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憲果然喜歡,拿著那對梅瓶看來看去的,還和李謙商量:“我覺得插玉簪花也是很好看的。x23us.com更新最快”
李謙愛寵地親了親姜憲的鬢角,笑道:“隨你高興!”
姜憲正想和他商量趙璽大婚的賀禮,小廝跑了進(jìn)來,說簡王過來了。
李謙和姜憲不由相視互望。
姜憲道:“那你先去見見簡王吧!估計他是為韓同心的事來的。”
若阿吉的消息正確,那韓同心的死太突然了。
昏迷不醒!
那她昏迷之前吃了些什么?用了些什么?說了些什么?見過什么人?甚至是什么時候昏迷的?什么時候沒有知覺的?她身邊的人都應(yīng)該知道的清清楚楚才是。
還有韓同心身邊服侍的人,說不定就是她最后見到的,這些人有哪些?現(xiàn)如今都怎樣處置了?蔡如意和韓同心情如姐妹,韓同心出了這樣的事,她是否有什么話說?簡王是否找過她?她是否對韓同心的死也心存疑惑?
這些問題都只有在金陵行宮的簡王和給韓同心小斂的東陽郡主知道。
李謙輕輕地捏了捏姜憲的手,低聲道:“人生中有很多的意外,有時候是命。你也不要想太多。我去看看簡王就來。”
姜憲點(diǎn)頭,送李謙出了正房。
李謙在外院的小書房見了簡王。
相比剛剛回京時,簡王如同老了十歲,神色憔悴又疲憊。
李謙不免很是唏噓,親自給簡王斟了杯茶。
簡王也有很多的感慨,接過李謙的茶,長長地嘆了口氣,道:“我這把年紀(jì)了,經(jīng)歷的事也算是多的了。沒有證據(jù),是不能亂說話的。這個道理我比誰都明白。可我已經(jīng)懶得和那些人講道理了。太后肯定是趙嘯害死的,我絕對沒有冤枉他。”
李謙一副為難的樣子。
簡王想了想,哂笑道:“我也知道,我不跟你說實(shí)話,你是不會相信的。罷了,反正太后已經(jīng)去世了,你又不是外人,我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了。
“我為什么懷疑太后是趙嘯害死的?那是因?yàn)橼w嘯要立他的庶長子為世子,蔡氏不同意。太后就和蔡氏商量,準(zhǔn)備把趙嘯的庶長子叫進(jìn)宮來,然后趁這個機(jī)會把那孩子殺了,讓趙嘯痛失愛子之余,還讓趙嘯的那些個庶子知道,誰才是靖安侯府的繼承人,誰才是福建水師未來的統(tǒng)帥。”
李謙大吃一驚。
他就知道,這其中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否則就算真是趙嘯害死了韓同心,趙嘯也得有個殺韓同心的理由啊!
韓同心又不是攝政的太后,會和他有利益之爭。
可趙嘯廢嫡立庶……李謙還是有點(diǎn)不相信。
而韓同心,說不定還真有這么蠢!
簡王見李謙沉默了半晌,知道有些事是瞞不過李謙的,與其到時候讓李謙查到,不如他把話說明白了。
他嘆了口氣,道:“趙嘯原本就和蔡氏不親,趙建童那孩子,又太親近母親而疏遠(yuǎn)父親了。今年夏天,趙嘯帶著趙建童回了趟福建,回到金陵之后,就對趙建童變得冷漠起來。后來蔡氏才打聽到,趙嘯對趙建童很不滿意,說靖海侯府以水軍立家,趙建童作為靖海侯府未來的世了,卻連船上都呆不住,只能跟著趙嘯的三弟寫寫文書,抄送抄送邸報,這樣的兒子,要來何用?指責(zé)蔡氏把兒子帶壞了。
“還說別人家的孩子六、七歲就搬到了外院去住,由父親指導(dǎo)兒子的課業(yè)。趙建童如今都已是舞勺之年了,卻還窩在深宮里,長大于婦人之手,以后怎么繼承家業(yè)?怎么光耀門楣?
“蔡氏氣得夠嗆,反駁趙嘯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zé)任。孩子小的時候跟著也,趙嘯從來不提教導(dǎo)兒子的話,如今卻嫌棄兒子沒有本事來。若是趙嘯真的有心,這個時候教導(dǎo)趙建童也不遲。為何要把外室的兒子接回家里來?
“趙嘯就諷刺蔡氏善妒。否則他怎么會把人養(yǎng)在外面。
“對趙建童的事,他卻一字不提。
“蔡氏不肯善罷干休,和趙嘯鬧了幾次,都被趙嘯以趙建童沒有本事,無能為由,把蔡氏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加之趙嘯把他的庶長子接到了金陵,還帶著那孩子去拜見了趙璽。
“趙璽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很是抬舉那孩子。還在一次宴會上讓那孩子表演了一手百步穿楊的箭法,搏得滿堂彩。
“這下子蔡如意坐不住了,就和太后商量,這才有了之后的事。”
說到這里,簡王又像老了幾歲似的。
李謙好半天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不知道韓同心是大膽還是愚蠢,趙嘯的家務(wù)事,她也敢插手,還敢殺人!
如果他是趙嘯,韓同心敢起心殺他的慎哥兒,他不要說韓同心了,連韓家三代,他都要?dú)⒘私鈿狻?
“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證明趙嘯就是兇手啊!”李謙真心不想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道,“您從前管過內(nèi)務(wù)府,宮里的事有多復(fù)雜,您是最清楚不過的了。我覺得您與其盯著趙嘯不放,不如好好地問問太后身邊服侍的人,說不定有新發(fā)現(xiàn)。”
“所以我說趙璽是個白眼狼!”簡王聽著,目露兇光,道,“太后的死訊還是蔡氏想辦法給我遞的音。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太后到底是什么時候死的我們都不知道。
“我去的時候蔡氏已經(jīng)被拘禁起來了。說太后昏迷不醒,誰都有嫌疑。而蔡氏是常年陪伴太后之人,嫌疑最大,所以要先拘禁起來。而太后身邊的時常服侍的幾個宮女和內(nèi)侍都不見了影子,反而是皇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趕到太后的寢宮,正在太后床前侍疾。
“那趙嘯,也在宮里。
“我派人想和蔡氏說上兩句話,卻怎么也聯(lián)系不上蔡氏。
“后來我急了,直接找趙嘯,趙嘯卻說蔡氏因太后昏迷不醒,日夜照顧,心力不濟(jì),臥病在床,暫時沒有辦法見人。
“直到我護(hù)著太后的棺槨北上,也沒有看見蔡氏的人。
“包括趙建童,自太后昏迷之后,也沒有看到。
“我猜著趙建童和蔡氏的處境都有些微妙。宗權(quán)不如趁這個機(jī)會把兩個人救出來。太后是怎么死的,也就真像大白了!”
李謙聽著好笑。
不知道簡王這些年來在朝堂里是怎么擋過那些風(fēng)霜雪雨一直走到了今天的?
想讓他救人,就這樣隨口說說就算了的嗎?
李謙但笑不語。
簡王就道:“我知道有人不想我回江南去,我也不想去江南那個傷心之地了。你只要幫我把太后之死查清楚了,不要說三成的稅賦了,就是更多的權(quán)力,我和太皇太后聯(lián)手,都能給你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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