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阿全的時候,并沒有這樣的毛病啊。
左安安皺皺眉,決定還是等他回來再慢慢問。
她很快讓濕地一切照舊,只是巡防力量加強了。
通訊網絡已經大致鋪好,大樓營地一個電話打過來,是陸征:“聽說東一區(qū)發(fā)生了爆炸?怎么回事?要緊嗎?”
“還不清楚,我已經讓人去查看了。”左安安說,“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陸征叮囑道:“你那邊要小心,我們打掉了那么多人,那些人一定痛得狠了,說不定會有瘋狂的反撲,東一區(qū)人口最少,尤其你的濕地營地風頭太勁了,很容易成為目標。”
左安安一凜:“我明白,我會小心的。”
她掛斷通訊,想了一下,馬上召集人開會,主題是如果有大批幸存者涌過來希望進入濕地,該怎么辦。
左安安想來想去,這是一個最好的滲入內奸、混進來的機會了。
如果只是內奸還好,但要是那個蠢貨身上綁著炸彈,或者中了什么可怕病毒,然后拿自己的血液來污染大家,那就完蛋了。
然而會議還沒開完,下面就通報就有一大波人跑過來了。
左安安連忙帶著人跑出去,幸好因為施工的問題,濕地周遭可以進出的通道都被堵住了,只剩下一個缺口,路障一攔,自衛(wèi)隊一排站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那些幸存者通通被擋在了外面。
“讓我們進去吧!”
“外面太危險了,到處都可能爆炸!”
“你們怎么能這樣狠毒!”
群情激動。
左安安看著這些激動的面孔,皺了皺眉,收進來。無疑有巨大的隱患,不收,對濕地日后的擴張發(fā)展極為不利,畢竟一個營地的聲望是很重要的,口碑不好,就沒有人愿意投靠,太過冷酷無情。會讓人覺得心寒。難以信任。
還真是給她出了一個難題。
她垂眸思索了片刻,跟越書回和陳英低聲交代了一些話,然后她自己上前大聲說:“大家靜一靜。你們想要進來濕地,尋求庇護,這種心理我們很理解,不過大家都知道。現在有一幫甚至更多的惡人在我們城市暗中搞破壞,專做一些下三濫的事。很難說他們現在沒有混在你們中間。”
沒等下面驚疑吵鬧起來,她繼續(xù)說:“所以為了大家的安全,我們也必須嚴格甄別大家的身份,杜絕居心不良的人進入濕地。大家說是不是啊?”
議論不滿聲漸漸小下來,大家慢慢冷靜下來,都能分辨出左安安這話一點不假。
誰也不愿意和恐怖分子待在一個地方。
大家就問。怎么甄別身份啊。
左安安說:“說出來就不靈了,被居心叵測的人聽去。他們會提前做出應對的,現在你們分成十個組,然后挨個上來登記和回答問題就行了。”
大家還有些遲疑和不滿,但自衛(wèi)隊最前方一排人,那一個個手上端的槍可不是玩具,兇神惡煞鐵面無私的樣子也讓人不敢造次,只好開始鬧哄哄地分組。
過了一會兒越書回他們也在空地上設置好了十頂遮陽棚,下面是長條桌和椅子,管理組的人正襟危坐,手里拿著紙筆,每個棚子邊上還有十個自衛(wèi)隊成員。
場面十分的肅穆嚴峻,讓人看著就不由有些心底發(fā)慌。
前十個人分別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去作登記。
上去就給發(fā)白紙:“寫下你的姓名、年齡、職業(yè)、親戚、性格、以前的住址、現在的落腳地點、每天的活動范圍、所做的事情……”
寫完了,還沒等松口氣,高興高興,馬上就被要求:“在場外指出至少五個你認為和你相熟,可以為你作證的,他們也將填這些關于你的信息,一旦他們和你的表述出入很大,我們將直接視你為有嫌疑的人,當場扣押。而且五人中至少有一名老人,一名女性,一名孩子……”
這個條件不可謂不苛刻,要知道地震和末世后的生存中死了很多人,淘汰了很多人,大家已經開始形成生存模式,都是有能力的人和有能力的在一起,要找齊認識的老人女人孩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有的是獨行俠,沒幾個認識的人也是有的,但是沒辦法,這樣緊急的時間里找不到別的證明你是良好公民的辦法了。
所以馬上就有人開始著急,也馬上就有人開始喊人,有人十分激動地得到了認同,有人果真當場被抓了起來。
偏偏被攔在濕地外面的人因為距離太遠了,根本就聽不清什么,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個流程,只能干緊張。
而被暫時認可是安全人員的人,也會根據他們登記的情況,將安全系數分為三六九等,證人越多的,證人中老人孩子越多的,信息越相符的,被認定為越安全。
左安安帶著寧七,帶著自衛(wèi)隊的要員在旁邊死死地盯著、打轉,一旦誰有可疑的行動,他們會馬上采取行動。
這樣一直緊繃到天黑,也不過才收進來寥寥幾百人。
濕地外面堵著的人反而越來越多。
左安安讓他們在一街之隔的地方就地歇息,濕地會看情況送上些必要的照明、保暖物品。
夜幕低垂,火光點點,已經晚上十二點多,登記和篩選還在繼續(xù),不敢停下,也不能停下,只有這樣才能安撫住那些數量越來越大的幸存者們的情緒。
左安安揉了揉額頭,她有些累了,登記和自衛(wèi)隊的人已經換過兩批,她卻沒有離開過,既擔心離開之后會有人不軌,也在擔心外面爆炸的事。
那人還沒回來。
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忽然遠處有火光,一小隊人快速過來,有人喊:“飛豹先生回來了!”
左安安連忙迎上去:“什么情況?”
一面不動聲色地在他身上大量,衣服都燒焦了,臉和手都占了黑灰,看起來頗為狼狽,但好在沒有瞧見傷口。
“是有人蓄意炸了底下的天然氣管道。”飛豹壓低聲音,只讓身邊幾個人聽到,“進去再說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