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云青傾有些害怕,人家坐著,自己站著,這個案子怎么審?
滕妃拿起玉獅子,將一個核桃放在桌上,用力一砸,核桃碎了。
“恩,太傅大人不愧為仙女,解開了這玉獅子的用法。
原本本妃只是以為這玉獅子只是在那里白占地方,多次險些將這兩個東西扔掉,但是都被宮女撿了回來。
今天才知道這兩個東西是這樣用的。”
滕妃在桌上開始砸起核桃來,啪啪的很是過癮。
下面跪著弘相有和宮女山盈,看到原本自信滿滿的太傅大人現在也麻爪了。
太傅云青傾看到滕妃吃的有些渴了,趕緊上前,給倒滿一杯熱茶。
服務很體貼入微,喝了一口茶,滕妃看著下面跪著的弘相有和宮女山盈道:“他們兩個是犯了什么錯啊,在這里跪著。”
“這個,貴妃坐在這里,臣沒法回答你。”
云青傾想搶回自己的寶座。
“太傅大人想坐在這里,不知道太傅大人有沒有這個資格?”
“以前也許沒有,現在這會可能有。”
云青傾見這滕妃沒有讓座的意思,就將身后的那把椅子搬了出來,放到桌子的旁邊,坐了下來。
“弘相有,你敢將剛才說的重復一遍的話。以后你即使死了,本太傅愿意為你那七旬的老母養老送終。”
弘相有豁出去了,最多一死,閉上眼睛道:“奴才愚蠢,那天宮女山盈來找奴才,滕貴妃說要是想辦法將如意貴妃整死。
滕貴妃就將奴才送出皇宮,并且給了一千兩銀子,和兩個瓷器。
奴才見財起意,那天這好看見如意貴妃在荷花池子邊上投喂金魚。
雖然看到遠處有人,但是奴才想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沒準沒人看到是奴才干的呢。
于是奴才就偷偷走了過去,看到如意貴妃正手扶著山石,將身子探了出去。
就走上前,推了她一把。看也沒敢看,撒腿就跑。
這個時候聽到遠處有人喊救命,對面跑過來一個人正是那勞準德。他看著奴才愣了一下,撒腿就想池子邊上跑去了。
奴才第二天,就得到了滕妃娘娘的金色腰牌出了皇宮,奴才連夜回到家中。
那天,正想帶著老母外逃,不想正碰上大將軍周屈賈和太監總儲樂成兩位大人來抓奴才。”
聽完弘相有的敘述,滕妃臉色難看起來,不像剛才那樣飛揚跋扈了。
云青傾瞧了瞧身旁的滕妃開口道:“貴妃以為如何?”
“聽到了。”
滕妃輕輕地抿口茶,神色恢復到正常,仿佛這里的事情和自己無關一般。
云青傾話中帶著滿意:“山盈,你也說說吧。也許,你也有放不下的人和事,現在拜托太傅還來的及。”
山盈眼中閃爍著淚光:“奴婢家里有一個四歲的弟弟和六歲的小妹妹,雙親體弱多病。
全靠奴婢每月送錢過去。奴婢要是不能盡孝了,麻煩太傅大人照料下奴婢的家人。
奴婢家在妙香城江潮村,奴婢本姓蔣,蔣山盈,老父喚蔣善世。”
云青傾抬筆將這些事都記下來了,然后道:“山盈,你放心,本太傅說道做到。你將剛才說的再重復一遍即可。”
山盈淚流滿面緩緩道:“那日,奴
婢被滕貴妃喚進來,滕貴妃讓奴婢去找太監弘相有,奴婢去找了。
但是那天貴妃和太監弘相有說了什么,奴婢不知道。
后來滕貴妃讓奴婢給弘相有遞話道,只有事情辦成了,就送弘相有出宮,并且送給他一千兩銀子。
奴婢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沒敢多問,只管傳話給弘相有。
最后一次,貴妃讓奴婢將兩件身邊擺放的瓷器送給弘相有。
并且說,這兩件東西,日后可能有用,并且將一塊金色腰牌送給弘相有。
奴婢不知道弘相有是推如意貴妃掉進荷花池子的兇手,奴婢只是聽滕貴妃的命令辦事。”
云青傾心道,你不知道,但是這些事,你是逃不了干系的,怕是活命難逃。
將兩個人供詞都記錄下來,并且讓兩個人畫了押,讓總管儲樂成先將兩個人帶下去看管起來。
拿著兩張供詞,云青傾微笑轉向滕貴妃道:“貴妃對這件事情怎么看。”
“挺無聊的,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絆倒本妃嗎?別做夢了,本妃可不是那盧妃啊,一聽風吹草動,就喝了藥。
你拿著那兩張燒紙有什么用啊,你以為能將本妃子怎么樣?”
滕貴妃將核桃瓤放進口中,細細地品味著。
云青傾也不回話了,而是將那玉獅子拿過來,輕輕地砸了一個榛子。
并且對外面守候的太監總管儲樂成喊道:“儲樂成,你快些取些堅果來,沒看到貴妃沒有吃的了嗎?”
儲樂成顛顛地跑了。
滕貴妃微微一笑,云青傾不再說話,而是吃著口中的榛子,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這個時候門簾子挑了起來,即墨貴妃和蘇淺涼走了進來。
云青傾和滕貴妃馬上起身行禮。
“今天天氣真好。”
蘇淺涼首先開了口。
“貴妃好。”
即墨貴妃雖然也是貴妃沒有滕妃的資格老,見了滕妃自然行禮。
“案子審的怎么樣了。”
蘇淺涼看到滕妃在屋子里面,先是一愣,馬上就意識到了什么。
“圣上,請看,這是太監弘相有和宮女山盈的供詞。這里還有幾份證人的證詞,圣上請過目。”
云青傾將一大摞子紙張遞給了蘇淺涼。
蘇淺涼坐下來,細細地看了起來。
看完后,蘇淺涼的臉色冰冷起來。 wωω★ ttκā n★ C O
“滕愛妃,你為什么這么做?”
“記得這件衣服嗎?那年第一次穿的時候。圣上說太好看了,仿佛一只飛舞的火鳳凰。”
滕妃深情地望著蘇淺涼,進了深宮女人命運就是這般吧,孤單寂寞,分享可憐的愛。
“這件衣服挺好看的。”
云青傾在旁看著穿著紅色衣服的人喃喃道。
這一句話仿佛是最高的獎賞,滕妃拉住了蘇淺涼的胳膊道:
“皇上,皇上,她說這件衣服好看,她羨慕本妃了,本妃是最漂亮的了。
你不是最愛這個女人嗎,她都說這件衣服好看了,說本妃長得漂亮,但是你為什么不看本妃一眼呢?”
蘇淺涼沒法問下去了,手臂被滕妃拉來扯去的,但是目光去看著外面的杏花樹。
太監總管儲樂成聽到聲音了,領著幾名太監進來,將滕妃拉住。
滕妃掙扎著,手腳牙
齒并用,一個太監被她咬出血。
儲樂成要太監將滕妃綁起來,蘇淺涼搖了搖頭。
幾個太監只好摁住滕妃的手腳,滕妃大喊道:“圣上救我!圣上救我!”
儲樂成看著蘇淺涼道:“臣如何處置滕貴妃。”
“送到文菱寺院去吧。”
文菱寺院正是宮中年老的宮女,或者被罰修行的宮女出家的地方。
云青傾想到,那里也許是最好的地方。
看到滕妃的披頭散發的樣子,蘇淺涼有些不忍。
揮揮手,讓太監們將滕妃拉下去,告訴好吃好喝的。
“那太監弘相有,和宮女山盈呢。”
總管儲樂成小心翼翼地問道。
“弘相有罪不可赦,賜藥吧。山盈本不知情,即使知道了也是為主謀事。
留在宮中吧,到外院去吧。”
說罷,蘇淺涼將手中的那摞紙張全不撕碎了,云青傾看出他更不愿意相信滕妃能干出這樣的事。
滕妃曾經是蘇淺涼最喜愛的人,但是一切都因為云青傾的出現,而發生了變化。
滕妃眼見原本的幸福就要逝去了,心有不甘,總想做點什么挽救。
以為要是沒云青傾,沒有小如意。蘇淺涼就會回到自己的身邊,但是誰又知道結局是這個樣子呢。
儲樂成走后,屋子里只剩下四個人,蘇淺涼,即墨貴妃,云青傾還有即墨貴妃的丫鬟宮女采香。
“沒想到滕姐姐會做出這種不明智之舉,妾等應該為圣上分憂解難,哺育后代,那能買兇殺人呢?”
即墨貴妃小聲嘀咕道。
門外傳來一聲喊聲,云青傾聽出是剛才的弘相有。
打開房門,走出門去,站在小甬道上,看見遠遠地一群人將弘相有圍在中間。
弘相有從人腿中,看見云青傾立刻大喊:“太傅大人,你可要說話算話啊。”
然后,被人強行灌下毒藥。過了一會,身前的人散開,剛才又蹦又跳的活人,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
難道要救一個人,就得讓另外一個人或者幾個人死去嗎?
今天核桃吃多了,頭有點疼。跟皇上告辭,在總管儲樂成的帶領下往宮外走去。
路過一個冷冰冰的房子,門口有兩個太監把守。
一張臉,一張女人的臉從破爛的窗戶里露出來,面目猙獰。云青傾分辨出來,正是剛才的滕貴妃。
女人也看到了云青傾,咆哮著:“太傅大人!你不得好死!”
云青傾低下頭,踢了一下路上的石子,正好打在前面總管儲樂成的腿上。
儲樂成一驚,四處查看,也沒看到是誰打了自己。
看著那張猙獰的臉,漸漸遠去,漸漸看不清晰。
這個還是哪個剛才自己要給她磕頭的,雍容華貴的貴妃嗎?
那個幾乎就差一步就踏上九重鳳闕的女人嗎。
剛才衣冠華貴,身上的那件首飾都價值千金。
但是現在卻要被關起來,打入冷宮,任由別人處置。
那怕今天晚上死去了,也沒人敢來為她哭泣。
這就是宮嗎?
回到太傅府,無聊都是一些丫鬟婆子,想去云家。
但是沒等她動身,外面丫鬟稟報,有客來訪,一聽那些奔跑的聲音,就知道是那兩個小家伙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