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恢復知覺的柳寒風剛想動動身體,刺骨的疼痛便從身體的各個方位傳到腦部,那感覺就好像是自己的身體被打散後又重新給組裝起來一樣.柳寒風睜開眼睛,竟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腳都被粗重的鐵鏈牢牢綁住,鐵鏈的另一頭卻是鎖在了牆上,而且自己還被關在了一間暗無天日的牢房裡.
莫非是清緣寺的人把自己關起來的?想到此處柳寒風反而放下心來,畢竟自己本來就沒想對清緣寺不利,大不了被押送回玄清門罷了.
柳寒風心裡有了打算,便靜下心檢查起身上的傷勢來,好在情況看起來還行,除了有些皮外傷加上體力透支外,沒有受什麼重傷,不過有些奇怪的是自己的法力很是怪異,雖說柳寒風早就預料到清緣寺的人會封住自己的法力,可是他卻發(fā)現(xiàn),法力似乎是消失不見了,這種感覺不像是被人封住的樣子,難道是清緣寺有獨特的封穴手法?
柳寒風試圖將真氣運行起來,卻發(fā)現(xiàn)原來充沛的真氣竟真的消失的無影無蹤,無奈之下柳寒風只好放棄,靜靜等待著清緣寺的人前來審問.
誰知這一等就似乎沒有了盡頭,柳寒風在牢房裡雖然記不清過了多久,但大致估算一下也得有小半個月沒有任何人出現(xiàn)過,難道他們要關自己一輩子?就算是再有耐心的人被關個把月只怕也會承受不住吧!柳寒風在這段期間也曾大喊大叫過,可是依然沒人前來理會自己,他感覺再這樣下去自己早晚得發(fā)瘋.
或許是因爲無聊吧,柳寒風想到了許多人許多事,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現(xiàn),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或許只有親身經(jīng)歷過的人才會明白吧!柳寒風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回想起了那年少時的天真和幼稚,那是多美好的時光啊,後來自己遇上了張伯伯一家,還有那個調皮的乃月,在那裡自己學會了許多醫(yī)學上的知識,也就是這些知識阻止了逍遙夢身上寒毒的侵蝕.
想到這裡,柳寒風不由苦笑一聲,沒想到自己沒有按時間順序,竟然直接想到了逍遙夢,把玄清門,把師傅,龍戰(zhàn),沈碧蕓一甘人等全給忽略了,不過想到這些,沈碧蕓死時的場景,見到龍戰(zhàn)屍體時的畫面又出現(xiàn)在了腦海裡,那彷彿就成了夢魘一般在腦中揮之不去了.想著想著,柳寒風便感到頭有些昏昏沉沉的,不一會便睡了過去……
-------------------------“臭小子,醒醒!”尖銳的嗓音在柳寒風耳邊突然響起,嚇得他慌忙睜開眼,卻見眼前一個瘦小的男子正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自己,卻見這名男子奇瘦,好像一具一吹就能散架的骷髏,只見男子細細打量了柳寒風一番,那感覺就像是劊子手在看即將行刑的囚犯一樣.
柳寒風壓住這數(shù)十天積壓下的怒火,冷冷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麼?我要見你們主持和莫言莫思兩位大師!”
“什麼主持?什麼莫言莫思?”男子陰冷的笑問道,“這兒是心魄宮,你現(xiàn)在是心魄宮的奴隸,你就老老實實的給我在這待著吧!”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柳寒風不由愣在那裡,納悶道:“心魄宮?奴隸?這什麼跟什麼啊?”柳寒風剛要問清楚,這才發(fā)現(xiàn)那男子早就不見了蹤影,氣得他大喊道:“喂,回來,你給我說清楚!”可惜回答他的只有牢房裡那自己的迴音.柳寒風立即鎮(zhèn)定心神,把思緒好好理一理:既然這不是清緣寺,那自己又怎麼會在這叫作心魄宮的鬼地方?難道是清緣寺的人把自己交給他們的?可是按理應該把自己交給玄清門啊!往壞了說,就算是清緣寺與魔教有關係,那也應該把自己交給逍遙聖交給聖教啊,怎麼會交給這個從未聽說過的心魄宮啊?莫非這是魔教的另一個分支?
就在柳寒風還在那胡思亂想時,牢門再次被大開,當柳寒風看到來人時,不由的驚住了.卻見那人身披一件黑紫色的長袍,高大的身軀竟然將這件牢房都擠掉了近一半空間,柳寒風站在他面前那感覺就如同一隻小貓碰上了一頭老虎.而這隻老虎的腦袋卻是小得出奇,就好像老鼠的頭鑲在上面一樣,讓人乍看之下感到無比的噁心.
只見這傢伙一聲不吭的走到柳寒風身邊打開了鎖鏈,隨後就像老鷹抓小雞一般提著柳寒風向外走去.而柳寒風竟然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反倒是讓這個傢伙吃驚不少.
“喂,你怎麼不叫啊?”那男子忍不住問起來.
柳寒風淡淡道:“我爲什麼要叫啊?”
那男子傻傻的說道:“以前我?guī)н^的每個人都是大喊大叫的,你爲什麼不叫?”
“我是我,他們是他們,我?guī)致镆退麄円粯?”
“呵呵,你真有意思!”男子說著便鬆開了抓著柳寒風的手,笑道,“那我就不抓你了,你自己走,但是不準跑啊!”
柳寒風見這男子呆呆的不像什麼兇惡之人,對他的態(tài)度也轉變了不少:“你叫什麼名字?”“我嗎?叫我鬼奴就可以了.”
“鬼奴?”柳寒風不解的重複道,“那麼鬼奴,這兒到底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心魄宮啊!”
此時二人已然走出囚牢,來到了室外,柳寒風還要再問,突然他感覺不對,不由擡頭看去,卻見天空的顏色竟然變成了黑紫色,大片火紅的雲(yún)彩將整個天空映襯的異常絢麗,見此情景,柳寒風不由驚問道:“天空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鬼奴仰起頭看了看天空,不解道:“沒變啊,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啊!”
柳寒風還要再問,卻突然間被鬼奴一把抓起,就像剛出牢房時一樣抓住了柳寒風的後襟.柳寒風還沒搞清楚發(fā)生了什麼,便聽鬼奴低聲道:“別說話,主管來了.”聽他那口氣,似乎很怕這個主管,柳寒風擡起頭向前看去,卻見一個身材奇矮的男子向自己這邊走來,待那人走近,柳寒風不由倒吸一口氣.卻見那男子的臉呈現(xiàn)出一片醬紫色,枯瘦的身體就如同一具骷髏,更要命的是這男子似乎是個幽靈,柳寒風彷彿感到自己能看透他的身體,或許他是沒有肉身的吧!
只聽男子操著尖細的嗓子衝鬼奴道:“宮主等了好久了,還不快送去?小心回頭扒了你的皮!”
鬼奴聽後連連點頭,隨後便提著柳寒風跟在那主管身後向前走去.
穿過幾個小院,走了不一會,三人便來到了心魄宮的大殿.卻見諾大的殿堂上只坐著兩個人.坐在正首的是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子,這男子長著一張驢一樣長的臉,一頭綠色的長髮披在肩頭,此外還有著淡青色的皮膚和尖尖的耳朵,而坐在下首的卻是一個年輕的姑娘,那女子烏黑的長髮達至腰際,兩隻尖尖的耳朵卻是穿破了瀑布一般的秀髮露在了外面,待柳寒風走到殿中央時,才發(fā)現(xiàn)女子的皮膚白的異常,乍看之下竟像是個白色幽靈.
“公主,我要用餐了,您要不要吃點?”那男子衝坐在下首的女子尋問道.
“難道我猜錯了?”柳寒風暗想道,本來還以爲這男子纔是宮主,沒想到真正的宮主竟是這個女子,不過他們二人的地方好像坐反了吧,哪有主人坐下首的,莫非這個男人地位不一般?
這邊柳寒風還在亂想,那邊那名男子見公主沒打算和自己共進食物,便不客氣的要獨享美食了.卻見那男子虛空一抓,柳寒風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到了男子腳下.只見男子張開血盆大口向柳寒風咬來,柳寒風嚇得立即大叫起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就是人家口中所說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