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
我想知道真相就必須主動去問,鳩白艷應該說完了該說的,至于不該說的應該就是關于她繼母的事。
我給阿妮打了個電話。
“喂,死狐貍,你昨天去哪里了?打電話不接,家里也沒人。”
“出去走了走,手機沒電關機了。”我沒給她說實情,“你知道暮槿嗎?”
“......”那頭沉默了一下,“暮槿是誰?我不認識啊!不說了,我要開會了,拜拜。”
如此挫劣的謊言,我有些哭笑不得。
阿妮這兒是什么也問不出的,我也不強求,這時我想起了班長,她一定知道什么。
見到班長,是第三天下午。
今年二十五歲的班長十分漂亮。
班長打量著我,“你是哪天李燕妮帶來的朋友,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有些驚訝班長的記憶力,那天同學會,像我一樣同別人來的人不少,班長居然記得住,“是,我是想問你一件事,關于暮槿。”
我低估了暮槿對他們的影響,班長幾乎是下意識站起來要走,然而她又走了回來,心平氣和,“是鳩白艷說的?”
“暮槿和你們玩得很好。”我沒有直面回答她。
“我是和暮槿說第一句話的人,她與我挺好的,暮槿,是一個很好的人,很溫柔,很討人喜歡,很,很純凈,不管她怎么樣,都很難讓我們討厭她。”
純凈是一個很好的詞,我已經(jīng)可以構思出那么一個美好的少女了,那種人,任誰都會喜歡的。
班長沒有停,“你知道暮槿的媽媽嗎?”
“我知道。”
“你知道?”班長露出狐疑的神色,“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連鳩白艷都不知道。”
她的話莫名其妙,“暮槿與鳩白艷小時候是鄰居。”
“哦,難怪。暮槿的媽媽與暮槿完全不一樣,她給我的感覺就是滿身污濁,我都懷疑暮槿不是她的女兒。暮槿的媽媽很討厭鳩白艷,曾經(jīng)她來學校要給暮槿轉學,原因就是鳩白艷在這所學校,那是勸說她的人就是我。”
這件事是鳩白艷不知道的。
我眼前一亮,用筆在本子上記下“暮母”“討厭”“轉學”幾個字。
班長看著我寫的東西,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沒說。
“暮槿的死,我們都很傷心,那之后鳩白艷就消失了。我再看見她時,她就像個瘋子,不,她已經(jīng)瘋了。我是在醫(yī)院看到她的,那時他真的是,是......”班長似乎在糾結該如何形容,“她渾身是傷,手腕上,腳腕上,各個關節(jié)上都包著繃帶,后來我悄悄問了醫(yī)生,醫(yī)生說鳩白艷的各個關節(jié)都有錯位性損傷,幾處筋肉被鈍器割斷,手腕腳腕上的動脈有多處破損,重度失血過多,你知道嗎,我從來沒見過那么恐怖的人。”
我看見班長眼中閃爍的恐懼,伸手捏住她的手,她許久才平靜下來,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你知道嗎,鳩白艷昏迷的時候,誰來看她了嗎?是暮槿的媽媽,不,那不可能是暮槿的媽媽,暮槿的媽媽怎么可能對鳩白艷那么的溫柔,怎么可能......”
班長的情緒太激動了,太奇怪了。
“我回家還有事。”班長甩開我的手,抓起包逃似的離開了,步伐踉蹌。
班長的反應讓我好奇不已,暮母對鳩白艷態(tài)度的轉變我很難相信,但是,班長太反常了。
為什么暮母會在鳩白艷昏迷時對她那么溫柔?難道真的不是同一個人?這個想法我不認同。
我想我可以去找暮母問問這件事。
晚上我想給鳩白艷說這件事,點我又掛了剛打出去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