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蒙了?
唐元初睜大眼睛,已然來不及!
那人的操作,顯然是違反交通法規(guī)的。
他可以這樣做,唐元初卻不可以。
這個彎兒轉(zhuǎn)過去,那就是知法犯法了。
唐元初罵咧一句,無奈地駛上了匝道,駛出了高速。
等調(diào)個頭再回到高速上時,哪裡還有那輛汽車的影子?
唐元初有一點喪氣,“頭兒,我被忽悠了。”
遇上這種事,大家都有點火。
但怪不著唐元初。
剛纔那一瞬,他當(dāng)然也可以調(diào)頭跟上,但萬一釀成車禍,算誰的?
白慕川:“你做得很好!”
唐元初悶悶的,“我不是個好司機。”
白慕川白他一眼,面向屠亮,“查一下那犢子!”
“好的。”
屠亮是他們這一行人的“大總管”。
不僅管吃住、經(jīng)費開支,也管著全部的行政事務(wù)。
他迅速電話聯(lián)繫了重案一號總部。
對於一個剛剛成立的單位來說,各部門的工作纔剛剛理順。
接電話的人,是個女的,聲音聽著很酥。
“喂,白隊嗎?”
向晚是在唐元初出匝道的時候醒來的。
可她像一隻小貓似的縮在那裡,腦子有點懵,並沒有吭聲。
結(jié)果,一下被這妹子的聲音給弄醒了。
屠亮是開著免提的。
聞言,他咳了一下,“是我,屠亮。”
那個酥酥的女聲,哦了一聲,“老屠啊!有什麼事嗎?”
明明查車牌是急事,可聽到她軟綿綿的聲音,屠亮也不知不覺就放慢了語速。
車牌是早就記下來的,他隨口就念了出來,然後,又貼心地問:“程馨,記下了嗎?”
“記下了。什麼時候給你回饋?”
這話問得……
屠亮又是一聲咳。
可這次不等他說話,白慕川就炸了。
“當(dāng)然是越快越好!這還用問?”
癱上這麼個慢性子的下屬,換誰都能急。
只不過,除了白慕川,誰也不敢對程馨發(fā)火而已。
程馨在那頭,聽到了白慕川的聲音,頓了片刻,聲音比剛纔似乎又軟了幾個度。
“白隊啊,你們還在西市嗎?有個事,我得給你彙報一下。今天有幾個領(lǐng)導(dǎo)來我們重案一號調(diào)研。嗯,是副隊接待的,領(lǐng)導(dǎo)問起咱們手頭的案子……”
白慕川:“怎麼說的?”
程馨:“我不知道啊!”
白慕川嗯一聲,“行了。副隊知道處理。你趕緊把車牌發(fā)給情報科。”
程馨“噯”了一聲,又說:“白隊,我還有一個事……”
白慕川眉頭皺起,“什麼?”
程馨,“今天副隊主持了會議,說到後期增援問題。我想,咱們手上現(xiàn)在也沒別的案子,我可不可以也跟你一起——”
“不可以。你是內(nèi)勤!”
白慕川沒聽完,直接拒絕,朝屠亮使個眼神。
屠亮見狀,趕緊把電話掛了。
車廂裡安靜了片刻,誰也沒說話。
向晚慢慢擡起頭,看白慕川臉上鬱氣未消,張了張嘴,又沒問。
有些事,心知肚明就行了。
在這麼多外人面前,不用多提。
“醒了?”白慕川卻是打破了沉默。
“嗯。”向晚笑得有些狡黠,“剛纔出什麼事了嗎?”
“有一輛可疑汽車。”白慕川把剛纔的事,講了一遍。
向晚聽著,看向連綿向前的高速,那一輛輛像甲殼蟲似的汽車,慢聲說:“其實不用著急,對方如果是衝我們來的,一定會再出現(xiàn)的。”
衆(zhòng)人沉默。
唐元初笑了,“向老師,你給分析分析唄。以前在錦城,我就最喜歡聽你分析案情了。”
一副小迷弟的樣子。
這個馬屁精,分明是拍給白慕川的。
向晚忍不住笑。
“沒什麼好分析的啊。如果只是意外,人家這一消失,也就消失了。如果是衝我們來的,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不可能就是爲(wèi)了跟在車屁股後頭聞聞汽油味吧?既然目的沒有達到,當(dāng)然還會捲土重來。”
“好有道理哦!”
“……”
這麼給面子,向晚接不下去。
白慕川捏了捏她的手,“快到服務(wù)區(qū)了,休息一下,上個廁所。”
“好嘞!”
坐了這麼久車,大家蜷縮在裡頭,有點累了。
汽車駛?cè)敕?wù)區(qū)的時候,向晚要上廁所,白慕川趕緊跳下車,“我陪你。”
向晚:“……”
“你還能上女廁嗎?”她忍不住笑。
白慕川看了看四周,空曠曠的起伏山脈間,這個小小的服務(wù)區(qū),孤單單立於一處,他有些擔(dān)心:“小心些好。”
“行吧。”向晚沒拒絕。
白慕川回頭衝衆(zhòng)人使個眼神。
“大家注意著點兒!”
“收到!”
這個服務(wù)區(qū)不是很大,停留的車輛卻不少。
向晚伸個懶腰,放眼一望,“你說剛纔那輛車,會不會就停在這裡?”
白慕川腳步停下,瞇起看她,“你覺得他會自投羅網(wǎng)?”
向晚:“萬一人家是有恃有無恐呢?”
膽敢公然在高速上跟車,怕什麼停在服務(wù)區(qū)呢?
白慕川沉吟一下,電話響了。
他拿起看一眼,皺了皺眉頭,接起:“喂?”
程馨的聲音傳來,“白隊,消息反饋回來。我有點怕你……會失望哦。”
白慕川受不了這軟綿綿的聲音,眉心蹙得比剛纔還緊,“說結(jié)果!”
程馨:“那輛車,是西市刑偵隊登記在冊的社會車輛。”
白慕川:“……”
刑偵隊因爲(wèi)辦理案件的關(guān)係,汽車並不都是掛警車牌照的。
“知道了。”
白慕川掛斷了電話,看向晚。
這裡是服務(wù)區(qū)的風(fēng)口上,他們的電話內(nèi)容,向晚沒聽見。
不過,被風(fēng)隱隱傳來的女聲,很是柔媚,聽得她似笑非笑。
“怎麼了,這是有情況啊?”
“……什麼情況?”白慕川腦袋有點熱。
這彷彿是一道送命題啊!
看他板著臉的樣子,向晚忍俊不禁,“還能是什麼情況?案子唄?不然,你以爲(wèi)我問什麼?難道說……你還有別的什麼情況?”
女人啦!
白慕川笑,掌心扎她腦袋上,揉了揉。
“情況就是沒情況!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知道了那是西市警方的車,他對向晚的緊張稍稍少了些。
聯(lián)合辦案期間,他們要去南木,甚至故意避開重案一號,單獨行動,其實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畢竟這個案子,本來就是他們在查的。
只是……爲(wèi)什麼要跟隨?
白慕川站在衛(wèi)生間外面,點燃一根菸,慢慢吸著。
“白隊?”
他站的位置,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人都繞不過。
於是,那個洗完水,正在甩手的男人,不得不招呼了他。
白隊回頭看一眼,不太意外,“張隊?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