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某殿下回歸之后,晝家白天多了一個女人,晚上多了一個男人,白天的女人大家都當她是空氣,晚上的男人所有人都當他是寶,所以晝家這幾日白天沒什么大動靜,一到晚上就雞飛狗跳鬧騰騰,所有人都陪著這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大寶貝”玩耍~
回來十多天,清衡的作息很簡單,白天,他沉睡,好好養足精神;十二點過后,他醒來,在凌晨六點之前的這幾個小時里吃吃喝喝看電視,適應現代社會學習新東西,相當忙碌,而所有忙碌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準備玩耍的項目,待到六點之后,直到八點之前,這唯一的兩小時,他要和他的終極玩伴小阿零一起歡快的happy!~
因著兩人奇葩的作息習慣,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休眠的清衡和休眠的阿零每天清醒時間里唯一的交集就是早上這兩個小時,我們親愛的小阿零至此被清衡童鞋冠上了“爭分奪秒也要一起玩耍的小伙伴”的光榮稱號~要說為什么我們清衡殿下這么費勁都要扯著我們小阿零一起玩,他會告訴你原因有以下幾點。~
第一,某冰山兄長那張臉實在太兇,睡前最后兩小時不宜驚嚇過多,不有益于安心睡眠~
第二,某小侍從阿福萬年來扮老爺爺太入戲,整天啰啰嗦嗦管東管西太麻煩,他本來就困著呢,才不要聽催眠曲~
第三,某小蛇妖青青倒是秀色可餐,不過人阿福這樣的找個好媳婦兒也不容易,他還是不要去誘惑人家了的好~
第四,阿零不兇,阿零不啰嗦,阿零也很秀色可餐,最重要的一點,阿零那丫頭實在太好玩了哈哈哈!
半夜三更,當一襲白衣翩翩若仙的某殿下蹲在自家后院的月下,同某“老爺爺”一起哼次哼次的挖著爛泥埋著酒壇子說出這樣的話來的時候,某“老爺爺”蹲在一邊悶聲不吭,腹誹說我們阿零是這樣沒錯,但是清衡殿下您真心沒想到挖墻腳這一點咩,您天天拉著您家大嫂玩得辣么開心您考慮過您家冰山兄長的感受么算了我還是不提醒您了免得您又罵我啰嗦哼!想著,氣鼓鼓的某人遞酒壇子遞得那叫一個賣力,結果被某殿下猛一擺手攔下來!
“哎呀我不是跟你說了么,這最后一壇先不埋先不埋!”某殿下在月光下笑得很得意,“昨天和阿零說好了的,今天要給她看過聞過了再下這最后一壇子,等著她來埋的,你起來,酒壇子給我!~”
說完,某殿下抱起壇子嘚瑟離去,身后夜福盯著那月色下一身泥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不由嘆氣,又微微勾起嘴角來。
萬年的光陰,他家清衡殿下變了不少呢,長大了也成熟了,每一個笑容每一份喜悅,如今看來都是真心實意。
他很感激殿下的不離不棄,也很感激阿零的盡心陪伴,唯一遺憾的是,若是能想辦法盡早讓清衡殿下回歸本體該多好…公子如玉,清貴無雙,到時候一定很多人喜歡的!他家清衡殿下啊,如今唯一缺的,就是一個能像阿零陪著殿下一般,陪在他身邊的好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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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一早,阿零陪著清衡玩到八點,等到人睡了之后收拾了一下準備出門。她回到a市后還沒有出去過,一直在家休養,這幾天終于覺得好些了,請示了她家殿下,得到了出去見一下朋友的批準。
尋找青嵐和第三靈格的事正在進行中,據說已經有了一些眉目,這些事情阿零都安心的交給了她家殿下去辦,自己則細心的記錄下如今每天的休眠時間身體狀況和各種變化,配合調息的安排。按照計劃,再過不久,無論有沒有查出青嵐和靈格的下落他們都不能再繼續留在嵐山,要前往靈氣更加純凈強大的地方休養,這一去再回來也不知是什么時候了,阿零覺得應該和幾個朋友們好好道個別。
從圣心退學的手續已經辦妥,這日是周六,阿零約了辛朵出來見面,早上九點,收拾妥當的姑娘下樓到了大門邊,一身寶藍色輕薄呢長外套,里頭搭配一件長款大圓領的米白色毛衣,下面配上一條深色的皮質鉛筆褲,一頭烏黑的長發盤出一個松松的丸子頭,一身搭配簡簡單單看著卻精致清秀,已是很有大家小姐的風范。
這身衣服是佘青幫著一起挑一起配的,如今小主子大了該好好打扮了,最近她沒少花時間給自家主子淘衣服,佘青站在門口,看著阿零坐在門邊凳子上穿鞋,棕色的鹿皮小靴子很襯這一身偏亮的色彩,微微的小高跟上身,更是襯得兩條修長筆直的腿愈發勻稱。佘青看著自家唇紅齒白的小美女各種滿意,伸手幫她再理了理頭發,遞上小包,兩人笑瞇瞇的正在門邊說著話,忽然聽見不遠的地方傳來一聲輕響,阿零微微偏頭,朝著大廳另一邊望去,不一會兒,就見白裙飄飄的夜雪端著個盤子從走廊邊繞了出來。
自從確認了身份之后,夜雪就從三樓臥室搬了出來,現在和佘青夜福一起住在一樓,清衡晚上不睡覺,夜雪白天也醒著,臥室的用處不大,只供他們平時轉換靈魄的時候躺一下。清衡剛剛睡去了,夜雪剛剛起來,她其實是聽見廳里的說笑聲才出來的,只是面上絲毫不顯,擺出一副自己只是偶然路過的樣子。
夜雪在嵐山的日子過得其實并不差,飲食夜福包了,沒有少過她一頓飯,平日打掃衛生也有大頭和佘青在做,沒有人逼著她做事,白天只要不去太遠的地方,甚至沒有人限制她的自由,如果非要指出一點不如意的地方,那就是她直到現在和大家的關系都沒處好,根本融入不了這個溫馨大家庭。
夜雪面無表情的從大廳另一頭飄出來,視線掃過門口的阿零和青青,輕輕一瞥就轉身繞去了廚房。只是那一眼看似無意,卻是帶足了審視,便是一眼她其實已經迅速把阿零全身上下掃了個遍,背過身之后皺著眉,表情陰冷。
這個名叫晝零的丫頭,其實她也只是隔三差五的見過幾面,年幼,體弱,五官勉強算得上秀氣,性格也沒什么特別的地方,如果非要指出一個過人之處,那就是她的靈力似乎很強大,幾只契約獸和侍靈都不是省油的燈,但是撇開這一點不說,她實在一點都看不出來這個丫頭到底哪里好了!夜雪憤憤在心底這么想著,腦海中卻是揮之不去方才那一瞬入眼的清麗眉眼,之前的幾次,看見的都是她一條簡單小裙子散著頭發毫不修飾的樣子,今天一下看到這樣的晝零她竟是有些驚艷,原來這一世,外頭的女孩子都是這樣打扮的么?…她自己這個樣子,會不會太寡淡了一點,是不是也該再打扮打扮了?
夜雪想著,自顧自去料理臺上倒了杯溫熱的牛奶,再去保溫箱挑了幾個點心,最后端上一小碗水果,轉身,面無表情的又從廚房飄了出來。
佘青原本滿面笑容的臉在夜雪出去之后就垮了下來,隨著繞得這一圈,神情愈發不悅,靠!我家阿福早上一清早辛辛苦苦做得早餐好嘛就浪費給了這個賤人,吃晝家的用晝家的,還板著一副死人臉當我們欠你錢啊?!
佘青在阿零面前從不搬弄是非,有什么不爽的一般也不在阿零面前發作,只是這樣的情緒不說卻還是從臉上都顯了出來,阿零感覺到寒意,偏頭看了佘青一眼,再是順著她不悅的目光望向前方緩緩而去的夜雪的背影,看了一秒,她忽然開口:“夜雪。”
輕輕一聲呼喚,聽不出任何情緒,清晨的大廳很安靜,夜雪在聽見呼喚的那一刻一下頓住了腳步,大廳里三人靜靜站著,沒有一點聲響,片刻之后,夜雪施施然轉過身來,視線都沒有和阿零交錯一下,垂著眼低著頭就福了福身:“請問王妃有何吩咐?”
王妃?這樣的稱呼讓阿零微微頓了一下,下一刻,那澄凈的墨瞳里已是恢復一片平靜,望著前方那一身白衣容顏清麗的少女,阿零默默看了一會兒,淡淡開口:“夜雪,我聽青青說,殿下為了讓清衡殿下晚上吃飯能吃好,吩咐你白天少用食是不是?這也難為你了,殿下也不是讓你一點東西也不要吃的意思,所以你不要有負擔,晚飯還是多少吃一點,畢竟從晚餐到午夜還有很久呢。”
這樣一番話,淡淡說來,語氣柔和。其實是因今早青青幫著她挑衣服的時候兩人閑聊,正好說到了夜雪因為殿下的一句吩咐已經好幾天不吃晚飯了的事,方才正好看見人出來,看著夜雪有些蒼白的臉色阿零想起了這件事,所以想著開口勸一句,怕她是因為害怕主子所以委屈了自己,也覺得清衡和她現在共用一個身子更要注意飲食健康,一番話全憑著好心說來,只是自然,聽在夜雪的耳朵了卻完全變了樣子。
夜雪?她居然叫她夜雪?語氣高高在上就像是她是她的主子一樣!主子?她算哪門子主子?憑什么指手畫腳她和大殿下之間的事?想到夜福的話,想到這幾日她自己偷偷觀察到的情況,夜雪突然覺得那所有的柔和平靜假惺惺的關懷都無比刺耳,她什么時候需要一個外人來指指點點了?!低著頭,扣著手中托盤的指尖寸寸握緊,夜雪在心底冷笑數聲,開口,用的卻是平和的聲調:
“回稟王妃殿下,夜雪不吃晚飯是大殿下的旨意,為的是讓清衡殿下高興,夜雪是兩位殿下的侍女,自是要以兩位殿下的意思為重。王妃殿下的好意夜雪心領,還請恕夜雪不能從命,夜雪為了兩位殿下少吃一頓飯而已,做得心甘情愿,還望王妃殿下成全。”
柔柔的聲調,伴著虛假的恭敬說來,字里行間卻句句都是清高挑釁,責怪對方多管閑事的意味非常明顯。哼,不過只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憑什么對她指手畫腳?!她什么都沒做錯,也沒直白的頂撞她,就算鬧到大殿下那里也是她占理,大殿下絕對不會偏私的!心里帶著這十幾日來的憋屈夜雪狠狠的發泄了一通,大廳的氣氛一瞬靜默,阿零靜靜看著眼前低眉順眼卻是周身寒意掩也掩不住的少女,她感覺到了她的敵意,也看出來了青青不喜歡她的原因。
那陰陽怪氣的一番話,差點沒有把佘青氣死!
口口聲聲口口聲聲的大殿下,尼瑪我家主子的殿下跟你有半毛錢關系啊?!誰讓你不吃晚飯了?明明就是你丫的為了在男人面前裝柔弱裝忠心故意不吃晚飯施的苦肉計好么!你妹的,要不是她不想給她家小主子添堵早就上去一把撕了她那白蓮花皮了!特么的當你不存在由著你蹦跶你還蹬鼻子上臉了居然敢欺負我家小主子,我——
這一頭佘青正在激動正欲開口,下一刻卻是感覺手腕處被輕輕握了一下制止了,佘青無奈回頭看了一眼自家小主子,從那沉靜容顏上看不出一點端倪,只能先忍了,另一邊,阿零神色淡淡的看了夜雪一會兒,直至她有些得意的抬頭微微看了她一眼,嘴角帶起嘲諷的笑:“看來王妃殿下是沒有其他吩咐了?如果沒有,那夜雪告退了。”
清淡一聲,剛剛話落夜雪正準備轉身,便聽對面自然而然的接了一句:“嗯,那你下去吧。”那一句話接得極快,在她還沒來得及轉身之前就已經出了口。夜雪動作一僵,驚異抬眼再次望上那雙清淡墨瞳,卻是從那抹幽深中完全看不出一點變化。對面,她眼里那乳臭未干的丫頭似乎還是那乳臭未干的丫頭,不像是故意的,卻是接著她的話頭順勢真把她當下人對待了?夜雪愣了愣,反應過來后氣得心里直咬牙,忍了一刻,終是吃下這個悶虧,扭頭走了。
另一邊,佘青也有些愣愣反應不過來,看看那吃了啞巴虧的小狐貍精,再偏頭看看自家小主子,對上那雙澄凈墨瞳,阿零就好像什么都發生似的,低頭理了理衣擺:“青青,你一會兒去同阿福說一聲,從今天起,不用給夜雪準備晚飯了。”
“…呃,啊?”佘青難得沒跟上進度。
阿零抬眼,神色淡淡:“反正她不吃,不要浪費糧食。”
“呃…哦!”佘青一下反應過來了!對啊,不吃,那就不做唄~要知道每天留著一份飯菜等人家主動選擇吃不吃,和完全當這個人不存在少做一份飯,呵呵,那可是大有不同呢~她不是要裝柔弱表忠心么,那就讓她裝個夠!佘青笑瞇瞇直點頭。
阿零望上佘青的笑容:“只是注意不要影響到清衡,讓夜福多研究下,以后晚上多給清衡做點有營養的。”
“嗯啊,主子放心,我們知道的!”佘青笑得像朵花,阿零終于也微微勾唇笑了一下,走了幾步覺得鞋跟高度還行,告別佘青就出門了。
原地,佘青靠在大門外看著自家小主子上車,直到車子開出車道遠遠離開看不見了,才頗有興奮的轉身關上了大門。
呵呵,她家小主子,這一趟遠門回來當真是長大了不少呢,又聰明又乖真是讓人各種愛不夠~
話說,那清清淡淡對什么都沒有所謂卻是對殿下有關的事情絕不姑息的好態度,簡直不能太贊哈哈!所謂情敵,就是應該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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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零今天出門約的是辛朵,地點在圣心女高旁的步行街咖啡店,阿零先到了一會兒,坐在臨窗的位置等了片刻,辛朵來了,遠遠看見那玻璃窗后熟悉的身影,頓住腳步看了好一會兒,才快步趕了過去。
兩人自那一日k歌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之后倒是有過手機聯系,辛朵知道阿零去了c市,見了嚴景,那天晚上她們還通了電話,結果兩天之后,嚴景出事的消息報道得沸沸揚揚,她也再也聯系不到阿零。再后來,一別就是四個月,她期間去了晝家找,去了學校問,去了普天甚至聯系了米傲,得到的消息都是聯系不上,杳無音訊,這段時間當真是把她快折磨死了,就在日子渾渾噩噩都麻木了之后,卻是在大半個月前的一天,她突然接到了阿零的電話,說她已經回到了a市,全家平安,嚴景也找到了,讓她放心…
說實話,這樣的起起伏伏,里頭總有些事情讓辛朵覺得想不透徹匪夷所思,只是阿零在電話里聽著很虛弱,讓她不忍多問,之后她休養不能見客,她們每天用手機聊一會兒,發生的事情拼拼湊湊她給了她一個不算完整的解釋,后來辛朵決定不再糾結了,好友已經回來了,也盡己所能跟她解釋了,她覺得有這份心意已經足夠,之后能好好的,就好。
辛朵進了咖啡店,同阿零一道坐下,兩人相顧一眼,均是有些意外。辛朵變化很大,竟是剪去了一頭長發,如今短發干凈利落,整個人看著英氣了不少;而阿零,則是留長了頭發臉也有些長變了,之前稍稍有些嬰兒肥的小臉如今消瘦了不少,人氣色看著倒是好的,一雙眼看著很溫和,微微低頭抿咖啡的時候,長睫輕闔,頸項至肩頭拉出的那抹弧度看著異常纖細優雅,和之前的阿零實在太不一樣了。
辛朵有些愣愣的看著對面沉靜了許多的阿零,有一種從小看著的孩子長大了今非昔比的感覺,她正有些糾結自己這樣的感受好像老婆婆,下一刻阿零輕輕放下杯子,微微笑了一下:“今天本來還叫楚天騏了,結果他說有事不來。”
淡淡一句,好友之間隨意的攀談,話落,說者無心卻是聽者有意,辛朵握著咖啡杯的手指微不可查的僵了僵,低頭輕聲:“是么?你是怎么跟他說的,說我們一起聚一聚?”
阿零抬頭,輕輕朝辛朵的方向望去一眼:“嗯,是這么說的,怎么了?”
“沒什么。”辛朵沒抬眼,隨即笑笑,“就是隨便問問,話說我也好久沒見過楚天騏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不過你回來了他肯定很高興,下次你再叫他,他肯定有空的。”辛朵淡淡言語,話里帶著些微不可查的苦澀,話落,她飛快調整了表情,微微笑了笑,抬眼朝著阿零望去。她一直都是這樣,并不是所有的心事都可以同她說,特別是這件事,關系著他們三個人,她不知道怎么說才好,也不想給她涂添煩惱,正準備和平時一樣打個岔唬弄過去,卻是一抬眼,一下對上那張清清淡淡沒有笑意的小臉,辛朵張了張嘴頓了頓,笑容慢慢僵在了臉上。
阿零沒笑,目光也不回避,神色有些淡漠,看過去的眼神,卻很溫柔:“朵朵,你和楚天騏…,怎么了?”
她輕聲問出口,語氣并不強烈,卻是帶著一絲奇異的感覺,讓辛朵微微愣了一下,忽然覺得在那樣的目光注視下,聽著她這樣問她,總有一種心里的一切都已經被洞悉了,再亦無從逃避的感覺…
眼前的這個姑娘,她真的,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阿零嗎?僅僅不到半年的分離,她變化竟是如此之大,不僅是容貌上,還有氣質上性格上,所有的一切都翻天覆地,說是完全換了一個人,都不為過…想到這里,下一刻,辛朵卻是在心里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眼前的這個姑娘,再不像阿零也的確就是阿零,關心著她,在意著她,她能感覺到她身上溫暖的感覺還是同以前一樣靜靜籠罩著她,從來沒有變過。
那一刻,看著那淡淡望來的澄凈的眼,辛朵突然感覺阿零長大了,變得很可靠了,讓她很安心,安心得只想把心里已經積壓了太久的情緒宣泄出來,全部,傾訴給她聽。阿零她,一定會理解她懂得她的,無論是什么事,她都會支持她站在她身邊的,對不對?那一刻,終是從心底深處蔓延起了一股暖意,辛朵微微勾唇笑起來,指尖輕輕滑過杯沿,淡淡開口:“這件事,還要從那天我們從k歌房出來之后說起…”
安靜一隅,輕柔的聲線娓娓道來,多時未見的兩個好友,相聚在這樣一個陽光正好的清晨,一個傾訴,一個聆聽。透過那清澈的玻璃窗,陽光淡淡灑下,籠罩上少女溫和澄凈的側臉,咖啡店外,馬路對面的書報亭后,隱藏了多時的女人終是再次微微探出頭來,死死凝視上了不遠處那一片金色光暈之中少女纖細的身影,神情緊繃。
她緊張,手心冒出冷汗,伸手擦在褲子上;她也很激動,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卻又膽小著,退縮了一次又一次…
透過街角朦朧晨光望去的那個眼神,異常復雜,嘴唇緊緊抿成一道弧,暗示著心底深處的難以抑制的緊張。苦苦追尋了整整近半年,苦苦等待了,整整近半年!她終于再次見到她了,她的,小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