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妙容還在那里咬著唇猶豫不決。..
高伏玉就道:“你不是一直鬧著想要分家嗎?李謙勢大,正是你們的機會。李驥已經跟著李謙做事,還封了正四品的僉事。憑他的能力,以后只會越來越好。李駒是小兒子,若是不承歡膝下,就很有可能也會跟著李謙。李長青的家業(yè)就有點兒不夠…你們正好接手!那時候再分家,也有了立足之本,才是最好的做法?!?
高妙容聽了,這才下定決心般地點了點頭。
只要李麟不是跟著李謙,她心里就會好受很多。
李麟和李謙在一起,李麟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都相差李謙良多,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經離李謙那么近,差一點就成了李謙的妻子,她心里就像被刀割了似的難受。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李麟向李謙低頭,夫妻一體,她感覺就像她在跟姜憲低頭似的,就更沒有辦法接受了。
而李麟妙容答應了這件事,心里就跟著不由的一松。
說實話,他并不想離開李家。
他能有今天,全是李長青給的。
別外面表現(xiàn)的姿態(tài)謙和,骨子里透著股傲氣,實際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他的靠山是誰?他的底牌是什么?
去京城,他心里一點底也沒有。
高妙容逼得急,他是沒有辦法才答應的。
高伏玉的話卻正好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難怪高伏玉能做了他叔父二十幾年的軍師!
李麟對高伏玉更加服氣了。
高伏玉叮囑他:“男子漢大丈夫,應該頂天立地,果斷堅毅。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就要做好,就要把自尊心拋到一邊——再到你叔父身邊的時候,你就別像從前那樣擺出一副倨傲的樣子。你不要把自己當成你叔父的侄兒,要當成你叔父的管事,當成你叔父的隨從。你叔父家里的管事是怎么對待你叔父的,你就要怎么對待你叔父。你叔父身邊的隨從是怎樣對待你叔父的,你就要怎樣對待你叔父!你可聽明白了?”
“聽明白了!”李麟見高伏玉神色嚴肅,他的神色也一凜,正色地答著話。
高伏玉畢竟是麟長大的,知道他這點兒自覺性還是有的。臉色微霽,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樣一來,李家的人先是找去了西街,又從西街跑到高伏玉這里,繞了很多的彎路,好在是李麟已經決定了以后怎樣和李長青打交道,沒有像從前那樣拖拉,很快就趕到了總兵府的后街,堪堪趕在開飯前到達了李府。
李長青不免要關心地問幾句。
李麟借口高伏玉有些不舒服,兩個人去探望了高伏玉,這才來晚了。
李長青想到之前兩人一起造反的日子,心里就有些內疚。
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要保住李謙的位置,就不能讓任何意外生。
李麟娶了高伏玉視同親生的侄女,他若是不阻止,假以時日,誰知道會生些什么?
李長青在心里暗暗地嘆了口氣,吩咐李泰立刻送些補品藥材過去,說他送走了郭家的人就去探望高伏玉。
李泰應諾,退了下去。
李長青就親自招呼大家入席。
眾人男一桌,女一桌,按著尊卑坐下。只是到了姜憲和何夫人的時候,何夫人想讓姜憲坐上位,被姜憲婉言拒絕了,依舊讓何夫人坐了上席。雖然出了點小小的波折,可結果卻讓李長青非常的滿意。尤其是李麟更是一改常態(tài),不僅對李長青非常的尊敬,親自幫著李長青倒酒擺碟,還和李謙李駒開了幾句玩笑,好像從前那個和藹可親的大哥又回來了似的,讓李長青不住地點頭,覺得李麟的這種轉變若是因為李謙封了異姓王,他自覺和李謙的差距太大,反而沒了爭強好勝之心,也是件很好的事。
飯后大家移到花廳里喝茶,李長青就主動請李麟過幾天到這邊來幫忙:“……阿驥三天之后回來。他回來之后先跟著宗權去汾陽祭祖,阿駒也要跟著去。新房宴請的事,就交給你了。你是長兄,又成過親,你要幫阿驥才是!”
這可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李麟忙不迭地答應了,并很謙遜地道:“叔父,若是我遇到了事,找誰?”
如果是從前,他肯定不會問這樣的話——他若是遇到了什么事,就直接自行拿主意了。
李長青對他這樣的改變很是欣慰。
他又不是沒有兒子。
而且他還有三個兒子。
還每個兒子都很聽話懂事有主見。
可侄子卻老是把他的東西當成自己的東西,這就有點不好了。
像現(xiàn)在這樣有張有度,知道哪些事能管哪些事不是他能過問的,就很好!
李長青的神色就和氣了,道:“你問李泰吧!這些具體的小事,交給他們做就是了。你是老大,幫著家里盯著就行了?!?
李麟高興地應下了。
李長青轉過頭去對李謙道:“我下午會見郭家的人,和郭家的親事我們只怕是要提前商量商量。你要請郡主過來聽聽,幫著拿個主意!”
姜憲用手中的權力幫李謙換了個異姓王,李家從此踏上了權貴之路,李長青覺得媳婦是有功勞的。既然有功勞,那就應該獎勵,應該與其他的媳婦區(qū)別開來,能者多勞,不能浪費了姜憲的能力,應該讓姜憲參與到家族的管理中來——姜憲連國家都能治理得好,就更不要說他們一個小小的李府了!
李謙卻是不想委屈了姜憲。
在他這世上沒有什么比能姜憲高興更重要的事了。
若是姜憲覺得好玩,那就來聽聽。若是覺得不好玩,大可繼續(xù)呆在后院和李冬至魯夫人等天天討論什么飾流行,什么衣衫好br/>
他愿意由著姜憲的喜好來。
他也就沒有一口答應下來,而是笑道:“我讓人去問問她!就怕夫人也有話找她說!”
姜憲在京中的表現(xiàn)留下了后遺癥。
現(xiàn)在大家有個什么事都喜歡找她拿主意,好像她無所不能似的。
李長青頷。
李謙就叫了小廝去傳話。
姜憲等女眷正在何夫人的宴息室里說話。
何夫人喋喋不休地說著李駒和郭家的婚事,一會兒擔心這,一會兒擔心那的,何大舅太太幾次打斷何夫人的話,想換個話題都沒能如愿。
李長青的邀請讓姜憲頓時有種逃脫升天的感覺。
她想也沒想地就答應了。
姜憲過來的時候,何大舅親自給她撩了簾子,讓姜憲好一陣別扭。
好在何大舅是個實在人,朝她笑了笑就坐在了離門最近的太師椅上,一副溫和謙讓的神情。
李長青倒沒覺得這樣的禮遇有什么不對。
他讓坐在李謙下的李駒把位置讓給了姜憲,開門見山地說起了和郭家的親事。
姜憲是很贊同的。
前世,郭永固割據(jù)四川,不管是誰都沒有空去管他。等到姜憲回過頭來騰出手的時候,郭永固在四川已經展的很好,幾乎是無冕之王了。
她原本就準備讓李謙割據(jù)西北,若是和郭永固聯(lián)手,有四川供應的鹽和鐵,李謙會比上輩子走得更順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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