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清揚拿到那個親子鑒定報告后,取得廣州警局的配合,傳審了江風。
江風似乎是一夜沒睡好,臉色青黃,眼圈發黑,他坐在審訊椅上,面對著數個神情嚴肅的刑警,有些局促不安。他習慣了在講臺上、座談會上侃侃而談,妙語如珠,這種被動尷尬的局面,還是第一次遇到。
高清揚給他看胭脂胎兒和他血樣的親子鑒定報告,沒想到他第一反應竟然是驚訝地叫了一聲:“啊,胭脂懷孕了?!”
高清揚審視著他的表情:“是的,她死亡的時候,胎兒三個月了,孩子是你的。”
江風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似乎都不忍心再看一眼鑒定報告。
高清揚繼續她的審問:“江教授,我想你對這個鑒定報告要說些什么吧!”
江風躊躇良久,象是不知道如何說起,終于,他嘆了一口氣,開始講他跟胭脂的畸形的戀情。
“我是去年十月份上的胭脂的節目,從那時開始認識胭脂。她是個很善交際的人,那天節目后,她邀請幾個做節目的嘉賓聚餐,吃飯的時候,她坐在我身邊,我們當時談得很投機,互留了聯系方式,開始了密切的聯絡。一個月后,胭脂從S市飛來廣州找我,我陪她去香港購物,兩個人的關系升級為情侶。”
“我一開始是很愛她的,她又美麗又聰明,不管你說什么,她都能立即找到與你共鳴之處。我是研究古典文學的,胭脂說她很喜歡這些,也許從娛樂圈退出后會跟著我讀書。我們基本上每個月見一次面,都是她飛來廣州,她不要我去S市,說是因為自己是S市的名人,不想給媒體抓到八卦新聞。”
“今年四月份,我們的關系確立已經半年了,正好碰到胭脂過生日,我就想給她一個驚喜,一個人去了S市,就在那一天,我發現了她的一個秘密――就是她跟她媒體總監的曖昧關系――我在她家樓下等待的時候,看到他們兩個人在車內擁吻。自此,我對她的感覺就變了……”
“我想娛樂圈里的女人都是這樣吧,開放隨便,游戲人生。我痛苦了一夜后,想明白了:我作為她的入幕之賓之一,也不用太認真,不必太在意,好好享受這個尤物帶給我的快樂就是了。我沒有揭穿她,依然跟她維持親密關系――一個月一次的幽會。”
“五、六月份的時候,我跟一個愛慕我的女研究生確立關系,她經歷單純,心地善良,是那種宜家宜室的女子,我年齡也不小了,就打算安定下來進入婚姻。6月底,胭脂又來廣州找我要我陪她去香港購物,我當時已經在開始籌辦婚事了,很忙,走不開。我覺得并沒有瞞著胭脂的必要,就跟她說了我的婚事,她一開始挺吃驚,一會兒就不在意了,說自己可以一個人去香港,并祝福我新婚快樂什么的……”
“我問她可不可以在婚后繼續跟她保持親密關系――我確實很有些舍不得她。胭脂還跟我開玩笑,擰了我一下,說男人都是這么壞,連我這個才高八斗的教授也不例外,不過,她卻一點也沒有拒絕我的意思。八月份,我突然聽到了她結婚的消息,嫁得并不是那個媒體總監――她還有另一個男人在。我當時想,幸虧沒有娶這個女人,否則的話,都不知自己老婆到底是跟多少男人有過復雜的糾葛……”
六月底?高清揚算了一下,這個時候的胭脂應該已經知道自己懷孕了,說不定她這次找到江風,就是要告訴他這個消息。不過,她為什么沒有說出來呢?也許是聽了江風的婚事?
“胭脂結婚后就跟我聯系,問我有無時間去海南島跟她約會――她說她計劃在那里度蜜月――有整整十多天空閑時間。我給她開玩笑,問她搞不搞得定新郎,她自信滿滿地說:‘這世上還有我胭脂搞不定的男人么?’。當時正好海口的一個大學邀請我參加一個培訓班的講座,我本是猶豫不決,畢竟自己的婚事臨近。不過,我抵擋不住這個誘惑,還是答應了那個大學的邀請,提前飛去海南等待胭脂。”
高清揚問:“胭脂蜜月期間,你們是怎么見面的?”
“她每天從小島搭快艇到海口,我們上午約會;中午時分,她坐長途大巴到海南某市――她說要赴第二個約會;傍晚,我結束每天下午的課程后,她約我在她那個城市的碼頭見面,要我送她回新郎的地方――這應該是她第三個約會了。我跟她說,真是佩服她這種娛樂圈里的女人,新婚期間還這么忙碌,每天趕來趕去赴三個人約會。她哈哈笑,說這是她胭脂的魅力!”
原來,胭脂直接由小島乘快艇到海口,而不是跟孟勇約會的城市,難怪那個早班快艇乘務員沒有對胭脂的印象――她根本就沒有乘坐過那個班次。高清揚繼續問:“那么,你也需要每天趕三個地方來接送她嘍?”
“是啊,我每天深夜往返送她很是辛苦,還抱怨過,胭脂既然同時跟三個男人約會,為什么這個苦差事卻是我一個人來做?胭脂笑,她說這是我的榮幸,因為另外兩個男人都不知道其它人的存在,只有我是她最貼心的知情人。再說,她很珍惜能夠和我在一起的每刻鐘,希望這樣的時刻越多越好。她這樣一說,我就只好領情了……”
高清揚:“現在,請詳細說一下你8月22日行蹤!”
江風身體抖了一下,他遲疑了很久,終于嘆口氣:“我還是都說了吧,唉,胭脂可真是害我不淺……我怎么能夠想到,她給我定了一個‘死亡約會’呢?”
(祝大家周末快樂啊!嘰里咕嚕周末休息,更新從下周一開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