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予咳了咳,輕聲問道:“姑娘,在下無意冒犯,只想知道這龍門客棧在哪里?”
好姑娘一見宋凝予那張帥得精致的臉,頓時鼻血就流了出來,嘰嘰咕咕的講了一大堆,宋凝予頓時五雷轟頂,完了,語言不搭!
若是她得幸一統(tǒng)天下,必要書同文,車同軌,語同音!要不然,各有各的,她到時候連話都聽不懂!
宮子臨嘴角抽了抽,將那一臉癡迷望著宋凝予的女人推走了,他望著宋凝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無奈道:“沒錢就偷啊,不知道地方難道不會看地圖嗎?”
……
好像很有道理,宋凝予眉眼抽了抽,匆匆從手中取出了那一份地圖來,地圖上對于龍門客棧竟然有明顯的標(biāo)識,這讓宋凝予眉眼又重新開了花,她領(lǐng)著宮子臨穿著有些怪異的游走于人群之中。
腳下的長街很是齊整,皆以平整的青石填鋪得滿滿的,宋凝予瞧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頭頂上一盞盞的燈盞正隨著風(fēng)搖曳而起,道路的兩旁都種著些不知名的花草,那些花草都長著一盆刺,從宋凝予看過的奇文雜論里來看,那應(yīng)該是盆仙人掌……
宮子臨拽著一路東走西看的宋凝予停在了龍門客棧的門口,那四個大字,是唯一與四周地圖形怪異的字不一樣的地方。
那小二穿著一襲青色的衣服,肩膀上還搭著一塊布,說著一道拗口的話:“二位客棧,打尖還是住店啊?這可是正宗的棠國客棧。”
宋凝予挑了挑眉,大步踏了進(jìn)去,掃了眼一旁的小二硬聲道:“去,將你家掌柜的給我叫出來。”宋凝予一想到兩個皇帝出門,竟然沒有錢,竟然還要淪落到當(dāng)小偷的地步,她的心里就一陣一陣的發(fā)涼,唉,世風(fēng)日下啊!
那小二怔了怔,賠著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二位先在廳里坐著,小的馬上去找掌柜的。”
廳里放著一個茶壺,八個茶杯,宮臨替宋凝予倒了杯茶,宋凝予在外面奔波了這么久,也有些累了,將茶端
著唇邊的時候,她又停了下來。
看來這龍門客棧,有異。
這里的北域從那一書的介紹中來看,分為東皇、南王、西孤、北帝四方,每一個王居于一方,就好比皇島,其實(shí)是分為三個島,每個島上兩個宗族,但是這里與皇島不同的是,這里是四方鼎立,沒有誰是老大,誰是老二之分。
但是從幾年前的局勢上記載,最弱的是那還不過十來歲的西孤小女帝,幸得攝政王相助,才勉強(qiáng)保留了下來,其次是東皇,東皇剛剛繼位,基業(yè)那個時候多少有些動蕩。然后再是居于南面的南王,南王當(dāng)時年近三十,為人老謀深算,居于第二,位居于頂?shù)模谷皇沁@北域的一代女帝,其名:白帝芍,人稱白帝艷華無雙,光是一眼便不知會學(xué)了多少人!
宋凝予沒有見過,也不好擅自下定論,她坐在廳里,掃了眼四周,卻見龍門客棧里并不冷清,有些穿著長衫廣袍的人見宋凝予在看他們,也會點(diǎn)頭微微一笑。氣態(tài)沉華。
那掌柜的沒一會便匆匆走了出來,看得出來,那老掌柜的雖然有些老態(tài)龍鐘了,但是那一雙眼睛里卻不時閃動著精明,山羊胡子隨著門外吹進(jìn)來的風(fēng)微微拂動,行路之間沉穩(wěn)輕緩。
“在下便是這龍門穿的掌柜,不知二位公子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宋凝予將一方聽風(fēng)樓的玉牌扔了過去,冷聲道:“你若是不明白,本樓主可以好好的教教你。”
那掌柜一臉茫然的望著宋凝予,這這這,這是什么個意思啊?以玉牌來換住宿?掌柜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朝那宋凝予賠著笑有禮有節(jié)的道:“是是是,樓主大人樓上請,小二,給二位一間豪華上房。”
宋凝予掃了眼四周,大廳里裝飾低調(diào)典雅,于那西北一角,還有女子纖纖如月,正正撫琴,那細(xì)如溪水般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傳在耳朵里,極為舒適。
小二殷勤的替宋凝予拿著包,那臉上的笑意令宋凝予擔(dān)心他一度會將臉皮給扯破了。
他一路絮絮叨叨道:“二位是剛來的吧?小
的在這里都十多年了,這些人說的話呀,你得仔細(xì)的聽著才能聽得懂,不過也沒關(guān)系,久了就習(xí)慣了,習(xí)慣了自然就會說了。”
宋凝予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小二將宋凝予帶去了三樓,龍門客棧共有九樓,宋凝予還是第一次住三樓,她有些不滿的掃了眼四周,拍了拍手,吩咐小二:“你去送些水與吃的上來,至于銀錢,劃至帳上,過幾日,自然有人來付帳。”
她一代帝王家,怎么可能欠帳這種東西!說出來都嫌丟人!
那小二歡快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傾身退了下去,宋凝予手中的玉牌被那掌柜的拿走了,宋凝予也并不在意,她掃了眼這所謂的豪華上房,嘴角抽了抽喃喃道:“這是什么豪華上房?我看是豪華茅房吧!怎么還有一股子的臭味!”
宋凝予推開穿,那臭味越發(fā)的濃郁,月色與燈盞織就的光線下,有人提著褲帶匆匆忙忙的進(jìn)了那房子里,宋凝予一張臉頓時只剩下了滿臉的陰沉,那小二抱著兩碗米飯一疊豆腐湯走了進(jìn)來。
宋凝予臉色再次沉了沉,一雙手捏得咯咯作響,想她宋凝予,竟然也會淪落到今天!
那小二一臉忐忑的望著宋凝予越發(fā)陰沉的臉,小心翼翼的掃了眼被宋凝予打開的窗子,再掃了眼這兩碗米飯,頓時小二連想吃點(diǎn)什么的欲望也沒有了。
小二將碗端至桌前,小心翼翼的關(guān)了窗子,屋子里的味道瞬間減少了大半,他囁嚅著唇角賠笑道:“這里的確是這三樓里最后一間上房了,這里其實(shí)也是不錯的,就是背后那個茅房不大好,可是小的也不能將茅房搬走吧?”
宋凝予順手從桌子上擦過,那桌子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小二臉色微微紅了紅,咳了兩聲,扯下肩膀上搭著的布巾飛快的替宋凝予擦著那積滿了灰的桌子。
宮子臨只是淡淡的站在門口,在那小二且戰(zhàn)且退的退到門口時,突然一腳將人踹了下去,小二沿著樓梯從三樓一直滾到了二樓,那掌柜的頓時被驚到了,從那柜臺后面奔了出來,那山羊胡子氣得直發(fā)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