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侃端起一杯茶遞到蘭雪手上,笑道:“雍禮早就打電話讓我給他留一個包間,說今天有個重要的人要來。”
蘭雪干笑兩聲,哦了一聲,提到雍禮,她更是有些想走。
于侃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抬頭問她:“你不是要去衛(wèi)生間么?我叫人帶你過去吧。”
“啊?”
忽然想起剛才的誤會,蘭雪趕緊擺手:“不必不必,我不是想去,只是想……”
她還沒找好理由,于侃就搶先像是猜中她的秘密一般擠擠眼睛調(diào)侃她:“只是想看看雍禮來沒來?這么一會兒都等不及了啊?”
蘭雪只能呵呵呵,尷尬到了極點,如果一味的讓別人這樣誤會下去,她以后會更難抉擇。
“其實我們……”
于侃像是故意不讓她說話,出言打斷她:“在國外的時候,我和雍禮有個約定,過生日的時候,如果他帶了位女孩走到我面前,那他就是在告訴我,這個女孩是他今生要定的人。我也一樣,我的女孩他已經(jīng)見過了……”
蘭雪對于他們這個約定只感覺心驚肉跳,今天是雍禮的生日,而今天過生日的人也只有他們?nèi)齻€,這是什么意思?天啊,什么意思?!
她笑了笑,拿起手包站起身道:“今天我恐怕不能陪他過生日了,請你把這個禮物轉(zhuǎn)交給他,有空我再來找他。”
于侃詫異的接過蘭雪遞過來的禮物,眼神直直的盯著她,像是想看穿她的想法,逼的蘭雪躲開他的探視,于侃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淡笑一聲,又把禮物還給了她。
“如果不是你親手給他,這個禮物就毫無意義,你還是拿回去吧。”
蘭雪又是呵呵呵,看了看腕表,快來不及了,她只能拿起禮物,轉(zhuǎn)身逃也似的離開,推門,轉(zhuǎn)身,下樓,一氣呵成。
“蘭雪。”
卻還是在樓梯拐彎處,聽到了雍禮略帶詫異的聲音。
蘭雪緩緩轉(zhuǎn)身,看到了正從另一側(cè)樓梯上來的雍禮,他今天一身考究的西裝,也做了帥氣的發(fā)型,臉色泛起的興奮光芒代表了他今天要做一項重大決定,而這個決定,
蘭雪沒有膽量承受。
雖然蘭雪現(xiàn)在有很大的沖動想一走了之,逃避眼前讓她尷尬的境地。但是她最終還是選擇了面對,面對雍禮的決定,讓她一次性解決,讓雍禮死心,也斷了自己的念想。
蘭雪微笑:“雍禮,生日快樂。”
看到蘭雪的笑容,本來還在擔(dān)心的雍禮也如釋重負(fù),高興的快走兩步來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朝包間走過去,邊走邊問。
“于侃那小子到了么?”
蘭雪緩緩:“到了,在里面坐著呢。”
雍禮忽然站住了腳步,轉(zhuǎn)回身面對蘭雪,認(rèn)真的看著她,蘭雪在他的眼中甚至看到了濃濃深情,她瞇起眼睛,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我要帶著你走向他,兌現(xiàn)我們留學(xué)時候的約定。你不會怪我沒有征求你的意見吧?”
蘭雪微笑,裝作毫不知情,任由雍禮拉著她走進(jìn)包間。包間里于侃正在獨自飲茶,看到雍禮滿臉甜蜜的拉著蘭雪的手,他的眉頭不自覺皺了皺。
“阿侃,我終于沒有落后你很多吧?哈哈。”
雍禮牽著蘭雪的手,站在于侃面前,于侃并沒有站起身,也沒有雍禮想象中的興奮,他只是盯著他們兩人相牽的手,凝視了片刻,抬頭問雍禮。
“阿禮,你媽媽同意么?”
雍禮沒想到于侃竟然是第一個質(zhì)疑他的人,他皺起眉頭,莫名其妙的看著于侃。
“阿侃,你干什么呢?我以為你是最支持我的人。”
于侃笑了笑,沒有多說,只是看著蘭雪,那眼神像是能看到蘭雪的心里去,在質(zhì)問她,還要蒙騙雍禮多久?還要讓他的夢做多久?而這次蘭雪很出息的沒有躲避,她直視于侃的眼神,她明白于侃想要對她說的話,也想好了應(yīng)答的說法。
她側(cè)過身,將手慢慢從雍禮的手中抽出來,帶著官方微笑,看著他。
雍禮終于注意到某些地方不對勁了,他慢慢側(cè)過身,凝眉看著蘭雪,聲音中滿是低落。
“你又怎么了?你們今天都是怎么了?”
蘭雪帶著笑意,將手里的禮物捧給他:“雍禮
,生日快樂,這是我送給你的一對袖口,希望你可以在你的婚禮上,戴著它,牽著你最美的新娘,接受我們這些朋友的祝福。”
她的話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這句話就像一根根鋼針,無影無蹤,找不到根源,卻能扎的雍禮萬箭穿心,一切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已經(jīng)消失在他自己編織的夢里。
蘭雪將手里的盒子交到雍禮的手中,掂著幾克重的盒子,雍禮竟然拿不起來,他眼睛里滿是溫?zé)幔终茀s冰涼如雪,現(xiàn)在又能怎么樣呢?給這個女人難堪么?讓這個女人為難么?這是她的選擇,他能強求多久?
他竟然能忽然笑起來,接過她的禮物,心滿意足的樣子。
“多謝,蘭董送的禮物,你可別告訴我是塑料的。”
本來就緊張的要命的蘭雪聽到他這樣一句話,忽然就輕松了,自在的笑起來,眼淚險些流下來。
“不會不會,白金的呢,上面的鉆石可是南非的呦,別被小偷摳下來。”
蘭雪走的時候,雍禮看著她的背影,眼淚還是沒能忍住,一直滑到了嘴邊,流進(jìn)了嘴里,苦澀的,咸咸的。
于侃無聲的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今晚去哪喝酒?”
雍禮只是坐在椅子上,眼淚伴著笑聲:“幸虧我還沒說出口,否則就鬧笑話了。”
于侃看了眼已經(jīng)走出門的蘭雪,嘆息道:“她是一個像水晶一樣剔透的女人,你不用說,她就已經(jīng)什么都懂了。”
雍禮張開雙臂靠在后面的沙發(fā)上,像是自嘲,也像是灑脫。
“只可惜,她不是我的水晶。”
于侃恨鐵不成鋼的拽起雍禮:“得啦,別跟我這裝灑脫了,誰還沒有個傷心的時候,哥們?nèi)ヅ隳愫染疲ツ模緾ull8?”
眼瞅著10點了,慕容瑾的臉色越來越黑,蘭雪下午就不見了人影,問周圍的保鏢,沒有一個人知道蘭雪去了哪里,她的車也被開走了,看似是她自己溜出去解悶了。
慕容瑾越想越生氣,她把他軟禁在這里將近兩個月,她竟然自己跑了出去,她是想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