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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節 陰影襲來

竟陵西南,漳水、沮水過處,正是一片蔥蘢原野,此處土地肥沃,良田一望無際,豐美的牧草點著青青的身姿,原野南處,四面環山,牧草最為豐美之處便是飛馬牧場所在,其中僅有兩道狹小的狹道貫穿內外,地勢險要,堪稱天然屏障,依山而建的山寨正是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而此時原野之上,正是一隊車隊緩緩地行走著,風兒吹過牧場,輕輕地傳來一陣寧靜的感覺,車隊四周乃是百余騎,身穿玄黑甲胄,身上慘烈的氣勢讓人動容,這些正是沙場九死一生的老兵。

“此處飛馬牧場果然是名不虛傳!”說話的是一個悅耳的女聲,拉開馬車的帷幕,一個女子細細地打量著四周的景致,而最多的卻是飛馬牧場的地勢,心中想到:“如此地勢,最是易守難攻,當年建立飛馬牧場的人果然是有眼光!”女子心中贊嘆,出神地樣子有著說不出的風情,最是讓人心動。

“秀寧,一路顛簸,倒是辛苦你了!”說話的是一個男子,身穿一身錦袍,樣子倒是頗為俊俏,只是身上頗有些脂粉味道,此女正是李閥三小姐李秀寧,而身旁的男子卻是李秀寧的未婚夫婿,柴紹,李秀寧輕輕一笑,說道:“此處風景絕美,并不覺得辛苦!”李秀寧的目光炯炯有神地打量著飛馬牧場,心中卻是思量著,若是攻打牧場,如何方能攻克下來,她雖為女兒家,卻是巾幗不讓須眉,最是喜歡軍事,往往看到險要地形都是要思量一番。

她曾經來過牧場,只是當時還是年幼,并沒有如此多的想法,兼且飛馬牧場的場主商秀珣是閨中密友,只是數年不曾往來,不知道她如今如何?

柴紹卻是不知道李秀寧如此想法,只道她喜歡這里的風景,說道:“若是秀寧喜歡,我們倒是可以在這里游玩數日!”李秀寧皺了皺眉頭,柴紹出身武將世家,只是武功卻是平平,如今說出這番話來,卻是不知道李秀寧心中所想,這時候,馬車旁邊一騎奔來,馬上是一個魁梧的男子,腰間掛著一柄長刀,男子開口說道:“三小姐,可是在想著牧場地勢?”

李秀寧望去,正是李綱,此人正是此次李秀寧的護衛之一,李秀寧笑了笑,說道:“秀寧只是想建立飛馬牧場的人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此時柴紹方才醒悟過來,想起傳言李秀寧巾幗不讓須眉,果然如此,說道:“此處飛馬牧場真是了不得……”待想要說下去,卻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一旁的李綱瞥了瞥柴紹,心中想到:“三小姐的姑爺看來是配不上三小姐的,真是枉費了一副好皮囊!”

李綱說道:“此處飛馬牧場乃是建于晉末,初代場主商雄乃是武將出身,為避禍亂,攜家人來到此處,看出這里地勢險要,于是經營牧場,建立碉堡,此處地處偏遠,并非戰略要地,所以并無多少覬覦的目光,經過七代場主經營,漸漸地成了氣候,兼且這飛馬牧場有訓言不得參與朝廷與江湖中是非,倒是明哲保身,抽身事外,所以這飛馬場可以專心向周邊城鎮滲透,更是有護衛,倒是成了竟陵一大勢力!”

李秀寧嘆道:“一磚一瓦皆非天成,前人篳路藍縷,方有如今飛馬牧場的興盛!”說罷,頗為感嘆,李綱笑了笑,他倒是沒有李秀寧的多愁善感,他指著牧場的地勢說道:“三小姐,你看,這四面環山,地勢險要,只要修筑工事,在分兵把守,那么就只留下一條道路,你看那碉堡建筑正是據地勢而建,易守難攻,正是一個好地方!”

李秀寧聽得眼神發亮,心中暗暗贊嘆,這時候,一陣馬蹄聲傳來,眾人一看,正是看到前方塵土飛揚,眾人不由得戒備起來,李綱說道:“三小姐小心了!據聞竟陵一帶有馬賊出沒,專門搶劫過往的商旅!”當然這些商旅都是向飛馬牧場購買戰馬的,槍的也是戰馬,李綱一聲怒喝:“大家戒備!”那玄甲兵早已經抽出兵刃,正是嚴陣以待,待到接近的時候,李綱方才吁了口氣,為首的乃是一個一個大漢,正是李秀寧派去通報的竇威,而李秀寧看著飛馳而來的駿馬,眼中光芒漣漣,她頗有見識,看到竇威身后的百余騎縱馬飛馳,馬上健兒俱是身手不凡,心中想到:“這些兵士果然不凡!”

馬蹄飛馳,踏在青蔥的草地之上,濺起淤黑的泥土,馬蹄轟隆隆的聲音如同落雷一般,震得人耳朵發麻,雖然是百余騎,但是這威勢卻是讓人心驚,不多時候,那百余騎已是來到了車隊前,竇威身旁的卻是一個獨眼大漢,目光炯炯,攝人心魄,乃是飛馬牧場的二執事柳宗道。

在柳宗道的引領下,車隊向著飛馬牧場走去,李秀寧這時候說道:“柳先生,聽聞近段時候,竟陵一帶出現馬賊,飛馬牧場的許多戰馬皆是在原野一代被搶去,不知道是否有這樣的事情?”柳宗道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殺意,轉瞬即逝,說道:“不過是跳梁小丑而已,三小姐請放心!”

聽到柳宗道話,李秀寧知道此人不過是口硬而已,便不再說話,只是看著四周,車隊慢慢地走上了一條碎石鋪砌而成的小道之上,這時候,方才可以看到飛馬牧場的雄偉,依山而建的碉堡,氣勢如同怪獸一般,很是駭人,吊橋放下在護城河上,眾人赫然看到橋內兩隊騎士分列兩側,這些騎兵頗為彪悍,手中舉著火炬,火光下李秀寧看到一騎白馬正是寧立在中央,上面正是一個英姿勃勃的女騎士,看到李秀寧,女子低呼一聲:“秀寧!”

來的正是牧場場主商秀珣,她自幼孤苦,性格頗為孤僻,商家與李家交好,兩女自幼相識,方才成為手帕之交,只是這些年來天下不靖,道路上盜賊四起,兩女已是好些時候沒有見面了,如今一見,不由得唏噓不已。

商秀珣笑了笑,看著李秀寧身旁的一個男子,一身錦袍,樣子頗為俊俏,說道:“秀寧,這位是?”李秀寧笑了笑說道:“這位是臨汾柴紹!”

商秀珣笑道:“莫非這位公子是秀寧的夫婿?”李秀寧臉上一紅,卻是承認下來,商秀珣不想一句玩笑竟然是真有其事,只是笑了笑,請李秀寧等人進入牧場之內。

商秀珣設宴宴請了李秀寧等人,宴會倒是很融洽,何況商秀珣與李秀寧乃是閨中密友,許久不見,自然是有說有笑,商秀珣笑著對李秀寧說道:“秀寧,我等下介紹一位姑娘給你認識?”李秀寧頗為奇怪,她知道商秀珣性情孤僻,能夠與之交上朋友的也不過是幾個而已,李秀寧好奇地說道:“不知道是那位人家的姑娘?”

商秀珣輕輕地絡了絡鬢角的秀發,說道:“恐怕秀寧等一下會呆住了!”這動作說不出的撫媚,就是李秀寧也不由得為之而伸動,更是遑論一旁的柴紹,柴紹心中想到:“好一個絕色佳人!”心中想著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得到這樣的佳人的青睞,自己如此文采風流,一表人才……

李秀寧方是想要說話,這時候,大廳中一陣沉靜,李秀寧有些疑惑,看到柴紹呆呆的樣子,一副豬哥的樣子,心頭不喜,只是順著柴紹的目光望去,卻是不不由得一怔,心中驚呼道:“沒想到世間竟然有如此的佳人!”李秀寧望去,只見一個白衣女子真是款款走來,白衣如雪,女子如同天上精靈一般,讓人目光難以移開,女子盈盈一福,向著大家問好,商秀珣此時方才對著李秀寧說道:“這位是婠婠姑娘,因為戰亂而避禍此處!”復又向著婠婠介紹李秀寧,眾人坐了下來。

菜肴端了上來,李秀寧說道:“這些菜肴是何人作的,倒是美味非常!”商秀珣掩齒一笑,她本身就是饕餮一個,最是喜好美食,聽到李秀寧稱贊,笑道:“這些都是牧場的廚子所作的!”李秀寧說道:“哦,看來秀珣可是找到了好廚子了!”商秀珣笑道:“這些都是婠婠姑娘告知作法,方才能夠作出來的!”李秀寧詫異地望著婠婠,說道:“沒想到婠婠姑娘廚藝如此了得!”

婠婠臉上一紅,霞飛雙頰,艷若桃李,看得李秀寧心馳神往,心中想到:“如此佳人真是傾國傾城!不知道什么人可以得到這樣的女子?”其實婠婠不過是與李秀寧、商秀珣在伯仲之間,只是她武功有成,已是精深,魔門武功最是奇特,君不見祝玉妍多少歲的老太婆依然如同少婦一般?

一旁的柴紹更是目瞪口呆,心中想到:“若是得到這樣的女子,也不枉這一生了!”婠婠淡淡地望了眼柴紹,低聲說道:“奴家的廚藝倒是見不得人,只是奴家的夫君廚藝高超而已,奴家不過是見過夫君作過幾道菜肴而已!”羞澀的聲音,讓人生出憐惜的感覺,一旁的李秀寧與柴紹卻是吃了一驚,柴紹想到:“如此絕色竟然是一個廚子的妻子!”李秀寧卻是想到:“看她對她夫君頗為情深義重,她家夫君也不是尋常人!”

商秀珣一旁解釋,方才知道婠婠與夫君新婚不久,便是因為盜賊失散了,李秀寧安慰了婠婠,柴紹卻是說道:“你家夫君竟然連自己的女人也保護不了,真是枉為男人!”商秀峋聽得眉頭一皺,只是卻是實話,并不說話,婠婠卻是不悅地望著柴紹,說道:“柴公子如此背后傷人并非君子所為,我家夫君自然不用柴公子多言,而且我家夫君來信,不日就將來到牧場接奴家!”

商秀珣奇道:“你是何時接到書信的?為何我并不知道?”婠婠說道:“我家夫君馴養了信鴿傳書,所以秀珣并不知道!”商秀珣點點頭,李秀寧卻是眼前一亮,婠婠瞥了瞥李秀寧,并不說話,宴會在并不是很友好的氣氛中度過,皆是因為柴紹的緣故。

夜闌如水,魯妙子住處,魯妙子品嘗著六果釀,酒氣頗為甘醇,魯妙子說道:“你家夫君要來了?”“魯前輩果然是消息靈通!”婠婠緩緩地走來,坐在魯妙子的身前,拿起一個杯子,淺淺一嘗,巧笑道:“待到我家夫君到來,魯前輩的病便是可以治愈了!”魯妙子一聲冷哼,說道:“我倒是想要看看那個妖婦的弟子如何了得,竟然可以治愈我三十年的頑疾!”

婠婠知道此人不過是嘴硬,也不反駁,只是笑了笑:“魯前輩可是要記得當初答應的事情!”魯妙子一聲冷哼,并不說話,良久方才說道:“我魯妙子并非言而無信的人!”復又說道:“恐怕牧場不久就要有麻煩,到時候還要你們幫忙!”

婠婠笑了笑說道:“奴家與商場主交好,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夜色如墨,正是月黑風高殺人夜。

揚州自古繁華,庭院深處,蟲鳴點點,一點燭光搖曳隨風,仿佛是佳人漸去的年華,碧草煙塵,樹下石桌之上,一個白衣女子正式風姿卓曰地寧立著,她便是那么站在那里,仿佛是亙古以來的存在一般,如此的自然,微風拂動著她黑色的綢緞一般的秀發,一絲一縷解釋如若絲綢,有著迷離的風采。

傲雪站在庭園之前,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眼前的女子風華絕代,每一個動作都仿佛是隨風拂動的琴弦一般清脆動人,確實帶著一股讓人心悸的動人嫵媚,便是傲雪也忍不住被眼前的女子吸引住,傲雪嘆了口氣,心中感嘆著:“好厲害的姹女,只是一個背影就是那么的讓人心神動搖!”

“你來了!”女子的聲音幽幽地響起,竟是讓傲雪感覺到眼前的女子就是一個期盼著夫君到來的怨婦一般,而自己便是那個負心人,傲雪露出了一絲的苦笑,說道:“請你不要用這樣的語氣對我說話好不好,我可是受不了你!”“師兄也會受不了奴家的話嗎?可是師兄卻是狠心地不理睬奴家!”女子說道,語氣更顯得幽怨。

傲雪搖搖頭,慢慢的走到了石桌之前,坐下,隨手拿起了桌子之上的一個白玉瓷杯,里面正是清醇的酒水,散發著淡淡的酒香,傲雪嗅了嗅,登時如同狗看到骨頭一般,眼神一亮,細細地品著,感覺著酒水在喉間一陣火熱,辣的感覺如同火焰一般,辛辣無比,只是慢慢地卻是變成了一股最是甘甜的味道,傲雪嘖嘖有聲地說道:“這個酒很是夠味道!”

新月掩嘴一笑,一雙眼睛瞇著如同月牙一般,“師兄,這酒是苦酒!”傲雪奇道:“苦酒,為何叫這個名字?”新月望著傲雪,伸出青蔥的小手,傲雪看到她寬大的宮裝之下,雪白的耦臂如玉一般,手捏著蘭花指,提起白玉酒壺,遙遙地給傲雪倒酒,“這酒就是苦酒,有道是苦盡甘來,真金也需要烘爐火方才顯露成色,這酒就是名為苦酒!”

傲雪看她手臂不動,酒水從壺口傾瀉而下,一道激流直奔傲雪身前的酒杯,酒水絲毫沒有濺落分毫,手法端的是妙不可言,看得傲雪心中驚嘆不已,“天魔力場,竟是天魔力場,沒想到她竟然運用得如此的精妙!”眼前的人是陰癸弟子已是清楚不過了,只是為何她的武功竟是比起傲雪的師尊祝玉妍也是不差分毫,甚至……“比起師尊更是厲害!”傲雪也不知道為何自己竟會有這如此的念頭,不由得啞然失笑。

“不知道師妹這次喚我到來所為何事?”傲雪也就是認了她這個“師妹”的身份,問道,今早傲雪在庭園之前遇到了新月,新月二話不說,便是向著傲雪攻來,幾番打斗過后,傲雪方才逼退了新月,新月笑呵呵地邀請了傲雪,“月上中天時分,庭院桂花樹下!”

新月笑了笑,說道:“師兄終于肯認奴家這個師妹了嗎?”新月接近傲雪,雙手抱在傲雪的手臂之上,整個身子貼在傲雪的身上,傲雪登時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如煙如縷,攝人心魄,嬌媚的嗔態,讓人心生憐惜,只是傲雪卻是知道這個女人并非你隨意親近的女人,不著痕跡地松開了她的手,說道:“師妹就是要說這些嗎?如此師兄我可是要失陪了!”

新月格格一笑,高聳的胸脯隨著她的笑聲而聳動,宛如牡丹盛放,新月說道:“師兄可真是個無情的人!師妹我的心都被師兄傷透了!”說罷,輕撫著高聳的胸脯,臉上一副幽怨的神色,傲雪皺了皺眉頭,新月說道:“師兄可真是心急,如此師妹我就不拖泥帶水了!”

“不知道師兄對于天下有什么看法?”新月問道,臉上依然是楚楚的神色,只是傲雪卻是可以感受到她身上嚴肅的語氣,傲雪皺了皺眉頭,臉上神色冷了下來,說道:“師妹所問有什么企圖?”新月嬌笑著:“師兄無須擔心奴家,奴家自然是沒有什么非分之想,師兄武功高強如何會怕奴家一個個區區的弱女子?”傲雪一聲冷哼,“若是師妹也是弱女子,那么天下男兒大概都要汗顏身為男兒之身了!”

并不理會傲雪的冷嘲,新月說道:“師兄曾經對林士宏下手吧,可憐林士宏那個蠢材竟然被人暗算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身后窺視,鐵騎會的任少名之死也是算在他的頭上,徒然為他人作嫁衣!格格,師兄可真是好心計!”聽到新月的話,傲雪心中一驚,“她如何會知道這些事情?林士宏,雙修?還是其他的魔門中人?”此時傲雪心緒聯翩,臉上神色變幻,看著新月的目光充滿了裸的殺意。

無視傲雪眼中的殺意,新月轉過身去,傲雪身上散發出的殺氣在周遭卷起一股罡風,只是這股罡風卻是讓新月衣角也沒有飄動半分,新月說道:“當初揚州奪取之時,鐵騎會的惡僧曾被師兄生擒,不久便是與師兄密謀離去,大家皆是以為師兄與鐵騎會達成某種協議,事實上也是如此,精武會也是將**的銷售一部分交付叫鐵騎會,如此利益結合,只是任少名也是沒有想到那個惡僧法難竟是一個冒牌的水貨吧!”新月猛然回過身來,嘴角之上帶著嘲弄的語氣說道:“可憐任少名到死也不知道那個忠心的護法為何會對自己下手,而他死后鐵騎會群龍無首,自然是落入了惡僧的掌握之中,而林士宏也是要背上這個不白之冤,師兄果然是好心計啊!”

聽到新月一一道來,傲雪不由得心驚肉跳,眼神一瞇,平靜的神色卻是有種猙獰的感覺,身上的氣機緊緊地鎖定著眼前的女子,周遭的罡風消失無形,傲雪淡淡地說道:“師妹,你說這么多是什么意思?”平淡的語氣卻是有著逼人的氣勢,于平靜中更是有著千鈞之力。

新月嬌笑起來,身子逼近傲雪的身軀,一雙雪白的耦臂如同一雙靈巧的小蛇一般環繞在傲雪的脖子之上,玲瓏有致的身軀挨在傲雪的身上,如煙如縷的幽香傳來,讓人一陣心神恍惚,踮起了腳,新月的小嘴便是在傲雪的耳邊,絲絲的熱氣傳來,淡淡地幽香,溫軟如蘭,“師兄無須多心,師妹我并沒有什么惡意!”

哼!傲雪倏然揚起手來,一只手掌修長如玉,只是手掌之上絲絲的寒氣在掌緣之處,風雷之上傳來,傲雪已是一記手刀向著新月劈下,這一刀刀意猶若怒海狂瀾一般,卻是真氣凝結于掌緣之處,有著斷金碎石的威力,若是擊實,只怕新月便是要香消玉殞,新月嬌笑一聲,小手一揚,從錦袖子之中,一只纖纖小手伸出,手結蘭花指,在身前一拉一滑一圈,不過是翻手間,傲雪的手刀便是擊下,沒有絲毫的金石之聲,傲雪赫然發現自己這一刀竟是被一股力場引開,一牽一扯,化解于無形。

天魔力場,當世最是玄妙的技巧之一。

“蓬!”身后一顆桂花樹在傲雪的刀鋒之下,登時攔腰砍斷,煙塵彌漫,精武會的弟子登時從四周趕來,看到這里如此狼狽的情形,登時抽出刀刃戒備著,傲雪揮揮手,讓這些人下去,傲雪目光閃爍著殺意,望著新月,新月撫著胸口,胸前淡素的一朵蘭花悠然盛放,隨著呼吸起伏著,臉上暈紅,新月幽怨地說道:“師兄好狠的心!”

傲雪瞇著眼睛說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新月伸手輕撫著傲雪的臉頰,目光中有著讓人奇怪的神色,新月說道:“師兄無需擔心,奴家不會對師兄不利!”復又嬌笑道:“那個林士宏對師門也似乎不太聽話了,一條不聽話的狗,就算是師兄宰殺了,也沒有大不了的,祝玉妍也不會對師兄如何的!就算殺了他的那個廢物師傅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就算是師兄不出手,那個飛鷹也不會放過林士宏的!”新月話語中絲毫沒有對祝玉妍的敬意,直呼其名,傲雪皺了皺眉頭,想不到眼前的人究竟是怎么樣的主意,沉聲說道:“你是什么意思?”

新月幽怨地說道:“奴家不過是想要討師兄的歡心而已,師兄莫非真是鐵石心腸?”傲雪一聲冷哼,新月笑道:“師兄似乎與慈航的師仙子交往甚密吧!”傲雪看著新月,只看到她秋水一般的眸子中并沒有絲毫的嘲弄,只是一股笑意,傲雪說道:“那又如何?與你何干?”新月笑道:“師兄若是來個借力打力,那么師兄到時候便是沒有那么的麻煩吧!”

傲雪眼神一瞇,終是難以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什么立場,似乎對自己并沒有什么惡意,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天下,真是可笑的理由,自古弱肉強食,這天下沒有了誰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天道無常,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不過是枉費猜測而已!”新月淡淡地說道,驀然間她的氣質仿佛是遺世獨立的高人一般,讓人有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傲雪嘆了口氣,身上的敵意散去,眼前的人就算是有敵意,傲雪也是難以留其下來,傲雪說道:“各人自有執著,旁人又怎么能夠知道呢?”新月一怔,不由得癡了,良久方才說道:“各人自有執著,果真如此,若不是如此……哎!”終是嘆了口氣,傲雪卻是不知道她在嘆息師妃暄還是什么,只是神色落寞,似是滄海桑田,萬水千山。

傲雪方要說什么,便是聽到新月說道:“總是有些不知好歹的家伙到來!”復又向著傲雪嬌笑道:“師兄似乎是有客人,那么新月便是失陪了!”臉上嬌滴滴的神色,霞生兩頰,宛若桃李,一雙月牙兒的眼睛仿佛是滴出水來,哪里還有方才黯然的神色?

傲雪臉上一凜,一股怒意涌上心頭,便是這個時候,一個殺氣鎖定了傲雪,一個身影從圍墻之外飆射而來,一道寒芒閃過,向著傲雪胸口劈來,“鏘!”的一聲金石之聲,傲雪身前驀然出現一個玲瓏的身影,一并雪白的刀鋒擋住了攻擊,傲雪身前正是一身黑色的近身服的藤原紫詡,手中拿著的是一柄長刀,正是后世式樣的忍者刀,從唐刀演變而來,卻是傲雪親自設計派人打造而成的兵器,藤原紫詡身穿忍者的服飾,胸前是網狀的布料,可以看到雪白的肚兜兒,藤原紫詡喝道:“是什么人,好大的膽子!”

來人身穿一身粗麻布衣,臉上有著彪悍的氣息,手中拿著的正是一柄鬼頭大刀,向著藤原紫詡攻來,招招致命,招招狠辣,只是藤原紫詡的招式卻是并非尋常招式,乃是東瀛而來,古怪非常,雙手握著長刀,古怪的起手式讓來人莫名不已,傲雪冷冷地看著來人,說道:“無需浪費時間,送他一程吧!”

藤原紫詡一聲嬌斥,身子驀然啟動,倏然消失不見,來人心中一驚,“這是什么妖法?”藤原紫詡也是出現在他身后,一刀砍來,攻得來人措手不及,狼狽不堪,傲雪瞇著眼睛看著藤原紫詡的打斗,心中想到:“忍者就是這么回事?”這時候新月笑道:“師兄看到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奴隸!”傲雪看了眼新月,說道:“你知道她的來歷?”

“東瀛忍者,奴家也曾經見過,只是沒見師兄手下如此好資質的而已!”忍者,不過是主人的奴隸而已,傲雪并不說話,只是望著打斗的現場,這時候,一陣火光傳來,傲雪目光驀然一冷,低聲說道:“看來來的不少人啊!”

兵器相交的金石之聲傳來,遠遠的傳來一陣殺伐的聲音……

黑夜,如同死神唇邊淺淺的笑意,嘲諷地看著凡塵眾生。

風,吹起,火,升騰,溯風狂吹,揚州城外,長江之上,一首艨艟如同怪獸一般橫跨在長江之上,江水漣漣,淡淡的波紋遠遠地蕩開去。

“火起了,看來已經開始了!”艨艟之上一個黑衣男子正是望著揚州臉上露出了冰冷的笑意,“哼!”男子身旁一個男子冷哼一聲,眼中流露出仇恨的神色,狠狠地說道:“精武會,真是好風光啊!”“韓幫主,可不要大過掉以輕心,畢竟那人被稱為天刀之后第一刀!”男子淡淡地說道,語氣中似是嘲笑,也似是警告。

“不用你操心,韓某人自然是知道的!”男子一聲冷哼,手中一抄兵器,展開身法,便是朝著揚州城中掠去。

……

兵器相交的聲音響起,勁風劇烈地吹動著,卷起一股如同狂風一般的氣流,向著四周飆射而去,庭院之中,兩個身影正是交錯而過,兵器在黑夜閃爍著寒芒,仿佛是流星一般,一閃而過,“喝!”來人一聲怒喝,手中的鬼頭大刀猛然展開重重刀影,將藤原紫詡周身籠罩在一片的刀光之中,刀劍遙指著她周身要穴,很顯然來人是用刀的好手。

藤原紫詡不退反進,完全無視著逼向身前的刀鋒,寒芒暴現而來,刮得臉上生疼,“受死吧!”來人一聲怒吼,鬼頭大刀陡然加速,疾若閃電,眼見就是要劈在藤原紫詡的胸口之上,藤原紫詡絲毫沒有后退閃躲的準備,長刀直掠,直指眼前之人的咽喉,竟是以命打命的打法,只是她的刀終是沒有來人的鬼頭大刀來得快。

“咦!”傲雪與新月兩人同時一聲驚異,對視一眼,新月說道:“看來扶桑的武藝并非一無是處!”傲雪哼了一聲,說道:“不過是些騙人的玩意而已!”

鬼頭大刀劈下,眼見就要劈在藤原紫詡的身上,刀,狠狠地劈在女人的身上,只是預料中的刀肉切割的聲音并沒有響起,來人一陣驚愕,心中警兆忽生,身后一陣破空之聲傳來,翻身一刀砍下,“鏘!”的一聲,刀鋒之上一陣寒芒火舌乍現,赫然是刀鋒與暗器相碰撞的結果,而此時藤原紫詡的身影出現在來人的左方,一刀劈下,帶起一陣狂風,來人匆忙揮刀格擋,卻是落入下風,先機盡失,藤原紫詡刀勢不留人招招狠辣無比地劈下,同時小手不斷地射出十字形的飛鏢,傲雪看得分明,那正是他在電視之上看到的忍者鏢,心中想到:“沒想到還真是有這些東西,看來電視上的也不全是編的!”

心中想著,不過是盞茶的時間,一聲慘叫,戰斗已是結束,那個襲擊的人已是被藤原紫詡一刀劈開兩段,藤原紫詡緩緩的抽出長刀,用雪白的手絹將刀鋒之上的血跡擦干凈,回鞘,跪在傲雪的身前,說道:“主人,紫詡不辱使命!”傲雪淡淡地一笑,身旁的新月若有所思地看著傲雪,說道:“聽完忍者一聲都會將自己奉獻給主人,沒想到師兄得到一個忍者的效忠!”

“起來吧!”傲雪想起馴服這個女人的經歷,不由得笑了起來,眼前的女人可是經過了傲雪多日的馴服方才如此,東瀛女人是一種奴性十足的人,只要你比起強大得只能仰視,那么你便是足以征服她,傲雪便是只是一只手,將這個女人狠狠地教訓了一頓,每天如此,藤原紫詡的目光中充滿了對傲雪的畏懼還有崇拜,而且,傲雪更是在床上將這個女人的征服,讓這個女人知道什么是女人的歡愉。

腳步聲傳來,傲雪回過身來,輕輕的抱住了來人的身子,來人身子一軟,便是軟在傲雪的懷中,低低的呢喃聲響起:“少爺,你沒有什么事吧?”貞貞溫婉而焦急的聲音傳來,傲雪不由得溫柔一笑,輕輕的在她的額前印下一吻,看著貞貞玉臉羞紅如霞,心中感覺到一股溫柔的滿足,輕輕地撫著她的秀發,說道:“不過是宵小之輩,貞貞無須擔心!”

貞貞點點頭,雙頰飛霞,她雖是知道自己的少爺的武功,卻是不自然地擔心,女人的擔心往往沒有道理,只是因為記掛,傲雪卻是感到一股滿足,男人很多時候,并非因為女人的美麗而喜歡上她,而是她的關心,貞貞并非絕色,只是在傲雪的心中,她卻是有著特殊的地位,那種被女人全心全意地依靠,讓他感覺到一種男人的驕傲與責任,這是在婠婠身上所沒有的。

“玲瓏呢?”傲雪問道,對于自己的寶貝女兒,傲雪最是疼愛,“與美仙還有可兒在一起玩耍!”貞貞說道,安撫著貞貞,讓貞貞不要擔心,傲雪便是帶著藤原紫詡走出了庭院。

精武會中亂成一團,火起,精武會的弟子與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黑衣人在亂戰著,兵器相交的撞擊著,鮮血飛濺的場面讓黑夜更加的幽暗。

“看來精武會的防備不夠啊!“傲雪心中想到,隨手將襲擊自己的黑衣人擊斃,隨手抓起一柄長刀,刀鋒在他的手中如同跳躍的精靈一般,每一刀皆是帶走一條性命,慘叫聲如同黑色的交響曲一般,鳴奏著死亡的協奏曲。

而藤原紫詡卻是如同一個鬼魅影子一般,神出鬼沒,手中飛出的十字飛鏢從匪夷所思的角度飛出,手中的長刀劃著森寒的弧線帶走一條條的生命,鮮血與慘叫聲中,漠視生命的女忍者依然震撼不已,并非因為血腥的殺戮而是因為她的主人,忍者一聲都會忠于自己的主人,可以說忍者不過是奴隸而已,依附強者是他們的信條,可是當藤原紫詡真正地見識到強者的時候,她在小小的東瀛列島之上養成的驕傲被無情地打破,她天資絕佳,在島上也是出色的忍者,并認為最優潛力的忍者,只是在神州浩土,她卻是深深地震撼了。

眼前的男子手中不過是一并普通的長刀,只是手中的長刀卻是仿佛是活著的精靈一般,每一刀皆是劃著玄妙的弧線,讓人匪夷所思地擊殺著身前的人,鮮血飛濺,只是他的身上卻是青袍飄飄,干凈非常,刀鋒之上沒有絲毫煙塵的感覺,讓人覺得每一刀都是應該如此,殺氣足以讓人心神俱喪,這讓藤原紫詡心神顫抖,方才知道這些日子來與這個男子的交手,隨時慘敗,卻是這人根本沒有動殺念,“似乎跟對了主人!”藤原紫詡心中如此想到。

“很震驚嗎?”傲雪嘴角露出了一絲的冷笑,“我這樣的武功雖是不俗,只是神州之上不知道有多少的隱世高人,就是三大宗師這些老家伙也足以打敗我,嘿嘿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藤原紫詡心中一震,心中驀然升起了一股懼意,神州竟是如此多的高手,他們東瀛大和并非沒有對中原神州窺視,只是不過是因為神州勢大,方才無力而已,若非如此,他們豈會派出使者前來取經?

驀然,藤原紫詡感到一股殺氣牢牢地鎖住了自己,心神一震膽寒,傲雪寒聲說道:“若是你有異心,我定然要你生死兩難!”毫無感情的話仿佛是驚雷一般在她的耳邊響起,讓藤原紫詡心中驚懼不已,而她望著傲雪,方才發現他身邊滿是一刀斃命的尸體,胡亂地散在地上,傲雪眼中寒芒閃爍,嘲笑著望著藤原紫詡,藤原紫詡低下頭,匍匐在地上,“主人,若是藤原紫詡有何異心,就讓大神將藤原紫詡打下地獄!”

臣服于強者并不可恥,藤原紫詡心中想到,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主人,不能夠違背他!

望著藤原紫詡臉上惶恐的神色,傲雪不由得冷笑。

……

月黑風高,正是殺人的好時候。

美仙單手抱著玲瓏,右手中拿著一柄長劍,手中的長劍擋開一陣陣的劍光,將逼近周身的黑衣人盡數刺下,而她的身旁正是可兒,可兒手中拿著的正式她的趁手兵器,“秋水伊人”,長不過是三寸,宛若匕首一般,在可兒鬼魅般的身法之下,匕首之下一條條的鮮活生命被無情地奪取,可兒秀美的臉上冷峻漠然,眼神冷冷地望著倒下的人,心中卻是一陣惱火,“竟然被這些壞人潛入了揚州,真是可惡,哥哥一定會以為可兒很沒有用的!”

心頭惱怒,出手更是毫不留情,手中的匕首宛若閃電一般刺出,每一次皆是帶走條的生命,吧不多時候,這個原本是玲瓏玩耍的小庭院已是血流成河,可兒環視了周遭,皺了皺鼻子,低聲說道:“真是可惡,弄臟了這里!”

“母夜叉,這些人是什么人?”美仙抱著玲瓏說道,玲瓏枕在美仙的胸脯之上,沉沉地睡去,絲毫沒有被周遭的血腥場面嚇到,美仙抱著小玲瓏,輕輕地撫著小玲瓏的秀發,心中驀然感到一陣熟悉的感覺,似乎自己也曾經抱過這么小的孩子,搖搖頭,美仙不由得啞然失笑,“莫非自己真的有個女兒不成?”只是腦海中驀然閃過了單琬晶的面容。

“不知道,這些人也知道是什么人!”可兒眼中寒芒一閃,“我一定不會放過這些壞人的!”驀然可兒厲聲叱道:“什么人,給我出來!”腳尖在地上一掃,掃起了一柄長刀,腳尖在刀柄之上一掃,刀如閃電,已是向著墻邊飆射而去。

“鏘!”的一聲,刀鋒沒入墻壁之上,這時候,從墻邊走出了一個尼姑打扮的女子,頗有姿色,尼姑笑道:“小姑娘好俊的身手,不若拜我為師,也不枉費你的資質!”這個尼姑全然沒有身為尼姑的覺悟,可兒冷冷地望著眼前的女人,冰冷的目光似乎是看著一件死物,“你是什么人?”

女子嬌笑起來,花枝招展,“若是你拜我為是,我自然會告訴你!”“真是不知道死活,阿婆,你都一把年紀了,還真么**,不知道你自己很讓人惡心嗎?”美仙說道,惡毒的話,讓尼姑的話陡然一僵,臉上的浮現出憤怒的神色,女人對于容貌皆是很在乎的,而如今有人喊自己是阿婆,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可兒不由得撲哧一聲,說道:“狐貍精,你這樣的話真是說得太好了,阿婆你都一把年紀快要進棺材了,就不要在這里丟人現眼了!”尼姑氣得臉上扭曲,看的美仙與可兒一陣嘀咕,“原來女人也是可以丑成這樣的!”

“不知道似火的丫頭,快將你手中的孩子交給我,不然我俏尼姑讓你生死不如!”尼姑瞪著猩紅的眼睛說道,可兒心中一動,臉上浮現出冷笑:“原來是俏尼姑游秋雁,你們海沙幫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來揚州!”

“若不是你們精武會將我們幫主的公子廢了,如何會結下這般仇怨!”游秋雁叱道:“快將手中的丫頭交來!”

“找死!”可兒一聲冷喝,她姐姐死后,便是將傲雪當作了唯一的親人,她曾經看著自己的姐姐死在自己的眼前,那樣的心靈震撼讓她發誓要保護自己的親人,就算是滿手血腥,而如今這個瘋女人竟然要打小玲瓏的主意,如何不讓可兒憤怒?

看到可兒身子顫抖,游秋雁還道她是害怕得顫抖,笑道:“丫頭……”只是剛說話,話語便是被打斷了,一陣寒芒,仿佛是閃電一般直至游秋雁的咽喉,勁風刺得俏尼姑游秋雁臉上生寒,游秋雁只感到眼前一點寒芒無限放大,心中駭然,猛一提起,身子狼狽地在地上打了個滾,方才躲開了可兒的攻擊。

方是站了起來,便是迎來了可兒暴風驟雨一般的攻勢,讓游秋雁手忙腳亂,只是能夠仗著輕功躲避,只是可兒的輕功身法詭異非常,竟是貼在她的身上,手中的匕首如同毒蛇一般,向著她刺來,讓游秋雁背后冷汗凜然。

……

刀如龍,傲雪一刀劈下,空間仿佛倏然消失一般,刀鋒已經劈在墻壁之上,將墻壁劈開了兩道,這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傲雪的眼前,傲雪目光森寒如霜,冷冷地望著眼前的男子,眼前的男子不過是三十多的年歲,一身錦袍,手中拿著的是一柄大砍刀,“好刀法啊!”

“韓蓋天?”一旁的新月低聲說道,韓蓋天循聲望去,只見眼前一亮,傲雪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就是海沙幫的幫主?”復又冷笑道:“沒想到我還沒有找你麻煩,你就送上門來!”

“莫非你就不怕你的女兒有什么不測?”韓蓋天冷笑道,傲雪目光陡然一寒,身上的氣勢陡然如同修羅殺神一般,“找死!”身子倏然如同鬼魅一般,傲雪欺身搶近,手中的長刀已是一刀向著韓蓋天劈下,韓蓋天不妨傲雪倏然發難,只能夠用大砍刀格擋,“鏘!”的一聲,一股撕裂經脈的勁氣傳來,讓韓蓋天胸口一疼,喉間一甜,一口鮮血已是噴了出來,身子卻是借著余勁后退。

傲雪卻是得勢不饒人,身子迫近去,左手五指成爪,向著韓蓋天咽喉抓來,韓蓋天一刀看向傲雪的胸口,竟是同歸于盡的打法,傲雪一聲冷笑,一刀砍出,將韓蓋天的攻勢盡數封住,左手已是捏著韓蓋天的咽喉,將這個大漢生生地提了起來,只要左手勁氣一吐,此人便是命喪于此,傲雪冷冷地望著韓蓋天:“你還有什么同黨?”

身如鬼魅,可兒手中拿著的正是短劍“秋水伊人”,伊人秋水,卻是紅顏毒蝎,奪人性命,一聲嬌斥,可兒匕首連刺出一十三劍,直指俏尼姑游秋雁的咽喉等重要部位,讓游秋雁疲于奔命,游秋雁心中想到:“這個丫頭好狠毒的心腸,竟是招招要人性命!”心中惱怒非常,她是江湖上有名高手,如今卻是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女孩逼得手忙腳亂,如何不讓游秋雁心中惱怒?

一掌拍出,掌風卷起一陣罡風,拍在刀背之上,將匕首拍偏,游秋雁飛起秀腿,連連擊出數腿,卻是鴛鴦連環腿,分別踢向可兒的手腕、胸口、咽喉等要害,可兒身子一點,宛如翩翩的蝴蝶一般,身子倏然后退,轉眼就是躲開了游秋雁的攻擊,輕功讓人動容的高明,可兒冷聲說道:“丑尼姑,今天就讓你有來無回!”

“哼,可惡的丫頭!”游秋雁怒聲說道,從發髻之上取出銀釵三根,身子倏然欺身前來,三根銀釵向著可兒刺來,可兒一聲嬌斥,匕首一轉,便是刺向游秋雁的手腕,游秋雁一揚手,手中銀釵如同閃電一般射向可兒的臉頰,若非可兒險險地躲開,此時的可兒已是破了相,可兒心中惱怒,女人最重視的便是容貌,“若是被破了相,哥哥一定不喜歡可兒的!”可兒怒聲喝道:“老虔婆,你好狠毒,想要了我的花容月貌!”手腕一抖,“秋水伊人”逼出一道森漢的劍氣,向著游秋雁劈來。

“劍氣!”游秋雁心中一驚,險險地躲了開來,便是這個時候,身后一陣破空之聲傳來,游秋雁反手將手中的兩根銀釵射出,只聽到“鏘鏘——”的兩聲,卻是看到美仙抱著小玲瓏手中提著一柄長劍欺身而來,將銀釵擊飛而去,游秋雁心中一驚,便是看到長劍如同綻放的煙花一般在眼前刺亮……

韓蓋天整個身體被傲雪提了起來,因為窒息,滿臉通紅,雙眼死死地瞪著傲雪,臉上青筋暴現,傲雪冷冷地望著韓蓋天,仿佛是看著死物一般,“真是不知道死活的家伙,既然來到這里就應該有了死亡的覺悟吧!”

韓蓋天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笑意,只是喉間被捏得生疼,這一笑讓他的表情格外的猙獰,“你若是殺了我,你的女兒恐怕就要與我陪葬了!”傲雪目光一陣收縮,倏然一陣寒芒刺出,讓韓蓋天心中一陣驚懼,他縱橫江湖多年,識人無數,自然是知道眼前的男子正是處于暴怒的情況,韓蓋天沙啞的聲音說道:“怎么怕了嗎?”

傲雪一陣冷笑,反手將韓蓋天甩開,韓蓋天重重地摔在墻壁之上,一陣悶哼,感覺到骨頭仿佛都斷裂了一般,傲雪目光如刀,炯炯地盯著韓蓋天,說道:“真是不知好歹!”倏然身法如同鬼魅一般,傲雪一雙拳頭便是向著韓蓋天身上招呼著,慘叫聲不斷地傳來,韓蓋天只感到身上一陣撕裂的疼痛,每一拳都打在身上,最大程度地傷害著他的,韓蓋天如同暴風雨中的小舟一般承受著傲雪的怒意,韓蓋天有種后悔危險眼前此人的感覺,“莫非他真的鐵石心腸對自己的女兒也無動于衷?”

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拳,最后韓蓋天如同一堆爛泥一般癱瘓在地上,傲雪身上捏住了他的喉嚨,將他整個身體提了起來,冷冷地看著他說道:“海沙幫,嘿嘿,可曾記得一年多東溟號,在下可是對你想念非常!”新仇舊恨,傲雪冷冷地望著他,傲雪自認并非以德報怨的君子,他所推崇乃是報復,你如何待我,我便是百倍奉還。

“你的兒子現在大概是不能人道了吧!”傲雪邪笑著,看到韓蓋天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他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如今確實躺在病床之上,而且更是不能人道,這輩子除了當太監恐怕就別無所長了,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韓蓋天雙手猛然地抓著傲雪的手臂,青筋暴現,只是卻是讓傲雪動不了分毫,傲雪受傷一用力,韓蓋天痛苦萬分地翻著白眼,“你以為你那些廢物手下真的能夠抓到玲瓏嗎?”

韓蓋天腦海轟的一聲,模糊中他看到兩個少女抱著一個小孩走到了傲雪的身旁,他認得那正是眼前男子的孩子,一時間韓蓋天一陣的絕望,本來用來威脅的王牌也是失效,“難道天絕我于此?”

傲雪將韓蓋天扔在地上,此時可兒已是抱著小玲瓏來到了傲雪的身旁,小玲瓏已是醒來,伸著白嫩的小孩,向著傲雪,傲雪抱起小玲瓏,臉上滿是溫柔的神色,哪里還有方才修羅般的殺氣,傲雪說道:“方才你們沒有遇上什么麻煩吧?”可兒說道:“方才有個尼姑想要抓小玲瓏,不過被我收拾了!”“俏尼姑?”傲雪問道,可兒點點頭,說道:“哥哥,你要如何處置那個尼姑?”傲雪說道:“隨便你吧!”可兒想了想,點頭應了聲。

不多時候,精武會起火的地方都是撲滅了火焰,侵入的敵人皆是被消滅殆盡,此次海沙幫襲擊精武會可謂是精英盡出,一眾的堂主還有頭領皆是出動,只是精武會總部卻是布置了許多的機關,這些機關皆是小八所制,這些海沙幫的人并不知道底細,多大是觸動了機關被亂箭射死或者是掉進了陷進之中,生生地被釘死,當然也是有人中毒而死,無他,精武會的毒藥也是一絕。

張三將兩個大漢扔在韓蓋天的身前,那兩人正是一瘦一胖,正是韓蓋天的兩名手下“胖刺客”尤貴還有“闖將”凌志高,兩人皆是七竅流血而亡,面容扭曲,眼中猶是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也不知道兩人所見到的是什么事情。

韓蓋天看到自己的兩名手下,再看到俏尼姑游秋雁如同死狗一樣癱在地上,便是知道此次出擊已是失手,一時間面如死灰,傲雪冷聲說道:“你還有什么同黨?或者是宇文閥也是與你們一同出手?”此次并沒有遇上宇文閥,只是傲雪卻是擔心兩者有所勾結,韓蓋天并不出聲,傲雪也不焦急,對可兒說道:“都交給你了!”

可兒乃是精武會暗殺組的成員,武功以快為主,快若鬼魅,此時可兒心中惱怒非常,她執掌暗殺組,乃是情報堂轄下,也是兼顧了揚州的防護,此時遇上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可兒的責任,可兒心中想到:“哥哥一定是認為可兒偷懶了!”狠狠地瞪了眼地上如同死狗的韓蓋天與游秋雁,喝道:“將他們帶走!”

此時傲雪抱著小玲瓏向著房間走去,撫著小玲瓏的小腦袋,說道:“玲瓏怕不怕?”小玲瓏綻開笑顏,格格地嬌笑著,小手摸著傲雪的臉頰,嬌嫩的聲音說道:“爹爹——爹爹——”傲雪笑了起來,女兒很粘著他,作為父親的自然是很開心,途中遇上了云玉真,云玉真提著一柄長劍,向著傲雪走來,看到傲雪平安無事,不由得吁了口氣,傲雪笑了笑,帶著云玉真回到房中,讓云玉真哄著可兒睡下。

回到了大廳中,可兒已是在等著傲雪,看到傲雪說道:“哥哥,那兩個討厭鬼都說出來了!”傲雪說道:“都說了?”可兒點點頭,當下將知道的消息一一道來,原來此次不但是海沙幫,還有宇文閥一同進攻,只是海沙幫卻是作了現行的替死鬼而已,宇文閥卻是按兵不動,準備天明時分在兩方人馬均是人困馬乏之時襲擊。

傲雪哼了一聲,說道:“真是打好了算盤!”復又問道:“可兒將那兩個人如何了?”可兒說道:“那個男的已經喂狗了,那個女的準備賣去青樓!”傲雪一愣,沒想到可兒如此善后,可兒看傲雪不說話,心中有些忐忑,說道:“哥哥不喜歡可兒如此做嗎?”傲雪搖搖頭,說道:“沒什么,只是在想是不是要給他們一個驚喜!”

可兒的眼神驀然一亮,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熠熠生輝,很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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