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信長將任務(wù)分配下去之后,家中的那些重臣不由想到,反正自己的身份已經(jīng)不低了,而長島城也是破城在即,就算自己將此城攻破,也沒什么功勞,與其這樣,還不如大度的給家中那些下極武士一個晉升的機會呢,這樣一來,主公在欣慰的同時必定會對自己高看一眼。
想到這里,在坐的家臣們不由向高山氏宗看去,并且暗暗感嘆,瞧瞧人家千兵衛(wèi),剛才根本就沒有申請出陣,恐怕他早就看出主公想要提拔提拔這些下級家臣的心思了,不然的話,以他的性格,像這樣的好事又怎會放棄呢,怪不得他在主公心中能有那么種的分量呢,這一點真是不服不行,看來在日后的本家評定會上,還要多多主意他才行,只有這樣,自己才能獲得更多的利益,同時,也能提升自己在主公心中的地位。
不管家中的這些重臣如何胡思亂想,織田軍在重新分配以后,河尻秀隆與副將則是整頓好了隊伍,領(lǐng)著大軍出發(fā)了。
織田軍的本陣離長島城只有幾百米的距離,就算河尻秀隆與率領(lǐng)的皆為長槍足輕,但也很快到達了城外。
由于主公定下的方略是對長島城進行不間斷的輪番進攻,所以,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攻擊時間有限,以主公那急躁的性格,每隊的進攻時間絕不會超過半個時辰,如此一來,若是自己磨磨蹭蹭的話,那么將很難將長島城攻下,這可是關(guān)系到了自己是不是能更進一步的大事,決不能馬虎。
而且,城中的賴于防守的滾木礌石已經(jīng)被消耗一空,現(xiàn)在城中僧兵也只能開始與我軍肉搏了,萬一自己在消耗了城內(nèi)大量敵人之后,主公將自己換下,那這奪取長島城的功勞豈不是要便宜了別人,為他人憑添嫁衣了嗎?
想到這里,河尻秀隆已經(jīng)心有定計,雖然在剛才召開軍議時,主公并沒有說名給每隊多少時間攻城,不過,他還是決定,不管如何自己也要在半個時辰內(nèi)攻入城中,只要能攻入城中,就算一時之間,無法將城池占領(lǐng),不過,到那時,已經(jīng)和城中敵人膠著在一起,就算主公命令自己撤退,也是撤不出來。
既然如此決定,那么,當(dāng)他很剛一率軍到達,便直接對長島城發(fā)起了猛攻,不過,這長島城雖然是一座大城,但即使是這樣,城墻一面的長度也絕容不現(xiàn)兩千大軍的同時進攻,所以河尻秀隆只得將軍勢有分為三份,對長島城發(fā)起攻擊。
而戰(zhàn)斗剛一開始,他便將在后督戰(zhàn)的任務(wù)交給了副將,自己則是親率二百名長槍足輕,繞到長島城后,對后門發(fā)起猛攻。
不過,織田軍從開始便是從四面一齊發(fā)動近攻,如此一來,只要戰(zhàn)事一起,城中各處皆有僧兵防守,河尻秀隆想要出其不意,突擊后門的計劃也隨之失敗了。
戰(zhàn)斗大約持續(xù)了一柱香的時間,雖然在兵力上,織田家占有優(yōu)勢,不過敵人有城墻作為倚仗,所以就算織田軍的進攻一次比一次迅猛,給城中僧兵造成了不小的傷亡,不過,若想攻入城中,卻不是一時半刻可以做到的。
但就在和河尻秀隆感到無計可失的時候,突然,在后門處進行防守的僧兵陣腳大亂,而且從門內(nèi)傳出了陣陣喊殺聲與慘叫聲,這聲音不由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難道是城中敵人起了內(nèi)哄?
看著防守僧兵已經(jīng)顧不上自己,而是轉(zhuǎn)身而去,河尻秀隆不由大喜過望,看來是上天佑自己建此大功,那自己還有什么可猶豫的。
想道這里,他一邊派三名旗本足輕分別向正在攻城的其他三支軍勢調(diào)兵,免得一會在自己趁機攻入城中后,因為軍勢太少,而又被敵人驅(qū)除出來,若是如此的話,后悔就來不及了。
長島城內(nèi)的喊殺聲已經(jīng)越來越近,而這同時,后門處的防守力量也是越來越薄弱,河尻秀隆瞅準(zhǔn)機會,先是用手中長槍戳死一名正向身后顧盼的僧兵,又趁其他周圍僧兵正在與麾下足輕交戰(zhàn),無暇顧及自己的時候,毫不遲疑的將手中長槍向城墻上一扔,緊接著翻入城中。
見有人攻入城內(nèi),周圍的兩名僧兵立刻放棄對手,前來加攻河尻秀隆,而河尻秀隆連忙向旁邊一滾,
“當(dāng),當(dāng)。”兩聲,那兩名僧兵手中的稚刀砍了個空,河尻秀隆來不急拾起地上的長槍,一邊站起身來,一邊也順勢抽出腰間太刀,趁其中一名僧兵收招不急之時,用力朝對方脖頸中砍去,瞬間那名僧兵便成了無頭尸體,噴出的鮮血直射半空,而另一名前來夾攻的僧兵才皈依佛門不久,雖然這十余日也見過不少死人,自己也是雙手染血,可畢竟沒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不由為之一愣。
不過,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河尻秀隆手中的太刀已經(jīng)攻來,直接將其扎了個通透。
而隨著這兩名僧兵的陣亡,后面的僧兵又沒能及時補上空位,所以,有更多的織田家足輕翻入城中。
原本在昨日晚間十分,齋藤龍興計劃的很好,只要自己率領(lǐng)麾下殺到城門邊,將城門打開,把織田軍放進來,那么自己的這條小命就可以保住了,可他卻忘了僧兵的戰(zhàn)力可要比農(nóng)兵強太多了,又加上他麾下家臣不足十人,足輕不過三四十,且家臣的武藝又十分底下,所以,在距離城門還有二十多米遠的時候,便被守城的一百多名僧兵包圍了,就連其最為寵信的村井新八郎,也因為躲閃不及,被僧兵手中的稚刀捅入了心藏,倒地陣亡了。
此刻齋藤龍興哪顧的上悲傷,見圍在自己周圍的僧兵越來越多,而自己麾下軍勢越來越少,不由心中大急,若是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等不到織田軍攻入城內(nèi),自己就會被這些瘋狂的僧兵砍城肉醬。
此刻,齋藤龍興已經(jīng)開始后悔了,若不是自己魯莽的話,恐怕還能多活些時日,就算等織田信長攻入城中,自己憑借其外甥的身份,再低聲下氣些,長信情一好,說不準(zhǔn)還會饒自己不死,可現(xiàn)在到好,自己與這些僧兵非親非顧,又怎會放了自己,在后悔的同時,也開始怨恨起輕海光顯起來,若不是他出此下策,自己又怎會被逼到如此險境。
想到這里,他不由怨毒的看了輕海光顯一眼,而正守在齋藤龍興旁邊,指揮戰(zhàn)斗的輕海光顯,不由感到背脊一陣陣發(fā)冷,當(dāng)他向主旁邊看去之時,正發(fā)現(xiàn)主公正在狠狠的盯著自己,不由想道,看來主公已經(jīng)因為此事已經(jīng)將自己記恨上了。
在這同時他也感到十分無奈,自己如此做,并沒有半點私心,這一切全都是為了保全主公姓名,以及齋藤家家名,可自己卻忘了本家麾下軍勢戰(zhàn)力已經(jīng)低劣到了如此程度,盡然連一百余米的距離都沖不過去。
現(xiàn)在很明顯,主公已經(jīng)開始記恨上自己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主公加害。
想我輕海光顯,這么多年來一直對齋藤家忠心耿耿,在齋藤家敗亡之后,更是不離不棄,本家之人有誰可比,如今,主公竟然如此對待自己,自己還有什么可值得留戀的,況且主公又昏庸無能,當(dāng)初自己就應(yīng)該隨家中其他家臣一道歸順織田家,正是因為自己的不忍,才錯過了這個機會。
而如今,這齋藤家已經(jīng)再不值得自己效忠了,待主公投順織田家,保住齋藤家家名之后,自己也應(yīng)該找個機會傳仕織田才行,如此也算對主公,對齋藤家仁至義盡了。
自己還年輕的很,不能就這樣碌碌無為下去,想道這里,輕還光顯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就在齋藤龍興身邊只剩輕海光顯與另外一名武士,以及十與名足輕的緊急時刻,齋藤龍興突然發(fā)現(xiàn),有越來越多的織田家足輕,從正前方的城外翻入城中,而隨著攻入城中的足輕越來越多,前來圍攻自己的僧兵也在不斷減少,轉(zhuǎn)眼間,自己周圍的百多名僧兵便只剩下了三十多人,齋騰龍興頓時心中大喜,只要再堅持一會兒,那么自己就得救了。
想到這里,齋藤龍興一邊不斷揮舞著手中的太刀,護住周身要害,一邊興奮的高聲朝織田家足輕方向喊叫道:“我是齋藤龍興,是我?guī)椭愕裙ト氤侵械模靵砭任遥靵砭任摇?
齋藤龍興扯著嗓子一連喊了三便,不過,織田家足輕卻是無動于衷,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他們接到的命令只是攻入城內(nèi),并擴大戰(zhàn)果,并沒有接到援救齋藤龍興的命令,所以只是在默默的戰(zhàn)斗著,連看都不往齋藤龍興那邊多看一眼。
不過,即使是這樣,由于織田家足輕的戰(zhàn)力強悍,隨之有更多的僧兵圍了上去,因此圍在齋藤龍興身邊的僧兵已經(jīng)不足二十名了,可以說,只要不是其前去送死的話,已經(jīng)沒有任何危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