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今日赫連沛文來找柳綺琴所為何事?那就請看看現(xiàn)在五人行的隊伍吧!
柳綺琴與赫連沛文走在前面,后面跟著紅袖、小語、竹秋、三個丫環(huán)。
柳綺琴那雙盈水的眸子里,是那淺淡的笑意。唇邊,亦掛著那淺淡的笑容。如不是赫連沛文來找她,她今兒個還真忘了是芙蓉花會的日子了呢!
芙蓉花會人來人往,各家皆帶著自家最美的芙蓉、來此參加一個名為“天香”的花卉比賽。
紅袖緊跟在柳綺琴身后,半扶著她的手臂,以防他們幾人會被人群沖散。
小語被那些人擠的皺起了小眉,嘀咕道:“就知道這個十皇子來找王妃,準沒有什么好事。”
旁邊同樣皺眉的竹秋,在聽到小語的話時,唇角輕勾起了一抹稍縱即逝的譏嘲笑容。愚笨的丫頭!那知這十皇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什么來逛芙蓉花會?什么要賠給柳綺琴芙蓉黃模?一切都不過只是……赫連沛文接機接近柳綺琴的爛借口罷了!
柳綺琴這幾日本就身體不太好,加上這擠來擠去的,慢慢便使得她呼吸不暢了。她緊握了握,一直拉著她往前走少年的暖手,臉色微蒼白道:“小文,別走了,先找個地方……歇一會兒吧!”
紅袖一直扶著柳綺琴,當感到她身子因為虛弱倚靠著她的時候,她面色有著難掩的擔憂之色,抬頭開口對那回頭的少年說道:“十皇子,王妃身子有點不適,我們……能找個人少的地方,先讓王妃休息下嗎?”
赫連沛文也發(fā)現(xiàn)柳綺琴本就白的透明的小臉上,此刻不止蒼白無血色,那潔白如玉的額頭上,更是在這十月天出了一層薄細的汗珠。
赫連沛文此刻也顧不得人前人后的了,轉(zhuǎn)拉手為半抱,護著那虛弱的女子,向人群外走去。回頭對著紅袖她們說:“你們跟緊點兒,別被人群沖散了。”
紅袖點了點頭便拉住小語的手,對一旁的竹秋說道:“竹秋,你小心點,別被人群沖散了。”
竹秋點了點頭,柔柔一笑:“嗯!我緊跟著你們,不會被沖散的。”
紅袖對她笑了笑,便拉著小語,跟隨赫連沛文他們的身影邊擠邊走向外圍。
一直緊跟在他們身后的竹秋,剛一出人群,便被人自后捂住嘴,給拖到了一個隱蔽的墻角處。
那人厚重的聲音里,伴著濃重的喘息聲,自他身后,貼近她的耳后道:“行啊!幾日不見,你就已是綾羅綢緞,珠釵玉環(huán)了啊?可你又知不知道老子這些日子是怎么過的嗎?老子現(xiàn)在被史修杰報復啊!整日東躲西藏,活得連只狗都不如。”
竹秋雖然聽出挾持她的人是誰來了,可她還是心里很害怕,很害怕對方會做出什么會毀了她的事來。
她掰開了嘴上的粗糙大掌,轉(zhuǎn)過身去,看著那個滿臉胡渣,衣衫襤褸的蓬頭垢面中年男子。她唇角輕揚,似嘲似諷:“當初可是你先不義的,我的好繼父!”
那中年男子伸出那粗糙黝黑的大手,扣住了竹秋那柔嫩的下巴,咂了咂嘴道:“行啊丫頭,看來你混得還不錯啊?王府就是王府,這才多久啊!就把你養(yǎng)得是越來越水嫩了?”
“想必這滋味嘗起來……”他那放肆的目光,移到了竹秋那如峰的胸前,大手更是緊扣住了她的纖腰,將二人的身子極其曖昧的貼合在了一起:“怎么樣?有了那妖孽王爺?shù)淖虧櫍愕纳碜印?
竹秋厭惡的猛力推來了對方:“吳大志,你不要太過分了。我現(xiàn)在可是陵王妃的貼身婢女,可不再是那個任你褻玩的弱女子了。”
被推倒在一堆雜物籮筐上的吳大志,仰頭大笑三聲,站起身來,拍了拍手。目光帶著嗤笑的看著那一臉憤怒,身穿海棠紅裙裳,容顏柔媚的竹秋道:“怎么了?和那艷冠天下的陵王睡了幾次,就開始嫌棄老子了?”
“呵!你說那柔柔弱弱的斷袖陵王,他對女人還使得上勁兒嗎?”吳大志無恥的說著,搓著手笑得淫邪的靠近竹秋道:“如果他滿足不了你,老子倒是很愿意代勞……”
啪!竹秋忍無可忍的抬手甩了對方一個巴掌。見對方抬手要打她,她雙眸微瞇,毫不畏懼的勾唇一笑:“吳大志,你要是不想,永遠都像一條狗一樣的活著,那就給我少放肆些!這樣的話,說不定我還會念及你是我繼父的份兒上,給你一些憐憫的施舍。”
吳大志揚起的手握成了拳,緩緩的收了回來。含著隱怒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那一副高高在上的竹秋道:“你真的肯養(yǎng)我?”
竹秋將身上今日帶的荷包,丟給了他,厭惡的撇了他一眼:“今日出來就帶了這些,你暫先拿去用吧!”
吳大志打開那粉色荷包,看著里面有幾塊碎銀子,和一個小銀元寶,雖然不是太多,可也暫時夠他用的了。他抬起頭來,雙眼含著貪婪之色的笑說道:“竹秋,看來那陵王對你很好啊?瞧這一身的綾羅綢緞,瞧這頭上的珍珠珠花,還有你這手上的玉環(huán)……應該值很多錢吧?”
竹秋望了那一臉貪婪的吳大志,伸手脫了手腕上的翠綠色玉鐲,遞給了對方:“拿了東西立即走,今日,我不想再看到你。”
反正這些東西都是柳綺琴送的,她不屑,她更厭惡。
柳綺琴這個女人不知是真笨,還是假裝愚笨,故意想收買人心。
每回赫連寒云讓人給她送的東西,她都是只挑一兩件,其他的無非是多送小語紅袖些。
而她們這些其余的婢女下人們,自然也是沾著光,落得了不少的好東西。
衣服她是每人做一套,首飾她也是每人都賞賜些。
所以,她這個只算是二等丫頭的婢女,也可以穿得如此光鮮靚麗,不輸那些小戶人家的千金小姐。
可這些可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那個男人的心,還有那陵王府女主的位置。
只要她竹秋成了陵王妃,那到時候,打賞下人的主子就是她,而柳綺琴——她就該是那點頭哈腰,感恩受賞的下賤胚子了。
她就是不甘心屈居于人下,更是不甘心屈居于柳綺琴之下。
吳大志手里掂著那荷包,一抹算計之色,自他那雙貪婪的眼中劃過。這點錢就想打發(fā)他?想得美!這死丫頭果然是夠賤,竟連那斷袖陵王的床也能爬得上去?
呵呵!那日的小美人陵王妃,這下子,豈不是救了一匹狼回去了?
如果她知道陵王和竹秋的事,不知道,會不會懊悔不及,悔恨當初好心行善救人呢?
赫連沛文帶著柳綺琴走出了人群,向著一個街邊小茶館走去。進了那小茶館,他扶柳綺琴坐下后,便伸著脖子喚了聲:“老板,上壺茶來。”
“好!客官請稍等!”那老板應了,便開始吩咐小二上茶:“四兒,快上茶,磨嘰什么呢?”
“好嘞!茶來了!”一個身穿短褐的瘦小年輕人,提著一壺茶走了過來。給他們斟好了茶,目光看了眼那低頭的女子,和那一臉擔憂的少年一眼,便笑呵呵的走開了。
紅袖微彎腰,將那杯茶遞給了那臉色不好看的柳綺琴:“王妃,先喝口水吧!”
柳綺琴抬頭望了眼紅袖,虛弱的接過那杯水,喝了下去。鳳無殤說得對,她的身體,確實是大不如以前了。
小語趴在那木桌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望著那臉色似乎漸漸的好了些的柳綺琴。微皺小眉,眨巴眨巴眼,問了句:“王妃,你是不是……又要犯病了?”
“小語,胡說什么呢?”紅袖瞪了那口無遮攔的小語一眼,轉(zhuǎn)低頭對那面色不好的柳綺琴道:“王妃,你別聽小語胡說,她呀!就這樣,口沒遮攔的。”
柳綺琴知道紅袖是怕她多心,怕她因為自己的身體不好而難過。可她的身體她自己知道,自從來到這里后,因為自身出了問題,她就已經(jīng)漸漸的開始不擅用那預知能力了。
可這一次,她不止強行用了預知能力,更是以物尋人,用這種極損元氣的方法,來尋回那天圣金令。
赫連沛文坐在一旁,擔憂的握著那只微涼的小手,一雙星眸里,滿是不安和擔憂:“柳姐姐,你不會有事的,對嗎?”
他很怕,真的很怕有一天柳姐姐再次犯病時,便會……便可能會一睡不醒了。
柳綺琴轉(zhuǎn)過頭,笑了笑,微皺了下眉頭道:“傻小子,我好好的怎么會……”
砰砰啪啪!那端著點心的小二,與那進來的一抹白色身影,給撞了個正著。
柳綺琴他們四人,同其他茶館客人一樣,都轉(zhuǎn)身望向了門口。
鳳無殤邊拍著身上的糕點屑,邊向那小二致歉道:“不好意思!對不起!”他自身上隨手拿了錠銀子,塞給了那小二,便神色匆匆地自茶館后門離開了。
柳綺琴回過頭來,與赫連沛文對視了一眼。鳳無殤難道是被人追殺了?嗯!應該去看下。
紅袖和小語見他們二人起身向后門走去,便急忙付了茶錢,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