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太是從米家走回來的,就抱著那遺物,整個人都跟掉了魂兒似得。”
她去了米家,又抱回來一箱遺物,聯想最近米凱勝的經濟狀況,她賣掉項鍊的原因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這遺物顯然是從米凱勝那裡抱回來的。
難道她拿五百萬,就是爲了換這遺物?
夜裡十點
客房的門被緩緩推開,屋內一片漆黑,欣長的身影被門外的燈光拉的很長,微弱的燈光透過門縫鑽進去,季靖北看清了牀上的女人,已經睡著了。
卻睡得一點兒也不安穩。
一個小時前,米亦糾結著要不要主動去跟季靖北道個歉,認個錯,求個情,畢竟是她做錯了,而且沒有季靖北,她的仇也沒法報。
可要真按李嬸說的那樣,穿著睡衣去……她也做不到。
而且跟季靖北那個大黑臉認錯,想想都害怕。
最後她就在牀上糾結來,糾結去,睡著了。
牀頭的薑湯還沒喝,已經冷了,身上的溼衣服也沒換下來,被子凌亂的被提到一旁。
季靖北走到牀邊,陰影籠罩著一張睡得並不沉穩的臉,喉嚨一緊。
房間的地上當著紙箱,裡頭裝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季靖北沒心思看,只有一張照片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女挽著一箇中年女人的照片。
少女就是米亦,中年女人應該就是白詩。
果然都是她母親的遺物,季靖北忽然有些懊惱,爲什麼剛剛沒有問清楚?
“不要,不要~”牀上的女人突然發出聲音。
“不要,不要把我送進精神病院。”
“我不是瘋子,不是……”
“不要趕我走,不要拋棄我~”
米亦又做噩夢了,久違的感覺,大腦很沉,沉得像頂著一塊巨大的石頭,在水裡不斷地下沉下沉,再下沉。
“米亦,你醒醒!”季靖北輕輕拍拍米亦的臉,卻發現她身上燙的很。
她發燒了。
滾燙的手忽然抓住他,灼熱的溫度從掌心燙進了心裡。
“不要,不要把我送去精神病院。”米亦閉著眼睛雙手胡亂的抓著,碰到季靖北的手時,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季靖北握緊她的手,輕輕安撫她,“放心吧!不會再有人送你去精神病院了。”
看著女人不安的神色,恐慌的樣子,季靖北恨不能收回晚上的那句話。
他當時也是大腦發熱纔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他人生最口是心非的一句話,就讓自己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深夜,邱赫帶著他的急救箱趕來緹香苑。
當得知米亦只是感冒發燒的時候,他立刻就炸毛了,“臥槽,一個感冒也值得我親自出動?”
季靖北一個眼神,邱赫就壓低了聲音,生怕驚擾了米亦。
邱赫還是給米亦退了燒,吃了藥,又檢查了幾遍確定沒有別的問題,才從房間離開。
季靖北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他,“喝什麼自己冰箱拿。”
邱赫也不客氣,自己去廚房拿了一瓶可樂打開,在季靖北對面坐下。
“剛剛看你這麼緊張,不會是來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