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強人所難還當什么土匪頭子?眾人望天望地,憋著笑就是不出聲,自家大王那言行舉止堪稱怪異,宋凝予掃過那小二端出來的食盒勾了勾唇角,拒絕道:“在下還有路要趕,風,拿上東西,咱們走。”
宋凝予大搖大擺的上了那輛精美的馬車,陽光折進了屋子里面,眾人集體石化,自家大王竟然就這么將人放走了?
“大王,就這么將人放走了?”
“咱們可是當土匪的,哪里有將人放走的道理?”
那大王摸下巴抬,望向一旁低眸淺笑的青笛朗聲道:“當土匪的,自然沒有將人放走的道理,這朝瑰山,可不是這么好過的,兒郎們,去將那公子給本王帶回來!”那一揮,那山大王搭著青笛的肩膀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身度沉華,雍容懶散,幾乎就沒見他將什么事情放在心上。
一旁的青笛低眸望著折進樹林之中的陽光緩緩道:“此人,來歷不明,大王還是謹慎些為好。”
打了這么幾個照面,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是要穿過朝瑰山往赤烈山而去,目的是鴻蒙國都,這一切,終究太過危險。
“知本王者,青笛也!那公子生得玉面無雙,本王好久沒見過如此清冷精致的人兒了,嘖嘖,那油水水亮的毛色,那雙冰冷疏離的眸子……”
一旁的青笛忍不住扶額,最終礙于修養,還是將這動作化為了一記深深的嘆息,怎么這朝瑰王宮的山大王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上一代的山大王,那是翻手就能讓整個濟州鬼哭狼嚎的主,一提聞人朝這個名字,孩子都嚇得不敢哭了。
如今這大王,聞人笑,真是人如其名,只管自在自笑。
青笛很為這朝瑰王宮的未來擔憂啊。
宋凝予坐在馬車里面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風駕著的馬車猛的停了下來,外面一陣刀光劍影碰撞聲,連一聲多余的聲音也沒有,宋凝予吃著飯,眸中閃過一絲異色,放下手中的碗盞,推開簾子便迎來了兩把大刀!
“咱們大王可說了,務必要將公子請回去,公子是老老實實的跟我們走呢?還是被我們收拾一頓再走?”為首的男人生得五大三粗,正是宋凝予之前調戲的那個男人,此時一雙眸子里面生著濃濃的怒火,恨不得將宋凝予直接給砍了。
風的脖子上掛著四五把刀,垂著臉一臉憤恨,這些人在他的手里,不過是一刀的事!竟然讓他堂堂一個殺手投降,好吧,盡管他不做手很久了,但是那股子的氣場生生的擺在那里。
這要是傳了出去,讓他面子里子的往哪里放?
“公子,屬下……”無能?這樣的情況下,風咬了咬牙,無能兩個字硬是沒有說出口。
宋凝予抬了抬手中的折扇皺眉怒喝道:“請?將刀架在我隨從的脖子上,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請?”
她的折扇掉落在地,整個人倒在了馬車之中。
風眸中閃過一絲寒意,急喝道:“公子!”
本想發揮一次救主的光榮事跡,宋凝予卻在先前警告了他,若是膽敢壞了她的大事,那就將他扔回洄水,以后也不必再回來了!風氣得直咬牙,又無話可說。
將風與宋凝予塞進馬車里面,一行人領著馬車浩浩蕩蕩的朝著那山谷之中進發而去,坐馬車里的風望著裝睡昏迷裝得還挺像那么回事的宋凝予,垂了垂眸開始自我反省,連主子尚且如此,那么他這個隨從就更加不能令她失望了。
“我家主子,怎么了?知道我家主子是誰嗎?你們好大的膽子!”風在馬車里面演盡了一個囂張侍衛該有的姿態,全身都被綁著,風抬腳一腳將那馬車的門板給踹了出去。
眾人望著那馬板,眉角抽了抽。低低笑道:“這馬車可真不結實。”
若是知道,并非不結實,而是風那半成的實力,不知道那張臉會變成什么顏色。
馬車緩緩的駛進了山谷,在山谷之中一座若大的皇宮立于眼前,恢弘大氣,青玉色的瓦片在陽光下散發著細碎的白光,宛如仙界一般,那門口的守衛一見這么多人擁著一輛馬車而來,
一揮手。
朱紅色銅門緩緩的打開來,露出白玉宮地,四周流水環宮,護水河中種著開得正盛的荷花,游魚游走于其中,一派溫涼適中的風景。
兩排的人雖然沒有穿宮里的衣袍,但是那身的鎧甲,卻是一點也不輸于皇宮絲毫。
宋凝予緩緩的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揉著額頭,車夫一回頭便見宋凝予此時正坐在軟坐上揉著額,嚇了一跳大聲呼道:“哎呦我的媽呀,這咋醒的這么快啊?”
宋凝予一邊裝作不知的揉著眉,一邊打量著那金碧輝煌的宮殿門口,朝瑰宮三個大家端端正正的刻于金匾之上,她晃了晃頭輕聲問道:“這里是哪里?”
風對于宋凝予那面面具到的表演默默的稱贊,怒急道:“哼,沒想到滅了一世的土匪,竟然掉進了土匪窩里,公子,這下可怎么辦?”
馬車的窗外清涼的風吹了進來,宋凝予微微瞇了瞇眸子,揚眉贊嘆道:“沒想到此處的風如此清冷舒適,倒不愧是一個避暑的場所。”
朝瑰殿的門緩緩的推開,一道青色的身影龍行虎步而來,宋凝予抬手解開了綁著風的繩子,那繩子順手朝著來人便扔了過去,似笑非笑冷聲道:“區區一介土匪,竟然占據帝王行宮,膽子倒是不小!”
“本王聞人笑,這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若是朝廷想要討回去,大可以來奪。”
宋凝予打量了眼那宮里宮外的情形,處處戒備森嚴,每一個犄角旮旯里面都有守衛守著,那一身的戰袍就好像一只極其強勁的隊伍。
當年宋凝予也曾聽蘇赫云蘇將軍說過,于濟州北面一帶,土匪厲害得很,一般人都不趕去招惹,那豈止是土匪,簡直就是一只所向披靡的軍隊!
如今看這一套套的裝備,也該是如此。
難怪連年紀輕輕卻戰功赫赫的蘇赫云都要懼意三分,如今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
風站在宋凝予的身后,順手取過馬車里面的長劍,皺眉怒喝道:“知道我家公子是誰嗎?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綁了我家公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