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冰!”萊修斯憂急地看著我,灰藍色的眼中是深深的自責與懊悔。
哈瑞把我抱入了醫療室,放在了柔軟的醫療艙里,透明的蓋子緩緩上移,罩出了我的身體,藍色的光芒開始掃描我的身體。
哈瑞和萊修斯站在醫療艙的兩側焦急地看著我。
“小主人沒有事,一切正常,只是需要休息。”當冰龍的話音響起時,他們才露出安心的神情。
“你做什么實驗!”哈瑞忽然生氣地一把揪住萊修斯的衣領,在我的醫療艙邊上發了怒,“你下次要是再敢拿小冰做實驗,我一定會把你扔出去!”
萊修斯沉默不言,自責內疚地低垂臉龐,任哈瑞責罵拉扯。
“我可警告你,小冰是我親妹妹!比我親妹妹還要親,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我真后悔我居然還幫你!你的事沒戲了!”哈瑞憤怒地又一把甩開萊修斯,說了一些我不太明白的話。
萊修斯一驚,立刻扯住哈瑞的袖子:“所以我才想測試,這樣才能知道小冰的極限在哪里,可以讓她以后自己注意!”
哈瑞沉著臉甩開萊修斯,像是不想聽萊修斯說話。
“小冰和你一樣!”萊修斯急急地扯回哈瑞的身體,“她和你一樣拼命!”
哈瑞一怔。
萊修斯著急地看他:“她的性格你比我還清楚!克洛遺跡那些事你忘了嗎?暴風雪的事你忘了嗎?!她太拼了!我們必須知道她的極限在哪兒?不然如果我們不在她身邊,她到了極限我們怎么救她!”
哈瑞擰擰眉,用力推開萊修斯:“總之以后我不允許你測試她!任何測試沒經過我的允許都不可以!”
“你們不要吵了……”我困倦地說,他們立刻朝我看來,急急跑到我的兩邊,隔著護罩看我,我看向他們,“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哈瑞……”我看向哈瑞,“萊修斯是對的,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里,而且,如果我能凈化土地,不是更好嗎?只是……今天我失敗了……”
“不,你沒有,小冰,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萊修斯深深地,在上面俯視我。
哈瑞看了他一會兒,轉開臉:“你陪著她吧,我去主艙。”哈瑞更像是賭氣地說,轉身離開。
我看著哈瑞離開的背影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說,我是他親妹妹,比親妹妹還要親。這句話,讓我心里很開心。
我們最初認識的時候他沒有開一個好頭,我一直討厭他,排斥他,還時常揍他,他總是自以為是,自鳴得意。那個時候最看不慣他的就是他仗著自己是諾亞城最強的能力者滿世界叫女孩兒老婆,還十分小氣,容不下別人比他強,十分幼稚。
而現在,他真的是一位可靠的好大哥,雖然還是有點魯莽和脾氣有點暴躁。但是,他對我好……
無論何時何地,他都對我好,在諾亞城,他對我好,出任務,他對我好,他一直在對我好,宛如在彌補以前他的錯。
其實,我想告訴他,以前的事,我早已不在意,他不用這樣,但是,我還是有一點自私地享受他這份對我的好……
以前總希望自己有個大哥,無奈老爸老媽已經決定了我的命運,不可能有哥哥了,有個弟弟妹妹倒是有可能。
哈瑞對我的好,像哥哥對妹妹的好……不然……還能是什么?
我喜歡這份他對我的好,我私心想要一個哥哥,哈瑞的存在,讓我在他身邊可以感覺到自己不是一個漢子,而是一個受到哥哥保護,愛護的小妹妹……
我雖然像漢子一樣做事,但是,我的內心,還是一個女孩,還是希望能有一個人,讓我可以偶爾依靠。
我醒來的時候,萊修斯在我身邊在翻看海格博士的筆記本。
他看地很認真,一邊看,一邊抬手在面前的世界畫,宛如他的面前已經有一片很大很復雜的方程式,他認真地劃動手指,即使我醒來也不知道。
我上方的護罩收回,我在他身邊坐了起來,我應該睡得不久,因為冰龍還沒停。我探過臉看萊修斯手中的筆記本,上面果然像是天書一樣的方程式。
在萊修斯身邊,我可以聞到那讓人舒服的幽蘭的清香,萊修斯也像是一個幽蘭般的男人,安靜,質樸,優雅,美麗。
看著靜靜的他,會有一種美好的感覺。
我看了一會兒萊修斯,決定不打擾他。我輕輕轉身,準備下治療床。
“小冰!”忽的,我的手臂在這聲呼喚傳來時被人握住,我轉回身看他,他卻依然目視前方,另一只在空氣中畫著。
可是,他卻握住了我的手臂。
我看向他握住我手臂的手,這只手腕上,是我送他的珠串,他現在是用哪個腦子在跟我說話。
“別走。”他輕輕地說,但依然是看著面前的空氣。
如果不了解他,會以為他是在對空氣說話。
我看著他異常認真的側臉,他握住我手臂的手帶著他手心的熱度,他緊緊地握著我的手臂,不讓我離開,透出一分我有些陌生的霸道。
“好,我不走。”當我開口時,握住我手臂的手,才慢慢地松開,他收回了手,繼續看著面前的空氣,眸光閃爍:“我快算出你的極限了。”
我抱膝坐在治療床上看他,萊修斯也在為我操心。
如果說哈瑞對我的好是因為哈瑞把我當親妹妹,那萊修斯呢?
為什么我一直以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我怎么能承受他們的好受的那么心安理得?
我真是欠他們太多了,他們對我的好已經融化在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你無法細數出來,但是,它們真實存在,能讓你的心都能感受到。
即使是朋友,也沒有像他們這樣全心全意地對我好。
“你們對我真好。”我忍不住地,感動地說。
萊修斯的手一頓,眼睛依然看著前方。
“你,還有哈瑞,為什么?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不是瞎子,我的心更不瞎,我能看到,感覺到他們對我的好是和對別人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