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瑾對皇甫珊這個妹妹很是溺愛,所以只要皇甫珊想要傷害梵諾,哪怕是皇甫勵濠也阻止不了事態的發展。
所以他一直都想將梵諾帶離達爾山。
皇甫勵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一生對女人的態度是那樣的不羈,但卻不想看到梵諾受傷害,那種沒來由的感情,真的讓他自己都詫異。
對他的話,梵諾只靜靜的看了他一眼,“沒什么的,我都習慣了。”
習慣了被傷害!
習慣了,有些人的刁難!
自小開始夜瀾就不喜歡她,時不時的會做出一些傷害她的舉動,仔細回憶起來,夜瀾也夜翼的矛盾,其實都是因為她而起的。
不過,她是導火索,讓這兩兄弟越走越遠,這大概就是生在王室的骨血必須要面對的吧。
“諾諾。”她的話,讓皇甫勵濠都心酸了不少。
他知道梵諾是夜翼領養來的,對于沒有父母的孩子,不管別人給予再多的愛,大概也會覺得自己很孤獨。
而夜翼恰好是個有些冷血的人,可見梵諾到底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下長大的。
看著男人擔憂的神色,“我沒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
“你也信命?”
“信的。”如何不信呢?
每個人的命都擺在那個地方,根本掙扎不得,有些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會說,無能的人才會信命。
但梵諾也信!
感覺在命運的漩渦里,不管她想要做什么都掙扎不得,那種滋味是她這輩子都不想要體會到的,但卻又不得不體會。
靜靜的看了眼越加擔憂的皇甫勵濠:“其實就說你,能有皇甫家這么強大的勢力背景,不也是你命好嗎?這樣你就可以不擔心很多事兒。”
投胎,都是命啊!
梵諾想,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到底作了什么孽,以至于這輩子連個父母都沒有。
更不知道自己到底作了什么孽緣,連她的感情都這樣博波折!
不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兒,能生下小糖豆,讓她在孤獨的命運道路上,有了那么一絲絲亮光。
“好了,我們也不要感嘆命運了,三天后,你能跟我回去雪國的對不對?”
“三天?”
“你忘記了,上次說我母親生日的時候。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她。”見梵諾有些想不起來的神色,皇甫勵濠急了。
梵諾這才想起來上次答應皇甫勵濠的事兒。
跟他去看他的母親,這樣真的可以嗎?
想到夜翼那個男人,梵諾多少還是有些擔心,但想想現在包圍她的事兒,也就不自覺點點頭。
“好,我跟你去雪國。”這個時候她也需要時間安靜安靜,去雪國走走也是好的。
皇甫勵濠見她答應了,臉上的緊張瞬間就消了下去。
而皇甫勵濠剛才用的那個‘回去’兩個字,卻有了更多深沉的含義。
直到皇甫夫人見到梵諾的那一刻,他才發現,自己真的該早點帶梵諾回去,從認識她的那一刻就該帶她回去。
‘嗡嗡嗡’電話響起,將兩人的思路都打斷。
是梵諾的,拿出電話一看。是總統府打過來的,滑動接聽鍵,“喂。”
“小姐,您在哪兒?小少爺一直在等你,不見你也不肯吃飯。”
“……”不吃飯!?
一聽到小糖豆為了等她不吃飯,梵諾整顆心都亂了。
這就是母親,不管什么時候都是這樣,只要干系到孩子,哪怕是小小的一件事都能讓她亂了方寸。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回來。”
“需要安排車來接您嗎?”
“不用,我自己回去。”安排車來接她,有需要花時間,還是讓她自己去吧!
掛斷電話,梵諾就站起身!
這半山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受傷后能夠獨自躲起來舔舐傷口的地方。
每次只要她不開心的時候都會回來這里,然后靜靜的等待著自己情緒的緩和,這些年,這都不知道已經是多少次。
“你要回去?”見她來了沒多久就要回去,皇甫勵濠微微蹙眉,以為她晚上可以陪他一起吃飯,他害想著親自下廚給她做幾個菜。
梵諾有些歉意的點點頭,“恩,小糖豆不肯吃飯,我必須要回去。”
“哦,那我送你。”
“不用,這里有我的車,我自己開車吧。”
讓皇甫勵濠送還是算了吧,這夜翼每次看到皇甫勵濠也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八字不合,每次見到都會冷意難掩。
這次皇甫勵濠也沒堅持,只說,“那你時間安排好。三日后我們一起回去雪國。”
“恩,好!”
去雪國,對的,可以都走走!
現在圍繞她最多的話題就是,她不適合夜翼!
每次去辦公廳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好像她有了夜翼的孩子就是十惡不赦一般的大罪似的。
說真的,現在梵諾的身份在達爾山其實很尷尬,別的女人都是母憑子貴,而她有了孩子,反而只是個不好處理的女人。
車子一路朝總統府而去。
然而,剛到半山山下的時候,卻被皇甫珊的紅色跑車攔住了去路。
眉心微微蹙著,并沒有下車的打算。
三分鐘后,大概是皇甫珊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所以率先下車朝她走來。敲了敲車窗,梵諾放下來,臉色依舊冷靜。
“什么事。”這個女人這段時間一直要見她。
而梵諾則是始終淡然的態度,不見!
至于為什么很清楚,這個女人要見她要說什么她心里都清清楚楚,而她也有自己的堅持,對于皇甫珊的那些話,梵諾不能給予任何的答案。
聽著她清冷的語氣,皇甫珊優雅的拿下臉上的大墨鏡,一臉優雅又高冷的道:“約了你這么多次都沒約到,沒辦法只能到這里來堵你。”
“你這樣做只是多此一舉。”對梵諾來說,見和不見都是一樣的結果。
對她的話,皇甫珊也沒有多惱火,見她沒有下車的意思,臉色也清冷了幾分,只道:“這邊風景不錯,下來陪我走走好嗎?”
好嗎?她梵諾有拒絕的余地嗎?
半山的別墅公路本就不寬,她跑車直接橫在路中央讓她根本就過不去,不答應走又能如何?
無奈梵諾只好下車。
小徑上!
兩個同樣優雅的女人走在上面,兩個人,一個清冷,一個優雅!有著明顯的距離感。
自然的,這份距離感是來自于梵諾,梵諾是個什么樣的人自然不必說,而皇甫珊是個什么樣的人大家更清楚。
其實對這兩個人,大家可能都沒卡清楚,亦或者說,對她們根本不了解。
“你特意堵的我過不去,不會就是為了讓我陪你散步吧?”她沒時間,還要趕回總統府上陪兒子吃飯。
感覺到她明顯的距離感,皇甫珊停下腳步,側身看了梵諾一眼,眼神,亦是清冷到了極致,只聽她道:“現在的結果可還滿意?”
“你是說,我有了總統閣下的孩子,那些老東西還是中意你來做達爾山總統夫人的結果?”這話,梵諾說的有些嘲諷。
皇甫珊到底多不好對付她自然也看的清楚,和別的千金名媛不同,她的手段都很高明,甚至讓人防不勝防。
但這些,都不是梵諾退縮的理由。
比起靜孌姐姐對付北美那群老古董的手段的無奈,她卻是因為深陷在這其中根本擺脫不了。
梵諾的嘲諷,皇甫珊笑的更優雅,“有了離開的打算嗎?再這樣下去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是嗎?”
“你該相信我。”這話,皇甫珊說的很堅定。
梵諾的神色也更冷了幾分,對于這個女人的猖狂,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更是沒有辦法做出傷害她的事兒。
沒等她說什么,皇甫珊繼續道:“你失身的事兒,是我故意讓那個醫生這么說的,夜翼也知道了不是嗎?”
但那又如何呢?她現在依舊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
“你知道的很多事兒,都是我做的,比如你在中恒被襲擊的事兒,也是我暗中策劃的,這些夜翼想必也是知道了。”
“你想告訴我什么?”對她的話,梵諾終于有些忍無可忍!
知道,夜翼自然知道的!
這么點小事若是夜翼都查不到的話,那他就不配做達爾山的總統。
看著梵諾有些掩埋不住的情緒,皇甫珊的笑更是詭異。“告訴你什么?你應該問我該提醒你什么,如果你在他心里真的有位置的話,他怎么可能知道了這么多之后還答應和我訂婚的事兒?”
訂婚!?
“他對這件事沒有任何回應。”這件事只是雪國單方面發出來的通告,并且還不是官方的。
然而皇甫珊卻給了梵諾最打擊的一句話,只聽她道:“這報道都發出一天一夜了,他不也沒有任何回應嗎?知道這叫什么?叫?認!”
是他心里已經對這段關系的?認!
皇甫珊的話,讓梵諾的心也瞬間墜入冰窖。
他真的是?認嗎??認了皇甫珊會成為達爾山未來的總統夫人?
雖然之前她一直都堅信著夜翼,不管發生什么都抱著一刻相信他的心,她想只要他不說什么,那么這事兒就有可能不是真的。
但不得否認的是,當皇甫珊這樣說的時候,她的心還是被狠狠的擊動了一下。
“是嗎?你好像很有自信?”梵諾心里難受的厲害,但面上還是堅定的沒有絲毫被傷害到的痕跡。
那種平靜,是因為她常年都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才能有的定力。
對她的話,皇甫珊只是笑笑。那笑卻是詭異了不少,只聽她一字一句,“梵諾,其實我很憐惜你的。”
若是以前,對付女人,她可不管是誰,那手段絕對是狠戾的讓人不敢招架。
哪里會如對梵諾一樣這么輕巧,只是讓醫生在夜翼面前說一些讓人誤會的話,活著是讓群眾攻擊她一下。
這在以前絕對是沒有的,以前,她一定會讓那些女人絕對不敢靠近自己喜歡的男人半步。
所以皇甫勵濠會那樣擔心梵諾的安危!
其實說真的,這一次皇甫珊也覺得自己魔障了,竟然不忍心用以前那些手段對付梵諾,那種特別的憐惜,她沒有說謊。
她骨子里對梵諾,是真的有那么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惜!
“憐惜我?”對‘憐惜’兩個字,梵諾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皇甫珊。
憐惜她,她皇甫珊也會憐惜她!?
這別說是梵諾不相信,就是皇甫珊自己也不相信,那種特殊的感情,是她一直沒有想過的,但她是真的憐惜這個女人了。
那種滋味,那種感覺!
不過,不管她心里是什么樣的滋味想法,臉上始終是一種讓人感覺詭異的優雅微笑,只聽她道:“但這不是你挑釁我底線的王牌。”
“梵諾,離開夜翼,是你最好的選擇!”
“……”
“否則下一次,我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樣的事兒,留在她身邊,只會讓我更想要摧毀你。”
這一刻,皇甫珊其實是在勸說梵諾的!
不管對于這個話題梵諾是多么的排斥,她還是說了,那種一點點的憐惜,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得到的。
而她以前是真的狠,現在這份狠不起來的感覺,讓她心里更為惱火。
……
梵諾回答總統府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
走到餐廳門口就看到小家伙嫣嫣的坐在餐椅上,看著面前的食物一點吃的意思也沒有。
那模樣,梵諾看的瞬間心就疼了。
“糖豆,怎么不吃飯?”梵諾走過去坐下,夜翼還沒回來,坐上這個位置后,他隨時都很忙。
昨晚到現在,她就沒見過他!
而辦公廳,梵諾現在是不適合去了,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那個地方的人現在對她的一些第一,讓她心里都不是滋味。
“媽咪。”聽到梵諾的聲音,小糖豆立刻展開一雙小胳膊要抱抱。
那要抱抱要親親要舉高高的姿態讓梵諾的心更被萌化不少。
伸手就將小家伙抱過來放在腿上,“爸爸還沒回來?”
“回來了,又走了。”說起這個,小家伙就更委屈了。
然后就對梵諾各種的抱怨,原來是夜翼回來了,要帶糖豆一起吃飯,結果這小家伙說什么都要等梵諾一起。
剛才管家給梵諾大電話的時候,其實夜翼都還在的。
夜翼本來因為梵諾不在家就有些氣,小家伙還這么磨人,他干脆是飯都不吃就走了。
“媽咪,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說起這個,小家伙就可憐兮兮的拉著梵諾的衣裳。一副害怕被丟棄的模樣。
梵諾心疼的抱著他親了親,“放心吧,不會!”
這孩子還這么小,就已經轉手好多次,誰說孩子沒有記憶的,那種從骨子里生出來的擔心被丟下滋味幾個人能懂。
對此,梵諾更加自責,“以后媽媽出去都帶上你好不好?”
“恩恩。”一聽這話,小家伙臉上瞬間好了不少。
其實對小糖豆梵諾還是很虧欠的。
大概在他的記憶里,悠悠是對他最好的吧,就算不在他身邊,也會給予他最好的照顧,顧夫人和顧老爺對孩子都很好。
所以就算沒有媽媽在身邊,也會跟在爺爺奶奶身邊。
而現在,只要爸爸媽媽不在身邊,他就跟傭人,這難免會讓孩子心里沒多少安全感。
梵諾親自喂小孩子吃了飯,然后陪著小家伙玩。
原本以為夜翼今晚不會回來。
誰知道,在小糖豆睡著后,梵諾進自己房間,還沒等她打開燈,黑暗中就伸出一雙大手來將她給撈了過去。
“唔。”剛要掙扎,就迎來一股熟悉的氣息。
那熟悉的味道是夜翼,讓她原本要掙扎的動作瞬間停滯下來。
夜翼拿下手,打開了燈,四目相對那一刻梵諾瞬間縮了縮脖子,自己沒惹到他啊,這人的眼神怎么這樣可怕?
“你怎么在我房間?”得到自由后,梵諾有些酸巴巴的問道。
見過皇甫珊后,她的那些話還一直響徹在她的耳朵旁。心里的那種滋味別提多難受,想到雪國方面爆出他和皇甫珊的婚訊,而他什么話都沒有,她心里就難受的很。
夜翼轉身,走向她的沙發坐下,整個舉動優雅又惑人,這樣每一個動作都給人完美到極致的感覺,更讓梵諾心里不是滋味。
皇甫珊也是這樣,哪怕是警告人的時候也是這樣優雅,他們兩個人,還真是天生的一對啊。
“我想睡了,可以出去嗎?”
“過來坐下,我有事跟你說。”
“……”有事?有什么事?
是要告訴她,他和皇甫珊要結婚了,讓她離開嗎?
不知為何,這一刻梵諾心里就是酸酸的,感覺很難受。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夜翼,但真的在面對這一天的時候,她的心還是不置可否的痛了,那種滋味很不好受。
心里已經翻江倒海,但還是面色極為平靜的坐過去坐在他對面的小沙發上,“說吧,什么事兒。”我都準備好了。
看著她一副要赴死一樣的模樣,夜翼就有些想哭笑不得。
“你好像已經知道了我接下來要說什么?”
“這個真不知道。”誰能猜透夜翼的心思啊,哪怕她都為他生了個孩子,也對這個男人沒有半分的了解。
唯一的了解就是,這個男人不愿意的,沒有人能強加他。
若是他真的打算和皇甫珊結婚,而她要是敢糾纏的話,肯定會想也不想的將她一腳踹開!
所以接下來這個男人要說的話。她還真不知道!
夜翼靜靜的看了她一眼,掏出煙,點燃,一股煙味讓梵諾本能的蹙眉,但沒有到厭惡的地步,反之覺得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有些好聞。
煙霧繚繞下,男人的神色在梵諾眼里變的有些模糊,連帶他的情緒似乎也模糊不少。
如此,梵諾對夜翼接下來要對她說的話,心里也有些淡淡的不安起來。
“是什么事兒,可以說嗎?”看男人一時半會沒有說的打算,梵諾不安的問道。
對她的問題,夜翼只淡淡的看了眼,而后從衣服里拿出一份像是機票的單子給放在茶幾上推向梵諾。
看著女人有些變化下來的神色,淡淡道:“看看吧。”
“這是什么?”梵諾已經被行程單三個字給刺到了!
真的打算要和皇甫珊結婚了嗎?
所以他送給她的是一份航線表!
因為要和皇甫珊結婚,所以就想到要送她離開了?心,瞬間被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緒給掩埋。
看著女人瞬間紅了眼眶,夜翼繼續抽了一口煙,面上的神色依舊平靜,仿佛梵諾的情緒和他一點關系沒有。
就好像,她不是他孩子的媽媽,而他之前對她的那些好,也只是一場夢!
這讓梵諾驀然醒悟,難道說……鬼島傷害不存在,他連在她面前洋裝的溫柔也沒有了嗎?
那他之前對她的那些親密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因為給他生了一個孩子后的安撫嗎?而現在面對著達爾山夫人的位置,他也覺得她配不上那個位置嗎?
她沒想過要成為達爾山夫人,可現在這突然的態度,還是讓她措手不及!
“這是你接下來要去的地方的行程單,按照上面的路線走,在特定的地方呆上特定的時間。終點也標注好了。”
意思就是,她該去哪里,他都已經給她打算好了?
這次的離開,是讓她永遠都不要回來了嗎?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哪怕是和皇甫珊結婚,他也無權對她的生活干涉不是嗎?可現在,他要讓她走了。
沒等她說什么,夜翼就繼續道:“那邊已經安排好了,那個地方你會喜歡。”
喜歡?何為喜歡!?
梵諾感覺自己在這段感情中,三年前就夠狼狽了,而她還不長記性,現在還來這么一出丟人的時候。
她就不該對這個男人有幻想的!
無奈,她也是女人,這個男人對她稍微好點,她就會幻想他對自己很好。
可現在,她終于明白。有些人是你幻想不起的!
幻想的多了,也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粉身碎骨!在夜翼這段感情上,她不在乎任何人對她的看法,甚至不在乎皇甫珊對她的傷害。
但是,她在乎夜翼的態度!
心,很痛!深吸一口氣,將心底的那抹堵全部給壓下去,但心里還是難受的厲害。
“那小糖豆,我可以帶走嗎?”這是她現在唯一的要求。
這個男人的態度她已經明白了,既然這是他的選擇,那么她尊重他。
但是小糖豆不行,那是她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孩子,也是她唯一的牽掛,如果不讓她將孩子帶走的話,那她根本就接受不了自己要做的事兒。
沒等夜翼說什么,梵諾繼續道:“孩子,我不能失去。”語氣有些祈求!
夜翼微微蹙眉,似乎是在深思!
梵諾有些緊張的看著他,生怕他不答應將孩子給她,如果沒有孩子在身邊,那么不管她要送她去哪里,她想,那個地方都不會是她想去的地方。
“整個達爾山都知道糖豆是我的兒子,你不能帶他走!”
轟然!
夜翼這話讓梵諾本就不平靜的心湖被投上了一塊大石頭,瞬間將她本就碎過的心炸的四分五裂。
這是讓她一個人離開的意思嗎?
他要和別人結婚了,孩子還不給她,到底為什么要對她這么殘忍?為什么?
“不,孩子我必須要帶走。”原本就是強壓的平靜,這一刻梵諾徹底的崩潰。
看著夜翼的眼神是那樣堅定,亦是那樣的決絕!
這兩年她找孩子本就找的肝腸寸斷。現在好不容易和孩子在一起,如果不讓她帶走孩子的話,那她要去哪里?
沒有孩子的地方,再是美好對她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不想哭,但眼淚卻忍不住滑下來,“我不能沒有孩子。”
真的不能!
那是她生的,哪一個母親能不要自己的孩子?那種被分開的滋味真的好難受,那是她絕對不能承受的痛苦。
“諾諾,這一路,你一個人都會很辛苦。”亦或者說,這一路會遇到很多危險。
這樣,他就更不能讓孩子跟她走!
但這些話,夜翼不能說,至少這個時候是不能說的。
“我不怕,只要糖豆在我身邊。不管多大的苦我都能承受。”如果沒有孩子的話,她會死,真的會死,因為她完全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看著男人依舊平靜冷意的容顏,梵諾感覺自己要瘋了。
心,腦海都已經亂到極致!
“求你,讓我帶走孩子好不好?”
不要一個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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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不要!
可是,她也清楚,孩子到底跟不跟她走,只是他一念之間或者一句話,要是他真的不給,她就是上天入地也別想帶孩子離開達爾山。
就如曾經,只要他下令不讓她出達爾山,那她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會很麻煩!
現在不管如何說。她最想做的就是帶上孩子離開,不要將孩子留在這里!
……
梵諾不知道夜翼是什么時候離開自己房間的。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但她知道,不管她如何祈求,夜翼都沒答應將孩子給她帶走。
他不要她了,只是不要她了!
他真的要和皇甫珊結婚了,但是被拋棄的只是她一個人而已,她什么都沒有了,沒有了家,也即將沒有了孩子!
孩子,想到小糖豆,梵諾瘋了一樣的朝孩子的房間沖去,反而在打開門的那一刻,本就崩潰的心,更徹底的炸開來。
“來人。來人!”瘋了一樣的大叫。
傭人趕緊出現在了梵諾面前,“小姐,怎么了?”
“孩子呢?小糖豆呢?”剛才她明明將孩子給哄睡著放在小床上的,怎么不見了,孩子怎么不見了?
眼淚,撲簌滑下,心痛到了極點!
傭人見梵諾反應如此強大,趕緊回答道:“糖豆和閣下一起離開了,是陸統領的車隊一起接走的。”
“他們去哪里了?”孩子被夜翼帶走了。
這一下,梵諾的心更是沉到了極點,更是慌亂到了極點。
“大概是去魯山了,剛才管家讓人收拾東西說是小少爺要去魯山住一段時間。”
這話,讓梵諾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地上。
魯山,糖豆被帶走了,她還在總統府,夜翼是擔心她會將孩子偷偷帶走,所以才會將糖豆帶去魯山的嗎?
一定是這樣沒錯!
這個男人,真的好狠心啊!
他竟然……!
前不久,他才跟她求婚的,可是現在轉眼,這到底算什么?不但因為要和皇甫珊結婚將她趕走,連孩子也不給她!
她真的好傻,竟然信了那次的求婚!
眼淚如雨,說的大概就是她現在這樣!
……
梵諾不知道是如何開車到魯山的,她現在只有一個念想就是一定要見到小糖豆,不管如何都一定要見到孩子。
可是,當她到了魯山后,她的車卻被門衛給攔了下來,那一刻對梵諾來說,簡直天都踏了下來。
“小姐請回,閣下說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不是我該來的地方?我只是……!”只是想進去看看孩子的。
下午的時候她不會來孩子就不肯吃飯,現在讓他在里面,還不讓她見他,這夜翼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這是在趕她走嗎?因為要將她給徹底的趕走,所以連孩子都不讓她見,是這樣嗎?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樣狠心!
“讓開。”
“小姐請回。”
“我讓你們讓開。”梵諾想要強行進去。
意識到夜翼要搶走孩子,她整個人幾乎都失去了理智。
就算他不要她,也一定不能奪走她的孩子!在她要強行闖進去的時候,在場的安保都已經撥出qiang對準了她!
這一刻梵諾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夜翼要將她趕出達爾山,并且還很強硬的搶走了她的孩子,而她就如被丟的抹布一樣……!心,好痛!
慌亂的摸出,顫抖著撥了個號碼出去,她甚至不知道撥的是誰的號碼,只想求助,至于到底該求助誰,她也不知道!
“諾諾,怎么了?”電話是皇甫勵濠接的。
大概最后一個打電話給梵諾的是皇甫勵濠,以至于現在她胡亂撥出去的號碼都是打給了皇甫勵濠。
在聽到皇甫勵濠聲音的那一刻,梵諾心里的委屈瞬間溢滿,語氣亦是哽咽道:“你可以過來一趟嗎?”
“出什么事兒了?”電話那邊的皇甫勵濠本就敏感,梵諾一直是個很堅強的女人。
眼下卻是一副要哭的語氣在跟他說話。
這讓正常人都能感覺到她身上發生了事兒。
“勵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這一個下午發生的事兒并不多,但對梵諾來說,卻是發生了天大的事兒,大的她根本措手不及,亦或者說完全就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這一刻對她來說,心都傷痛到了極點!
怎么辦,到底要怎么辦!
夜翼拋棄她了,連孩子也不給她,從來沒有哪一刻如現在這樣無助過。
哪怕是當年找不到孩子的時候,她也沒有這樣無可奈何過,但這一刻,真的讓她感覺到了這其中是什么樣的滋味。
心,好痛,真的好痛!
“等在那兒,我馬上到!”說完這句,皇甫勵濠就掛斷了電話。
打開定位,迅速定位到梵諾的下落!
看著魯山恢弘大氣的門,梵諾的心一陣鈍痛,她的孩子就在里面,然而她卻是見不到,還有什么比這對一個母親來說更殘忍!
夜翼,你真的很殘忍!
僅僅是這一樣,幾乎就將梵諾打入了地獄一般的狠絕。
……
比起達爾山的感情突變。
東洲那邊事情也是出乎意料的轉變。
靜孌姐姐一直堅持著不想要和容錦年一起回去,然而在這個節骨眼上卻傳來了一個消息,那就是江語受傷了。
還傷的很重!
“孌兒。”容錦年有些擔憂的看著靜孌姐姐。
之前不管曼德老爺那邊傳來多少次不行了的消息,容錦年都能靜靜的,但這一刻,他是真的安靜不了了。
對剛才的電話內容,靜孌姐姐多少聽到一些!
曼德老爺死不死和她一點關系也沒有,但江語伯母不一樣,撇開容錦年,江語對她一直都不錯。
所以知道江語伯母受傷了,她的心也跟著慌亂了一下,天知道,她其實是真的不想看到江語受傷的,尤其是她!
語氣,比起以往緩和了些許,“傷的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