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唯瑾的話讓宋書文心頭一跳。
他微微張著嘴,用驚詫的表情看著毛唯瑾,不敢相信剛剛那樣的話,是會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
難怪毛家人始終都不承認她的身份,她的性格,的確與之前反差太大了。
“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有的,麻煩借過一下……”毛唯瑾剛開口,就被人給打斷了。
“書文,你怎麼在這,不進去陪陪爺爺嗎?”
毛依彤甜美的聲音從宋書文的身後傳來,緊接著走過來,動作很自然的就雙手環住了宋書文的手臂,親暱的與他說著話。
宋書文一見毛依彤,心中便是一片柔軟。
是啊,他心目中的女人就應該是這個樣子,溫柔,大方,睿智,有涵養,又善良。
而不是像毛唯瑾那樣,之前就像是個女強人一樣一切都自己扛,而現在又像是一朵渾身是刺的野玫瑰,扎的人很不舒服。
“遇到唯瑾了,就說兩句話。”宋文書輕輕的握住了毛依彤的手,側目含笑的看著毛依彤,滿眼都是溫柔和喜愛。
哎呀,真是的,這一波突如其來的秀恩愛是怎麼回事啊!
毛唯瑾只覺得有種晃瞎了眼的感覺。
如果是一對普通的情侶倒是還好,只是這對,這波狗糧她實在吃不下,反胃的很。
“借過!”
於是毛唯瑾動作粗魯的從他們身邊擠過去,邁步走了進去。
“啊呀……”
在毛唯瑾與毛依彤錯身的瞬間,就聽啊哦毛依彤輕叫了一聲,然後身子一栽,就跌進了宋書文的懷裡了。
“依彤,你沒事吧?”宋書文緊緊的接住了毛依彤,關切的問,同時擡起頭來,皺著眉頭,責備毛唯瑾說:“唯瑾,你走路的時候怎麼不小心一點,若不是我在旁邊,依彤怕是要讓你撞傷了。”
毛唯瑾一臉問號的回過頭去,看著毛依彤那做作的表情,一腦袋的問號。
唔……她剛剛,好像連碰都沒有碰到她吧!戲,演的要不要這麼誇張?
“書文。”毛依彤輕聲叫了宋書文一聲,說:“你別難爲唯瑾,她又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好,站在門口,擋住了她的路。”
“依彤,你總是這麼善良。”宋書文輕嘆了口氣,看著毛依彤的眼神更加炙熱了。
就在毛唯瑾好笑的看著那兩個人,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墨西仁摸著下巴,大大咧咧的飄到了毛唯瑾的身邊,感嘆的說:“你們毛家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不過那個叫宋書文的倒是還算有些眼光,不論怎麼看,那個矯情的女人無論外貌還是身材,都比你優秀。就你這土了吧唧的打扮,難怪會被男人甩!”
墨西仁話音剛落,就被毛唯瑾狠狠的白了一眼。
於是他賤兮兮的湊過去,饒有興趣的說:“喂,我說醜女人,要不要幫忙,我可以幫你把那個男人給你搶回來。”
“爲什麼?”毛唯瑾奇怪的側目看著墨西仁,不知是什麼讓他有了這種錯覺?
“因爲你有了別的男人,就不能嫁給我哥了啊!”墨西仁說的理所當然。
他話音剛落,就被毛唯瑾白了一眼,“放心,我就算沒男人,也不會嫁給你哥!”
毛唯瑾正以不易被人察覺的聲音跟墨西仁說話呢,就看見李雨菲雙手抱胸的走過來,站在毛唯瑾面前,冷哼的嘲諷道:“這人失憶了,怎麼連教養都沒了。”
毛唯瑾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李雨菲,懶得爲自己辯解一句。
“哎呀,雨菲呀,你怎麼不去陪著外公外婆,跟這個不明來歷的人廢什麼話。”姑姑毛靜怡走過來,用眼角斜了毛唯瑾一眼,便小聲的對李雨菲說:“你現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把你外公外婆哄開心了,現在你小舅不在了,毛家的繼承權,我們還是有機會爭一爭的。”
“媽,你別異想天開了!大舅家一個毛依彤就夠難對付的了,更何況還有一個毛睿奇,那可是毛家的長孫,再怎麼樣,也輪不到我吧!”李雨菲一臉無可奈何的看著自己的親媽,一副你真是異想天開的表情。
“你懂什麼,當初老爺子能把繼承權給你小舅,不就沒考慮過毛睿奇那個長孫嗎?這你還看不明白?”姑姑毛靜怡說著,眼神下意識的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毛唯瑾,一臉提防的說:“總之你離這個毛唯瑾遠點,想對付她的人多了去了,你別出頭,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
“知道了!”李雨菲不甘心的瞪了毛唯瑾一眼,冷哼一聲,扭頭就去找老爺子撒嬌賣萌去了。
雖然她們兩個人對話的聲音很小,但毛唯瑾耳力很好不說,還會讀脣語,所以即便她們聲音再小,她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見李雨菲沒有按照她的預想替她出頭,毛依彤窩在宋書文的懷裡,心裡暗罵了句:“沒用的東西,還想和我搶繼承權?”
“依彤你沒事吧?”宋書文低頭看著懷裡的毛依彤,關切的問道。
“沒事,我們也去爺爺奶奶那裡吧,他們老人家,其實就喜歡和我們這些小輩在一起聊聊天。”毛依彤溫柔的笑了笑,拉著宋書文的手,故意的從毛唯瑾的面前走過去了。
“嘖嘖,我說醜女人,你這人緣也不怎麼樣啊!我看這整個毛家,就沒有待見你的人。”墨西仁好笑的說道。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毛唯瑾瞪了墨西仁,轉身也進去了。
一走進去,毛唯瑾就看見爺爺奶奶周圍兒孫環繞的“溫馨”場面,每個人都笑得那麼開心,就好像真的其樂融融似的。
“你不過去刷個存在感?”墨西仁雙手環胸站在毛唯瑾身邊問。
聽了墨西仁的話,毛唯瑾斜眼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說:“我從一進門就接二連三的被人冷嘲熱諷,我還不夠有存在感?”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她們都來找你麻煩,但我怎麼覺得她們其實都是在心裡忌憚你呢?”墨西仁好奇的說。
毛唯瑾聽了這句話,沒有回答墨西仁,只是在心裡默默的輕嘆了一聲。
她們忌憚的不是她,而是她那個已經不再了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