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短短的幾個小時,在在意的人心中就堪比幾個月幾年,宋喬希等不及看到沈家銘的臉,等不及看到他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哪怕是再用哪張冷酷的臉對著自己,她也沒有任何的怨言。
“對啊對啊,沈先生和刑徵什麼時候回來,他們有說已經(jīng)在路上了嗎?”刑徵的妻子也如同宋喬希的樣子,心急如焚,像在熱鍋上的螞蟻,雙手拳頭緊緊握著。
在兩個人的心中,這兩個人就是自己世界的全部,不允許出任何意外。
秘書神色冷靜,看了手錶,“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吧,二位不用擔心?!?
這怎麼能夠不擔心,宋喬希的心都快要揪在一起,身體在不停的晃動,被千萬個螞蟻爬滿了全身一樣,她到了快要等不下去的時候,這半個小時,只要他不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中途可能會有任何的情況發(fā)上,如果出現(xiàn)任何意外的情況,她根本不敢去想象。
“既然大概還有半個小時,那麼宋小姐,我們先去休息吧,外面風太大了,我看你冷的嘴脣對發(fā)紫。 ” 刑徵的妻子溫柔的說著,滿是對身邊宋喬希的關(guān)懷。
“我沒事,我要在這裡等他,你先去吧,家銘不到我面前,我不會安心,不知道爲什麼,我的這個心,總是不能夠安靜,總是能夠感覺到有什麼事情會發(fā)生?!彼螁滔5拿碱^皺在了一起,嘴脣緊緊咬住。
刑徵的妻子說:“一定是你太緊張了,秘書說了 ,他們很快就會回來,所以你可以放心去好好休息下,這天氣這麼冷,還是在海島附近,你又是一晚上都沒有好好吃東西,還是趕快去好好休息下吧,不然沈先生回來,看到你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肯定會擔心。”
無論別人怎麼說,宋喬希像是心有靈犀,依舊覺得所有的事情不是發(fā)展的那麼簡單,很多時候,她的心裡預(yù)兆都是非常準確的,都說女人的第六感是世界上科學家也無法解釋的,準確真理,她害怕這樣的真理,在向後的半個小時,會實現(xiàn),她寧可在冷風中,等候著,直到自己親眼所見。
“就算我們現(xiàn)在說太多,宋小姐肯定也是不願意的,我陪她在這邊等著,你先進去吧?!泵貢f。
她也看的出來,宋喬希的擔憂就算是別人說破喉嚨也不會改變,沈家銘沒有安全回來,她也很擔心。
看到宋喬希和秘書的執(zhí)著,刑徵的妻子點點頭,只能自己先進入房間。
外面的風吹的更加大,空中星星零零的飄下來雪花,打落在宋喬希褐色的髮絲上,瞬間又隨即融化,消失不見,一點都不做任何的停留,地面上的溫度在不斷降低,周邊的樹葉被風吹打著捲舌著如同妖豔的邪惡,在黑夜之中突兀。
大門外終於有了動靜。
本來沉默的宋喬希想都沒有想直接衝過去,沈家銘一定是回來了。
她衝到門口,但是第一眼看到的,只是刑徵。
他的右手臂鮮血落在漆黑的地面上,都能夠感受到血跡的觸目驚心,宋喬希震驚和錯愕,“你怎麼傷的這個樣子,沒事吧?”
刑徵的面色發(fā)白,脣角有些龜裂,旁邊扶著的人,有些支撐不住他的身體。
“沒事,只是槍傷,回去
處理一下,就可以了?!彼曇籼撊醯恼f著。
秘書上前扶助,“受傷這麼嚴重,肯定不只是槍傷,你快進去,我給你處理一下。”
刑徵搖頭,不願意進去,視線不斷模糊,他掙扎的睜開眼,盯著宋喬希,一個字都不說,不是不說,而是,不清楚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
宋喬希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的腦袋有些開始發(fā)熱,“家銘呢?”
果真,她還是問道了。
刑徵微微張口,“沈先生他......”
看到他吞吞吐吐,宋喬希瞳孔有些放大,“我問你沈家銘呢?他怎麼沒有和你一起?!?
他的身後空空蕩蕩,沒有任何讓她覺得熟悉的影子。
“他......”刑徵的聲音很輕。
宋喬希抓住他的衣領(lǐng),爆發(fā)的不如同往日的淡定,“你快說啊,你快告訴我,他人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回來的嗎,怎麼就只有你,你們不是說,已經(jīng)在半路上了嗎。”
被揪住的刑徵不做任何的反抗。
在屋內(nèi)聽到動靜和叫喊的刑征夫人衝出來,看到自己丈夫鮮血淋淋的樣子,加快腳步,跑到他的面前,聲音哽咽,“老公,你怎麼了,怎麼出了那麼多血,嗚嗚,你不是說好的安全回來的嗎,怎麼出這麼多的血,到底發(fā)生什麼事了?”
刑徵搖搖晃晃,沒有理會自己妻子說的話,而是看著宋喬希,聲音更加氣若游絲,“宋小姐,對不起,沈先生,我們沒有帶的回來,我們半路遇到了伏擊,Z的人緊追不捨,沈先生爲了救我,用了調(diào)虎離山,他讓我回來帶句話給你,說他清楚的記得你對他說的話。”
都這個時候了,還清楚的記得自己說的話,到底是什麼話,宋喬希眼前已經(jīng)開始不斷模糊,鼻翼的酸楚統(tǒng)統(tǒng)堵到嗓子眼,嘴脣在顫抖,身體受不住控制。
該死的沈家銘!我和你說的是,一定要活著回來,可是你現(xiàn)在人怎麼消失了!你在欺騙我,宋喬希差點暈倒。
“你們還不派人趕緊去找!去找啊!都在這邊做什麼,快去把他找回來!”宋喬希放聲嘶吼出來。
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難過,她像個瘋?cè)嗽鹤叱鰜淼牟∪?,找不到任何的可以恢復正常的契機。
秘書拖住她,同樣的,秘書內(nèi)心也難受的眉頭緊皺,“宋小姐,你冷靜點,現(xiàn)在這樣不是解決的辦法,現(xiàn)在情況有變,外面很危險,隨時會發(fā)生任何的變化?!?
“你讓我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你們不去找,我去找,現(xiàn)在這個時候不去找到他,他一個人,到底會發(fā)生多少危險的事情,你們知不知道,我告訴你們,你們找不到他,我讓你們一起陪葬!”
看到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jīng)瘋了,但是大家都不怪罪,而是理解她此時此刻的傷悲,和憤怒。
宋喬希比任何人都知道,Z想要沈家銘死的心思,況且這個時候,不是在中國,如果被那些人得逞,後果不堪設(shè)想。她怎麼能夠丟下沈家銘一個人。
“宋小姐,我一定會去找,我現(xiàn)在就去!來人,還不準備裝備,我們返回去!”刑徵的臉色已經(jīng)慘白,但是陰沉著嘶吼。
聽到剛回來的丈夫又要出去以身作險,她上去抱住他,聲音委
屈,“你都這個樣子了,你怎麼去找,你不要衝動,我們都很想沈先生回來,你先不要衝動啊,我們要好好的計劃,不然會前功盡棄的。”
現(xiàn)場混亂一片,跟著回來的下手都低著頭,神色憂傷。
宋喬希痛苦的跪在地上,眼淚哭花了妝容,脖子和手臂都在冷風中被吹的發(fā)紅,她像是個失去全世界的被拋棄者,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憂傷和難受過,當初說好的能夠安全回來,爲什麼要把自己深陷危機。
“沈家銘,你不是很厲害的嗎,怎麼現(xiàn)在你都不回來了 ,你要把我丟下嗎,你騙我,你這個大騙子,你和我說的一切都在計劃中,不會有任何危險的,你到底要我怎麼相信你,你快回來啊,你快回來?!彼螁滔3榇ぶf。
秘書不得不回覆理智,“現(xiàn)在你點清人數(shù)了嗎?回來的人還有多少人?!?
“跟著沈先生的人大概有二十幾人,回來的有十五人,也就是,他們二十人現(xiàn)在都在中途回來的海域當中,至於定位,我們已經(jīng)沒辦法搜到了,當時我們在空中盤旋了很久,後面追過來的直升機緊追不捨,圍堵了我們所有的去路,重點是,這次Z找了幫手,這是一開始我們沒有想到的。”
“找了幫手?原計劃進行的,每個關(guān)卡我們都是一遍遍的過濾,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任何的問題。”秘書努力的回憶著。
自從跟著沈家銘做事,她就知道,在他謹慎的思維當中,是不會出現(xiàn)任何的失誤的,這次的突然失誤,讓她難以理解,並且很難去重新謀劃。
經(jīng)過努力回憶,刑偵的臉色越來越差,“在Z 的背後,還有一股力量,很久之前,我和沈先生就有觀察過這種力量,只是依舊找不到原因,光光是靠著Z是不可能將我們打敗的,他的謀略在沈先生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
“先別說那麼多,我們趕緊定位追蹤失散的人員,一定要把沈先生找回來。”秘書焦急的說著。
衆(zhòng)人將宋喬希和手上的刑徵扶著回到客廳。
整個客廳當中充斥著濃烈的酒精棉球發(fā)出的味道,秘書手法熟練的在他的手臂打上麻醉藥,再用手術(shù)刀將子彈取出,血液流淌不止,染紅了他白色的毛衣。
刑徵的妻子站在旁邊拉住他的手,另外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中的眼淚和沒有關(guān)上的自來水閥門,不停的流淌。
爲了防止宋喬希有衝動的行爲,秘書派人在宋喬希的身邊監(jiān)視著。
看著他們夫妻兩個的難受,她更加心急如焚,有些淡淡的懊惱當時自己說的話過於嚴重,但是心中的痛苦和擔心在不斷地掙扎,不斷地衝上她的腦海,這種酒精的味道又讓她不得不想到當時沈家銘在自己身邊中彈的那種痛苦。
刑徵的手臂已經(jīng)包紮完整,他額頭露出的汗水將所有的頭髮都打溼。
秘書將醫(yī)藥箱收起來,清理了手上的血跡,臉色沒有絲毫的不忍心,或者痛苦,大概是很是習慣了這些傷口的縫合,她瞄到在一側(cè)身形憔悴的宋喬希,愣了一會,才走過去。
“宋小姐,我們都很擔心沈先生的安危,但是,這件事沒有那麼的簡單,所有的事情都要從長計議,才能夠事半功倍,我想你也不希望沈先生有一絲一毫的危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