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守勢力當年何其龐大,天師坐鎮(zhèn),上師無數(shù)。”
“可即便那時候面對天魔依舊傷亡慘重。”
“後來協(xié)議達成,我們青面族忍痛承認對方所謂的九十九區(qū)。”
“而當年,烏家便是拔得頭功,促成那次何談的關鍵所在!”
天樞老人陷入了回憶致之中,語氣略帶悲憤的開口講道。
青面族體質特殊,當成爲覺醒者之後,幾乎與尋常族人判若兩者,壽元也會大增,達到上師層次之後,更是有著千載壽元。
天樞老人經歷過那個無比動亂的年代。
域外天魔更青面族有過一段平靜時期。
而當時促成何談的一大助力,便是烏家!
烏家也恰逢那個時候崛起的。
烏家作爲鎮(zhèn)守的關鍵勢力,掌控著大量情報的來源。
當年赤鬼雖然已經初現(xiàn)端倪,只不過遠沒有如今這麼龐大,甚至只能在青面族跟天魔強者之中夾縫生存。
域外天魔跟青面族的強者,纔是對陣真正的主力。
天諭老人遊歷四方。
本身就是爲了調查當初剛剛有所行徑的赤鬼之事。
以其上師的實力,竟然折損在赤鬼手中,在當年簡直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對於整個青面族都造成了極大的震動。
這麼多年來,天樞老人一直都在調查此事。
越來越多的秘密,逐漸的浮出水面。
“那天魔爲何會勾結赤鬼,殘害師伯呢?”小雯好奇的看向師父,一臉疑惑的開口詢問道。
“當初赤鬼不過剛剛出現(xiàn),所謂的絕之力覆蓋範圍很小,就連赤鬼王也只有拉赫鬼王一人!根本不可能離開屬地與我們亦或是天魔交戰(zhàn),完全生存在夾縫之中。”
“隨著赤鬼嶺地界蔓延,短短百年,赤鬼嶺就已經變大了數(shù)十倍之多!”
“需要吞噬浸染大量的生命,才能夠以此轉化絕之力,提升實力赤鬼實力。”
“老夫早就察覺到烏家在其中穿針引線,不論是赤鬼亦或是天魔,其中都有他們的身影。”
“爲了獲利,將整個族人的前途棄之不顧。”
“恐怕當年你師伯也是稀裡糊塗的陷入了一場交易之中。”
“畢竟那所謂的黑水樓船之事,根本就是一個構陷你師伯的陷阱!”
“區(qū)區(qū)初入高階的赤鬼,怎麼可能殺得了已入上師百年的師兄?”
天樞老人冷哼一聲,平和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
天樞老人並非沒有調查過黑水樓船之事,甚至親自前去所謂的赤鬼屬地。
只可惜,當年那赤鬼吞噬了天諭老人之後,實力暴漲,就連天樞老人也感到了極大的壓力。
所謂才並未貿然行動。
但同樣天樞老人自保不難,在奴巴的赤鬼屬地之中,親眼目睹了當年赤鬼與天魔合力,動手殺掉了天諭老人。
若是沈譽在這裡,必然感到無比的震驚。
因爲他在黑水樓船之中,從頭到尾,都沒有遇到過所謂的天魔。
也就是大世界前來此地的修士。
屬地雖然按照一定特殊規(guī)則運轉,但更像是一種獨特的一方世界,從沈譽進入的剎那,一切就與天樞老人進入完全不同。
聽到了師父的講述,小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奴巴!烏家!還有那位神秘的天魔,都必然要付出代價!”
天樞老人霸氣盡顯無疑,冷冷的開口講道。
“我們也要去嗎?”
小雯疑惑的看了師父一眼。
“去!爲何不去……”
“哈哈哈,我要親眼看著天魔覆滅!”
“最好他們狗咬狗。”
天樞老人忽然大笑一聲。
隨即便一晃手,頓時一股氣流裹挾著小雯跟小羽二人。
“隨師父一起去看戲便是……”
“老夫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
天樞老人頓時仰天大笑。
血月之日每年雖然都會出現(xiàn),但並非是陰氣最強盛之日。
幾乎每隔十年的爆發(fā),赤鬼王纔會巡遊。
當年天魔鼎盛之時,根本無懼赤鬼王巡遊。
這些年,天魔的蹤影愈發(fā)罕見。
天樞老人百年來,蒐集了許多關於域外天魔的情報。
才發(fā)現(xiàn)他們幾乎無處不在,甚至在青面族一旁這個所謂的九十九區(qū),被稱作是廢棄的安全區(qū)。
讓天樞老人震驚天魔龐大駭人實力的同時也暗暗慶幸,青面族一旁並非是所謂的大區(qū)。
不然以青面族如今內憂外患的狀態(tài),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住。
……
赤鬼嶺深山之中,陰氣環(huán)伺,一個巨大的峽谷中間,不斷的噴涌出濃郁的絕之力。
如同幽魂一般的赤鬼,正在不斷從中央處的噴發(fā)口涌出。
初生的赤鬼並沒有什麼靈性,只是單純的憑藉本能圍繞著峽谷周圍盤桓。
峽谷一側,一座巨大的宮殿。
漫天赤鬼瀰漫,一眼看去讓人有些頭皮發(fā)麻,足足數(shù)十萬赤鬼,幾乎遮天蔽日。
絕之力毀滅的氣息,彷彿能夠吞噬一切。
周圍生機斷絕,寂滅無聲。
除了一聲聲赤鬼的嚎叫,甚至連任何植被與動物都沒有絲毫蹤跡。
慘慘白骨隨地可見,當年植被蒼茂延綿萬里的赤嶺,不過百年之間,就已經化作死地。
宮殿門前,一個穿著湛藍色衣衫,面色蒼白的年輕人,正站定在那裡。
擡頭看了看幾乎遮天蔽日的赤鬼。
突然神色有些煩躁。
忍不住啐了一口,呆呆的擡起手向著天空一點。
頓時,好像火星濺入了猛油之中。
天幕中無窮的赤鬼,驚恐的嚎叫,頓時瘋狂的開始向著周圍躲閃。
就連那籠罩在上空的陰氣,都被瞬間擊穿。
和煦的日光緩緩的照耀下來。
那年輕人這才緩緩張開胳膊,感受到了陽光照耀的溫暖。
“滋啦啦……”
身上被耀眼的日光所覆蓋,湛藍色的衣衫忽然發(fā)出一聲聲怪異的響聲。
但是年輕人依舊不爲所動。
“好久沒曬太陽了,還是挺暖和的。”年輕人嘴角帶著一抹笑意,自言自語道。
“只不過這日光之中的生機太過討厭,就跟那羣翠靈一樣,讓人作嘔。”
年輕人拍打了一下身上已經損毀的衣衫,隨口道。
隨即,那衣衫便瞬間恢復如初。
剛剛隨手一指,導致無數(shù)遮擋視線的低階赤鬼斃命,不過年輕人好像絲毫不在意。
又曬了一會兒太陽,年輕人輕輕晃動了一下腦袋。
發(fā)出一陣咔咔的聲音。
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身高足有三米多,穿著一身盔甲的守衛(wèi),單膝跪地。
“扎蘭大人,拉赫王有請。”
年輕人輕輕頷首。
緩緩踱步朝著身後的宮殿走去。
在靠近那體型驚人的守衛(wèi)之時。
忽然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咔!”
半跪著的鎧甲守衛(wèi),忽然身體都下限了一寸。
地面頓時龜裂,無數(shù)裂痕順著四周蔓延出去。
身上的金屬盔甲,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凹痕。
“記住!”
“我是扎蘭王!”
扎蘭冷眼掃過守衛(wèi),似乎對於他剛剛稱呼十分不滿意。
“而你,不過是剛剛覺醒靈智沒有多久的小傢伙而已……”扎蘭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似單薄的手掌,又輕輕的在守衛(wèi)的身上拍了拍。
一股絕之力瀰漫,守衛(wèi)身體宛如揹負了萬斤巨石,根本無法挪動分毫。
生生的陷入到了堅硬的土地之中。
“屬下知曉!”守衛(wèi)一臉驚恐的開口道。
扎蘭似乎感覺到了對方的恐懼。
忽然咧嘴一笑。
神神秘秘的朝著守衛(wèi)湊近了一些。
“當然,這是咱們兩個的小秘密。”
“你不會告訴拉赫,我教訓你了吧?”扎蘭臉色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蒼白,臉上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守衛(wèi)連忙搖頭,驚恐的連聲道:“不會,不會,扎蘭大人放心!”
“這就好,這就好!”
“不過,你好像又叫錯了,真是有些讓人頭疼,明明都給你過機會了。”
扎蘭剛走出一步,忽然又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守衛(wèi),眼神變得愈發(fā)冷冽起來。
“扎蘭王,屬下知錯!”
“哈哈,你沒機會告訴拉赫了,雖然可能有些麻煩,不過你也太不尊敬我了。”
“讓我猜猜看,你肯定覺得我是才晉升,走運!”
“對吧?”
“我看你的表情就猜出來了,你不服氣!”
“你感覺自己也有希望晉升嗎?”
“可能有一點你不太清楚……”
“即便是高階水準,也有著天壤之別啊!”
“莫說是現(xiàn)在,就算是放在我尚未晉升的時候,殺掉你也不過是一指之力!”
“是誰給你的勇氣來冒犯本王?!”
扎蘭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晰。
不斷的在守衛(wèi)的耳畔炸響。
一瞬間,身上盔甲發(fā)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巨大的盔甲竟然開始向內坍縮。
原本足有三米高的巨大守衛(wèi),短短幾個呼吸,竟然就變成了常人大小。
盔甲已經坍縮變形。
縫隙之中也開始不住的流淌出鮮血。
血液順著地面的裂痕,緩緩的流淌出去。
“啊!!”
守衛(wèi)痛苦的嚎叫。 wωw? Tтkд n? co
在瀕臨死亡的瞬間,他才真正的意識到,赤鬼王有多麼的可怕。
守衛(wèi)也是高階赤鬼,但是在扎蘭面前,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甚至連站起來的資格都沒有!
“好啦,好啦,扎蘭,怎麼那麼大的脾氣!”
一個嬌媚的嗓音傳來。
不遠處出現(xiàn)一個穿著性感嫵媚的女子。
身上火紅色的胸圍與不知名獸皮圍繞成的短裙,極致的勾勒出了女子的曲線。
女子修長的大腿筆直白皙,一頭淡紅色的秀髮,更是凸顯了一絲野性。
“姐姐!”
扎蘭看到女子之後,突然停下了手,微笑著擡手打了個招呼。
“小鬼,還記得有我這個姐姐呀。”
女子微笑著走了過來,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在扎蘭的鼻子上點了一下,眼神卻滿是嫵媚之色。
扎蘭微微一笑,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
“屬下,見,見過法墨王……”
守衛(wèi)不斷的掙扎著,看著女子緩緩的開口道。
“好了,你今天惹了扎蘭弟弟生氣,不過他也教訓你了,快滾回去看門兒吧。”
“我跟扎蘭一會兒就進去。”
法墨隨意的招了招手,看著守衛(wèi)開口道。
守衛(wèi)頓時如釋重負,拖著重傷的身軀盯著扭曲變形的盔甲,連忙逃開。
“扎蘭,你現(xiàn)在也已經晉升了,怎麼還跟以前一樣,跟一個下人去一般見識?”法墨看著扎蘭,佯怒的開口道。
扎蘭微笑一聲,連忙解釋道:“是弟弟錯了,只是這些日子不太順心,被翠靈那羣東西惹得不勝其煩。”
“那有空就多來找姐姐呀。”
“姐姐幫你好放鬆,放鬆……”
法墨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舔嘴脣,露出一臉嬌媚誘惑之色。
扎蘭乾笑了兩聲,連忙開口道:“有時間會去找姐姐的……”
“那就說定了喔……”法墨俏皮的開口道。
扎蘭忍不住心中腹誹。
去個鬼!
她法墨做事,整個赤鬼一族誰人不知?
去過她屬地之人,可有一個活著出來的?
只不過法墨遠比扎蘭要更早晉升赤鬼王。
實力也是異常強悍,扎蘭自然不會跟她硬碰硬。
當然,作爲同境界。
而且是族內赫赫有名的天才,扎蘭也並不畏懼法墨。
“走吧,讓拉赫等的時間長了,肯定會發(fā)脾氣的。”
法墨蹦蹦跳跳的在前面走,隨口對著扎蘭講道。
扎蘭這才點點頭,緊跟在法墨的身後。
宮殿內,一處巨大的長桌,已經有人落座。
衆(zhòng)人分坐兩旁,至於上首中間位置的座位卻是空著。
“法墨,怎麼這麼慢?”
一箇中年男人身材魁梧,渾身穿著獸皮。
野性呼之欲出。
“這不趕上了嘛。”
法墨隨意的坐在了中年男人的一旁。
至於扎蘭則是坐在最末尾的位置。
“剛剛晉升架子還不小!”
“難不成覺醒了靈性這麼多年,還是傻子?一點兒規(guī)矩都不懂!”
坐在法墨對面的是一個渾身裹著黑色斗篷,面容一片漆黑,只有兩個猩紅的眸子極爲扎眼,一開口,嗓音竟分辨不出男女,隱隱有些刺耳。
“嗯?”扎蘭冷冷的看著身穿斗篷那人。
忽然冷聲道:“你看不慣嗎?”
“看不慣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