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本武士水島彌兵衛參見主公。”見主公到來,階下武士連忙行禮說道。
“說吧,前方戰況如何?”
“……”
當聽完這名旗本武士說完之后,不有眼前一亮,真是人才啊,游擊戰都能想的出來,不知是誰有這樣的頭腦。
只聽氏宗問道:“是何人想出來的方略?”
“回主公,瘋魔大人建議將眼界放在南信濃,不要只盯著一城,隨后前田利益大人提議化整為零,分兵擊之。”
氏宗聽完不由心說,本家恐怕也就只有前田慶次這個怪胎才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不過這個辦法到就南信濃來說,到正好適用。
南信濃與飛騨的地貌差不多,多山地少平原,交通不便,消息更加不便傳達,一旦本家軍勢分散襲擊各豪族領地,那么木曾福島城中的敵人可就難辦了,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這一方略絕對沒有什么問題,但氏宗太了解屬下這些家臣了,尤其是中下級家臣,一旦與敵人廝殺起來可就什么都顧不上了,尤其是前田慶次,風魔小太郎實在是不能令人放心。所以不管是為了他們還是為了自己,都有必要提點他們一下。
想到這里只聽氏宗開口說道:“我知道了,告訴眾將一切由他們自行定奪,我看的只是結果。不過,有幾句話你帶給他們。”
“請主公吩咐,屬下必定一字不差的報與諸位大人。”
只見氏宗站起身來,悠悠的說道:“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雖然這名旗本武士不明白其中含義,但是還是將這十六個字牢記下來。
“你去吧。”
木曾福島城天守閣觀望臺前,木曾義昌,諏訪賴豐、賴忠兄弟正在此處像外眺望。雖然這一次來援的豪族很多,但是此刻能站在這里的也就只有他們三人。原本保科正俊,小笠原長時也有資格站在這里,不過他們一個舉家投奔德川,一個戰敗后如喪家之犬,已經不可能在出現在這里了。
這三日來,木曾義昌三人白天基本都是在這里度過的。除了第一天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笑容外,后面兩天,可以看出他們三人的表情很是輕松,談話間不時還笑聲連連,高山軍的攻勢可以說是一天不如一天,尤其是今天。那里還有一絲精銳的影子,恐怕他們就連自己麾下的旗本足輕都略有不如。
“木曾大人,在下認為待午后高山軍退卻之時,完全可以率軍殺出,如此一來,一戰便可退敵,不知您以為如何?”雖然兩家實力相當。且身份也是相當,不過此地是木曾氏的地盤,所以諏訪賴豐說話還是十分客氣的。
當他說完之后,只見木曾義昌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兩位大人,高山軍慣用詭計,說不定他們如此狀態,就是為了誘我等出城,如今城中糧草充足,我倒要看看高山軍能堅持多久。”
雖然諏訪賴豐想要盡快返回領地。但是木曾義昌既然沒有出城耳朵打算,那么他也只能在耗些時日了。
第二日,木曾義昌早早起來,準備迎接新一天戰斗,不過還沒等他們走上觀望臺。便見麾下武士贄川重友急急忙忙走了過來。
只見木曾義昌面帶不悅的問道:“如今大敵當前,合適讓你感到如此高興?”
贄川重友連忙行禮說道:“回主公,屬下接到報告,高山軍已經撤退,此來特向主公回報此事。”
木曾義昌聽完大喜過望,雖然他有信心能夠守住此城,但是城外敵人不退,他也實在是不能感到安穩,畢竟那可是天下聞名的高山軍。
“哦?果真如此嗎?”
“回主公,屬下開始也不放心,所以已經親自出城查看,的確高山軍大營已經空無一人。”
“哈哈,知道了,速速召集眾家主前來。”木曾義昌說完,便大步向評定室走去。
不過還沒等人將家主們召集起來,便見金田城主金田盛數哭喪著臉走了進來。只聽他說道:“木曾大人,恕在下不能再此與大人并肩作戰了。”說完這句,就急匆匆的要往外走。
木曾義昌感到有些疑惑,如今高山大軍已退,現在正是眾豪族向自己要好處的時候,這金田盛數怎么可能在此時離開?
“金田大人,不知為何如此匆忙?”
“木曾大人,剛剛在下接到治下流守家臣來報,金田城昨晚遭到高山軍進攻,在下必須要率軍返回,以保領地不失去。”
“什么!”
“木曾大人,高山軍襲擊本家領地,在下就此告辭。”還沒等木曾義昌反應過來,只見下條守定也快步走了進來。
而后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陸陸續續有豪族領主前來,并且無一例外的都是領地遭到了高山家的進攻,不能再留在此地作戰了。
“諸位大人請留步,這是高山軍的詭計,如果諸位大人返回,請問以你等軍勢能是高山軍的對手嗎,所以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不過木曾義昌的這番話并不十分管用,畢竟對于他們來說,沒有什么比家業更加重要了,領地一旦丟了,那他們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但還是有幾名家主停住了腳步,木曾義昌說的不無道理,與其自己回去送死,那到不如,請木曾義昌與諏訪賴豐發兵,自己這次來援助他,他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而這時,所有來援助的豪族家主們已經都到了,雖然大部分還沒有接到留守家臣來報,但他們同樣心情沉重,自己的領地只不過離此地稍微遠了一些而已,但依然在高山軍的打擊之下。
“木曾大人,我等前來援助保大人領地不失,如今本家領地遭到進攻,所以還請大人速速發兵,救援金田城。”
“大人,還是先去救援之久城吧。”
“大人,林崗城也需要大人救援,請大人速速發兵。”
“諸位大人,在下第一個提及此事,所以理當先去金田城。”
“金田大人此話,在下不能認同,此事關系到各家存亡,還分什么先后。”
“……”
看著階下的領主們已經吵作一團,不僅木曾義昌感到煩悶,就算是坐在首位的諏訪賴豐兄弟也一樣感到厭煩。
“好了!高山軍兵分多路,若我軍也分兵的話,那么無異于以卵擊石,若不分兵的話,那么就算能擊敗其幾路軍勢又有何用?所以此事必須從長計議。”
眾人這時也都已經冷靜下來,木曾義昌說的不錯,高山軍至少分兵十路,如果其與自己一戰那還好說,萬一其見本家援軍到來不戰而退,待援軍剿滅其他路敵人時再行返回又該如何?眾人都不懷疑,高山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就在眾人沉默之時,只聽諏訪賴豐說道:“諸位大人,我認為這是高山軍的疲敵之策,我等決不能中計。”
“可是諏訪大人……”
沒等這名家主說完,便聽諏訪賴豐打斷道:“我到是有個想法,高山軍如此行事,其目的就是要調動我軍,而后分而殲之。我等與其徒勞追擊,不如堅守南信濃內幾座堅城,只要這些城池不失,那么南信濃便依然在我等掌握之中。在這同時派人前往甲斐向主公求援,想必主公絕不會坐視不管。只要高山軍退了,那么領地依然還是諸位的。”
諏訪賴豐之所以提出這樣的建議,當然也有自己的考慮,諏訪家便控制著一座堅城,并且這一次諏訪賴豐帶來了超過八成的軍勢,家中守軍不多,一旦遇到高山軍進攻,那么本城可是有陷落的危險。一旦這座城丟失,就算武田勝賴派兵前來,將高山軍打退,也絕不可能在還給自己,尤其是在信濃發生叛亂之后,就變得更加不可能了,所以與其保住大家,不如先保住自己在說。
家中有堅城的當然連連同意,可家中沒有這樣城池的就說什么也不能同意了,畢竟自己的家人還在領地之中,就算到時候主公能幫助奪回領地,那么又有什么意義。
雖然在場有不少家主反對,不過諏訪賴豐卻并不但心,畢竟這部分人實在入不了他的法眼,連座像樣的城池都沒有,又能出的了多少軍勢呢。就算他們全部離開也不會影響大局。
果然這些家主在知道大事已定后,紛紛離去。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他們弱小就注定只能任人宰割。
轉眼間評定室便空了一半。木曾義昌連忙派人統計城中軍勢,結果到是領他十分滿意,雖然被那些家主帶走了一部分,不過城中還剩下了一萬兩千軍勢。這些剩下的軍勢中,到有八千是木曾家和諏訪家的。
木曾義昌與諏訪賴豐立刻做出安排,不過到也做的并不過分,畢竟自己還指著這些豪族領主,若是把他們逼急了,南信濃不保,自己也就完蛋了。
所以凡是堅城皆有軍勢前往,多則兩三千,少則七八百,也就是南信濃堅城不多,不然的話這一萬多人還真不夠分的。除此之外,還派數人分不同路線前往甲斐向武田勝賴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