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房間中除了陳逸飛喘息的聲音外就只有偶然翻動紙張的聲音響起了,良久之后齊林與花名堂兩人同時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望向了已然喘勻了氣息的陳逸飛,花名堂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畢竟任誰看到對于自己的懸賞都不會笑得開心的。
“沒想到那幫家伙還真夠大方的。”齊林的手指點著那關于懸賞的獎勵語氣頗為感慨,那懸賞中也有他的位置,而且占得篇幅還不小呢。
“是啊,連我都動心了呢。”陳逸飛笑呵呵的這樣說著,當然了,這只是玩笑罷了。
“別說你了,我都想把自己賣了去換這些獎勵了。”齊林也很想得開,與陳逸飛相視哈哈一笑,也算是給自己找點樂子吧。
“你們啊。”花名堂無奈的搖了搖頭,經過兩位老友的打岔他心中的苦澀到也減輕了許多,時間是最好的沉淀劑,經過了這么多時日,花名堂也想開了。
“從這份懸賞中你們看出點什么沒有?”陳逸飛在笑過之后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神情轉為嚴肅的開口,陳逸飛將話題引上了正軌。
“恩,沒想到他們這么快就知道了我們聯合的消息。”齊林點頭,同樣收斂了笑容的他盡管接觸這份資料的時間只有剛剛的一瞬,但看著那并列一排彼此以前并無關聯的名字與外貌特征他哪還不能知曉其中的關鍵呢。
“是啊,估計是月丫頭他們做了什么以至于泄lou了天機吧。”花名堂分析的更加透徹,連月汐他們因戰斗而泄密的事情都猜到了。
“說來月丫頭他們走了差不多有一個月了吧,不知道事情辦的怎么樣了,希望這一路上他們沒遇到什么麻煩吧。”陳逸飛的語氣中不無擔心,哪怕知道月汐幾人中沒有一個弱手,但作為長輩,有擔心情緒也是難免的。
“有羅小子在有什么好擔心的,說不定他們現在正悠閑的亂逛呢。”齊林呵呵一笑,說實話,對月汐他們的安全問題他還真不怎么擔心。
“歐陽小子也不錯啊,月丫頭的頭號守護者哦。”陳逸飛也不甘示弱,在月汐他們離開的這段日子里他們三個老家伙沒少因為這個而互相挑刺。
“咳咳,我家小子也不差哪去吧。”花名堂這么嚴肅的老者都被兩個老頑童帶壞了,不過事關自家小子的名譽問題,當老子的不爭爭怎么行呢?
就在三個老頑童強烈跑題的功夫,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他們所在的房門被人相當暴力的打開了,一個倩影很是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略帶焦急的銀鈴嗓音:“陳叔叔,家門口打起來了。”
“怎么回事?靈丫頭你慢慢說。”陳逸飛一聽立刻站起身來詢問道。
來的自然是龍靈無疑,在稍稍緩了緩因為跑的太快而紊亂的氣息后龍靈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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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就在不久前陳逸飛基地的門口來了一群近百號想要尋求庇護的幸存者,不過在經歷了上一次喪尸圍城事件后陳逸飛已然下定決心不隨便收留不知根底的幸存者們進入自己的基地了,再說了此時的基地中蘊藏了太多的秘密,花名堂他們的身份暫且不提,就算是那些被月汐轉職成游戲職業的隊員們也是暫時不能曝光的,否則非引起當權者的注意不可。
如此一來這些外來幸存者們的請求就注定不會被予以通過了,如果是通情達理一些的幸存者自然就會就此離去去尋找新的幸存者基地或城市尋求庇護,但問題就出在這些圍聚在陳逸飛基地門口的幸存者們并不都是通情達理的主,漂泊與殺戮的日子讓某些幸存者的心靈已然產生了扭曲。
在這些幸存者們的眼里看來陳逸飛基地隊員們的舉動和把他們往死里逼沒有任何區別,哪怕陳逸飛基地的隊員們有承諾過會接濟他們一些食物讓他們能挺過這段沒有城市予以庇護的日子,但看著隊員們那因為食物充足而紅潤的臉色與身上卓越的武器裝備那些心中不平衡的幸存者們爆發了,發瘋般的攻擊著那些正對他們予以勸解的基地隊員,有幾名隊員在全無準備的情況下很是不幸的中招了。
眼看著自己的兄弟被人偷襲受傷、死亡,那陳逸飛基地的隊員們自然是憤怒的予以了反擊,這樣一來原本只是尋求庇護的小事發展成了群毆的大事,那些外來幸存者中的激進分子不斷有人倒在了基地隊員們的槍口之下。
隨著有人倒下,更多因為嗜血、因為生存壓力、因為受鼓動而心理承受失衡而失去理智的幸存者參與到了混戰中來,于是沖突進一步開始升級,在眼看形勢無法控制之后正巧路過那里的龍靈接下了向陳逸飛報信的任務,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龍靈實在不忍更多的同類死在自己人的槍口之下。
聽完龍靈的講述后陳逸飛也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雖說不接受幸存者們的庇護申請是有些過于殘忍,但這不是幸存者們引發血腥沖突的理由,畢竟別人辛苦建立的幸存者基地也不是沒有難處或是拒絕的權力的。
“名堂、齊兄,我去處理一下,待會在聊。”陳逸飛在對身邊的花名堂和齊林示意了一下后毫不耽誤的向著門外走去,這種沖突如果不及時阻止的話后果是會很嚴重的。
“去吧。”齊林點頭,他與花名堂一起目送著陳逸飛快步離去,身份的特殊性使得他們并不能一同前往,所以他們也只能留在原地等信了。
“陳叔叔等等我!”被遺忘的龍靈追著陳逸飛的腳步而去,當然在臨走前她沒忘對另兩名長輩打招呼外加告罪。
等陳逸飛與龍靈相繼離開,齊林與花名堂對著大敞的房門無語搖頭,這件沖突事件雖然發生的很是突然,但也不是什么特別需要關注的事情,所以兩人在對視一眼后也就將之拋到了腦后,他們還是研究一下陳逸飛帶來的懸賞更緊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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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門口,當陳逸飛與龍靈趕到之時那沖突已然被提前些趕到的陸子琪鎮壓了下去,要說也是湊巧,當時處于當班狀態的陸子琪正好因為某些事而走開,否則那沖突還真沒嚴重到現在的地步。
十幾具仍在流血的尸體或仰或趴的倒在基地大門不遠處,這是那些外來幸存者的,至于剛開始那被激進的幸存者打傷的基地隊員們則已經被其他同伴救回了基地之中。
傷的好說,由轉職牧師的隊員用治愈術救治一下就可以,不過倒霉死亡的隊員可就需要基地中異能者所轉職的牧師施技才能救治了,因為由普通幸存者們轉職而成的轉職者直到現在也沒有出現一個到達中級、能夠學習復活術技能的異能高度。
陳逸飛在快步走到陸子琪的身邊后認真詢問了一下此時的狀況,沒有責怪陸子琪的擅自離崗,畢竟誰也想不到就那么湊巧的會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這樣的事,與其有時間怪罪還不如考慮下如何安撫那些情緒激動的外來幸存者們更實在些。
其實在陳逸飛向陸子琪了解情況的時候那些外來幸存者們發熱的頭腦已然都逐漸冷靜了過來,畢竟被數十只槍支所鎖定,在一片黑洞洞的槍口下那是是個正常人都熱血不起來的。
握槍的手因為將槍管攥的太緊使得骨節有些發白,某些剛剛一時沖動而對著基地隊員開過槍的幸存者此時可謂是腸子都悔青了。
幸存者們怕啊,寶貴子彈的浪費那都是小事,就算心疼也都是自己找的,可如果惹惱了眼前這雖然面積不大但武裝力量極其雄厚的幸存者基地那可就慘啦,現在可不是什么法制社會,被喪尸所逼迫的幸存者們為了自身的安全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來的,殺幾個人算什么,他們之中有誰沒見過同類的血呢。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被團團包圍、絲毫不敢做會引起誤會動作的外來幸存者們只能祈禱眼前這幸存者基地的當權人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不過對方也是也有人死了,這事就真能如他們所愿那樣很是輕易的揭過去么?
這個問題也是陳逸飛正在思考的,不過相比于幸存者們心中極端的擔心陳逸飛所考慮的就簡單多了,畢竟有牧師在那即便是出了人命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誰讓月汐所帶來的能力太過逆天呢?逆天到就算是死神也要無奈回避的。
自己人可以復活,至于那些因為太過激進而被隊員們擊斃的外來幸存者們就算了,保密是一回事,主要是這些人的心靈已然產生了陰暗的扭曲,哪怕今天這事并沒有發生他們也是會在未來的某一天爆發的,死亡其實無論對于他們還是他們身邊的人都是一種解拖吧。
略微思考了一下,陳逸飛在所有外來幸存者們不安與隱含期待的目光中宣布了對他們最后的處置結果,雖然這期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但既然挑頭者已然伏誅那么也沒必要再繼續追究下去了,陳逸飛的意思是基地雖然無法收留他們但仍舊可以對他們提供一些食物供給,同時還會給他們指引一條通往其他幸存者城市的路,這樣一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外來的幸存者們沒想到陳逸飛會如此輕易的就放他們離開,不但如此還給予了如此多的便利,感動之余這些幸存者也有些慚愧。
其實這一路走來幸存者們也不是沒遇到過拒絕收容他們的幸存者基地,但像陳逸飛基地這樣能夠無償提供食物供給的還真沒有,他們竟然還不知足,還真是太不應該了。
帶著絲絲慚愧,領了食物的幸存者們默默的選擇了離開,不過就在他們剛剛啟動了車輛的時候天空中忽然傳來的一聲震耳欲聾的獸吼,仰頭而視,目之所見驚得這些剛剛才逃拖死亡陰影的幸存者們是肝膽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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