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魅從失血的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的時候,車內(nèi)燈光已經(jīng)昏暗下來了。
然而她第一時間注意到的并不是時間,而是禁錮她在腰間的手臂,以及身邊陌生的氣息!
魅本能的想要掙開那只手臂,然而她先前失血過多,現(xiàn)在根本沒有多少力氣,手臂沒有掙開,她自己反而頭昏眼花了。
“放手!”自己掙不開,魅不由惱怒的低吼道。
然而耳邊卻傳來對方睡意正濃的話語。
“天晚了,快睡覺!別鬧了!”說著,對方再次將她往懷里摟了摟。
聽著對方好似撒嬌般的話語,魅頓時愣住了。
“煌?”魅有些不確定的叫著對方的名字。
“干什么?”煌眼都沒有睜開,迷迷糊糊的問道,濃重的鼻音,竟然讓他的聲音透著幾分幼稚!
“放開我!”魅雖然覺得對方的語氣有些不大對,但卻沒有多想,只是惱火的提高音量。
“不要!抱著你睡,很舒服!”對方干脆的拒絕道,還順便將臉貼在她胸口蹭了蹭。
“你,你不要太過分了!”魅被他的動作弄得無比火大,聲音不由的更大了些。
被人當成移動血庫也就算了,難道她在這里的這段時間還要給他充當抱枕嗎?
由于音量過大,對方終于被她吵醒了。
只見煌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坐起來,口中同時不滿的嘟囔道:“大晚上的,你到底要干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白天說嗎?”
魅看著白天還一臉冷艷高貴的男人,此時此刻居然表現(xiàn)出一臉的孩子氣,一時間有寫應不過來。
這是什么情況?
怎么同一個人前后反差這么大?
魅第一反應。眼前這個人是冒充的!
“你是誰?”魅質(zhì)問道,語氣中滿是戒備。
煌聞言睜開了眼睛,低下頭驚訝的看著她,順便摸摸她的額頭,奇怪的說道:“不會是失血過多傻了吧?不過失血過多人會變傻嗎?沒聽說啊!”
“你才傻了呢!”魅沒好氣的撥掉對方的手。
“沒傻?那干嘛問這么蠢的問題?”煌眼中透著疑惑。
“這要問你!趕忙裝出這么奇怪的態(tài)度?嚇唬我很好玩?”魅認為對方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是裝出來的,頓時更覺得氣惱了。
但是被質(zhì)問的煌卻是一臉的無辜的看著她。
“裝?我裝什么了?”
“你現(xiàn)在和白天簡直判若兩人,還敢說沒有裝?”魅怒視著他。指責道。
真是的!
這人到底什么毛病啊?
放著好好的高貴冷艷路線不走。反而走起可愛路線來,自己不覺得惡心嗎?
“我干嘛要裝?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啊!倒是你的反應,比之前有趣多了!你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才是裝的吧!”煌坐在床上。單手托腮笑瞇瞇的看著魅,順便用手指戳戳魅的臉頰,覺得她現(xiàn)在的表情可是比之前生動多了!
“本來就是這個樣子?”魅難以置信的看著對方,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將對方戳自己臉頰的手撥開。
難道這人身體里住著兩個靈魂?
所以才會反差這么大?
魅狐疑的看著對方。實在不確定對方說的是真是假。
這個時候,她萬分想念自己原本的精神力。如果她的精神力還像以前一樣充足,她便可以憑借精神波動來判斷對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而不像現(xiàn)在被弄得一頭霧水。
“不管哪個才是真正的你,我只想知道。我為什么會跟你睡在一起?”觀察了半天依舊不能確定對方說的是真是假,魅只能將這個問題先放到一邊,轉(zhuǎn)而問道。
“這里只有一張床。我們當然只能睡在一起嘍!不然你要睡哪?”煌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謝謝,我睡地上就好!”魅被他理所當然的語氣弄得一陣無力。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如此說道。
說完,魅便掙扎的坐起來,然后往車廂的地板上挪去。
只是她剛一動,人還沒有下床,便被煌伸手抱了回來。
“不可以哦!你現(xiàn)在是病人,怎么可以睡地板上呢?萬一生病了怎么辦?”
煌一臉“你不可以任性”的表情,噎得魅半天說不出話來。
“放開,不要隨隨便便碰我!”被對方抱在懷里,魅再次低斥道。
“為什么?我覺得抱著很舒服啊!”
“你舒服我不舒服!”魅怒。
“不舒服嗎?那換個姿勢好了,這樣你覺得如何?”煌聞言,將魅重新抱起來,讓她由側(cè)坐,改成跨坐在自己的腿上,結(jié)實有力的手臂卻依舊環(huán)在她的腰上,不讓她掙脫開來。
“不怎么樣!我跟你不熟,請你跟我保持距離!”魅依舊沒好氣的說道。
“不熟?沒關(guān)系,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熟悉!”煌不在意的說道。
魅被他的話氣笑了!
沒見過這么沒臉沒皮的人!
跟他比起來,炎的那點無賴根本是小巫見大巫!
“你的病需要治多久?你還要吸幾次血才行?”魅懶得跟他在這個問題繼續(xù)糾纏下去,轉(zhuǎn)而問道。
“幾次怕是不行!以你現(xiàn)在血液中蘊含的光明力量的程度來論,我至少還要吸食上十多次!說起來,你體內(nèi)的光明力量是不是少了些?”
“我說過了,我受傷了!消耗的能量一直沒有機會恢復!你大概需要多久吸食一次血液?每次都需要這么多嗎?”
“這個不一定,要看下一次什么時候發(fā)作了!有時候半個月會發(fā)作一次,有時候幾個月都不會發(fā)作!本來我今天并沒有打算吸你的血的,不巧,那個時候我剛好發(fā)病了!”煌聳聳肩。隨意的回答道。
“那你以前是靠什么撐過來的?”魅疑惑的問。
聽他隨意的口氣,顯然這個病并不是剛得,他自己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那么他以前發(fā)病要怎么辦?
“你在關(guān)心我嗎?”煌聞言突然將臉湊近,近距離的看著魅高興的問道。
“呵,我到不知道你還挺自戀的!你憑什么以為我會關(guān)心你?我只是想明確自己今后要過的日子罷了!”魅冷笑道。
她的話好似一盆冷水當頭潑下,煌的表情頓時變得委屈起來。
“我以為我們可以做朋友!”
“朋友?哈!你腦子沒病吧?我被人要挾,強迫來到這個地方。還要被迫充當藥人。你認為我會和吸自己血的人做朋友嗎?換做是你,你會嗎?”魅滿臉嘲諷的說道。
煌聽到她滿是譏諷的話語低下頭,讓人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還一會才說道:“來到這里,你就那么不愿意嗎?”
“你說呢?”魅反問。
拿她重要的人生命來要挾她做事,她怎么可能愿意?哪怕這件事并不是多困難的事!
“我會對你好的!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氣?”煌試探的問,語氣竟然透著小心翼翼。
和白天強硬的命令自己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讓魅再次疑惑起來。
這人到底是不是裝的啊?
如果不是,那么哪個才是他的真面目?
如果是。那么他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盡管很不解,但是魅還是搖搖頭非常肯定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和蛇王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但是他卻抓了對我而言極重要的人。我的朋友沒事也就罷了,我會盡量配合。治好你的病!如果我的朋友,有什么不測,那么無論是蛇王還是你。與我只會是不死不休的結(jié)局!”
煌似乎被魅堅決的語氣震到了,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那么如果你的朋友。好好的,一點事沒有,我們可不可以成為朋友?”煌好一會兒才低聲問道。
“你為什么一定要與我成為朋友?”魅不解的看著他。
她只覺得自己從未見過比他更難懂的人了!
她實在無法猜測出這個人在想些什么!
“你只要回答我可不可以就夠了!”煌不肯回答。
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他的眼眸中隱隱浮上一層紅色!
魅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認真的說道:“你和蛇王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還是說你就是他?如果你無法回答我這個問題,那么我也不會回答你的問題!”
“我,我是他的弟弟!”好一會兒,煌才猶豫的說道。
“弟弟?我記得你是斯納科家族的長子!”魅聞言狐疑的說道。
“我是斯納科家族的長子,他也是我的哥哥,這里面的情況很復雜,一時間很難解釋清楚!”煌含糊的說道,似乎并不愿多提這件事。
“我們不會成為朋友,但只要蛇王不傷害我重要的人,我們暫時也不會成為敵人!”魅好一會兒才給出答案。
“只能是這樣嗎?”煌低聲喃喃道,眼中的紅光卻越來越重,并隱隱透出捩氣來。
“不然呢?我們不過是兩個陌生人!唯一的聯(lián)系也只有那個蛇王,你又是他的弟弟,可以說他做這些事情都是因為你,我沒有直接將你當做敵人已經(jīng)是極限了!你還想怎么樣?”
魅覺得這人的腦筋有些不大正常,這么明顯的問題還用的著問嗎?
煌沒有說話,好一會兒待眼中的紅光退下,他才抬起頭來說道:“我明白了!等我的病徹底好了以后,我會放你離開,也會讓蛇王放掉你朋友!但是在那之前,你必須待在我的身邊,能做到嗎?”
“你確定你能做的了蛇王的主?并保證我朋友的安全?”魅趁機往上加條件。
“我確定!”煌鄭重的承諾道。
這是他最后的妥協(xié),如果,她依舊不能接受的話,那么!
煌在心中暗自想著,眼睛死死的盯著一臉思索的魅,等待她的答復。
好一會兒,魅才慢慢開口:“如果你可以做到你承諾的事情,那么我也保證,在你康復之前,不會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