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人組跟望北行會的人對話開始,喬楠連眼都不敢眨一下地盯著那九個盜賊看。當四人組露餡后,望北行會的那些人集火將他們殺掉。因為盜賊是近戰,剛才動手時有五名盜賊向前沖去,三名盜賊站在原地保護,只有一名盜賊向后退了一步。
喬楠立馬就把目標鎖定在這名后退的盜賊身上。看來他此時的任務就是保命,而那三名沒動的盜賊所站的位置也是保護后退的這名盜賊,所以他是金穗可能性極大。喬楠立馬就給他怕了一張照片,然后立刻把照片傳到團隊頻道里。
雖然金穗配置的是一身盜賊標準裝備,但盜賊裝備之間也是有些大同小異的。對于盜賊,尤其是樂天派那些喜歡研究裝備的盜賊而言,看著這些裝備沒準能認出人來。
望北行會顯然也是考慮到會有人想認出任務人進而殺掉任務人,所以才派了七名盜賊過來,和原團隊的兩名盜賊一起組成了九人迷魂陣。剛才那四個陌生人顯然是已經盯上他們了,而且他們也立馬意識到剛才這一下可能已經暴漏任務人了,所以當務之急是再次混淆一下。
這個小組里的非盜賊們站在外圍,拎出多面望北行會的旗子揮舞了起來,遮擋了四面八方的視線。九名盜賊迅速地進行換位,然后分散開來。周圍的旗子立馬放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關注。然后他們這組人就跟著大部隊一起沖向了小旅店。
雖然開山斧那四個兄弟偷襲未遂,但他們點名要找金穗,而且是很準確地找到了金穗所在的小組。望北行會知道任務人已經暴漏,不能再磨蹭了。夜長夢多,萬一潛行過來兩個盜賊偷襲的話會防不勝防。
所以猛龍過江立馬下令攻擊小旅店,不給喬楠他們繼續試探的機會。
喬楠不用分心樓下的戰斗,那里由永遇樂負責。她的任務還是盯住金穗,找機會殺了他。盡管那組人很及時地進行了換位、分散,但喬楠還是在一秒鐘后就認出了金穗。
裝備是新空間民眾極為重要的道具,所以在設計之初除了考慮屬性以外還捎帶著考慮了美觀性。為了美觀,裝備除了具有不同顏色、款式以外,還會帶有一些花紋、飾品什么的。有些裝備的花紋、配飾比較明顯,例如九兒那件清涼裝備就是桃紅色主體配有月白色紋飾。而有些裝備的花紋、配飾則相對含蓄一些。
金穗現在帶著個這件頭飾是頂帽子,和大部分盜賊的帽子是基本一樣的。之所以說是基本一樣,就是因為那個帽子在頭頂上很罕見地裝飾了一個小金屬片。那是個一元錢硬幣大小的圓片,銀色的,如果是在室內的話幾乎不會引起注意。但現在是在室外,而且是陽光極其明媚的室外,于是……那個小金屬片反光。
當然了,這種反光并不那么明顯,否則的話其他人肯定早就提醒他了。另外呢,金穗個子稍微高一些,別人看不到他的頭頂。而他自己也把這個小東西給忘了,只顧著能找到一頂跟其他八名盜賊一樣的帽子戴而忽視了那個小金屬片。
別人看不到金穗的頭頂,但此時趴在二樓樓頂的喬楠卻看了個清楚,于是她的望遠鏡就一路跟著這個小圓片到了離小旅店前不遠的位置。
樓下的戰斗很是激烈。鑒于對手是五級行會的精英團隊,外加還有紫氣東來的精英作為幫兇,永遇樂沒有妄圖層層設伏阻攔對手,那純屬是拿樂天派和連心會人員的等級開玩笑。他直接把人員都安排在了小旅店的周圍,法系職業更是直接安排在屋內,通過窗口、門口向外扔法術。由于任務期間小旅店的特別屬性,法系人員算是占到便宜了。
敵人的法術也可以通過窗口、門口飛進來,傷害值也有效。但永遇樂已經明確地告知留在屋外的戰士和騎士,他們現在不需要貼身肉搏,只要撐著盾牌保護門口、窗口就行。戰斗的任務都交給法師和弓箭手等遠程攻擊人員。
望北行會的前段沖鋒還是蠻快的,唯一的阻攔就是弓箭手的射擊。但是有板甲戰士在前邊頂著,弓箭手們并沒能攔住他們。于是他們很快就進入法師們的攻擊范圍。
“開火!”隨著永遇樂的一聲令下,真正的火力打擊開始了。
就如同冰城的高水平戰士多聚集在冰凍三尺一樣,吉城的高水平法師大多都在樂天派。他們不但人數多、等級高、裝備給力,而且由于平常總在一起練級而配合默契。尤其是在今天這么個絕佳的環境中,簡直是可以不受干擾地隨意放法術。
于是小旅店的每個門口和窗口,包括二樓的窗口,都有一組法師在配合著放法術。有兩人組、有三人組,每組法師里邊的工種也不盡相同,于是在小旅館周圍就出現了多種法陣。
因為法術的傷害值不能疊加,所以如何將兩個及兩個以上的法術在時間上、空間上錯開著配合就很顯功力了。喬楠這次算是開了眼界了,現場見識了由火系法師和水系法師聯手打造的冰火走廊、由雷系法師和火系法師配合出來的天雷地火陣、以及由水系法師、亡靈師和雷系法師構造的被減速抱大腿挨雷劈陣。望北行會的人硬生生地被攔住了。
樂天派的法陣很密實但過于平均,總的殺傷力并不算太大,他們更多的意圖顯然是阻攔望北行會的人而不是想殺掉望北行會的人。真要是相闖的話,望北行會的戰士和騎士還是可以硬頂著傷害闖過去的。但他們闖過去以后,身后的法師、牧師、亡靈師們怎么辦?這些布衣職業是肯定扛不住的。
身穿皮甲的盜賊和弓箭手也比較懸,充其量是獵人們能活著沖到門口。那樣的話沒什么意義,人家堵門窗的戰士、騎士也不是擺設,外加人家的盜賊和近在咫尺的法師,望北行會突進的人會遭到很猛烈的打擊。沒有自己法師的火力支援以及得不到牧師及時的回復,沖到門口戰士撐不了多久的。
對局勢分析得很透徹的猛龍過江立馬下令讓戰士組成人墻擋在法系人員前邊,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和施法安全。法師們于是就站在法力攻擊最大距離的線上跟屋里的法師對轟,牧師們保證站在對手法陣中的戰士、騎士們的安全。
聽上去雙方好像很公平地在對決,但很快望北行會這邊的法師就罵聲一片了。
無論門口還是窗口,本身面積就不大,被戰士和盾牌再一遮擋,所剩下的空間就更不多了。樂天派的法師都是站在窗口處把法杖從縫隙處探出,有些甚至是直接架在隊友戰士的肩膀上、頭頂上,很輕松地就可以調整攻擊范圍,沒什么遮擋。
但望北行會的法師就不行了,他們是站在離窗口有幾十米遠地方向所剩不大的空隙里扔法術,那成功率之低是可想而知的,比往碉堡的機槍口里扔手**難度還要大。除了個別法術能幸運地飛進窗口和門口但不知打沒打中人以外,其它的法術都砸到了戰士身上或者墻上。
打到戰士身上的法術還算有點作用,能打掉他們一些血。雖然這些血量很快會被屋里的牧師們補回來,但總好過那些打在墻上的法術,那些真是完全的無用功。
因為這個任務是對開山斧的懲罰,所以任務期間他的旅店沒有了私宅的屬性,是可以攻擊的。但這房子好歹是官方建造的,質量有保證,很是結實耐打。如果此時能有三五萬人同時扔法術的話,有倆鐘頭估計真能轟塌了。但現在這些法師的數量明顯是不夠,加上紫氣東來的法師在內也就一百剛出頭,想24小時內拆房子是無望了。
望北行會的法師不但攻擊不到敵人,而自己還時不時會被騷擾式的攻擊。這個攻擊來自于樓頂上那位弓箭手。他的箭不但射得遠、射得準,而且專挑法師、牧師施法讀條即將完畢的時候,掉血的同時還浪費冷卻時間。
不能把法術扔進門窗的縫隙中,說到底是自己沒本事,罵街什么的其實很沒面子。但罵站在樓頂上放冷箭那位弓箭手就理直氣壯得多了,于是望北行會的法師們幾乎就統一口號式開始罵。
雖然離著有幾十米的距離,但他們很快就認出了丈天尺。他近期還是比較出名的,而且此時他沒帶面罩,臉上那道傷疤簡直可以當名片用了。那些心情不美麗的法師們點名道姓地開始罵丈天尺,而且是直接罵娘,希望這小子能怒火攻心、頭腦發暈地下來跟他們決斗。
但效果好像不明顯,丈天尺的箭依然冷靜、準確地尋找著目標。一名企圖隱身的盜賊身影剛剛變虛就被他用箭給扎現形了。罵的人頓時沒了力氣。
喬楠偷眼看了看不遠處的丈天尺,只見他面無表情,就好像根本沒聽見這些謾罵一般。喬楠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優秀運動員的心理素質不是底下那些凡人能理解的。而且,根據她的推測,丈天尺臉上的傷有可能是他父母造成的。對于母親,丈天尺恐怕是沒有愛只有恨。
輕輕搖了搖頭,喬楠不再考慮丈天尺的事,轉而繼續關注金穗。見金穗和其他兩名盜賊集結在小旅店前方偏右的位置處時,喬楠在團隊頻道里寫下指令:旅店前方右側三個窗口的法師,盡量降低攻擊,準備放任務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