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渡邊守綱心中煩悶之時,本證寺空海見西尾城未丟,恨不得馬進入城中,他見夏目吉信還不過來,不由對其招了招手,高聲喊道:“夏目大人,此番雖未能斬殺那赤鬼高山氏宗,不過大人之高義,本座銘記在心,還請大人入城一敘。”本證寺空海見西尾城未丟,渡邊守綱又安然無恙,不由底氣十足,在夏目吉信面前也開始以本座自居了。
夏目吉信見他決口不提謝禮之事,而且又開始張狂起來,不由心生不滿,但一向宗在幡豆郡內勢力根深蒂固,也不好與其,撕破臉,他雖不想在這里繼續呆下去,但見對方召喚也只好催馬前,笑著說道:“哈哈,既然渡邊大人無恙,那西尾城無憂矣,老夫就此告辭了。”
渡邊守綱的目標就是他,又怎能讓他輕易離去,還好本多正信在定計之時,就已想到此處,并將教他如何對答,所以渡邊守綱并沒有絲毫慌亂,只見他前兩步,不慌不忙的說道:“夏目大人,您能在西尾城危難之際伸出援手,在下已經在城中備下酒宴,給大人洗塵。請記住的d”
夏目吉信也是吃過見過的主,豈會在乎這一頓餐宴,他見奪城無望,,又六栗城有失,所以擺了擺手推辭道:“渡邊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領了,現在三河形勢不穩,在下心系六栗,還是不打擾了。”
“既然夏目大人不允,那在下就直說了,在下借此宴,正想與大人商議出軍之事,所以大人務必要賞臉才是。”說完,渡邊守綱面露誠懇之色。
“出軍?”夏目吉信心中疑惑,脫口而出,他實在想不明白渡邊守綱此話何意。
在一旁的本證寺空海也等大了雙眼,望著渡邊守綱,這才多久不見,渡邊守綱就變得如此高深莫測,就連自己也有些看不透他了。
渡邊守綱見兩人疑惑不解,微微一笑說道:“夏目大人,如今我等所懼者,不過赤鬼高山氏宗一人,而此人現在已經離開,這乃是攻取碧海郡的天賜良機,倘若錯過,那便悔之晚矣了。”
夏目吉信聽完,不由心生動意,渡邊守綱說的的確有些道理,現在碧海郡內織田家豪族皆集中在鄉城內,其他城砦已空,而己方只要將鄉城拿下的話,那就等于掌控了整個碧海郡,而那鄉城城池早已被一向一揆毀的殘破不堪,且城內織田家聯軍軍勢不過300余人,自己若與西尾城眾武士聯手的話,想奪此城并不困難。而且就算不用渡邊守綱相幫,憑借麾下這600軍勢,奪得鄉城也并非難事。此刻他已經有了,撇下渡邊守綱,自己率軍攻打碧海郡的打算。
不過他轉念一想,六栗城離這里太近,若因此事激怒一向宗的話,萬一在自己出兵之時,其率軍攻擊六栗城,那可就基業不保了。唉,看來只能分出些利益了。不過夏目吉信可沒打算與一向宗平分碧海郡。
夏目吉信在心里暗自打著小算盤,這次自己出軍六百,而看西尾城城墻只有零散的十幾名足輕,出軍二百就已經不錯了,到時若真攻下碧海郡,頂多分給他們三成利益,不,還是兩成好了,到時候,只要自己有了碧海郡,就算與一向宗翻臉,也沒什么好怕的了。
夏目吉信知道城門外不是商談之地,所以對進城也再無意見。
在場之人,最為高興的就要屬本證寺空海了,自他聽說渡邊守綱有意出軍碧海,心中便開始激動起來,雖說本證寺現在已經變為一片廢墟,不過寺院在那里立寺數百年,根深蒂固,信徒眾多,只要能讓他回去的話,那本證寺空海就有信心重建寺院,到那時,自己也能割據一方了。
不過本證寺空海轉念一想,現在自己手中沒有軍勢,光憑自己這光桿司令,就想要恢復本證寺昔日輝煌,簡直難如登天,此事必須要依靠渡邊守綱和夏目吉信才行,嗯,這夏目吉信重利忘義,如果是自己開出高價將其誘騙至此,他是絕對不會派出援軍的,所以根本就靠不住,看來也只能站在渡邊守綱這弱勢一方了,不過一會逮到機會,要先喝渡邊守綱通通氣,這樣也好為自己多爭取點利益。
想到這里,本證寺空海根本沒有認清現在的形勢,還像本證寺空誓在世時那樣,把這座西尾城看作是一向宗的財產一樣,大大咧咧的笑著說道:“哈哈,既然兩位大人決意出軍碧海郡,那就隨本座進到城中商議此事。”
渡邊守綱見狀,心中暗嘆一聲,唉,之前自己是怎么了,居然瞎了眼會去信奉一向宗,還好主公能及時出現,使自己懸崖勒馬,不然要是因此丟掉性命,那就實在是太冤了。
對本證寺空海,這樣的態度,渡邊守綱卻沒有絲毫生氣,在他眼中,眼前的這兩人,已經和死人沒有什么區別了。渡邊守綱下意識的握緊刀柄,跟在二人身后,向城中走去。
他們三人本就在前面,又加胯下馬快,在他們來到城門近前之時,夏目吉信所率領的足輕已經被他們遠遠甩在了身后百米外。
夏目吉信等人剛一進得城來,見兩旁百余名盔甲鮮亮,刀槍整齊的足輕在兩名武士的帶領下,正在惡狠狠的盯著自己,心中暗叫不妙,而本證寺空海更是和眼前的這些軍勢交過手,又豈能相忘,只聽他驚慌失措的大叫一聲:“啊,赤鬼高山氏宗!快,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