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誰因爲受不了這份苦而想離開,他決不阻攔。而且就算是要離開黑風山,從新做人,他也會以辛匕相送。可走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離開,韓忠衛(wèi)不解的望著張仲通,可是對方也傳來迷惑不解的眼神,張仲通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怎麼?不相信?我已經(jīng)令人殺豬宰羊。準備美酒,只要現(xiàn)在走出隊列的,從今天開始就不用再參加刮練。吳天,將錢拿出來!”韓忠衛(wèi)大聲說道,手裡拿著吳天遞來的厚厚一疊會子,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東西。
可所有的人還是紋絲不動。像釘子似的站在那裡,甚至有些人眼裡還露出恐懼的眼神,看到弗忠衛(wèi)的眼神掃過去,紛紛不敢對視。
“好,既然大家都願意留下來,那咱們就還都是好兄弟,我吃肉絕不讓大家喝湯,我吃乾的絕不會讓兄弟們喝稀的!”韓忠衛(wèi)微微笑著說,但轉(zhuǎn)瞬又厲聲說道,“但是今後誰要是再敢言離開,那休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現(xiàn)在聽我口令,全體向左轉(zhuǎn)。目標,後山!跑步走”。張仲通雖然不解爲何這桀驁不馴的漢子會在這位年輕的寨主面前像只小錦羊似的,昨天還有好些兄弟跑來向自己訴苦說,說再這樣下去,不跑斷腿也會被累死,沒想到今天寨主願意放他們回去,可他們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只有畢再遇在經(jīng)過韓忠衛(wèi)身邊前。兩人四目相望,兩人露出會心一蕪
“李成,你不是說受不了。想要回山塞嗎?怎麼今天不走了?。張仲通走在前面,他拉著昨天向自己訴苦的李成悄聲問道。
“張頭領(lǐng),我哪敢在賽主面前說個不字啊,我可不想因此喪命,還是小命要緊!累點就累點吧,至少不會丟命。”李成嘆逛
“誰說要你的命了?你不會是腦子壞了,說胡話吧?”張仲通一拍他的腦袋罵道。
“我哪敢啊,您也看到了。寨裡的蔡九蔡二爺也算是個人物吧?現(xiàn)在呢,手無縛雞之力,連我輕輕一掌都能將他推倒在地。連蔡二爺尚且如此。何況我一個小人物?。李成現(xiàn)在是越想越後怕,雖然剛纔塞主說的漂亮,可誰知道他說的會是真的呢?也許你前腳剛走,後腳就被滅口,這樣的事他絕對是做得出來的。
“你怎麼會這樣的想法?塞主廢蔡九的武功那是立威,當時情況危急,他只能快刀斬亂麻,現(xiàn)在不一樣,昨天晚上寨主親口對我說的。想回黑風山的。給一百貫。想回家的,給二百貫。”張仲通說道。
“什麼?寨主真是這麼說的?”李成不敢置信的問道。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張仲通哼道,他自詡辦事一向沉穩(wěn)可靠,可沒想到昨天剛網(wǎng)跟寨主稟報人心不穩(wěn),結(jié)果今天塞主話,卻是衆(zhòng)望所歸。這不是讓他自己打自己臉麼?哪怕有一個提出要走的,他也不會如此難堪。
”畢再遇。**你大爺?shù)摹薄@畛蓮埧诰土R道。要不是現(xiàn)在不能離開隊列,他馬上就想去找畢再遇算賬。
“畢再遇?是他跟你這麼講的?”張仲通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原委,他心裡一陣苦笑,寨主啊寨主,你還真是年輕有爲,手段老辣,連我都沒有想到你會用這一招。
“這小子跟我講,蔡九蔡二爺因爲不聽話就被塞主廢了武功,何況是我們這些小人物?他還言之鑿鑿的講,今天塞主肯定會讓我們這些離開的大吃大喝一頓,這可是斷陽飯,結(jié)果我一聽塞主殺豬宰羊。還有從來不許喝的美酒。哪裡還敢說要離開?實在是太可惡了李成恨恨的道。
“好了,既然你們都答應留下來,那就不能再二話,否則塞主的手段你們也是知道的,他說得出就辦得到。”張仲通道,畢再遇怎麼會知道蔡九的事?明顯就是塞主告訴他的,這件事從頭至尾就是一個圈套,塞主已經(jīng)親自刮練了他們一個月,又怎麼會放手讓他們走呢。張仲通摸了摸自己的氣海穴,突然想到了蔡九那天被點破氣海穴的慘狀。免費提供
韓忠衛(wèi)在那裡如火如荼的練他的私軍,臨安城這邊卻風起雲(yún)涌,暗波急流。一切的緣由皆是因爲嘉王趙擴上的一道奏摺,請建倉庫爲商戶存貨。這裡面暗藏的玄機其實並不深。兩個字:利益。
臨安城是多少商戶?絕對是以萬計,每年生多少火災?從每年戶部統(tǒng)計上來的房屋燒燬就知道,少則數(shù)百間,多則上萬甚至上十萬間,這裡面商人會有多大的損失?一開始那些大員並不知道,可是後來被戶部的一位官員覈算了成本和收入後,所有的人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裡竟然蘊藏著如此一大筆財富。
這簡直就是一本萬利的生意啊,那個叫鍾衛(wèi)的打著爲保護商戶免受火災損失的幌子,實則大賺其錢。此人其心可誅!
原來至少需要三五個月纔會有結(jié)果的,還沒有一個月的時間就有了結(jié)果,只要有權(quán)勢的都在城內(nèi)的。二咒挑了塊地津倉庫,甚系連嘉互府也沒能免俗。在刪出劃 二百畝地,由樓務店代管建了個大型倉庫。
最後還是歐陽微覺得實在有些對不住韓忠衛(wèi),他匆忙趕到鍾府,將此消息告之了網(wǎng)從太原府回來不久的郭偉。而郭偉網(wǎng)回臨安,對韓忠衛(wèi)的近況更是兩眼一抹黑,要不是歐陽微提醒他韓忠衛(wèi)最近買了座石山,他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了韓忠衛(wèi)。
郭偉到石壩山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午時,他還沒到山腳就聽到山上傳來砰砰砰砰的砸石聲,待他上山之後,望著滿山遍野數(shù)百人,人手一隻大鐵錘正在那裡奮力碎石,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乙而且讓他難以置信的是,自家公子竟然也在,雙手掄起大鐵錘,狠狠的朝著一塊比他還大的石頭砸去。
“公子,你這是爲何?”郭偉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到韓忠衛(wèi)面前,哭天抹淚的喊道。
“郭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韓忠衛(wèi)沒想到郭偉竟然會來石壩山。
“小的已經(jīng)回來數(shù)日。一直找不到公子所在,沒想到公子卻在此地受苦。公子,讓小的來替你砸石吧。”郭偉說著就要來搶韓忠衛(wèi)手裡的鐵錘。
“我這不是受苦,是自願的。你快說說有什麼事?”韓忠衛(wèi)啞然失笑。
“公子,昨日歐陽大人來過,公子託他所辦之事恐大爲不妙,請公子回去商議。”郭偉急道。
“又出了什麼變故?”韓忠衛(wèi)再次現(xiàn)自己的消息閉塞,自己待在這裡,幾乎與外界失去了聯(lián)絡。
“現(xiàn)在城裡到處都在建倉庫。而公子需要的地卻還沒有著落郭偉嘆避
“什麼?”韓忠衛(wèi)沒想到這幫人噢覺竟然如此靈敏。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成了爲別人作嫁衣。
“公子,你還是與我回去吧,要是讓鍾掌櫃的知道你在這裡受這麼大的苦,還不知道會集麼埋怨我呢。
”郭偉說道。
“我不可能現(xiàn)在就跟你回去。你回府去支一千貫送與歐陽微,請他幫著周旋。務必要拿到土地,至於在什麼位置都無所謂。”韓忠衛(wèi)說道,現(xiàn)在對他而言,練這幫人才是最爲重要的,而且現(xiàn)在正到了關(guān)鍵時刻,如果他不在這裡,誰知道會生什麼事?
“好,我馬上就回去郭偉對韓忠衛(wèi)一向是惟命是從,只要是韓忠衛(wèi)決定了的。他絕對無二話。
“不急,我還有件事交與你辦。”韓忠衛(wèi)望著滿地的碎石屑說道,既然別人的地都拿到手了,自己也該有所準備才行。
“請公子吩咐。”郭偉躬身說道。
“你去請一幫工匠。我要在這裡建幾個石窯。”韓忠衛(wèi)說道。
“石窯?”郭偉知道磚窯、瓦窯、瓷窯。卻還是第一次聽說石窯。這些石頭就算再怎麼燒不也還是石頭麼?
“對,你照著我的吩咐去辦就是,另外還需要準備大量的黑碳。至於具體需要的人手,你到時看著辦就是,起碼不能低於二百人韓忠衛(wèi)說道,再過一個月,強化七練就將結(jié)束,到時肯定不能再讓他們來砸石,而這些大鐵錘也是好不容易纔定製到的,丟了也很可惜。
郭偉心想,公子的想法就是與別人不一樣,石頭用來燒,還要請人來砸石,也不知道將來會燒出些什麼東西。
郭偉回到臨安後馬上拿著錢去找歐陽微。因爲韓忠衛(wèi)將要求降低了許多,只要有地,不管在哪裡都行。所以歐陽微在羅忠的授意下,拿著這一千貫四處活動,沒幾天的時間就給韓忠衛(wèi)搞到了三百畝地。
這三百畝地雖然看起來不少。可是卻實在太過偏遠。竟然走出了餘杭門外五里之外一個四處環(huán)水的地方,離最近的對岸也有近二十米。
“歐陽大人,這裡如此偏僻,而且前往都得坐船,以後如此建造倉庫呢?。郭偉嘆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韓忠衛(wèi)的目的,建造倉庫的想法實在是太好了,只是卻被別人趁火打劫,現(xiàn)在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我也知道,可是別處實在是再也找不到了,要不是王爺?shù)淖噙⊙e說起過你家公子名諱,這塊地你都別想拿到。再說了,這塊地再差,至少防火防盜吧?”歐陽微也是無可奈何的道,他這次一文錢沒拿,還爲韓忠衛(wèi)跑了幾天腿,可最後的結(jié)果卻只能如此。唯一令他欣慰的是,王爺已經(jīng)答應,此地的收益他不再收取。只要鍾衛(wèi)能賺到錢。那就是他的本事,王爺府有樓務店提供的二百畝地段上佳的地來建倉庫已經(jīng)足夠能賺取所需的利潤了。
令郭偉沒想到的,韓忠衛(wèi)卻對這處地方非常滿意,在城外正好可以爲所欲爲,要是在城內(nèi),自己這二百人只要一亮相,恐怕就得露出馬腳,而在城外卻無需爲此擔心。何況如果以後有了水泥,弗忠衛(wèi)相信自己的倉庫一定能大放異彩。絕對不會比城內(nèi)那些權(quán)貴們所建造的倉庫賺的錢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