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婕瞪著戚曉,不乏挑釁地說著,畢竟當初兩家結婚時也不過是兩家人吃了個飯領了證,甚至沒有讓其他人知曉,于婕自然先入為主地認為顧毅君不想讓旁人知道自己娶了戚曉,說話間就少了幾分顧忌。
此刻顧毅君哪里還會搭理她,只低頭看向戚曉,聲音帶著旁人可聞的寵溺。
“累了嗎?”
完全將于婕當成空氣,戚曉挽著顧毅君的柔荑輕輕捏了捏,露出俏皮笑容。
“還真有點累。”
“那就休息會。”
兩人轉身離去,于婕端著雞尾酒站在原地,簡直目瞪口呆,沒想到當初避她如虎的繼女竟然真的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甚至不曾搭理她。
一旁的貴夫人們笑得更是歡快,別看之前還一副友善模樣,內心深處卻比誰都渴望看戲,尤其看于婕這種自視甚高的人的戲。
戚明本在一旁談生意,對方不著痕跡地詢問戚曉與顧毅君的關系,戚明心中得意,雖然按照約定,雙方家長不得吐露二人真實情況,但現在顧毅君能帶戚曉出席這種酒會,他自然要抓緊時機沾沾光,也就含含糊糊地表示小女與顧總的交情不同尋常。
誰知眼看著生意即將談成,自家能拿下一筆幾個億的大單子,于婕竟然鬧出這種事。
旁人一見這個后母心腸狹小,又看戚曉與戚家的關系并不和睦,自然會十分清楚地理清其中關系。
“戚總,我才想起來,之前這個單子已經交給別人了,不好意思,下次有機會再合作。”
嘁,本想借著戚家這個臺階討好顧毅君,眼看著卻是這種關系,還不如離得遠點,別反倒把顧總得罪了。
到嘴的鴨子就這樣飛走,戚明氣得怒發沖冠,腦袋上的頭發幾乎被電打了似的炸開。
于婕不明所以,還湊上前來告狀,讓戚明好好教訓一番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戚明沒有往日溫柔,冷笑著看向妻子:“讓我去教訓戚曉?你知不知道她現在是什么身份?”
先不說顧家在政治上的力量,單單顧毅君創立的青榮集團就是他們生意上繞不開的一個坎。
“你這是什么意思,眼看著我被小輩欺負,還一點反應也沒有,是不是看人家現在傍了棵大樹,你也要當奴才一樣供著?”
于婕說話向來不好聽,戚明本身性子就有點軟,從小被這位青梅竹馬吆喝習慣,也不覺得如何,但現在身邊這么多人在看著,于婕這樣說話,讓戚明骨子里屬于男人自尊心的一方悄然抬頭。
“閉嘴吧,讓別人看笑話,簡直像個潑婦一樣。”
壓低了聲音,戚明惡狠狠地罵著,于婕不可思議地睜大雙眼。
“你竟然為了戚曉罵我?”
到現在她還不明白,男人在公眾場合是必須給幾分面子,要不然就算是再親的人也會發生,至今于婕還以為戚明真的是為了顧毅君才發飆。
戚明懶得解釋,轉身就走,不想和于婕繼續呆在一起。
于婕咬著牙,身旁嘲諷的目光猶若實質地看了過來,她氣得渾身發抖。
好你個戚明,我跟了你這么多年,竟然就這樣對我?
“不準走,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
被拉住袖子的戚明很是不耐煩,來來往往都是生意場上的人,平日里家內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而自己這么多年就算偶爾逢場作戲,也照樣被于婕管得死死的,早就被這些人多次嘲笑,現在公眾場合,于婕又像潑婦似的扯住不放,就算脾氣在軟也不能被繼續當面團拿捏。
“走開,我還有事。”
戚明狠狠一甩袖子,誰知于婕這么大年紀,為了和小姑娘爭奇斗艷,穿的是緊身禮服,腳下踩著將近十厘米的高跟鞋,此刻被戚明這一舉動推得朝后踉蹌幾下,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呲啦一聲,刺耳的布料碎裂聲清晰響起,于婕被緊緊包裹的禮服終于不堪重負地撕裂一道口子,正巧在腰間的位置,肥囊囊的腰肉就露了出來。
到底也是四十來歲的人,腰肢和小姑娘是比不了的。
歲月留下的痕跡全然被暴露,于婕捂著腰氣得肝兒顫動,戚明回首間看到這幅模樣,更是覺得丟臉,穿著皮鞋大跨步地離去,三兩下就看不到人影,估計早早退席了。
在一旁和不少妙齡少女炫耀的戚染聽到動靜,急忙趕來,看著母親的模樣又是丟臉又是無奈,只好上前扶起。
“媽,你怎么弄成這樣。”
話語中的聲音不無嗔怪,好似責備對方讓她丟臉一般。
于婕掌控欲極強,對這個女兒雖然喜歡,但此刻氣頭上卻一把推開,指著戚染鼻子。
“你什么意思,嫌棄我給你丟人了?”
“我沒這個意思。”戚染心中惱火,丟人的恨不能鉆到地底下,卻也知道在這種場合繼續鬧下去會更加丟臉,急忙站在于婕身邊,幫母親拉著禮服邊緣。
“咱們先下去換件衣服吧。”
“哼,現在走,豈不是讓那個賤東西更加得意?”于婕胸口一起一伏,腰間的肉就算有女兒擋著也從指縫間漏了出來,更是狼狽異常,踩在十厘米高跟鞋上就像插在圓規上的棉花糖,小丑似的。
戚曉站在顧毅君身旁,手中酒杯遙遙舉起,朝著于婕點了點,做了個干杯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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