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守綱從西尾城到這里時,就已經(jīng)耗費了大量體力,又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廝殺,早已經(jīng)力竭,他看到跟隨自己很長時間的旗本足輕,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心中悲憤卻又無可奈何。手中長槍在抵擋蜂須賀正勝劈出的又一刀之后。終于累的也握不住長槍,“當(dāng)”的一聲掉在地上。
蜂須賀正勝,見與他戰(zhàn)了二十多回合后,終于取得勝利,心中大喜,而且他也認(rèn)可了眼前之人的武藝,本想給他來了痛快的,但沒曾想,正當(dāng)他揮刀朝渡邊守綱后頸斬下的同時,卻聽見主公在身后大喊道:“勿傷他性命!”
可是收刀顯然已經(jīng)來有些來不及了,不過蜂須賀正勝刀法精湛,雖然無法收手,不過只見他急忙將手中太刀向上一揚,刀刃緊貼著渡邊守綱耳邊劃過。
渡邊守綱見敵人留情,趁此機(jī)會,想要拾起掉在地上的長槍再戰(zhàn),不過早已來到他身后的前田利家,卻不會給他這個機(jī)會,只見他用手中長槍,槍柄用力向渡邊守綱手腕上一磕,渡邊守綱手臂一疼,下意識的又將手縮了回去。
氏宗跨在馬上,對本多正信問道:“這是何人,居然如此勇武?”
“回主公,此人原是松平家足輕大將渡邊守綱,不過也在一向一揆爆發(fā)之后,參加暴動。”
對于渡邊守綱這個名字來說,氏宗還是很熟悉的,不過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沒把德川家十六將放在眼里。
在他看來,這十六名武士,除了里面的四大天王外,其他十二人都是棒槌,要說松平家真能讓自己動心的戰(zhàn)將,無非也就只有兩個半,本多忠勝,神原康政各算一個,井伊直政也就只能算半個,向酒井忠次,鳥居元忠之流,氏宗根本就看不上眼,那就更不要說眼前的渡邊守綱了。
可誰知道,就是一個根本沒有進(jìn)入自己法眼的渡邊守綱,都能在體力不支的情況下,力敵蜂須賀正勝二十余回合,那本多忠勝,神原康政還不得強(qiáng)的沒邊兒了?
再看看自己手下家臣,負(fù)責(zé)內(nèi)務(wù)的家臣暫且不提,畢竟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氏宗是不會讓他們到戰(zhàn)場上去送死的,而再看看這次三名隨行出戰(zhàn)的家臣,他們都是能獨當(dāng)一面,智勇雙全的大將之才,但是,真正精通武藝的,也就是前田利家與蜂須賀正勝,他們二人武藝雖算的上是一流水準(zhǔn),不過卻算不上頂尖,蜂須賀正勝憑借高超的忍術(shù),上忍的身份還能勉強(qiáng)躋身于頂尖武士之列,相比之下,前田利家就略微差了一些,唉,怪不得最后德川家能夠得取天下呢,一是他活的時間長,把可以稱之為對手的大名都耗死了,二就是有強(qiáng)大的家臣團(tuán)。
別的先不說,光是像渡邊守綱這么猛的家臣,要是放在其他勢力當(dāng)中,就算他當(dāng)不了家中第一猛將,但當(dāng)個第二,也絕對是手到擒來的事,可將他放在松平家里,卻連個四大天王都沒混上,歷史上等德川家康一統(tǒng)天下之后,渡邊守綱也僅僅才獲得了四萬多石的知行,這有松平元康小氣的原因,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和本多忠勝那些牛人相比,他的實力還是差了一些。
想到這里,氏宗暗下決心,以后說什么也要招募些猛將,就算他們無法獨當(dāng)一面,不過讓他們跟在自己身邊也是好的啊。至少不會便宜了別人。氏宗的想法雖好,可這天下間,數(shù)得著的,排的上號的猛將除了還沒出生的,就那么幾個,而且這些人早已名花有主,唉,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問題,還是等先把渡邊守綱招募到麾下再說其他吧。
氏宗見蜂須賀正勝將太刀架在渡邊守綱脖子之上,前田利家又用長槍槍刃抵住他后心,在沒有任何危險之后,才一夾馬腹來到他的面前。只聽他開口說道:“渡邊守綱,你既然已經(jīng)被擒,可愿意向我效忠?”
渡邊守綱目不轉(zhuǎn)睛的使勁瞪著氏宗,咬牙切齒的說道:“高山氏宗!你是我畢生仇敵,我又豈會投效于你,廢話少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哼!”說完渡邊守綱把頭一扭,正碰上架在脖子上的太刀,頓時脖子被鋒利的刀刃劃出一道傷痕。
“放肆!如若不降,明年今日便是你忌日。”說完,前田利家手中長槍向前一遞,直到扎破渡邊守綱外穿鎧甲才停手,也就是槍之右左敢這么用槍威脅,換做他人,恐怕也難以這么精準(zhǔn)的控制手中長槍。
氏宗看向渡邊守綱的目光極為冰冷,仿佛已經(jīng)視他為死人一樣。雖然他是個人才,不過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便不能讓他在存活于世,免得到時候等一向一揆結(jié)束之后,他再去投松平元康。氏宗冷冷的說道:“哼!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成全你便……”
就在氏宗話說道一半的時候,本多正信大聲叫道:“主公且慢動手。”說完急忙扒開忍軍來到氏宗面前。
在本多正信心中,對于渡邊守綱還是有一些感激之情的。當(dāng)年在同為松平家效力之時,渡邊守綱是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真正把自己當(dāng)做好友的人之一,而且也并沒有因為自己身份低微,武藝不精,而處處壓自己一頭,現(xiàn)在見渡邊守綱落難,他又怎能不出言相勸。
氏宗見本多正信有話要說后,眉頭一皺,不悅的說道:“正信此是何意?此人不遠(yuǎn)歸順,難道還要放了他不成?”
氏宗決心已下,現(xiàn)在只給這渡邊守綱兩條路,要么歸降,要么歸西,絕對不會再有第三條路可走,放虎歸山的事情,氏宗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做的。他就是要趁著一向一揆這樣的天賜良機(jī),來削弱松平家的實力,哪怕只是剪除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才,那也決不能讓他們重回松平。
本多正信聽主公語氣不善,連忙跪在地上行禮說道:“主公,屬下與渡邊守綱乃是至交好友,屬下愿為主公勸降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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