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一直盤旋在樓房上空的尋蹤蠱也飛了下來,在這具男尸的身上嗡嗡地飛舞,這就更加確認無疑了。
“難怪尋蹤蠱找的時候那么不確定。”龍蓁蓁把尋蹤蠱收進了她自己的小瓶子里面,“原來是埋在地下的死人。”
尋蹤蠱是根據鮮血的氣味來尋找下蠱人的,這具男尸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天,還沒有開始腐敗,氣味也沒有太大變化,所以還可以被找到。但是尸體身上的血液已經所剩無幾,而且又被埋在地下,尋蹤蠱找起來就沒那么容易了。
以這個蠱術師的死狀,以及尸體已經被人掩埋的情況來看,十有八九死亡不是出于自愿,而是他殺。而且他脖頸上掛著的那一大串小瓶子里面,有一個位置空缺了出來,似乎是原本掛在上面的小瓶子被拿走了。
那么,是有人殺了這個蠱術師,放掉他身上的全部鮮血,然后取走他的鬼蠶蠱,去酒會上面給眾人下蠱的?
夏然問龍蓁蓁:“鬼蠶蠱除了飼養它的主人之外,其他人也可以使用嗎?”
“可以。”龍蓁蓁點點頭,“暗蠱和明蠱不一樣,是不認主人的,所以養暗蠱的風險也更大。暗蠱飼養起來極其困難,需要很長的時間和復雜的方法,有時候還要蠱術師付出巨大的代價,但是使用就很容易。就比如鬼蠶蠱,只需要喂給母蠱足夠的飼主鮮血,把它放出來,它就會自己開始繁殖,在空氣中產生看不見的蟲卵,然后通過飲食之類進入人的體內。所以說,暗蠱師身上的蠱蟲如果被人偷走或者搶走的話,是很危險的事情。”
“把男妓館里面的那些人叫過來吧。”夏然說,“問問看知不知道死在他們這里的這個蠱術師到底是什么情況。”
那些男人們一過來,看到這具男尸的時候,立刻失聲驚叫了起來:“……阿滕!”
夏然皺眉:“你們認識這個死者?”
“阿滕是我們樓里的人!”一個男人驚駭地望著那具只能勉強辨認出相貌的男尸,“昨天下午他去接客之后,我們就再也沒見過他,我還以為他是不想再干這個,所以自己離開了,沒想到他竟然死了!”
“他最后一個接的客人是誰?”
“是魏家那位進門不久的少奶奶,最近她經常來這里,每次叫的都是阿滕。”那男人變了臉色,“……難道是她殺了阿滕?”
“沒錯。”夏然冷冷地說,“現在我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這位魏家少奶奶毫無疑問就是夏艷。她作為這個蠱術師的常客,很可能是從他那里問出了鬼蠶蠱的使用方法,然后借機殺死他,取走他的鮮血和蠱蟲,然后在酒會上半中間闖進來,借著混亂抓住機會放出了鬼蠶蠱。鬼蠶蠱是通過飲食進入人體的,蟲卵擴散出去后,落在了酒會上擺放著的那些點心酒水里面。所以在夏艷來過之后,有吃過東西的人就中了蠱,什么都沒吃的則沒有事情。
原以為這個女人不過是虛榮淺薄,狹隘愚蠢罷了,一個上不得臺面的跳梁小丑,夏然之前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里。沒想到她居然能有這個本事,一下手就是對著整個上京基地的高層,而且還放倒了三十幾個位高權重者,之前倒真是小看了她。
“先找到夏艷再說。”夏然轉身就走,“這具蠱術師尸體也運出去吧。”
他們去了魏家一問,這才知道昨晚夏艷在酒會上鬧了那一場之后,已經被魏家掃地出門了。魏家也有四個人中了鬼蠶蠱,其中就包括魏宏的長子和長媳,魏宏一聽說夏艷就是兇手,立刻便傳出公告,發動整個基地展開地毯式搜索,抓捕夏艷。
趙景行已經讓基地全部封鎖,沒過多長時間,南城門那邊就傳來消息,抓住了一個喬裝打扮想要混出基地的女人,正是打算逃走的夏艷。
夏艷在酒會上給眾人下蠱之后,知道自己這次謀害的是整個上京基地的高層,萬一事情敗露的話,她會被報復得連一點骨頭渣子都不剩下,所以上京基地已經不能再留下去了。
魏家雖然把她趕了出來,但好歹沒把事情做絕,還是給了她一輛車和一些物資,算是她曾經當過魏家媳婦的最后一點情面,她便準備第二天馬上離開上京基地。沒想到,早上九點城門卻沒有照常打開,她在這里軟磨硬泡了半天,對方也不讓通行。
夏然接到消息趕來這邊的時候,夏艷已經被一群警察和工作人員按在了地上,頭發散亂,流著鼻血,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臉上身上到處都是塵土和鞋印,很顯然是剛剛被人毆打過。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賤女人!”魏夫人一邊對著夏艷破口大罵,一邊用高跟鞋在她的臉上狠狠地踢了一腳。自己的親生兒子和兒媳被下了蠱生死不知,現在她再也顧不上什么貴婦人的形象,只恨不得把這個罪魁禍首給親手撕爛了才好:“……豬狗不如的賤貨,居然也敢對我魏家的人下毒手!看我不踢死你!”
她穿的高跟鞋又尖又硬,幾腳重重地踢下去,夏艷的臉上頓時血肉模糊,牙齒被踢掉下來好幾顆,眼睛睜不開來,鼻子也歪了。但夏艷非但不慘呼哀求,反而瘋狂地哈哈大笑著,那笑容在一臉的鮮血下顯得格外扭曲驚悚,也讓魏夫人的火氣更大了,下腳越來越狠。
“魏夫人,請冷靜一點。”夏然在后面淡淡地說,“如果你真的把她踢死的話,鬼蠶蠱恐怕就解不開了。”
魏夫人一下子就停住了,轉過身來,一臉的暴怒頓時變成了又驚又喜:“解開?……她弄出來的那什么怪病是可以被治好的?”
“對,我有事情要問她。”夏然轉向夏艷,“從蠱術師那里搶來的鬼蠶蠱母蠱,應該是你帶走的吧?現在在哪里?”
要解鬼蠶蠱的話,就必須用到它的母蠱,只要以特殊的藥物熏炙活著的母蠱,它就會召喚其他的子蠱離開宿主回到它身邊,這樣中蠱人自然也就沒事了。
“當然是我帶走的。”夏艷的一張臉已經面目全非,但是仍然在咧著嘴笑,“但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它在哪里?”
夏然的語氣冷了下來:“因為就算你不說,我也有一百種一千種的手段可以讓你開口,你信不信?”
“哎呀,我信還不行么。”夏艷卻一點也沒有畏懼的樣子,只是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了兩分,“好,不用你動手,我也可以告訴你,裝著鬼蠶蠱的那個瓶子現在就在我外套內側的左邊口袋里,你自己去拿出來吧!”
抓著夏艷的一個警察伸手到她的口袋里面,果然掏出了一個漆黑的小瓶子,但旁邊的龍蓁蓁一看到這個瓶子,臉色頓時就變了,一把將瓶子接了過來。
瓶子是石質的,但是似乎被火焰灼燒過,上面已經成了煙熏火燎的黑色,而且到處都是被燒得爆開的裂紋。而且瓶口上沒有塞子,龍蓁蓁往里面一看,臉色頓時變得更白。
“這里面的母蠱已經死了!”
鬼蠶蠱的母蠱怕火,只要放在火焰里面燒一段時間,很容易就可以被烤死。母蠱一死,也就意味著沒有東西能對付子蠱,基地里那些人身上的鬼蠶蠱已經沒法解開了!
“沒錯!”夏艷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母蠱是我故意燒死的!我就是要讓你們解不開蠱,全部死在我的手上!”
她在上次聽了阿滕說的話之后,又去偷偷注意觀察他,很快就發現了他身上那些小瓶子的不對勁。但阿滕死活不肯告訴她這是什么東西,她便利用他愛酒的嗜好,從魏家帶來美酒把他灌醉,將蠱術的事情全部套問了出來。
阿滕是個道行已經很深的蠱術師,飼養有好幾種最強大的暗蠱,作用各異,殺傷力完全不輸于那些異能。夏艷本來覺得這是個大好機會,想要跟他合作,借著他蠱術的力量,也在上京基地真正地掙得一席之地。
但是等阿滕酒醒后跟他一談,卻被他嚴詞拒絕了。他之所以身上帶著這么厲害的暗蠱,還會淪落到這種男妓館,就是因為他已經洗心革面不愿再當暗蠱師,寧愿出賣自己的肉體混一口飯吃,至少問心無愧,也不想再使用暗蠱去害人。
夏艷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放著這么好的資源不肯利用,非要來干這么低賤的事情。要是她也有這些暗蠱該有多好?末世強者為尊,能夠隨意操控他人生死的話,還怕在這個上京基地成不了人上人?
這個念頭一起,殺心就漸漸上來了。暗蠱并不認主人,也就是說如果她把蠱偷過來或者搶過來,自己也是可以使用的。既然阿滕這么窩囊廢,那大好的資源也不能這么浪費了,就由她來代替他出人頭地!
這時候已經是酒會的前一天,她回到魏家,發現眾人都在為酒會做籌備。這場酒會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她自然也是渴望能參加的,便向魏夫人去要邀請函,結果非但沒有要到,反而再次被對方狠狠羞辱打罵了一通。
被這件事一刺激,一直堵在夏艷胸中的那股憤怒和仇恨終于熊熊燃燒了起來,燒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加瘋狂,再也壓制不住。
好啊,你們這些所謂的上等人既然這么看不起我,那我就讓你們看看,你們也會有死在我手上的一天!
再次來到男妓館的時候,夏艷就給阿滕下了安眠藥,在他睡著的時候用枕頭悶死他,放出他身上的全部鮮血,拿走了他的鬼蠶蠱。
盡管其他的暗蠱她也很想要,但是只有鬼蠶蠱的使用方法最為簡單,阿滕現在已經死了,這些蠱蟲又極其危險,一個控制不好的話反而是她自己受害,所以她只拿了鬼蠶蠱。這些暗蠱在飼主死后,一直被埋在地下沒人喂食的話,就會處于蟄伏狀態,過一段時間后才會慢慢地餓死。
參加酒會的人有一百多個,夏艷便把全部的鮮血都喂給了鬼蠶蠱的母蠱,然后在酒會的半中間硬要闖入會場,趁著混亂的時候放出母蠱。母蠱產下的蟲卵飄散到酒會上那些酒水點心里面,最后導致了三十多個人統統中蠱。
為了讓這些人無法再解開鬼蠶蠱,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回到小瓶子里的母蠱也給燒死了。這樣一來,基地里這三十多個位高權重者就必死無疑,也算是終于給她自己出一口惡氣。
“怎么樣?”夏艷瘋狂地大笑著,“你們應該沒有想到,殺了你們這么多人的,居然會是我這樣一個天天被你們踩在爛泥里的卑賤螻蟻吧?”
江紅花的臉色已經白到不能再白。本以為找到下蠱人就會有解開鬼蠶蠱的希望,但現在母蠱已經死了,豈不是就意味著韓衍只能再活幾天時間,鬼蠶蠱發作的時候就會慘死?
魏夫人幾乎要氣瘋了,又要沖上去踢打夏艷,被夏然一手攔住了。她的語氣冷得不帶一絲一毫的溫度,盡管面無表情,但看著夏艷的目光卻令人脊背上一陣陣地發寒。
“直接踢死都她是太便宜她了。”她冷冷說,“蓁蓁,從那個蠱術師那里拿來的還有哪些暗蠱?”
“有疳蠱、癲蠱、九蛇蠱、焚心蠱……”
“焚心蠱?”夏然記得以前龍蓁蓁提過一次,說要用在零的身上,“這是不是最厲害的一種?”
“是。”龍蓁蓁點點頭,“焚心蠱是各種暗蠱中最毒辣的種類之一,可以讓人全身起火,從四肢末端向身軀慢慢地燃燒上去,要一直燒上七七四十九天,最后燒到心臟了人才會死。這種火跟普通的火不一樣,用水或者其他方法是撲不滅的,只有人死了才會停止燃燒。傳說中還說,被焚心蠱害死的人無法轉世投胎,靈魂永遠都要在地獄里被火焰燒灼。”
“你會不會用這種蠱術?”
“我只聽說過方法,挺簡單的,不過還沒有真的見過……”龍蓁蓁有點猶豫,“……這種蠱術太過殘忍,就算是在苗疆,也沒多少蠱術師敢拿出來使用的。”
“那你今天算是夠榮幸的了。”夏然對著夏艷冷笑了一聲,“能享受到這么高的待遇。”
她轉向魏夫人和其他人:“我也有一個朋友中了鬼蠶蠱,這個下蠱的兇手由我來用這種方法處置,各位應該沒什么意見吧?”
魏夫人這時候對夏艷恨之入骨,一聽說焚心蠱的效果這么可怕,立刻一口答應:“沒問題!這個賤貨害了上京基地那么多人,下十八層地獄都不為過!讓她死得越痛苦越好,越慘越好!”
夏艷聽到要把焚心蠱下在她的身上,這才真正地開始怕了,剛才那副歇斯底里的瘋狂大笑從她的臉上消失無蹤,而是換上了一副驚恐的神色:“……不!……你們不能這么對我!”
“為什么不能?”夏然冷笑,“你剛才不還笑得挺開心的嗎?我還以為你多有骨氣,結果這么快就慫了?既然敢做出這種事來,就要有承受得起后果的覺悟!”
她對龍蓁蓁示意:“把焚心蠱下在她身上吧。”
阿滕的那一串小瓶子都被龍蓁蓁帶過來了,她在其中找出一個最小的黑色水晶小瓶子,扯下夏艷頭上的一縷頭發,小心翼翼地打開瓶塞,將夏艷的頭發在瓶口上用火點燃。
頭發焚燒后的灰燼落入黑色水晶瓶內,冒出一股刺鼻的氣味。很快,就有一只通體幽綠,只有半個小指甲蓋大小的甲蟲從瓶子里面飛了出來,在半空中振翅飛舞兩三圈之后,朝夏艷飛過去,落到了她的臉上。
“……走開!”
夏艷驚恐萬狀地拼命搖晃著腦袋,想把那只蠱蟲甩開,但后面的兩個保安人員死死地把她的腦袋按在地上,不讓她動彈。那只幽綠色的小甲蟲在她臉上停了一下,很快便沿著她的鼻孔鉆了進去,消失在她的鼻腔內。
緊接著,所有人都看見,一股幽綠色的細小火焰,呼啦一聲在夏艷的手指指尖和腳尖上燃燒了起來!
壓著她的兩個保安人員被嚇得連忙放開她跳到一邊。那股綠火和普通的火焰完全不同,像是在墓地里燃燒的幽靈之火一般,顏色很暗,也沒有什么光芒,但一瞬間就把夏艷的鞋子給燒成了灰燼。她指尖和腳尖上的皮膚在火焰的燒炙之下,迅速地冒出一層黃色的水泡,然后皮肉又迅速地被燒爛,一股怪異的惡臭頓時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鉆心蝕骨的劇痛從手上和腳上傳來,夏艷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夏然雙瞳微縮,精神力直達她的喉嚨內部,她的整個聲帶瞬間就被凍成了一堆碎冰碴子,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因為雙手雙腳上都在起火燃燒,夏艷根本站立不住,只能在地上瘋狂地打滾,身子在不斷地痙攣抽搐。她的聲帶已經被毀,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只能聽到嗬嗬的喘氣聲,那種發泄不出來的極度痛苦,讓周圍的人光是看著都感覺一陣陣地毛骨悚然。
夏然取出一把手槍,砰砰砰砰地朝她的雙肩雙腿上開了四槍,好讓她在手腳被燒掉之前也不能亂滾亂爬,這才云淡風輕地對魏夫人說:“這個兇手就交給你們看管了,這種綠火會燒上足足四十九天才能要人性命,在這之前別讓她出意外死了。”
“這個盡管放心。”魏夫人充滿仇恨地看了夏艷一眼,“把這個賤貨帶到魏宅的地下室去,讓人時時刻刻看著,別讓她自殺!”
焚心蠱的火焰除了會在中蠱人的身上燃燒以外,波及不到其他地方,魏家的人隨即便把夏艷給帶了回去。
盡管仇是已經報了,但眾人卻一點都輕松不起來。那些中了鬼蠶蠱的人現在情況已經更加嚴重,身上移動的凸起狀物體更多了,速度也變得更快。同舟小隊回到別墅里,江紅花怔怔地站在韓衍的床前,臉色簡直跟幽靈差不多,眼淚已經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龍蓁蓁這時候一直在搗鼓著她身上帶的另一樣東西,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里面分成一層層,隔出足有幾十個小格子。小格子里裝滿了各種各樣像是藥材一樣的東西,有干燥的草藥,昆蟲的蛻皮,泥土的粉末等等,散發出一股奇怪的復雜氣味。
把這些藥材攤滿一桌子,全神貫注地擺弄了半天,龍蓁蓁終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一拍腦袋,帶著驚喜地跳了起來,一陣風一樣沖進江紅花的房間。
“花姐,你先別哭!還是有辦法的!”
江紅花猛然回頭,睜大了一雙全是淚光的眼睛:“……什么辦法?”
“我小的時候有學過抑制暗蠱的藥方!”龍蓁蓁激動地說,“本來太多年沒用過有些記不清了,但是剛才試了幾次,發現還是可以配出來的!如果用在韓大少身上的話,雖然解不開鬼蠶蠱,但是至少可以多拖上很長一段時間!”
江紅花眼中的喜色閃了一下,隨即又熄滅了:“但是……即使是拖了一點時間,小韓韓最終不是一樣得……”
“當然不一樣!更多的時間就可以有更多的辦法!我們苗疆那邊有一些精通暗蠱的蠱術師,即使是鬼蠶蠱的母蠱死了,他們也能有方法把子蠱從人體內驅除。如果有足夠時間的話,我們就可以去一趟苗疆那邊,說不定能找到懂得這種方法的蠱術師!”
之前她之所以沒有提出這一點,就是因為中了鬼蠶蠱的人只能活幾天,根本來不及去那么遙遠的苗疆。但是如果她可以抑制住鬼蠶蠱的活動,爭取到時間,韓衍至少還會有一線生存的希望!
“好,那你馬上把藥給韓大少配出來。”夏然立刻說,“只要有一點點機會,我們都不能放過。”
龍蓁蓁帶著她那些藥材,一頭鉆進別墅的廚房,在里面搗鼓了整整一個下午,又是熬煮又是烘焙又是熏烤的,一股股千奇百怪的氣味從廚房里面不斷冒出來。一直到天黑的時候,她這才灰頭土臉滿頭大汗地從廚房里面出來,手里小心翼翼地端了一碗漆黑得跟墨水一樣的湯藥。
夏然一聞那碗湯藥的味道,臉幾乎皺成了一團:“這就是抑制鬼蠶蠱的藥?”
“對。”龍蓁蓁說,“讓花姐給韓大少喂下去就可以了。”
龍蓁蓁雖然用蠱的本事還屬于比較初級的階段,但總算沒有出岔子,這種抑制暗蠱的藥效果十分顯著。韓衍喝下去之后,過了兩三個小時,他身上那些凸起狀物體的移動速度就開始漸漸減慢,到半夜的時候,終于完全停了下來,不再到處游走了。他人雖然還是昏睡著沒有醒過來,但臉色比之前要稍稍好上一些,不再是那種慘白得嚇人的樣子。
眾人一直都在韓衍的床邊,緊張地看著他的情況,到這時候懸著的一顆心才終于稍微放了下來。龍蓁蓁松了口氣:“現在韓大少體內的鬼蠶蠱已經處于蟄伏沉睡狀態,不會再移動,也不會破壞人的身體了。不過我在蠱術上道行不深,配出來的藥藥效還不是最強的,這種狀態大約只能保持一個月左右,也就是說,我們只多了一個月的時間。”
“沒關系,這就已經很好了。”夏然深呼吸了一口,“江哥,你就留在上京基地照顧韓大少,其他人都準備一下吧,出發去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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