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的話傳到沈家銘耳朵里,從他的表情就可以看的出來,這個人是沒有任何活路的。向來都沒有人這樣膽子大的和沈家銘威脅的語氣說話,這簡直就是不要命的做法。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倒吸口冷氣的。胖子偷偷看了沈家銘一眼從,拳頭握了幾下,但是不敢自己輕舉妄動。所有人都像跟著這個天氣凝固了一樣,都在等待接下來的舉措。
邢證平時是見過場面的人,就連同他都心里頭狠狠顫了幾下,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威脅沈家銘,曾經有過也是很多年前一個不要命的,也就是因為這個事情,邢證覺得這樣的人不是那種膽子怯懦,而是可以干大事的人。
在遠處的宋喬希蹲在地上手忙腳亂的收著杯子,可是殘局越收拾越凌亂,咖啡隨著地板越流越長。
身邊的保鏢看著,但是不言語,她心里慌亂著,責備自己都什么時候,還犯這種錯誤,大家都在看笑話,恨不得有個地洞她就鉆進去。
助理走過來,替她把碎片清理完,緩和的說:“沒事的宋小姐,這些事情交給我來就好,您坐著吧。”
宋喬希的頭都不敢抬起來,自己又添亂只能淡淡委屈的說:“對不起啊,打擾你們了。”
助理看出來她眼睛中的恐懼,打了響指讓身邊的人派了個小弟過來清理現場。
他拍拍西裝上的污漬,說:“沒事,我在這陪著你呢,你別害怕。”
宋喬希點頭,重新回到座位,目光又緊接著轉移到沈家銘那邊。
沈家銘脫掉外套西裝,單手卷起手臂的袖子,薄涼的嘴唇微微打開,他不言不語繞著地上的人走了一圈,接過副手給的雪茄,點上后吐出煙霧,周圍的氛圍更加的讓所有人覺得害怕。
胖子看到他第一口煙吐出來,頭晃動下,身邊的人便飛快麻利的推來一張像手術臺的床,還有一個推車,推車上面放滿了所有的小件刀具。
“他要干什么啊?”宋喬希聲音都有些顫抖。
助理用手上的文件夾擋住半張臉,敲敲說:“就是沈先生要做事了,等會你要是害怕,就把眼睛閉上。”
他說的沈先生要做事聽起來很正常,但是估計不是簡單的做事。
那人被綁在床上,用堅固的牛筋皮套鎖住他的四肢,完全沒有可以逃開的機會。這個時候,無論是多么膽子大的人,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么事情都會變的慌張,他也不例外,再硬的口都會開。
沈家銘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攪拌著杯子中的咖啡,很遠的地方就能夠聽到手術臺上的人呼吸緊促,胸膛起起伏伏。
他微微抬動手指,手術臺邊的人聽到命令,拿起一把小的手術刀,眉頭都不用皺的,刮開那人手臂靜脈血管,血肉模糊的樣子很是可怕,但是手術刀依舊跟著身體走向,滑到脖子才停下。
手術臺上的人咬住牙齒,瞳孔在放大,但是依舊一句話都不說,嘴唇被咬的血肉模糊。
胖子握住他的下巴,害怕他咬舌自盡,“你還不說嗎!盡快招出來,可以少受點苦。”
見那個人沒有反應,胖子肥胖的
臉贅肉抖了下,“不知好歹的東西,繼續,我就不信他的嘴巴是鐵大的。你,過來給他打上葡萄糖。”
兩針葡萄糖打下去之后,另外的人又繼續用手術刀切開他右手的手筋。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整個人巨大的身軀都在顫抖著,被人強制鉗制住,瞳孔無限放大之下,汗水跟著血水不停留下。
整個手術床都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刺耳而又殘忍。沈家銘卻沒有任何的表情。抽著手中的雪茄,一點都不關乎他的事情一樣,高挺的鼻子在昏暗的燈光下形成陰影。
宋喬希嚇的緊緊用手捂住嘴,瘦小的身軀縮在一塊,感覺到頭發都在立起來。從小到大,她看到殺一只魚都會驚悚萬分,不敢看到血,現在躺著的可不是動物了,而是活生生的人,她親眼看到血液流了滿滿的床上,粘稠的像糖又濃厚的血腥味。
那個人多么痛苦,不斷掙扎還要忍受著撕開皮膚身體每寸的劇烈疼痛,看著自己的血液不停的流下。
到底是什么樣的深仇大恨,總是要置對方于死地,而且還用盡手段,籌謀著層層布局。
邢征推開還在動手的人,冷峻的眸子和沈家銘一樣,他握著手腕扭動,接著揪住那人的頭發,“還不快招,為人拼命也不至于落個不要命的下場。”
“呵呵,我告訴你們,我死都不會告訴你們的,哈哈,就這點手段嗎,哈哈 ,名聲赫赫的沈家銘就這點手段啊,真是高估你了。”
“知道你們都是特殊訓練過的,對這些小把戲不放在眼里,但你以為,就只是這么簡單嗎,對付你的手段,多著呢,三天三夜都用不完。”邢征松開手,拿起槍。
明亮的巨響,子彈就打在這個人的膝蓋部分。正中中心,隨即,原先還在隱忍那個男人,再也忍受不住,大聲嘶吼出來。
空蕩的房間回音傳到每個角落,聽的讓人顫抖。宋喬希再也忍受不住,起身沖出房間,在角落握住自己的嗓子,胃里面在不停的翻滾,觸目驚心的一幕還在腦海中不停 重復著,那個人的眼睛就在宋喬希現在的眼前不停的放大。
她驚叫出聲,捂住腦袋,蹲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看到的所有,內心在不停的掙扎,是否要去報警。可是,這是沈家銘,不是別人這樣做的,她不敢相信,沈家銘竟然是地下黑勢力的領頭人,本以為他只是在商場上叱咤風云而已,卻沒有想到會做出這樣狠心的事情。
大門被推開,黑色的褲子印入她的眼瞼,她抬起頭,順著望上去,沈家銘正在低頭注視著自己,眼神淡定,他站在那邊高看著蹲在地上的宋喬希,對她的態度不覺得有任何的驚訝,而是一閃而過心疼。
宋喬希雙眼通紅,伴隨著眼淚不停的流出還有胃里不斷的翻滾,她慌亂的又轉過頭 ,捂著自己的嘴巴,蹲在地上,想想到底下秒要聽這個人怎么解釋。
沈家銘單手拉起蹲在地上的人,眉頭一直都在好看的劉海下簇擁著,“我叫人送你回去。”
宋喬希反手抓過他的手臂,“不,我不回去,家銘,你為什么要做這些,你對他那么殘忍,你沒有看到他很痛嗎,這簡直太
讓人無法理解了,你這樣做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沈家銘就沒有打算和她爭辯任何東西,而是雙手握住她瘦弱的肩膀,輕輕安慰,“你累了,等會車子就會來,你回去好好休息,照顧孩子。明天我幫你解決公司剩下的事情。”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要不放了他吧,他到底做了什么樣的事情讓你這么生氣。”
“你是想和我理論這些事情嗎?”沈家銘口吻加重,眼神伴有嚴肅。
本來還有很多理由的宋喬希瞬間說不出任何的話,她在心里想好了長篇大論的偏偏這個時候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沈家銘用手掌拍了下大門,助理慌亂的從里面跑出來,眼鏡差點掉在地上,“沈先生,怎么了?有什么吩咐? ”
他望了眼宋喬希,“送她回去。”
宋喬希毅然拒絕,“我不回去,我還是留在這邊陪你吧。”
助理說:“可是宋小姐,你好像身體反應很不舒服,這里也比較血腥,我就送你回去吧,也不早了。”
看到沈家銘轉身就要進去,宋喬希搶先一步沖到他面前,“我不走,除非你和我一起走。”
這個時候,助理深知總裁有很多的事務都沒有處理完善,“那宋小姐,您還是坐回位子吧,我在那陪您聊天。”
一進到房間,就聞到強烈的血腥味,她抑制住內心洶涌泛濫的惡心感,回到自己的座位,手也跟著局促不安,接下來的事情甚至可以讓她這輩子都永生難忘,
那個人不愿意多透露口中的消息,沈家銘就讓手下的人,把他手臂釘在了手術床上,終于一個小時的漫長折磨,那個人再也忍受不住所有的痛苦,奄奄一息的透露出最后一個人的行蹤。
胖子氣喘吁吁的丟下錘子,還有皮鞭,啐了口唾沫,“早說不就沒有那么多事了嗎?現在不還是說了出來,我早就講過,對付你,我們法子多著呢。”
那個人眼睛已經到了難以睜開的時候, 身上處處都是狼藉,沒有一寸皮膚是好的,胖子玩著腰在沈家銘的身邊,表情仔細,“沈先生,問出來了,在臨川碼頭,這個時候我們應該趁著追出去,要是出港,那就難找了。”
沈家銘轉動著手指上的戒指,雙手撐在椅子的把手上面部肌肉沒有絲毫動彈,“他一直在給我們拖延時間,臨川碼頭,呵,那可是我的地盤。”
胖子意會了沈家銘的意思,招收命令手下做好萬全準備,即刻到臨川碼頭抓人。
他起身,走到宋喬希這邊,雙目清冷,“你就留在這,邢征會陪著你,我等會就回來。”
宋喬希知道他肯定是要出去辦事的,這個時候自己就算攔著,也是攔不住的,她關切的詢問,“可是你的傷口還沒有處理好,你。”
“皮肉傷而已,沒多大的事,你不要亂跑,我很快會回來。”他交代完一句,帶著手下就走了出去。
空蕩的房間就留下宋喬希和陌生的邢征。
原來這就是沈家銘的生活,一直以來,不和任何人親近的他,大概是怕最接近的人闖入生活成為他的軟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