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高照連地面和樹葉都有著被烤熟的意向但是某人卻是優哉游哉的躺在樹蔭下看著被烈日折磨滿身汗漬的風洛曄。汗珠順著額頭不住的向下滑落,本來看似輕松的馬步在三炷香后早已開始抖動,但不想看到那個鄙夷的眼神只好咬著牙忍受。
汗水墜地不久又蒸發無影讓宮沐晴看著這樣的循環嘴上嘖嘖道:“所謂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不就是如此么!”
“呵呵,說得不錯,練武之人雖不是什么表演雜耍卻也是真真付出了汗水,辛苦,更何況這小子起步晚了,不吃苦怎行!”一名粗衣靠著樹干看著風洛曄淡笑著說。
“顧師傅,這小子也真的需要好好磨練,即使不能保護家人也該求自保啊,若他踏上官途,未來的可有的他受的。”沐晴抬頭望著那粗布藍衫的男子眼中盡是真誠。
男子也回之眼神:“這小子有你這般覺悟就好了。”
千言萬語付之一笑,陣陣的熱風吹拂在沐晴的心頭,看著那個家伙這般認真的模樣不知該笑還是該無動于衷,不知當初為何與他牽絆上,在這個利益如此明確的環境中遇到他究竟是好還是壞?
這邊忙忙碌碌的學習中,而風夫人那頭則是拿著畫像細細的斟酌,還不時的評斷幾句,又聽著一個穿的花紅柳綠的女子嘴畔不停的說著,手指指動,姿勢夸張,胖嘟嘟的身材去如燕般輕盈走動。
“夫人這幾個姑娘都是我們這兒條件最好,相貌不錯的了,你仔細的挑挑我就安排下去了。”一張巧嘴也算是吧風夫人哄得一愣一愣的,但是看她沒有絲毫動靜緊接著催促道。
風夫人自己是出于商戶,靠著家中帶來的嫁妝才撐起了這風府,這士農工商,商為最低,但此刻為兒娶妻必定要找個能夠幫上他并且好拿捏的媳婦,高門嫁女低門娶婦,此刻她要為兒子找門幫得了他的媳婦,還是??????
放下畫卷端起茶杯輕輕一抿又看向媒婆淡然一笑:“這次有勞李媒人走這遭,我兒的婚事我還得考量一番,柳兒帶李媒人去拿賞銀。”人剛被送出去風夫人闔上眼,指尖抵住太陽穴輕輕的揉動。
“夫人,李媒人我已送走。”翠衣綠影走進門輕柔的的說道。
看著自家夫人揉著穴位想著大許是夫人又頭疼了,默契的為風夫人按摩,而風夫人則是坦然的享受,看著風夫人面色緩和了下來柳兒眼皮一眨:“夫人贖柳兒以下犯上,夫人身子不好又何必為公子的婚事如此焦急呢,可要保重身子啊!”
風夫人拍了拍柳兒的手背拉下那雙芊芊細手:“曄兒這段時間跟那個不知禮數的小子混在一起日后還不知怎的呢,我也不過想著找個媳婦約束點他,但此刻曄兒高不成低不就的,想娶個媳婦也得細細斟酌啊!”
“曄兒婚事不容你胡鬧。”風夫人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威嚴的聲音,抬首居然是一貫軟落的風大人。
聽自家夫君如此說風夫人怒火中燒一拍桌子站起身:“那小子到底給你們爺倆吃了什么迷魂藥,你不為兒子的日后著想,我來考慮不行嗎,你是真相毀了自己的兒子嗎?”
“還敢說,曄兒自小就是被你慣壞了,一開始你不想他想我這般做個迂腐書生不讓他讀書害的他整日與流氓廝混,你說說這一步一行若非你害的,曄兒怎會時到今日無半點學識的痞子。”風紀霽皺著眉頭狠厲的說。
“痞子,夫君怎么能這么說自己的兒子呢,他再不濟也是你我的孩兒呢?”風夫人滿是震驚,一向溫文爾雅的人說出如此重話。
“你以為為他好卻是毀了他,從今以后你不能再插手曄兒的事,更加不得對宮先生無理。”說罷拂袖而去。
這件事沒多久便傳遍了整個風府,當然知道內情的只有柳兒一人,可是這大人與夫人吵架的事情倒是傳的人盡皆知,又加上有媒人來府中多少也能猜測點事情,當這件事傳到事主身上已過了半日。
聽到這件事后的風洛曄只是定睛看向沐晴:“對這件事情你怎么看?”
“你不必想太多,好好學你的。”沐晴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
這樣的話,這樣的笑實在讓風洛曄不解,伸手攔住沐晴的去路看著她對上的眼沉默下來。“聰明的人自然不會急于一時為你婚配,若是他日你高中,自會為你覓得良配,此刻實在不是時機。”
說完就繞開那只攔路的手臂徑自離開,轉頭看著那道身影眼眸中流露出的神情連風洛曄連自己也不解,為何這么想知道他的想法?這就是他的想法嗎?
這件事鬧的風大人與風夫人不歡而散,也讓風洛曄和宮沐晴兩個人的關系進入了冷戰系列當中,沐晴也不是無動于衷而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人,他的學業日漸出色反而讓她覺得自己是多余的,更何況日后他有他要走的路,自己在這個世界本就是多余的,也許她就是那魚子,伴魚而生,伴魚而死。
他對她從一開始對新鮮事務的熱烈轉化為春水般波瀾不驚,從一開始浮躁的小子變得日漸穩重,深邃眼眸中的情緒她看不透。既然褪去浮躁之氣她也可以帶他去見那位老爺子了。
這么久之后踏入熱鬧的集市讓風洛曄有些格格不入,被文墨熏陶過后早已不再是當日的那個風洛曄了,走進思研閣看著沐晴輕車熟路的模樣心中便猜想到那些書都是她從這里為他借閱的。
看著那張越發精致的小臉在書海中浮現的笑容讓他的心頭柔軟,淺淺的笑容好似雛菊般清新可人,俗語有云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洛曄偷窺,紀老看戲倒也是一環扣一環啊!輕聲的咳嗽打斷下:“終于把正主帶來了?”
“紀老。”放下書報之燦爛一笑。
“這小子還不曾把我的書看完,怎么就帶了過來,檔次不夠的徒兒我可不會收。”不管沐晴喚得如何溫柔,紀老依舊擺著他那副破架子。
不管沐晴與紀老說的如何激烈風洛曄依舊站在一旁默默的看戲,好似事不關己,看著他這樣沉穩不像當初那樣一句不稱心就喊打喊罵讓沐晴五味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