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火影樓中,小南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其他人則都是站在別的地方。
不過水門也看的出來小南狀態(tài)有些不對,為防止她情緒失控也就只叫了泉、自來也還有綱手。
再算上他,這挺大的一個屋子中也就只有五個人,呸!四個人……自來也至今還沒有找到。
泉是來的最快的那一個,她在剛剛就發(fā)現(xiàn)小南的神情、狀態(tài)很不對,對內(nèi)心的猜測更加確定了幾分。
長門應(yīng)該已經(jīng)遭遇了不測,但為什么小南可以逃出來啊,這個不太現(xiàn)實啊,難道是斑懶得殺她?
可是這些都理解不通,而這時候自來也還在快馬趕來的路上。
水門有些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感受著這最后一個分身傳回來的消息對小南說,“剛剛找到自來也老師了,他現(xiàn)在正飛速地朝著這里趕過來,你不用再這樣繃著了。”
“既然確定了身份,我們就不會對你出手。”水門溫聲說道,他認為現(xiàn)在一直不怎么說話的小南是不信任他們,并且一直準備著逃跑。
可泉是知道的,小南現(xiàn)在心已經(jīng)死掉了,她只是還沒有等到那個可以聽她訴說的人而已。
聽到水門的話,小南什么也沒說,只是出神地看著窗外,泉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什么都沒有看到。
“別跟著她看了,那個人其實已經(jīng)死掉了,活下來的只是一股子執(zhí)念罷了。”綱手在一旁說道,這樣的狀態(tài)她實在是太熟悉了。
泉什么都沒有說話,只是出神地看著小南,原著里她和長門最后都被鳴人說動。
所以即使長門死去,她也沒有什么異樣,只是一個人守著幼時伙伴的尸體一個人生活,而這一次她們那里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呢?
“是小南嗎?是小南來了嗎!?”就在這個時候,自來也的聲音從外面?zhèn)鬟^來。
這間屋子的大門被暴力推開了,自來也喘著粗氣地出現(xiàn)在屋子里。
一個強大的忍者不會因為走這么幾步而累到,而看他喘著粗氣的這個樣子,泉能想象到這家伙估計是玩了老命地跑過來。
小南也被巨大的響聲所驚動,她就像是一只受到驚嚇的貓一樣乍了起來,但在看到自來也后卻又安靜了下來,整個人身上的防備全部消失地?zé)o影無蹤。
自來也這時候也看到了小南,小南身著黑袍凌亂,頭發(fā)也是隨意地散在肩膀上。
這時候的小南要比他們分離的時候高挑、漂亮很多,如果是往日里遇到,自來也一定要吹著口哨說,“我們的小南也從太平公主,長成漂亮的大美女了呢。”
可看到眼前的小南,自來也的內(nèi)心就跟被刀剮了一樣,那種已經(jīng)完全生無可戀的眼睛,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光芒。
他記憶里的小南明明是個溫柔、愛笑的姑娘,可眼前的這個人與他記憶中的那個人卻是背道相馳。
他不知道這一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也注意到了小南身上的曉組織黑袍,但他現(xiàn)在都不想想這些,他只關(guān)心自己的徒弟內(nèi)心是多么地苦與痛。
自來也慢慢走上前,輕輕將小南拉進懷里拍著她的背溫聲地說,“不要怕了,小南,你到家了,有什么事跟師傅說。”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因為他能想到,他記憶里的那兩個金發(fā)和紅發(fā)的身影應(yīng)該是只能活在記憶中了。
盡管早就有了準備,盡管他對這個世界早就不抱有希望,盡管現(xiàn)實的情況明明要比當(dāng)初自己設(shè)想得要好。
可只是想到那兩個小家伙失散在記憶的長河中,他就感覺到心痛。
人從來都是一種奇怪的生物,他們的腦子可以設(shè)想很多,很多很多時候他們都能猜到一些事情,并且早就在自己的心里安慰著自己。
可等到事情發(fā)生的時候,那種悲傷就好像是乘著全速的動車而來的一樣,之前所做的準備直接被撞碎,動車駛?cè)胄呐K,痛楚摻著酸沖入鼻腔。
眼淚從來都是不吝嗇的,它會不顧及你意愿的奪目而出,真正悲傷的時候,連仰頭都止不住淚水。
“小南沒事、沒事了,師傅在這里呢,木葉就是你的家。”自來也輕輕拍著小南的肩膀,他能感受得到。
眼前的這個人身體在劇烈地顫抖著,他的胸前有著被淚打濕的痕跡,在所能依靠的人面前,再堅強的人也會卸下盔甲,露出早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自己。
“師傅,彌彥死了、長門也死了,我們被利用了,我們被利用了。”小南語無倫次地說道,“我們是棋子,我們只是他們的棋子,我們的人生全都是那個人計劃好的。”
“為什么?為什么!”小南哭著說,“難道彌彥的理想是假的嗎?難道長門的堅持也是假的嗎?我們明明那么努力、那么地努力,可為什么會遭到這樣的對待?”
自來也的手定在了半空中,小南依舊在他的懷里哭著,語無倫次地說著話。
整個房間里的人都在靜靜地聽著,泉在窗邊看著窗外,水門的手緊攥著,綱手的臉上露著同病相憐的表情。
就好像是整個空氣都被定住,所有人都停止了行動,那個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像座石像坐著的女孩兒,此時卻在嚎啕大哭著。
明明早就知道,在這個世界眼淚無用;明明早就發(fā)過誓,一定不能再這樣露出軟弱的一面。
可這個時候,卻好像哭才能將自己的情緒全部發(fā)泄出來。
綱手的臉上露出悲戚戚的表情,她在同情著小南,因為小南所經(jīng)歷的要比她所經(jīng)歷的更加地苦、更加地使人崩潰。
自己的人生是早就被人計劃好了的,自己只是棋盤上的棋子,終其一生在為別人而活,卻還傻乎乎地認為自己是正確的。
為了那個所謂的“大義”,弄臟了自己的手,明明她是最善良的一個人,明明自己只是想好好地在這個亂世有一個家而已,明明他們都只是想要一個家而已,可為什么……
這個世界要這么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