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滾聽到沒有!”
小王愣了愣,果然站起身,離開了。
小六那個心啊,那叫一個涼,眼睛是疼的,心比眼睛還疼。
兔崽子,讓你走你就走啊。你把哥打殘了,你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他怎么就看上這么個沒義氣的家伙?
小六在地上默默的哀傷了一會,準備爬起來自己看看傷去。
卻聽見有腳步匆匆往這邊來了。
“我把醫藥箱拿來了,哪個能用啊?你破沒破啊?還是腫了?紗布?磺酒吧,等等,冰塊!”
起身又跑了。
小六微微睜開脹痛的雙眼,隱約看到自己面前的藥箱。
唇角咧了咧。
還算你有點良心。
小六松開手,摸了摸眼睛,不算腫,于是咬咬牙,又給了自己一拳。
小王再回來時,就看到小六兩個眼睛腫的像個核桃,讓原本英俊的臉看上去滑稽不少。
小王一慌,手里的冰塊差點掉到地上。
這是他打的?
他的拳頭有這么硬?
“唉呀,疼死我了……”小六唉聲不斷。
小王一個錯神,趕緊把冰塊按他眼睛上。
小六被冰的一個激靈,差點沒跳起來。
你好歹給我墊塊毛巾啊……
小王沒經驗,又心急,可謂是錯誤聯篇,等他忙活完再一看,小六被他折騰的就剩半條命了。
“祖宗啊……你是我親爹啊……”小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我,我說我要學學醫護的,不是你當時不讓我去的嘛,我要是學了,也不能這樣啊。”小王也有些愧疚,跪在沙發邊守著他,氣焰早就消了。
“我能讓你去嘛,那又不是一月半月的事,這一去就得一年多,你忍心,我都不忍心,那地方又苦又累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我能安心嘛!”
小王臉上發熱,罕見的沒有反駁:“累一點也沒啥,多學點知識,我心底就有底了,你也說了,我業務不行,五~局一直有新人進來,我也怕有一天……”
小六從腫成兩個核桃的眼縫里看著他,這還是小王第一次向他坦露心聲,原來他也不是沒心沒肺,心里裝的事還真不少。
“我想出點成績,哪怕業務不行,我還能調到軍~醫,實在不行,我再回去站崗……我,我不想離開五~局。”
小六聽著那叫一個心花怒放,心道你可終于講了點人話啊,卻聽小王繼續道:“天哥是我一輩子的偶像,我不想離開他。”
“……”
小六翻過身:“走走,去!”
“你別翻身啊,小心眼睛。”
“眼睛?要它沒它有什么區別。”看上了這么個忘恩負義的人,還不如瞎了的好。
身后一片安靜。
小六在那默默的摸著自己七零八碎的心,七尺男兒也想哭了。
“……你和天哥不一樣。”背后突然傳出這么一句,然后就是人跑開的聲音。
小六猛的轉過身,人卻己經不見了,只余下一面鏡子和一袋用毛巾包好的冰塊。
……
寶寶己經在凌子墨懷里哭了很久,凌子墨胸前的衣服了都被她哭濕了。
其實,誰也弄不懂這是怎么開始的。
小六放好了水,凌子墨就想抱著寶寶去洗澡,衣服剛脫下,人還沒放到水里,寶寶就開始摟著她哭。
凌子墨幫她用棉被包了,抱到房間,她己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她的哭聲嚇到,她從來沒哭的這么厲害,厲害到他簡直不知該怎么勸她。
寶寶緊緊抓著他的腰間的衣服,肩膀隨著哭聲上下聳動,很快,他腰間的布料也濕了。
凌子墨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點什么了。
“寶寶……”
“嗚嗚啊啊啊嗚嗚~~~”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寶寶更是哭變本加利。
凌子墨一時手忙腳亂,手指僵僵的舉在半空。
寶寶足足哭了兩個多鐘頭,才漸漸停止了哭聲。
其實是哭累了……
凌子墨趁此機會,趕緊將她放到床~上,用毛巾擦了臉,再溫柔的親親,唯恐她再哭起來。
寶寶哭的兩眼腫的桃子,肩膀還是一抽一抽的聳,發絲粘在了臉旁,鼻頭紅的像信號燈,又可憐又滑稽。
凌子墨伸手摸她的鼻頭,忽然被寶寶張口咬住。
寶寶咬的不重,小牙在他的指上錯了錯,忽然嘴一咧,又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模糊不清的說著什么。
凌子墨聽了半晌,終于聽清她在說什么。
“嗚……我要嚇死了……我都嚇死了……我以為你死了……我一輩子都不想理你了,不理嗚……這輩子我都不想碰水了,你走開……你沖你的浪去……去沖啊……”
……笨蛋。
凌子墨竟然久久的不知該說什么。
還以為她在生氣,原來只是那抹恐懼遲遲未散,到現在才爆發出來。
“……大人……再也不會讓你擔心了。”
“你沖去,沖你的浪去,哇哇啊啊啊……走啊你,走……”
凌子墨把她按到懷里,低聲道歉:“我錯了。”
“嗚……那么大的浪……根本看不到人……那么大的浪……嗚……”
“對不起,大人錯了,我不該嚇你,也不該和你置氣,我們不該分開,原本這么好的一個假期……”
寶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是真的嚇壞了,當時四圍茫茫的全是海水,搜救隊也撤了,她浮在海面上下上都找不到依靠,想救他卻不知道他在哪,生死茫茫,她卻無能為力,那種感覺他怎么會懂?
寶寶哭累了,人都癱成了一團。
凌子墨也不敢動,一直摟著她細聲的安慰著。
直到嘟嘟在外面敲門:“媽媽~媽媽~你是不是不要嘟嘟了?媽媽,少兒不宜是誰?比嘟嘟可愛嗎?媽媽~”
凌子墨垂頭,寶寶往被子里鉆了鉆,一副我不想理人的樣子。
“爸爸把它送去蘇叔叔的房間,你去找找看。”
培天,只能委屈你了。
“我去看!”嘟嘟歡快的跑開了。
房間里重新安靜下來。
凌子墨支著手臂,側身看著懷里的寶寶。
燭光灑在他俊美異常的臉龐上,美的驚人,一雙紅眸流光異彩,暖昧生情,直看得人都要醉了。
寶寶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兩人結婚七年,各自都是各自肚里的小蛔蟲,哪會有不明白的道理?
“休想!”寶寶直接了斷斷了凌子墨的念想,“我還沒原諒你呢!”
凌子墨卷著她的發,手指沿著她的耳垂打著圈,干燥的皮膚每觸一下,就像點了一簇火苗,觸兩下便是一片,寶寶躲了躲,那手指又來到她的脖頸,細細的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