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微雨,漣漪皇后側身倚在漣塘殿門外的柱子上,欣賞著杏花微雨的時節,想當年,自己還是公主的時候,最愛這微雨天氣,定會出去游玩一番,只是,此時,她貴為一朝皇后,沒那種心思,也沒那種氣力了。一晃五年的光陰,皆是物是人非,漣漪想著,不免黯然神傷。
“母后,母后。”漣漪只聽見一串孩童般的笑聲向自己這邊傳來,她向那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四五歲樣子的可愛男孩正滿臉歡喜的沖自己跑來,那孩子一臉天真,才四五歲的樣子,便可想日后成人后定會生地俊朗不凡。孩子跑到漣漪的身邊,擁住漣漪。漣漪慢慢蹲下來,親昵的為孩子拾去臉上的雨漬,微笑道,“這下著雨那,你也不怕被淋病。”說罷溺愛的摸了摸那孩子的頭發。只見孩子滿臉笑意,“兒臣就是愛著微雨天氣,每每看到這樣的景致,總是忍不住想出來跑上一跑。”說罷,歡天喜地的依在漣漪的身邊,貪婪的感受著這位傾國傾城的母后身上的幸福味道。見狀,漣漪不免稍有走神,自己的孩子竟和自己一般那,想來,他出生時,也是這樣的天氣那。
“奴婢該死,太子殿下跑得太快,奴婢實在跟不上。”這時從殿外跑來一個侍女,見到漣漪皇后,便慌里慌張的下跪道。
“無妨,太子還小,頑皮些也是有的。”漣漪笑道,又轉頭看向自己的孩子道,“調皮些也無傷大雅,只是千萬不要荒廢了功課,不然長大后如何治理天下?”說罷,故作生氣的看向自己的孩子。
“兒臣一定會用功讀出,還請母后放心就好。”小小的人兒,畢恭畢敬的向漣漪皇后作了個揖。見狀,漣漪心生憐愛,緊緊的擁了擁那孩子,又道,“玩夠了,還不趕快回去念書。”只見那孩子點點頭,便依依不舍的隨侍女出了漣塘殿。
看著那孩子漸行漸遠,漣漪獨自回到殿中,慢慢坐下,當日的情景還立立在目般...
“醒了!公主醒了!”昏睡了近七日的漣漪終于醒了過來,見公主醒了,阿舞只覺得欣喜若狂,聞言,一旁的烏卓慌亂的跑了過來,近幾日,除了上朝,自己剩下的時日,全部都呆在皇后的寢宮之中。當日救回漣漪后,可能喂她服食解藥的時間有些晚了,導致漣漪一直昏睡,急招了太醫,又請了配置那毒藥的西域國師,幾個道士連續幾日的做法,方才讓漣漪醒了過來。漣漪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看著這個讓她熟悉的地方,雅冢寢殿,自己怎么又回到這里,明明自己是在墨羽身邊的。難道,之前與墨羽相處的種種,皆是自己做夢嗎?漣漪想支撐起身體坐起來,無奈,連日的昏厥讓自己毫無氣力。
“不要動。”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自己的頭上想起,聞言,漣漪抬起頭,竟是烏卓那張英俊的臉,在墨羽身邊的往事,莫非真的是自己在做夢嗎?不可能,如若是夢,怎會那么真實?
“國師,速來看看漣漪皇后。”烏卓道,只見那西域的國師立刻跑到漣漪身邊,看了看漣漪的面色,又翻了翻她的眼皮道,“恭喜陛下,達成心愿,王后娘娘以無甚大礙,只需臥床休息幾日便可下床了。”
“極好!”烏卓大悅,拜拜手,遣散了下人,忙坐在床邊,緊緊握住漣漪的手道,“你好生休息,本王明日在來看你。”漣漪疑惑的看著烏卓,王后娘娘?自己何時竟是烏卓的王后了?看著她疑惑的目光,只見烏卓好似在刻意躲避著什么。只是沖漣漪點點頭,便離去了。
“阿舞,怎么回事...我..我怎么會在雅冢?”漣漪虛弱的看向身邊的阿舞,不明所以道。
“公主先好好休息,待公主休息好了,我在同公主講,請公主,千萬要珍重身體。”阿舞抽泣道,還有什么事是我受不了的嗎?漣漪只覺得自己現在好似一個傻瓜般,頭腦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現下只覺得眼皮極重,她緩緩的再次沉沉的睡去了。
待漣漪醒來,又過了三日,經宮中太醫的細心調養,自己以是恢復了氣力,此刻她淚眼朦朧的聽著阿舞敘述著這些時日的種種,只覺得心如刀割般。阿舞道,那日,見烏卓闖進殿中,將自己抱起,便離開了天朝皇宮,出宮時,竟未遭遇任何人阻攔,之后,聽聞天朝皇宮大火,近半數宮人全部遇難,其中,也包括墨羽,自己是想得明白的,定是烏卓不知何時在自己身上下了毒,又拿此事來要挾墨羽,才使天朝滅亡,墨羽也是為了自己活命才選擇了那么極端的方式,漣漪只是不知道,當日墨羽下次決定,自己是何等痛苦與不舍,他難道不知道,就算是死,自己也是愿意與他一起的,何必用這樣的辦法,讓自己活著,她這樣活著是生不如死。想罷,漣漪緊緊閉上眼睛,只想隨著墨羽去便安心了。阿舞抬起頭,見漣漪面色如土,好似喪失了對生活的希望般,連忙道,“請公主保重身體!”
“墨羽已經不在,我要這身體來做什么?”聞言,漣漪只覺得可笑之極。
“公主不在乎自己,難道..也不在乎肚子里的孩子嗎?”阿舞為難道,語罷,漣漪觸電般的睜開眼睛,孩子?她緩緩看向阿舞。
“回雅冢的路上,阿舞為公主把過脈,以覺察出公主懷有身孕,只是公主病著,脈搏虛弱,難以讓人察覺。阿舞怕公主回雅冢后,雅冢的其他太醫覺察,又怕烏卓大王知道,會害了這孩子,所以回宮后,只好替公主喂食一些脈象混亂的藥劑,還好公主速來脈象不穩,太醫們也未有察覺。”阿舞一字一句道,抬起眼睛深深的看著漣漪,希望這樣的理由可以給漣漪活下去得勇氣。只見漣漪愣了片刻,用手輕輕附在小腹上面,那定是墨羽的孩子,想罷,竟然欣慰的笑起來。自己不能那么自私,為了這孩子也要活下去,而且,墨羽的仇,她也是不得不報的,想著肚子里的孩子,自己忽然有個很好計劃。為保這孩子的性命,也只有此法可行。只見漣漪慢慢的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放眼望去,雅冢城的景致一覽無余。如此,便在無它法了...
她恨雅冢,恨烏卓,恨一切讓她被迫與墨羽分離的人。既然有了孩子,這便是老天的意思吧。她要報仇,要替墨羽報仇,要替她天朝所有枉死的人民報仇,想罷,她濃妝艷抹,命阿舞請來了烏卓...
十月后,漣漪皇后誕下皇子。烏卓還以為那孩子是自己的骨肉,只覺得歡喜非常,孩子出生后,便一朝封為太子...
“皇后,宮外的樂師來了,聽說皇后娘娘近日心中煩悶,皇上特意請來了樂師來為皇后娘娘排憂解難。”忽的,門外傳來聲音。打斷了漣漪的思緒。漣漪抬起頭,看了看道,“請進來。”聞言,只見一個臉帶面具的男子走了進來,男子頭發花白,可看向裸露在面具外的皮膚,卻也覺得年歲不大。
“微臣出過意外,臉上滯留了駭人的傷疤,不能以面見人,還請娘娘見諒。”帶面具的人道,聲音沙啞,讓人聽了不免覺得駭人。
“無妨,本宮近日覺得心緒不寧,還請樂師吹奏些舒緩的曲子吧。”漣漪抬頭望了望那樂師,淡淡道。
“微臣遵旨。”那人畢恭畢敬道,取出腰間的笛子,放在唇邊,笛音緩緩流出,讓人覺得舒適非常。這是《悅己》,漣漪是聽過的,只是曾經聽時,不覺得這曲子這般讓人心曠神怡,漣漪閉目聽著,不自覺的想起了墨羽,當年的墨羽那般意氣風發,周身都好似鑲著陽光般,讓人覺得那般溫暖,他微笑的樣子,好似刻在自己的心上,讓漣漪深深的銘記著,就算時光荏苒,也不會忘記,想到他對自己的柔情,漣漪的嘴角不自覺的微笑開來。那樂師見漣漪如此表情,心中不免歡喜,吹笛子吹的更加賣力...
一曲完畢,漣漪大賞,只覺得心中極暖,好似灑了陽光般。
“樂師吹奏的真是極好。”漣漪心中舒服,向那樂師大贊道。
“微臣雕蟲小技,還謝娘娘不嫌微臣蠢笨。”樂師畢恭畢敬道。
“以后可常來本宮宮中,本宮定會重重賞賜于你。”漣漪道,只覺得心中安靜不少。
那樂師謝恩,便跪拜出宮去了,出宮后輾轉來到夜香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從枕邊摸出一顆好似櫻桃般的項鏈,緊緊握著它,眼神溫柔,他緩緩的摘掉自己臉上的面具,左臉燒傷所致的傷疤讓人觸目驚心,可觀其右臉卻不難讓人認出,此人便是當年的中盛皇帝墨羽!當日自己放了火,重新回到勤政殿,心已死,只等那大火將自己吞并,火勢蔓延,燒傷墨羽的臉頰,墨羽只覺得疼痛難忍,聽著殿外宮人的慘叫聲,想著漣漪,他便暈死過去了。
在次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夜香樓,原來自己被紫靈所救,紫靈為他包好傷口,只是自己的臉自此毀了容,為防烏卓在回來查看,自己要紫靈將那櫻桃項鏈放回易容成他相貌的人手中,果然,紫靈回來道,是有人去特意查看了他的尸體,并將尸體好好的厚葬了,聽罷,墨羽淡淡的笑了,心想,這烏卓還是個性情中人,當夜便去墓中取回了那枚櫻桃項鏈,自己現在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怕是再無資格出現在漣漪面前了。只要自己知道她還好好的活在人世間就好。自己從小素愛笛子,可憑樂師身份去宮中那,只要能再見到漣漪自己便心滿意足了。憑借自己的笛意,墨羽順利的混進了宮中,得皇上賞識,又聞皇后近日愁眉不展,方才準了墨羽前去皇后宮中,來這宮中已有兩年有余,今日才遂了自己的心意再次見到漣漪,自己這些時日,以重拾了心情,見了烏卓心中安靜,竟再不起波瀾,可見到漣漪,自己的心中仍是不住的顫抖,只是沒想到,漣漪還是如此光彩照人,而自己,竟像個怪胎般。墨羽想著。與漣漪分開時間已過五年,期間聽說,漣漪誕下皇子,皇帝愛她非常,又封了她的孩子為太子,想必,漣漪一定很幸福...只要她幸福,此生,自己在無所求...
十年后,烏卓出征不幸染疾,還朝途中不幸逝世。漣漪皇后之子烏啟即位。下旨恢復天朝制度。一切文字,服侍均按天朝為范。烏啟帝即位期間,多次前往中盛皇帝墓前參拜,表情肅靜,好似在拜祭先父般。
宮中歲月最是難熬,烏啟即位后,漣漪皇后身體每況愈下,她每到閑暇,常常命人請來夜香樓的樂師為自己吹奏,不知怎的,聽著那樂師的笛音,自己竟異常安心。與那樂師熟識了,便聊聊天,只覺得自己心情舒暢。
自己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告知了烏啟,烏啟是善良的孩子,得知自己的身世后,竟也釋然,只是鄭重其事道,自己定會做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覺不會將戰事帶給百姓。說罷,他深深的看向自己的母后,淡淡的微笑。事后不久,便頒布了恢復天朝制度的懿旨,更是常常前往墨羽的墓前盡孝。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歲月一晃,亦是又過去了十年。這幾日,漣漪只覺得自己疲憊不堪,聽聞,自己最喜歡的樂師前日已經離開了人世,自己在無法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自己的大仇得報,烏啟也接受了自己的身世,百姓安居樂業,再無戰事。是時候該去找墨羽了那,漣漪想著,笑容灑了一地。她緩緩走到桌邊,想到,前幾日樂師的小廝來報,說樂師已逝,知道皇后喜歡笛音,特意將自己身邊最心愛的笛子送予皇后,漣漪當時還想,自己又不會吹笛子,這樂師送給自己笛子做什么?那笛子被一個長方形的精致盒子包著,看著很是精致,得到后,就命人放到了自己的寢殿內,再沒看過,現在想來,不如看上一看,想罷,漣漪慢慢來到寢宮中。
摸出那長方形的盒子,慢慢打開來,只見那笛子周身呈翠綠色,在月光下顯得好似晶瑩剔透般,漣漪忍不住拿起它,觸手升溫,果然是極貴重的材質做鑄,那笛子離開盒子,竟然牽扯出一條吊墜,漣漪定睛一看,心中大驚,那吊墜不是它物,竟然是一枚好似櫻桃般火紅的寶石,這是...漣漪好似如大夢驚醒般,這不正是墨羽送給自己那跳櫻桃項鏈的吊墜嗎?漣漪緊緊握著它,只覺得往事在自己眼前流走...
樂師名為念一,念一...念一..那不就是惦念漣漪的意思嗎?當日,初聽這樂師的名字,只覺得樂師大抵是粗人,為討生活才會習了吹笛,隨意的取了這么個簡單易記的名字,每次與他交談,透過面具,都能感受他眼中的柔情,當時想來,只當是對自己畢恭畢敬的表現罷了,沒想到,他竟是墨羽!漣漪顫抖著平復自己的心緒,這么多年,他竟然還活著,可他活著為何不現身與自己相認,為何要借他人的身份與自己相識,他難道不知道,這么多年來,自己是多么想念他嗎?每每想到他孤獨的長眠于地下,自己簡直痛不欲生。是那,他被大火毀了容,他是那般自信的男子,又怎么會允許自己現在的樣子與她相認那?可是墨羽不知道,自己根本不在乎這些,她只要他在自己的身邊,哪怕只是坐著也好,自己還沒有告訴他自己對他的思念,自己還沒有告訴他,烏啟,是他和她的孩子。想著,漣漪只覺得心痛難忍,她捂住胸口,癱倒在地上。眼淚已模糊了雙眼,她的雙手死死握住那顆櫻桃裝得石頭。這么多年,他沒有家人相伴,自己好歹還有個兒子在身邊,這么久,日日夜夜個日子,每每夜晚,他又是怎么熬得過來的...
“母后!”剛忙完政事的烏啟來到太后宮中,見無人,也不怪,母后向來喜歡安靜,經常打發宮人也是有的。想罷,只聽見殿中傳來嚶嚶哭聲,烏啟慌亂的跑進殿內,就見他的母后一只手握著一個東西,另一只手則死死按住胸口,痛苦的倒在地上,淚水早已模糊了她的雙眼,烏啟大喝一聲,急急跑到漣漪身邊,環住他的母后,擔心的望著她道,“母后這是怎么了?”聞言,漣漪轉過頭看向烏啟,烏啟的面容與墨羽是那般相似,想著,自己也是欣慰,她此刻,只覺得全身無力,她癱倒在烏啟的懷里道,“母后沒想到,他還在母后的身邊。”漣漪喃喃道...因為用力,那握在自己手中的石頭咯的她的手指生疼,即便如此,她依舊不肯放手。
“他...”烏啟低頭看著漣漪,一臉疑惑。
“是呀,他...母后一輩子最虧欠的人,這一生,母后錯過他的時間真是太久了,也虧欠了他太多那。”漣漪道,死死看著窗戶外的月光。
“母后多慮了。”烏啟道,聽母后這么說,心里也知道,他指的可能便是自己未見過面的父親吧。
“啟兒,”漣漪突然道,“答應我,我死后,將這項鏈和我都一起葬在念一旁邊。”說罷,漣漪將手中的櫻桃項鏈攤開來。烏啟看到母后手中有一顆晶瑩剔透的紅寶石,那寶石的形狀好似母后眼邊的紅痣。
“念一?是宮中的樂師嗎?”烏啟道,這叫念一的樂師,他是有印象的,帶著面具,頭發花白。總是來母后宮中為母后吹奏笛子,只是不知道,母后為何會有這般要求。難道母后不想與父親在一起嗎?
“是,就是他,他...是墨羽。”漣漪道,語罷,眼淚又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心上疼痛難忍。
“念一是我父皇?”烏啟失聲道,怎么,自己的父皇不是那次大火中喪生了嗎?那中盛皇帝的墓里長睡的又是何人?
“墨羽...他怎會舍得讓我自己活在這世上...”漣漪道,忽然她的眼睛明亮起來,烏啟看見他的母后,深深的看著窗戶的方向,他疑惑的看向窗外,只見月光灑來,并無異處。
“你是來接我的嗎?你終于還是不忍留我一人在這世上了嗎?”漣漪沖著窗外道,她看見墨羽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身著俊朗的黑色盔甲,亦如他十七八歲的樣子,那般剛毅俊朗。只見墨羽面帶微笑,緩緩深出手,好似與他一起,便又是一個世外桃源。只見漣漪緩緩伸出手,慢慢將手放入墨羽的手中,是熟悉的溫度,漣漪想。她緊緊握住墨羽的手,再也不要放開,“我來遲了。”墨羽低聲道,輕輕攬過漣漪,漣漪的樣子回到了十六歲的樣子,好似她還是天朝的公主般,她緊緊擁住墨羽,陽光的味道竄到漣漪的鼻腔中,讓漣漪覺得無比安心。此刻她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子,她貪婪的聞著墨羽身上的味道,此生,在無所求..
烏啟看著自己的母親,溫柔的看著窗外,漸漸閉上了眼睛,只是她嘴角掛著那般幸福的微笑,好似睡著了。這種微笑,是他在皇宮這么多年,從未見過的。“母后..”烏啟試探的叫道,用手指放到漣漪的鼻息間,悲傷的閉上了眼睛,母后好似看到了什么另她幸福的事情吧。烏啟想,這么多年在宮中不曾真正快樂的母后,此時卻覺得幸福無比那...烏啟就這么抱著漣漪,手中緊緊握著那顆櫻桃寶石,那顆櫻桃寶石此刻好似有了生命般,在月光的洗禮下,更顯艷麗。
烏啟帝即位第二十一年,漣漪太后辭世,烏啟帝下旨,漣漪太后與先帝合葬。舉國悲痛,烏啟帝更是在墓前盡孝三年,百姓動容,百官悲痛。
“母后,這樣你便安心了吧。”烏啟帝看著眼前的陵墓道,心中悲痛,這墓中并無人,他的母后以被他命人秘密與樂師念一合葬。和他們長眠于地下的還有那顆櫻桃項鏈。下葬當日,烏啟也再旁邊,他深深的對著陵墓扣了三個頭,這么多年了,終于,他的父皇母后又再一起了,每每在宮中見到母后傷神的樣子,他亦是不忍。怎奈何當時以為父皇以離世,不想,父皇竟以這樣的方式陪伴在母后身邊這么多年。想罷,烏啟只覺得心痛非常,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他抬起眼,發現不遠處好似有兩個身泛金光的人,他定定的看著,發現其中一個女子身著白色的天朝服侍,頭發散著,容顏更是傾國傾城,眼角有一顆紅色的美人痣,而一顆如血般的櫻桃形狀的項鏈掛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在月光的映射下,更顯艷麗。而那男子,身著威武的盔甲,俊朗不凡,眼睛溫柔的看向身邊的女子,二人四目相對,就好似這世上以無半點牽絆能讓他們分開,他們就那么看著對方,讓人看著,不禁覺得,心中溫暖...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一段詩詞,從烏啟口中不禁念了出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