是好忽悠的。

於是,一大一小兩人在那相互鬥嘴,氣氛囂張跋扈,於筱馨坐在邊上,忍不住露出個會心的笑容,這樣如水的日子,真希望可以過一輩子。

莫正南和莫太太兩人吃晚飯前說有事出去了,莫如斯和柏清昱的晚飯則是讓何嫂端到樓上去吃的。

“我說,那臭小子和我家如斯在樓上幹嗎?”莫老夫人摸了摸吃撐了的肚子,擡頭望了樓上一眼,“該不會把我家如斯吃幹抹盡了吧?”

“奶奶,別瞎操心,清昱哥哥不是那種人!”於筱馨真是哭笑不得,都說老小孩老小孩,莫老夫人現在越來越像個小孩子了。

莫俊龍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不時擡頭看了一眼於筱馨,並沒有插話。

幾個人正在說話間,就見莫如斯和柏清昱從樓上下來,兩人都面紅耳赤,像是做了壞事一般。

莫如斯羞得滿臉通紅,尷尬道,“清昱他家裡有事,急著趕回去。”

柏清昱朝衆人點點頭,“非常不好意思,我先告辭了。”不過在離開前瞧了於筱馨一眼,猶豫道,“筱馨,我能單獨和你說兩句話嗎?”

於筱馨有些意外,不過想來柏清昱和莫如斯的關係既然已經確定了,那和他單獨相處段時間應該也沒問題,因此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來到大廳外的游泳池旁邊,“筱馨,我前兩天去過你家,你媽媽她好像病得不清,而劉比剔不知所蹤,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她?”

於筱馨眼神明暗不定,叫人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她突然覺得有些茫然,在以往的日子裡,她一直以爲自己是恨於媽媽的。

可是聽到柏清昱說她病了,連個守在身邊的人都沒有,她爲什麼一點都不覺得開心呢?

“清昱哥哥,你說我該不該去看她?”於筱馨沉聲問道。

“筱馨,你也是快要當媽媽的人了,我想不管你和你媽媽之間發生了什麼,至少她是給你生命,並且把你帶到這個世界的人,你應該感激她。”

於筱馨陷入沉默之中,而柏清昱確實真的有急事,交代完這幾句之中,匆忙從莫家離開。

於筱馨恍恍惚惚回到房間內,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想必是莫俊龍在裡面洗漱,於筱馨疲憊地靠在牀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怎麼了?”莫俊龍不知何時出現,探過頭去擋住於筱馨的視線。

於筱馨這纔回神,勉強笑了笑道,“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有點累而已……”

“傻丫頭!”

莫俊龍將浴室往旁邊一丟,露出強壯充滿力量的胸膛,大手一撈將於筱馨抱起來,跨步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放好水之後,將於筱馨輕輕放進去,於筱馨羞澀地把門關上不讓莫俊龍進去,卻被莫俊龍笑著推開。

“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羞澀。”

莫俊龍出言調侃於筱馨,接著伸手放在她的腹部,於筱馨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看著像個可愛的小皮球。

“小傢伙,你好啊,我是爸爸!”

莫俊龍用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說道,於筱馨瞬間被他溫柔的樣子感動,有淚水滴了下來,原來孕育一個新生命可以這樣感動。

“俊龍,我們明天回家看看媽媽好嗎?”於筱馨突然開口請求。

莫俊龍到底有些意外,他也知道於筱馨和她媽媽的關係一直都不好,不過他還是很爽快地答應道,“當然可以,我們買些好吃的東西去看她。”

“謝謝……”

於筱馨感動地將頭靠在莫俊龍身上,莫俊龍帶著繭子的手在她身上到處遊離摩擦,帶起一股股電流。

爲於筱馨洗完澡之後,莫俊龍將她抱回牀上,摟著她安靜地躺著,室內一時靜默,只剩下兩人忽深忽淺的呼吸聲。

於筱馨從未像此刻這樣安心過,不久之後便陷入沉沉睡眠之中。

次日,於筱馨剛打算出門,卻沒想到莫太太居然上樓找她,“媽,您這麼早就起來了,有什麼事嗎?”

“筱馨吶……”莫太太臉色微微有些尷尬,“是這樣子的,以前的事是媽媽做得不對,你千萬別跟媽媽計較啊。”

說完將一大袋東西放在於筱馨桌面上,“我聽人說了,懷孕的人吃這些東西最好了,今天早上特意去買的。”

於筱馨瞧了一眼,都是些燕窩魚翅之類的補品,笑了笑道,“謝謝媽。”

莫太太見於筱馨的態度還是有些疏離,又想了想才道,“筱馨,以前的事你就別跟媽計較了,這兩天奶奶冷臉對我,我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說完抹了把眼淚,莫家實際上還是莫老夫人在當家,所有的財產也全在她名下,可見她在莫家說話的份量。

於筱馨見莫太太如此,心底不由嘆了口氣,早知道今日何必當初,但面上還是不動聲色道

,“媽放心,我會跟奶奶說下的,奶奶也就是一時在氣頭上,相信很快就沒事了。”

“真的啊?那謝謝你了,筱馨。”莫太太露出感激和高興的表情,完了道,“對了,我約了人,我先走了啊,這些東西你記得吃,養好我孫子。”

說完從於筱馨房間裡退了出來,在下樓梯時嘀咕了一句,“日子還長著呢,看你得意到什麼時候!”

於筱馨的眼神在莫太太離開後變得幽深,她換了件衣服,正好何嫂進來收拾房間,她想了想道,“何嫂,幫我把桌上這些東西扔了,記得不要讓別人看見。”

“好的,少奶奶。”何嫂就是這點好,從不問多餘的話,做多餘的事。

於筱馨收拾好之後來別墅樓下等莫俊龍,莫俊龍將他那輛銀灰色的跑車開出來,兩人駛上高速,往於筱馨的家裡開去。

於筱馨用鑰匙打開房間家門的時候,差點沒被眼前景象嚇到,只見房間到處翻得亂七八糟,傳來陣陣發黴的臭味。

於筱馨捂住鼻子往房間裡摸索過去,看到牀上躺著的臉色蒼白的於媽媽,於筱馨心裡有些不好受,“怎麼成這樣了?”

於媽媽原本緊閉著的雙眼突然睜開,顫顫巍巍伸出手來,於筱馨猶豫了下,將自己的手放到她手心,“筱馨,媽媽對不起你啊……”

於媽媽的哭聲讓於筱馨也忍不住鼻頭一酸,但她終究是剋制住落淚的衝動,安靜地在牀沿上坐下。

“病了也不去醫院看看,我帶你去吧?”於筱馨開口說道。

於媽媽卻使勁搖了搖頭,“不用了,醫生說了,我是肝癌晚期,救不活了,只能在家裡等死了……”

“什麼?”

於筱馨原本以爲於媽媽只是流產導致身體虛弱才這樣的,一時從於媽媽口中聽到這樣的結果,心突然慌了。

“呵呵……”於媽媽發出悽慘的笑聲,用力抓緊於筱馨的手,“筱馨,媽媽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了,媽媽不求你原諒,只希望我死後你跟俊龍能好好過日子,那我就死而無憾了。”

“說什麼呢,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於筱馨強忍住眼淚,嗔怪於媽媽,都說將死之人其言也善,於媽媽以前,從未對於筱馨說過這麼貼心的話。

兩人正說話間,卻見劉比剔從外頭進來,於媽媽生氣地別過臉,“你回來幹什麼?”當得知於媽媽得癌癥之後,劉比剔便對她唯恐避之不及。

劉比剔理都沒理於媽媽,直接在屋裡翻箱倒櫃,於筱馨氣得渾身發抖,指責他,“劉比剔!你還是人嗎,憑什麼這麼對我媽媽!”

劉比剔翻了翻白眼,露出個噁心的笑容,“我怎麼了?我和她又沒領結婚證,說白了只是同居關係,現在我不想和她在一起就分手了,怎麼,不行嗎?”

“你!”

於筱馨氣結,想當初劉比剔想騙於媽媽錢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現在於媽媽得病了,他就直接將她棄之不顧,簡直翻臉比翻書還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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